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只要不上课干什么都能兴奋一阵子的年纪, 一个体检都能让他们欢欣雀跃一上午，周四这天从早上开始，大家就闹腾的就跟要春游似的。gsgjipo

不过体检这种事还是有人欢喜有人愁的。

“怎么办, 我最近好像胖了，一会上称的时候你帮我挡着点。”

“量身高什么的最烦了, 摆明就是对我们身高不明显的人的歧视。”

“我听说还要抽血, 我晕针。”

“我他妈晕血！”

迟良看了一眼还在吃火腿肠的熊智, 拍了拍他的肚皮, “你一会别把体重秤给踩炸了。”

熊智鼓了鼓肚子，“我还没八班的周明重的，要踩炸也是他炸。”

王平走到教室门口拍了拍手，“同学们，轮到咱们班了，排好队, 男生一排女生一排, 要有秩序，小点声别大吵大闹的。”

王平的话也就前半句他们听见了, 后面说了什么估计谁都没认真听。

教室里顿时响起挪动桌椅的声音, 伴着兴奋的吵闹声顿时轰隆隆的, 房顶都快掀了。

排也站的乱七八糟, 到了走廊上还成群结队的看不出是三排还是五排。

许野和谢卓走在最后, 楚新鹏他们三个往后一堆, 跟压阵似的。

从楼上到楼下, 路过之处就像一群马蜂飞过。

体检先从身高体重开始, 这一项男女生不分，到了许野和谢卓的时候，谢卓让许野先量。

“许野, 身高一百七十八。”体检医生说完在单子上写。

不知道这种事为什么一定要念出来，为了让大家开心吗？

旁边几个女生在医生念完还嘀咕了一遍，然后就凑到一起小声笑去了。

许野拿过单子经过谢卓身边，就听谢卓笑他，“小矮子。”

许野脚步一顿，看着谢卓。

你高，你两米？

许野站在那没动，想看看他这个两米巨怪能不能把称顶破。

谢卓朝他挑了下眉，脱了鞋站上身高称，眼睛还在不断朝许野的发出挑衅的目光。

体检医生：“谢卓，身高一百八十七。”

谢卓伸出舌尖在下唇一掠，得意的挑了下眉，穿鞋走到许野身边，“服不？”

不是很服，又没到两米。

不过许野还是挺意外的，他平时没觉得自己矮谢卓那么多，都快十厘米了啊。

“是不是不准？”许野小声说。

体检医生看了他一眼，“就算不准也是所有人都不准，你没他高。”

“……”

许野感觉有点扎心。

谢卓笑的像个傻子似的，从后兜了他一把，“走吧别丢人了，新时代的少年要勇于接受没有我高的事实。”

旁边就是男生量体重和胸围的，看到许野的体重和胸围后谢卓就笑不出来了。

“许野，体重109，胸围76。”

许野拿了单子走到门口，看见谢卓站在那看他，“你站在这干嘛？”

谢卓咂了咂嘴，从上到下的扫了一眼，“你瘦的都快没了，这几天夜宵也没少吃，都吃哪去了？”

许野看了眼单子，是瘦了点。

再看谢卓看他的眼神，仿佛在他眼里他又矮又瘦，跟贫民窟里的小孩似的。

许野说：“我苗条，你羡慕啊。”

许野走去下一个体检室，走到门口还没等进去就往后退了一步。

谢卓一把扶住他的肩，脚尖被他踩了一下，“嘶~”

谢卓缩了缩脚，“你不往里走这么还往后退呢？”

谢卓往里看了一眼，就见一个戴口罩的小姐姐拿着针头戳在了迟良的胳膊上，迟良嗷的一声，谢卓扶着许野的肩明显感觉到他跟过了电似的一哆嗦。

他这么一哆嗦把谢卓也吓了一哆嗦。

“操！”谢卓骂，“迟良这个得儿，瞎叫唤个屁。”

“很，很疼吧可能。”许野感觉像是自己被扎了一下似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谢卓捏了捏他的肩，“不疼，迟良就是瞎叫唤，其实就跟蚊子叮一下没两样。”

许野惊恐的看了他一眼，“叮出那么多血还不疼？”

谢卓看了一眼给迟良抽血的针管子，都他妈快满了！

迟良按着胳膊哼哼唧唧的出来，看了谢卓和许野一眼，“你俩怎么站在这啊，快进去啊。”

谢卓拦住迟良，“是不是不疼？”

谢卓一边问一边给迟良使眼色，迟良就他妈跟瞎了似的，扯着嗓子就嚷嚷：“老瘠薄疼了，她戳了我三次，说我血管细扎不进去，我操-你知道吗野哥，就那么一下下往里戳，我操啊，我感觉我的胳膊就跟一层是猪皮似的，扎的全是眼！”

