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睡到自然醒的一天,于倾翻了一下身。
不对!
这身下的石头怎么变得那么软了。
于倾摸了两把身下的东西,迷迷糊糊的感觉到,那不是石头?更像是床褥。
他现在不在河边?
他在哪里?
于倾蹭的一下坐起了身。
四处张望,引入眼帘的只有眼前的黑暗,还有眼睛不适的干涩。
他试探的小声喊了一声,“大哥?”
“大哥!”
“大哥,你在哪!”
正想摸索着下床的于倾,双脚刚刚沾到地面,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力道不大,手心温热。
于倾的手立马抓住了那只搭在他肩膀上的手腕。
“大哥你去哪了?吓死我了,睡着睡着,怎么突然换地方了,还不叫醒我。”
过了一会,那只被抓住的手,反过来握住于倾的手,让他手心朝外。
什么柔软的东西划过掌心,一笔一划,痒痒的。
过了好几秒,于倾才反应过来,那人在他的手心写了什么字。
“啊,大哥,你能重新写一遍吗?写慢一点,我刚刚走神了。”
那人也不恼,又重新再写一遍,只是这次比刚刚写的慢多了,于倾也是忍着酥痒,等他写完。
【清歌,我是哥哥,你在云仙山】
“我?哥哥?云仙山?”
哥哥?
他说他是我哥哥?
我哥哥是虞清弈,所以这个人是虞清弈?
对吗?
是他理解的意思吗?
“哥?”于倾声音有些颤抖。
手心被指尖点了一下。
“哥?”
手心接着被指尖轻点一下,像是在回应他。
“哥!”于倾直接大喊出来,像是在宣泄这两天的委屈。“我昨天差点死了,哥~”
于倾瞎摸着,猛的抱住这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哥哥,虞清弈似乎第一次被人这样抱着,身体有些僵硬,不过很快就放松下来,抬手拍了拍于倾的背,像是在安慰一般,只是动作多少有些生硬。
虞清弈安抚了一会,于倾才消停下来。
“对了哥,你有没有见到送我来的那个人啊?”
虞清弈写了个“无”。
“他不在吗?”奇怪,那三千两真的舍得不要吗?
不会后面给他整点什么吧?不过他现在在云仙山,身边还有虞清弈,安全得很,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于倾一会就抛到脑后了,现在当然是治病重要。
虞清弈也写了封书信到瀛洲家中,告诉他们虞清歌在云仙山很安全,只是身染魔毒,需在山上拔除修养一段时间。
“诶,对了哥,你顺便写一下,要是有人来家里要三千两,说是送我到云仙山的酬劳,就让他报......就报,”于倾努力想了想那个人有什么特征或者特别的,他一个都不知道,他只知道神秘人给他吃了两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腿,还有是在河边吃的,然后,他好像会法术,不然怎么第二天就到了云仙山,“......就问他,给我吃了什么,在什么地方吃的,如果他答的两个肉腿,在河边吃的,就让爹给他钱,要是不能确定就让那个人等我好了再来拿。”
如果换作是别人,肯定拍拍屁股走人,反正我人已经到了云仙山,钱我爱给不给。
但是吧,于倾这个人还是太老实了。
不过,他也担心万一不给对方钱,对方闹到家里,万一俩老出什么事那就麻烦了,毕竟对方好像蛮厉害的。
于倾又啰里啰嗦的说了一大堆,上到让俩老照顾好自己,下到家里的老狗该给它洗洗澡,虞清弈统统转述成文雅的句子再写到信上。
稍作歇息,虞清弈便带着于倾到了药灵山。
要到药灵山山顶,只有一条盘山的石阶小路,环环绕绕,错落有致。
如果单是来散心走走也是很不错的,还能欣赏一下自然风光。
不过这次虞清弈没有选择步行,而是选择御剑。
他召出佩剑饮月,那是一柄通身银白的长剑,剑鞘和剑柄都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剑刃还未出鞘,就已发出周身的寒气。
虞清弈将饮月变成成人大小,上去后再御剑绕到于倾身边,将他捞起放在身前,饮月因为灵力供足,于倾上去后丝毫没有颤抖。
于倾预先已知自己要体验一次御剑,心里兴奋极了。
结果刚刚站上去不到半柱香,他就打起了退堂鼓了。
先是失重,然后是被风刮得脸透不过气,他只能抖着腿退到虞清弈怀里,然后反手紧紧搂住他的腰。
御剑飞行一点都不好玩!!!
虞清弈后面也是担心于倾不适应,已经把速度放慢,然后还开了防护结界,避免大风吹得于倾东倒西歪。
“哥,药灵山走路过去要多久?不然我们还是走路吧。”
两人缓缓降落,但这速度比电梯快多了,于倾又一次体验了自由落体的失重感,就差没吐出来。
于是他们走了一上午的山路,终于到了山顶,虞清弈啥事没有,也不带喘,更没有汗。
倒是他自己歇了□□回,现在还喘不上气,新换的衣衫也被汗打湿了。
他们刚上来,便有弟子去通报了。
接见他们的是药灵山大弟子茗朝。
此人不仅身着一袭白衣,就连皮肤也同等苍白,不过看起来倒也精神,也不显病态,而且样貌俊朗,多有文弱书生之气,过处皆留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清弈?好久不见?”茗朝看见虞清弈多少有些惊讶。
“茗朝。”
“你受伤了?”
