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蔺锦亭的手很暖和,温白知道他是在给自己撑腰,乖乖让他牵着手。

蔺锦亭问:“饿不饿?”

叶长鸿马上道:“蔺总留下来吃顿饭吧。”

京市的人最会看风向,叶家如今又不景气,如果让人就这么走了,哪怕两家如今有些合作,其他地方免不了被人踩上几脚。

蔺锦亭道:“也好。”

席间叶长鸿向蔺锦亭介绍陆茗。

除开提陆家外还多说了一句:“温白和陆茗是很好的朋友。”

他并不了解小年轻之间那些错综复杂的感情,只知道温白内向怯懦,朋友不多,陆茗算其中一个。

被提到,陆茗下意识坐的更端正,腰背挺直,呼吸也放的轻了。

蔺锦亭向来有风度,但温白已经将冲喜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讲的明白,包括陆茗在这当中起的什么作用。

虽然口说无凭,但他阅人无数加上今日所见,自然更信温白,对陆茗便不太看得上。

质问不至于。

只淡扫一眼,话都没说一句。

这是很不待见的意思了。

若是别人,陆茗早发作了,可论年纪蔺锦亭是成熟男人的不动如山,论地位,蔺锦亭面前陆家老爷子都得弯腰,一时间脸红了又白,十分难堪。

难受归难受,看温白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他竟拉不下脸找借口离开。

满座人只蔺锦亭和温白最自在。

蔺锦亭给温白夹了菜,还亲手剥了虾,他做的理所当然,温白吃的顺理成章,温白还给蔺锦听舀了半碗汤,自然而然的关切:“对身体好。”

一顿饭吃下来,在坐的都知道蔺锦亭对温白有多重视,当然,也都明白这正是蔺锦亭要告诫他们的,蔺家重视的人,容不得外人轻践。

饭后,温白和蔺锦亭先走了。

温白还记得带走宝贝箱子,这就是原主留在这个世界上最深重的记忆了。

丛博留下来清点财务,该检查的检查,该过户的过户,碰到已经遗失——赵颜迫不及待送人的,那就拿等价的东西来抵。

反正绝不占便宜,但一毛的亏都不能吃。

他是蔺锦亭的第一心腹,叶长鸿哪里敢慢待。

赵颜想起彩礼和嫁妆的数目,感觉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站都站不稳,可是叶长鸿面对蔺锦亭都不敢说一个不字,更不要说她。

心里是翻江倒海的懊悔。

要是嫁过去的是她的清清就好了......

陆茗紧跟着也告辞。

叶清红着眼睛呆站着目送他,脑海里还印着刚才陆茗定定看着蔺家的车离开的眼神,心里有种不着地的慌。

怎么就忽然这样了呢?

.

黑色轿车行驶的十分平稳。

虽然记忆中有,温白对乘坐这种交通工具还是有种十分新鲜的感觉,大概有些不适应,轻微的眩晕,用现代的话来形容,大概是晕车?

不过为尊位者最忌讳的就是露怯,被人捕捉到,轻则嘲笑重则以此为把柄生出事端。

习惯一时半会改不掉。

温白轻轻吐了口气,总的来说,今天这一场算是十分圆满。

偏头看向驾驶位的蔺锦亭:“亭哥,今天的事,多谢你。”

他当然也能自己解决叶家的事,但势单力孤,总要费些周折,绝不会像今天这么顺利。

蔺锦亭看他,多钟灵毓秀的个少年,本该正是横冲直撞神采飞扬的年纪,却学的这么老成稳重,心里轻轻一叹,只道:“不谢,应该的,你现在是蔺家人。”

温白轻“嗯”了一声。

他运气不错,碰到这么一个有君子之风的人。

但人不能凭运气活着。

温白看得出来,蔺锦亭对突如其来的他还有他所带来的婚姻很意外,并且没有接受的迹象,还拿他当小孩子看呢。

换个人,结婚证都领了,扒住蔺家不放,一辈子荣华富贵。

温白不屑这个,再说了,蔺锦亭尊重爱护他,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这份情得承。

宜早不宜迟,今天晚上就谈谈吧。

冲喜他冲了,证也领了,蔺锦亭也的确醒了,说句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话,原著中蔺锦亭可没醒,如今他穿了书人就醒了,也许他才是那个关键因素。