“我他妈的——”谢卓被他气的骂人都没脾气了，照着他脸推了一把，“滚滚滚滚滚，妈的，就多余问你。”

被他形容一通，许野更害怕了。

他默默的抬起自己的胳膊找血管。

他的血管该不会也太细要戳三次吧？

“后面的同学快点进来。”抽血的人冲着他们俩喊了一声。

“进不进？”谢卓问，“要不先去检查别的项目？”

“进吧，”许野说，“一会人多了更丢人。”

谢卓在他后脖子上捏了两下，“我陪你，别怕。”

抽血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的女护士，看他们俩在门口站了半天，问他们：“是晕针还是晕血？”

“都不是。”许野攥着拳头坐下，把胳膊伸了过去。

女护士看了他一眼，“那刚才你站在门口半天不敢进来，手松开，别握着。”

“怕疼。”许野是真怕，说出来是想让她下手轻点争取一次成功。

“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还怕疼啊？”女护士笑的有点夸张。

旁边还有一个抽血的位子，那人叫谢卓，“你上这边来。”

“不了，我等他抽完。”谢卓跟准备给许野抽血的女护士说，“姐，轻点，争取只扎一次，扎多了他会哭。”

哭到是不会，不过许野这时候也没什么心情跟他争。

女护士拿着皮筋往许野胳膊上一系，本来就不粗的胳膊勒出了一圈褶子，许野立马扭过头。

谢卓回头看了看，见身后没人进来，兜着许野的后脑勺往自己肚子上一按，“操，要是这会儿有人进来看见你这怂样，你这个校霸立马就得被人撸下去。”

女护士一边消毒一边缓解气氛的说：“哟，还是个校霸呢，看你长这么好看我还以为是校草呢。”

谢卓说：“姐你啥眼神，校草不应该是我吗？”

女护士笑的很大声。

许野脸埋在谢卓肚子上，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你别逗她笑，我感觉到她手在抖。”

“好好好。”谢卓在他脑袋上乱搓，“姐，别笑了，看把孩子吓的。”

谢卓这么一说，女护士笑的更大声了。

针没下去的那一刻是最可怕的，没人知道这一针下去会不会扎歪。

许野掐完，手就抓着谢卓腰上的衣服没松。

胳膊上突然一阵刺痛。

“我操！”谢卓身子一歪，压着声吼了一嗓子，“你他妈，掐着我肉了。”

许野没松手。

谁说不疼的，你家蚊子咬人这样？

谢卓感觉自己比被针扎了还要疼十倍，赶紧跟女护士说：“姐，姐，抽点得了，我们又不是来献血的。”

“大小伙子怕疼怕成这样的也是少见。”女护士拔了针，“好了好了，已经完事了，自己按一会。”

许野胳膊上的止血带一撤，他立马收回胳膊站起来就走。

谢卓喊：“哎你不等我？”

“外面等你。”许野逃似的就出了门。

谢卓憋不住笑，针都扎进去了还在笑。

女护士说：“我看他是真怕啊，脸都白了。”

“嗯。”谢卓一边笑一边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疼。”

谢卓抽完血出来看见许野靠着墙站在那，一脸的生无可恋。

许野扭过头问他：“疼吗？”

许野是希望他说疼的，那样不至于显得他太丢人。

“疼个屁！”谢卓衣服一撩，露出腰，“还没你掐我的那下疼呢。”

许野看了一眼，腰上那一块通红。

“不好意思啊，”许野真心觉得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谢卓说：“你要是故意的我当时就揍你了。”

“野哥！”

迟良在隔了他们三个门的门口喊了一声，挥舞着手一个劲的招，“快过来，这个是五个人一起的，咱们可以一块测。”

也不知道那是测什么的，谢卓放下衣服揉了揉腰，“走吧，别让他在那丢人了。”

许野嗯了一声，“楚新鹏也不知道拦拦。”

谢卓说：“谁没事拦傻逼，被他连累了不是更傻吗。”

迟良霸占的是五官科的其中一科，测听力的。

谢卓一听说是测听力的，立马看了许野一眼。

楚新鹏和熊智已经在这等着了，看到他们进来，楚新鹏问：“你们怎么那么慢？”

“我叫他们的时候他俩还在抽血室门口聊着呢，跟八百年没见过了似的。”迟良原地蹦了蹦，拍了拍耳朵，“都认识十年了也不知道有啥好聊的。”

谢卓斜了他一眼，“当然是聊不能让你知道的内容。”

迟良哼了一声，“你就狗吧，又没追上，显摆啥呀。”

李一铭过来帮忙，看到许野她“哟”了一声，“你也来了，你还用测吗？”

“什么意思啊？”迟良问，“这项目还挑人？”

“测吧。”许野走进来把门关上，“我还有一只耳朵是好的。”