毕竟会来药灵山的多是伤员,就算来拿药也是分派给各座下小弟子来,像虞清弈灵力那么高的,轻易不可能受伤,更是少见。
茗朝记得上一次在药灵山见到虞清弈已经是两年前了,那时他去除鬼祟,因在鬼域停留太久,吸了过多瘴气,才来药灵山拔除,不过这些瘴气就算他不来药灵山,自己也能清除,大概也是想趁此休息一下。
“不是我,是舍弟。”说完,虞清弈拉出站在他身后的于倾。
“哥,我们到了吗?你好!”于倾尝试着打了个招呼,结果根本弄不清方向,硬是对着空气比划一番。
“他这是?”
......
茗朝医术了得,可这无所感是魔毒,并且十分罕见,他也只好请他的师尊,道朔真人——单一泉。
“脉象无异,若是寻常医师定难察觉,好在你早一步来云仙山求治,否者日后即使治好了也会落下病根。”单一泉缓缓说道。
即使早已百岁有过,但是眼前的真人却是二十几岁的模样,就连声音也是少年的嗓子,和茗朝站在一起不像师徒,更像兄弟一般,不禁让人啧啧称奇。
“道朔长老,此毒该如何拔除?”
“要拔除此毒,不难,只是需要花点时日。”
于倾坐在单一泉对面,默默发呆,感觉自己坐了好久,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非常无聊,屁股不舒服的挪了挪,但是知道对面是云仙山的山主,他又不敢乱动了。
又等了一会,有人在他手心写了两个字。
【别动】
什么啊?我没有动啊?
突然什么东西扎了自己的眉心一下。
“啊!”
“哥!我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于倾在脸上指了指,“你快看看是什么!!!”
于倾说着,手就要向眉心扫去,好在虞清弈手快,抓住了于倾乱动的手。
上山的时候,于倾一直握着虞清弈的手,所以他现在一下就感觉到是虞清弈在抓他,就不动了。
“哥?怎么了?我额头这里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虞清弈飞快的在他手心写下【针灸】两个字。
于倾这才懂了,“这针灸怎么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不是刺中穴位就不会痛的吗?”
针灸一般来说,刺中穴位,确实不会有太多的痛感,问题在于,刺在他眉心的那根针比一般的针要粗,而且中间是空心的。
单一泉又在于倾头部的其他部位施针,这次于倾倒是没有那么抗拒,但是还是在下针的每一刻都颤抖一下。
好在除了眉心那一根是空心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普通的银针。
“哥,我现在插了多少根针啊?”直接变箭猪呗。
【不多,三十针】
于倾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
施好针后,单一泉捏了一个诀,一个小小的绿色圆形阵法出现在于倾的头顶。
接下来,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冲着脑袋涌去,在里面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搅晕过去,但他的手死死捏住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保持清醒。
于倾浑身冒出冷汗,针刺的地方痛的更加尖锐了。
就在于倾快要被折磨到晕过去时,眉心那根银针孔的出口开始流出了黑色的液体,而那黑色的液体只稍暴露在空气中,便被单一泉的法阵销毁,变成一缕黑烟消散了。
之后,单一泉便收了法阵,于倾也抵不过刚刚的疼痛,昏睡过去了。
“师尊,刚刚那黑色的是血吗?”茗朝在一旁观摩学习,早已憋足了问题,等着单一泉解答。
“刚刚那黑液是魔界穹撼树果实的汁液,穹撼树稀少,能结果的更少。”单一泉缓缓解答。
“魔界?魔族的消息已经许久没有听到,清弈,令弟是怎么惹上的魔族?你可知道?”
虞清弈也无从得知,只好等于倾醒了再仔细询问。
“这穹撼树的果实如此稀少,应当很珍贵,魔族怎么会用在一个普通人身上?”
“穹撼树虽然稀少,但是对魔族来说,即使见到这树,也只当路边的野草一般,因为这种以果实汁液慢慢折磨人的方式对于魔族人来说毫无快感可言,他们更喜欢酣畅淋漓的杀戮。所以很少会有人种这种毒。”单一泉不紧不慢的收回于倾头上的银针。
“那师尊,这种毒是以什么途径染上的?”
“穹撼树喜热,只需将其沾到衣服或者皮肤上,它便会迅速渗透进你的温热的体内,无影无踪让人无法发现。”
“这种毒该如何命名,我好写入医书。”
“无所感,这毒虽然少有,不过也许以后会有用到的地方,我稍后写一份详解给你。”
“好的师尊。”
“道朔长老,清歌的毒是否已经解了?”虞清弈扶起跌坐的于倾。
“还差的远,我让茗朝捡些药,需每日煎服,配以药浴,每过十天施针拔毒,七八次,应当能全部清除。”
“好,弟子多谢长老。”
云仙山有五座山哈
云仙山——门主——毕谛老祖——景栖/秦宇深
望断峰——山主——松淳真人虚风竹——叶恨生
坐忘峰——山主——洛水仙子席红尘——虞清弈/丹蔻
药灵山——山主——道朔真人单一泉——茗朝
苍松岳——山主——鹤鸣真人阿(e)然——齐霁
写到的角色都是出场了,或者之后出场比较多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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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直接变箭猪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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