事办了,报酬收的心安理得。

嫁妆和彩礼就是报酬。

再其他,温白什么都不要,叶家的和他无关,蔺家的也和他无关。

离了婚去过自己的生活。

原主九月份开学就大二了,名牌大学的大学生,相当于温朝的举人,大学毕业原主还拍了几部戏,娱乐圈里算是个露过脸的小明星。

想读书就读书,想工作就去拍戏,都是很有意思的行当。

越想越有意思,唇角便漾出些笑。

红绿灯前,蔺锦亭一偏头恰好就看到了,更确认了心底的想法,这么一个聪慧又温柔的少年,还没长成,放出去叶家肯定又要折腾,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何妨送他一程。

说来也怪,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

但这世上总有一些人,看顺眼了就想多护着两分,像呵护一朵花,护住了,看着这花开的好,自己心里也享受。

回到蔺家老宅,蔺老太太特地问回去的情形,毕竟结了亲么。

温白道:“挺好的,亭哥陪我回去,家里都很高兴。”

蔺锦亭注意到温白说话有技巧,一句“家里”便指代了所有人,连爸妈之类的都不提,显然对那个所谓的家十分排斥。

蔺老太太还想问仔细些,比如亲家说了什么话,带去的礼物喜不喜欢......

蔺锦亭一手扶着墙,轻叹了口气,中气不足的样子。

一时间人人紧张起来,哪顾得上闲聊。

五分钟后蔺锦亭已经被扶到了沙发上,他没让叫医生,就说是有些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他说话总让人莫名的就信任。

那就先坐着歇一会儿。

站在沙发边上的温白看着大家都关切蔺锦亭去了,想起这人下车后单手从后备箱拎下他的箱子的行云流水,心里有点数了。

要不......彩礼就不要了。

他如今身无长物的,这点东西算是聊表心意。

这听着像左手倒右手。

但一码归一码,该他得的就是他的,得着了再送人,哪怕是送回原主人呢,东西不变,理上却不是。

.

月挂树梢,

温白洗澡换了家居服出来,头发半干不湿黑亮黑亮,眼珠乌溜溜,皮肤又白,像只才从窝里爬出来的小乖狗狗。

坐在卧室小客厅的蔺锦亭眸光一柔,冲他招手。

温白走过去坐在他旁边。

蔺锦亭将一摞文件推到他面前,最上面是一份婚姻协议,他说:“温温,我们聊聊以后的事?”

这正是温白所愿,病号优先,他点点头:“好啊。”

蔺锦亭言简意赅,他知道冲喜结婚这件事十分荒唐。

但事已至此。

为了让奶奶安心,也为了蔺家的面子——才醒过来就把冲喜的人赶走,蔺家名声就坏了,蔺锦亭想让温白和他继续这段婚姻三年。

理由正当,但也不至于非持续婚姻不可,蔺锦亭的主要目的还是想将温白护上几年,等他长大了,路也就宽敞了。

原本可以实话实说。

但看温白为着叶家三年养育之恩就将自己搭进来冲喜,可见十分重情义,恩多成债,不利于小孩儿成长。

再说,到底是因他离了家,还领了证,闹成这样更是回也回不去。

他也的确在冲喜的当天醒过来。

巧合也罢迷信也罢,总要将人安置妥当。

温白:“......”

才洗澡的人总好像多了一层滤镜,至少温白是这样,看上去跟显小了。

小的让蔺锦亭觉得不自在。

他也承认这种不自在:“你不要怕,不是真的结婚,我们之间相差十岁,要是真正的婚姻,那你可太吃亏了,假结婚,三年后一切的事都平息了,我们再离婚。”

说着将结婚协议打开,给温白解释合约内容。

温白听明白了,蔺锦亭想雇佣做他做应付蔺家老太太的一个工具人,三年为期,每年发薪水,三年后银货两讫自然分开。

这和他原本的计划不一样,但这件事和他的利益又十分符合。

温白可不觉得这个世界没了皇帝王爷就真的一片坦途,蔺家是他安全适应这个社会的极好的平台,蔺锦亭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三年不长不短。

他年纪不大,也不影响将来成家立业,再说能帮到蔺锦亭,温白心里也舒服。

利益和人情都没得说。

温白原本打算的离婚计划拐了个弯,他点点头:“好啊。”

事情谈妥了,温白签约签到手软。

一摞的合同,第一份是婚姻协议,蔺锦亭给他一个月三百万的零花钱,还有一张无限额的黑卡,在婚姻存续期间黑卡他可以随便刷。

再就是蔺家的彩礼和叶家的嫁妆。

彩礼六套房产、京市内外都有,有平层也有别墅,六家公司的股份,还有一张六千万的银行卡,珠宝、古董等等差不多一个亿,所有东西总价值加起来差不多六个亿。

嫁妆少一些,两套京市的房产,公司股份,一张两千万的银行卡,加起来差不多两个亿。

这些东西如今就都到了温白名下。

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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