体检医生给他们一人发了一小块脱脂棉，让他们堵住一边耳朵。

五个人站成一排，医生放了一轮磁震，听着声音还挺大，不过越到后面声音越小，听到的举手就行。

一只耳朵测完换另一只耳朵的时候谢卓看了许野一眼，他在许野堵上耳朵之前说：“别测了吧。”

不测还能骗骗自己，万一测完确定真的听不见，岂不是很受打击

许野说：“没关系。”

李一铭本来是想让许野别测或者单独测的，没想到他跟这么多人一块进来了，他这耳朵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第一次出现的声音真的很大，许野感觉自己被震了一下，脑袋都嗡嗡响。

从楚新鹏开始一次举起手，到最后许野也把手举起来的时候，谢卓看了他一眼。

是看他们都举了才举的吧，他自尊心可真强。

越往后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的时候他们都仔细听是不是有声音的时候许野又把手举起来了。

这下谢卓是真的懵了。

连李一铭都愣了。

谢卓瞪着他，“你怎么回事？”

许野僵着手，自己也很意外，其他人都没举手，就他举手了吗？

“我听错了吗？”

应该是没听错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谢卓听见了，他刚想举手的时候就看见许野已经把手举起来了。

他问许野，“你听见我说话吗？”

许野看着谢卓，点了下头，“听见了。”

谢卓连忙塞了塞他耳朵里的棉花，“是不是没放好？”

许野用手按住右边耳朵，看着谢卓，“说话。”

“许小野。”谢卓叫他。

“啊。”许野应了一声。

谢卓动了动唇，半天才说话，“不是，你啊什么呀，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许野呆呆的看着谢卓，“听见了。”

“我操！”谢卓激动的就像看完世界杯夺冠似的，原地转了一圈，一手按着他的肩，一手捂住许野的耳朵，很用力，“你再说一遍，听见了吗？”

“嗯，听见了。”

李一铭连忙走过来，“许野，你现在就医院检查一下，你班主任那边我给你请假。”

许野点了点头，这次就算李一铭不说他也打算去了。

谢卓说：“我陪他去。”

一路上谢卓就跟迟良附身了似的，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我操。

出租车里，谢卓不停的问：“你不是说你听不见了吗，怎么突然又听见了？”

许野说：“我也不知道。”

谢卓要被他气死，“你什么时候能听见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吗？”

许野摇头，“我有一只耳朵是好的。”

谢卓无语，“那你当初到底是怎么判定自己聋了的？”

“……”

当初。

当初是因为小说里写了许野左耳失聪，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认为他的耳朵一定是聋了，就算去医院也没得救。

许野突然看向谢卓。

直勾勾的眼神把谢卓看的一愣，“怎么了？”

许野没说话，一直盯着他看。

谢卓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我操，你别吓我。”

许野看着谢卓，脑子里闪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

不可能吧。

小说里的男女主到现在都没在一起，谢卓和沈希还同时对他表示出了好感，本该聋一辈子的他突然能听见了，这些事加起来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变了。

小说的情节变了。

故事的内容变了。

男女主都不相亲相爱了，他这个炮灰到现在也没有一件坏事真正的扣在他的头上。

原以为这些都只是一些细节问题，现在看来，这根本就不对！

小说里的节奏乱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乱的？

是他打乱的吗？

他本该是个一无是处的渣渣，现在却公开成了粉丝上百万的主播、还考了全校第一，是他让自己偏离的小说内容，所以有关他的一切才会跟着出现偏差，包括谢卓和沈希？

许野突然有点慌。

“许野，许小野！”谢卓突然吼了一嗓子。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跳，“哎哟，这不是说能听见了吗，怎么还喊上了？”

许野回过神，“我听见了，你别喊。”

谢卓感觉自己的心脏急的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他抓着许野的肩膀，“你他妈的再走神我就抽你了。”

许野这才发现谢卓急的脸都变色了。

知道的是他能听见了，不知道的看谢卓的反应还以为他两只耳朵都聋了呢。

许野突然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谢卓着急的样子看着好笑还是因为这突然的转变。

莫名的安心是怎么回事？

如果真的变了，说不定他就不用被敲死了。

这么看，谢卓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笑屁？”谢卓转身靠着椅背，过了一会又歪过头看他，“你他妈到底怎么回事，该不会一开始就在骗我吧？”

“没有。”许野说，“当时真的听不见，我以为聋了。”

“……以为？”谢卓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不，是怀疑许野的脑子！

-

到了医院，谢卓去耳科挂了个号，光排队就排了一个小时。

医院走廊上，谢卓盯着许野的耳朵，“你再把那边耳朵捂上试试能不能听见。”

许野靠着墙不动，谢卓伸手帮他捂，“能听见吗？”

许野叹了口气，“谢卓，你冷静点，一个小时你都捂了我十六次了。”

