第7章 第 7 章

“唔……让我再睡一会儿。”舒家清还是不愿意起床,他翻了个身,用被子把头蒙住,以期阻隔费骞的声音。

费骞也不多话,他站在床边垂眸看了舒家清一会儿,然后抓着被子慢慢地掀开了一个角,令舒家清的脑袋露了出来。

“你要是不想起,我就把毛巾拿过来,你先擦擦脸。”

费骞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却把原本还在发癔症的舒家清给惊了个清清醒醒。

舒家清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整个身体甚至也跟着条件反射般的弹坐起来,紧张地盯着费骞。

没料到舒家清居然会突然之间反应如此之大的费骞被吓了一跳,他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啊、没、没事啊……”舒家清搓了把脸,强迫自己立刻全然清醒过来,“不用了,我起来自己去洗脸就行了。”

说着,舒家清便一把掀开了被子,踩着拖鞋兔子般矫健地冲向了洗手间,只留下不明就里的费骞有些奇怪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捂着胸口、顺利逃跑的舒家清:好险,差一点就被费骞伺候了,这要是以后他想起来,还不把我削了……

平静又安康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继续着,舒家清只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习惯了目前的生活。

虽然在跟费骞的相处中还是有些小心翼翼的,但整体来说,舒家清还是喜欢跟费骞相处的,因为费骞的早熟、冷静和沉着,以及对自己方方面面的包容。

至于舒晖,他现在正处于事业的发展期,所以一个月里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外面出差,有时候是市内、省内,有时也需要出国。

但因为舒家清的关系,舒晖每次出差,都会尽量把时间控制在一个星期以内,因为一次离开的时间太长,他也不能放心自己的宝贝儿子。

对此,舒家清倒是没什么所谓,他有的时候甚至会希望舒晖能够多在外面出差,因为这样的话,舒晖就不会总在家里对费骞要求这个、要求那个,搞得他自己紧张的不行。

很快到了学期末,舒家清和费骞考完了试,正式进入到寒假里。

舒晖给他们报了好几个课外辅导班,几乎从早上到晚,搞得舒家清比上学时候还累,抗议了几次舒晖才同意取消下午的课,安排司机只每天上午带他们过去补习。

这一天,舒家清和费骞结束了上午的奥数课,站在培训学校的大门口等司机来接。

一阵寒风吹过,舒家清忍不住裹了裹自己羽绒服的帽子。

“好冷啊。”舒家清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小骞,你往里面站一点,稍微避点风。”

“我没事。”费骞扭头看了舒家清一眼,抬手就取下自己的围巾挂在舒家清脖子上绕了两圈,“你去里面,车来了我叫你。”

“哎,你别……”舒家清反应过来,赶紧就去扯费骞的围巾,“你别着凉了,我不带、你带!”

然而,费骞没有跟舒家清废话,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围巾在舒家清的领口处系了一个结,然后推着舒家清的肩膀,不容置疑道:“进去等。”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7岁的小孩,个头不高、身材还偏瘦,但费骞却有一种明显超出了年龄的、早熟又稳重的气质。

尤其是当他用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看着某个人、语气冷酷又强硬地说些什么的时候,舒家清往往就会忘了自己才是大人、才应该是两个人关系之中的主导,而鬼使神差地就听从了费骞的安排。

所以,两人的“争执”还没开始,就以舒家清乖乖地回到了大厅里的长椅上坐着而结束了。

两个男孩等了能有5分钟,来接他们的司机范伯终于把车停在了培训学校的大门口。

以往,范伯来接送他们的时候,一般都是不下车的。可是今天,他却在车刚刚停稳之后,便直接从驾驶室下来,手里还拿着一顶很厚实的棉帽子。

“家清呢?”范伯看到站在门口的费骞,皱眉问道。

费骞侧了下身,用手指了指坐在大厅里面等的舒家清。

范伯应了一声,也没多理会费骞,直接拿着帽子走到舒家清身边,然后蹲下来,看着他满面含笑道:“家清,外面下小雪了,戴上帽子我们再出去,好不好?”

舒家清愣了一下:“下雪了吗?”

“恩,下的不大,现在路上还不是很滑,我们赶快走吧,一会儿要是下大了车就不好开了。”范伯说着,就把手里的帽子往舒家清的头上戴。

舒家清没有闪躲,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副身子弱,天冷了也确实该好好保暖、以免着凉生病。

可是当舒家清戴着帽子、围巾站起来跟着范伯往外走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的费骞既没有围巾、也没有帽子。

费骞的围巾,是刚刚围在了舒家清的脖子上的,可帽子,范伯压根就没有给费骞准备。

舒家清眸色一暗,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察觉到不太对劲的范伯也停下脚步,低头问舒家清:“怎么了?”

“小骞的帽子呢?”舒家清直接道。

“……”范伯愣了一下,眼神很快撇过沉默跟在舒家清身后、没什么存在感的费骞,“额,赶着出门接你们,就带了一个帽子。不过小骞不戴应该没事,这么近的路,车就在门口……”

舒家清有点生气,他皱起眉头,十分严肃地说:“那我们就还在这里等,麻烦范伯伯去给小骞也买一顶帽子吧。”

此言一出,范伯愣住了、就连站在后面的费骞也愣住了。

舒家清只是一个7岁的小男孩,但他此刻表现出来的强硬和执着,却全然不像是他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范伯顿在原地,似乎还在考虑该说点什么好打发两个孩子快点上车、并且赶在雪下大之前快点到家。

可舒家清却不容置疑地看着他,并且在范伯想好了措辞准备开口再说点什么之前,出言打断了他:“去吧,我们在这里等你。”

说完,舒家清转过身、牵起费骞的手头也不回地就往刚才自己坐过的长椅走去。

范伯看着两个小男孩单薄的背影,没脾气地叹了口气。

因为买帽子耽误了十几分钟,雪已经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

交通开始陷入拥堵,路面也有些湿滑,范师傅握着方向盘排在车流的长龙里面,唉声叹气地一点点挪动,嘴里还小声地抱怨着。

舒家清才不耐烦听他在那没事找事,也许小孩子会忌惮大人的权威不敢吭声,但他舒家清可不会。

“范伯伯,您能安静开车吗?”舒家清虽然还是用了尊称,但口气一点都不客气,“我不喜欢坐车的时候听到有人叹气,那样会让我心情很差。”

范伯愣住了,整个身体都紧张地发僵。他抬眼从后视镜里看着舒家清,而舒家清也一脸淡然地回看着他。

“知、知道了。”范伯发现自己竟有些不敢与舒家清对视,于是便迅速地移开视线,同时磕磕绊绊的答应了。

舒家清满意地移开了视线,恰好与正目不转睛、专注看着他的费骞四目相对。

舒家清立即展开一个灿烂的微笑,同时还调皮地用嘴型对费骞说了句“威风吧”。

费骞也不知道看懂那口型没有,他淡淡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

等范伯把他们送到家里的时候,地面上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舒家清他们是从地下车库直接坐电梯上楼的,所以只能趴在自家阳台的落地窗前去查看雪下到什么程度了。

幸姨接了孩子们,便忙活着去厨房里做晚餐,只留舒家清跟费骞在客厅里待着。

舒家清上了一上午奥数课脑仁疼,现在一点也不想去写作业,便趴在落地窗前面用小手扒成一个圈,看外面的雪。

雪花片很大、也很密,在雪天昏暗的光晕里能看到它们是如何在半空中打着圈地旋转、最终汇入到地面上那层又厚又软的雪层里面的。

舒家清看的有些入神,所以在费骞搬着两个小板凳走到自己身边时才回过神来。

“坐着看。”费骞把其中一个小板凳放到舒家清身后,然后自己坐在了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雪。

“谢谢啦。”舒家清笑着坐下,跟费骞并肩赏雪。

看了几分钟,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已经遮住了小区里的绿植。也逐渐有家长带着小孩来到洁白的雪地里,开始堆雪人、打雪仗,玩的不亦乐乎。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和厚厚的窗户,虽然听不到声音,但也能感受得到玩雪那些人的开心与痛快。

舒家清看着看着就有点心痒手痒,他天性好玩,此时看着人家玩自己却不能玩的感觉真的有点难受。

但一想到自己刚穿来的时候就是因为玩雪而生了那么久的病,还惹得舒晖对费骞大发雷霆,舒家清就只能默默地压抑住自己那颗躁动的心,老老实实、可怜巴巴地隔窗看着其他人在雪地里畅快地玩乐。

突然,费骞转过头,轻声说道:“你想玩雪的话,我可以去楼下弄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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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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