“操。”谢卓松开手，“我他妈还不是被你给吓的。”

“许野。”就诊室出来个护士喊了一声，“哪位是许野。”

“我。”许野走过去。

谢卓跟过去被护士拦在门外，“你不能进，你在外面等。”

谢卓皱眉，“又不是堕胎，就检查个耳朵还排外啊？”

以谢卓这一个小时抽风式的捂他耳朵问他能不能听见的架势，许野觉得这个护士未必拦得住他，许野问护士，“他不能陪我进去吗？”

护士看了看谢卓，问许野，“你哥啊？”

许野刚想说不是，谢卓立马抢了话头，“是，我是他哥，让我进去吧，这小子都乱来的，你让他一个人进去他能把自己另一只耳朵也干聋了。”

后面排队的人还很多，护士也没时间让他们在这闹腾，“行行行，你进来吧，安静点。”

许野躺在医疗床上医生帮他清理了一下耳朵，清理出很多干了的血块。

“鼓膜是完整的，你这耳朵没什么问题，应该是这些血块阻碍了听力。”

现在许野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了，如果他的耳朵一开始就没问题怎么会流那么多血，又怎么会有那么长一段时间听不见，他敢肯定自己一开始是真的听不见，什么时候能听见的他不知道，但绝对不会是太久之前。

“医生，他真的没事吗？”谢卓还是不太放心，“他该不会隔两天又聋了吧？”

医生说：“这话说的怎么跟闹着玩似的，谁会没事就聋两天。”

谢卓伸手一指，“他啊。”

许野穿好鞋，把谢卓指着他的手按下去，“别丢人，医生都说我没事了。”

-

许野体检检查一半突然走了，等迟良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跟谢卓已经离开学校了，后来问了李一铭才知道许野的耳朵这段时间一直处于听不见的状态。

“许野在吗？”

“楚新鹏！”

沈希和许诺一个站在前门一个站在后门，教室里的人前面看看后面看看，都不知道该看谁了。

许诺隔着走廊瞪了沈希一眼，继续站在后门喊，“楚新鹏，我找你有事。”

楚新鹏正在给许野发信息，“没空。”

“让一下。”

沈希回头就看见谢卓和许野站在她身后，她一着急，一把拉住许野的胳膊，“许野你回来了？你没事吧？”

谢卓啧了一声，推开沈希的手，“干嘛呢？拉拉扯扯的。”

楚新鹏几个听到许野回来了，蹭的一下站起来从前门窜了出去，要不是沈希站的位子没挡道，不然肯定得把她掀个跟头。

“野哥，你没事吧？”楚新鹏揣起手机问。

楚新鹏发了半天信息许野就回了两条，一条是“啊”，另一条是“回来了。”

迟良问：“你耳朵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

“没事了已经。”许野说。

谢卓皱眉看着被他们晾在一边还一脸担心的看着许野的沈希，“你怎么又来了？”

迟良嘴欠的说：“她是来找野哥的。”

楚新鹏连忙给了他一肘子。

沈希脸有点红，刚才太着急，被谢卓推开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她咬着唇看着许野，“我就是想问问你没事吧。”

“没事。”许野说，“谢谢。”

谢卓蓦地看许野。

谢个屁！

沈希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你。”

谢卓无语，“这位同学，你这么博爱怎么不去关心关心其他同学，你跟许野既不是同班又不是邻居的，他的事跟你有一毛钱关系？你凭什么不放心啊？”

沈希想顶回去，又不太敢，皱着眉头小声说：“那又关你什么事啊。”

“废话——”

许野一把拉住谢卓，兴奋和愤怒足以另一个人丧失理智，他可不想看他在班级门口的走廊上跟谁出柜。

沈希看着谢卓，似乎还在等他“废话”之后的话，结果却被许野给制止了。

许野跟沈希说：“我没事，谢谢关心，你回去吧。”

许野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谢卓更暴躁了，“你谢个屁啊。”

他抓着许野的手就往教室拽，这一幕沈希没觉得有什么，从后门走过来的许诺却不禁皱起了眉头。

谢卓怎么回事？

这个沈希摆明就是对许野有好感，他为什么要阻拦，为什么要生气？感觉好像……

楚新鹏进教室之前看了许诺一眼，许诺叫住他，“楚新鹏，我有话跟你说。”

“我跟你不熟。”

因为许野的关系，他们几个人里就没有不烦许诺的，要说有多烦，那就是要多烦有多烦，跟她说话，不可能。

许诺追过来两步，在楚新鹏进教室之前低声说：“我老师要见你。”

不知怎么的，许诺说出“她老师”三个字的时候楚新鹏第一个想到的不是隔壁班的班主任，而是她的绘画老师白山。

“你现在有话跟我说了吗？”许诺话里带着不耐烦，要不是她老师叫她来，真当她愿意跟他们这些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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