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还算风平浪静的宁州近日发生了一桩杀人案,死者是前段时间秋寻从青楼里带出来的一位姑娘,萧煜寒问陈子渊:“宁州有仵作吗?”
陈子渊:“回王爷,没有。”
萧煜寒再次问:“你会破案吗?”
陈子渊惭愧道:“不会。”
“那谁会?”
陈子渊摇摇头,萧煜寒心已经凉了,他一个悬疑小说都没看过几本的人,他也不知道怎么破案啊!原来的萧煜寒也不懂这个。
这下可怎么办?陈子渊提醒道:“王爷,被流放过来的犯人中或许有曾经在刑部和大理寺任职的。”
罢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萧煜寒吩咐崔靖去打听打听,如果有的话就把人带来。
两个时辰后,崔靖带回来一个女子,这女子自称曾经当过仵作,萧煜寒立马让崔靖带她去验尸,女子验完尸还自请探破此案。
萧煜寒想也没想就答应了,说实话,本来不抱多大希望,没想到这女子第二天夜里就找出了凶手。
这是萧煜寒来宁州后发生的第一起杀人案,由萧煜寒负责主审,庄栀颜旁听。
凶手正是流放的路上被宁舒妤收拾过的那名林家男子,数日前在路上偷了那女子的钱包,被当场抓获后那女子将他骂了一通,自此便怀恨在心找机会杀了那女子。
这是第一起杀人案,决不能轻饶,于是第二天这男子就被斩首示众了。
林家人没有一个敢求情,实在是这几个月被整怕了,宁舒妤本来懒得搭理他们,谁知道这些畜牲眼见攀不上她的关系,便在背后诅咒她还造谣她和府中侍卫不干不净,宁舒妤就毫不留情的出手了,那老太婆已经被吓傻,林家人如今也安分了。
人教人永远教不会,事教人一教就会,林家人现在是明白了,那宁舒妤对他们是毫无半点情分,她都不不愿意姓林,如今也不求能攀关系了,人家不整死他们就算好的。
那名仵作名叫齐鸳,养父是京城万华县的仵作,长大后她也当了仵作,因一起杀人案卷入一桩不可说的案子,养父卷入了别人的政治斗争,就这样成了牺牲品,一家人获罪被流放,她的养父母死在了流放的路上,如今她孤身一人。
瞧着这女子倒是有几分本事,萧煜寒便给她安排了个官职。
藩王对地方官员没有任免权,但宁州是个例外,反正也不拿朝廷的俸禄,萧煜寒自己安排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些年朝廷一直在拖欠宁州官员的俸禄,萧煜寒来了以后,他自掏腰包给他们发钱,当然也是为了让他们给他办事,所以这些官员都对他唯命是从,没办法啊!朝廷拖欠俸禄,只有认真给宁王干活才有钱拿。
官员们如今已经被磨平了棱角,对于王爷的安排也不敢有意见,王爷敬重王妃,政事也让王妃参与,他们岂敢拿女子不能当官那一套来说事。
榆县那边现在有陈清霜和苏亦舟负责,萧煜寒和陈子渊基本上都在外勘察,庄栀颜负责城内的所有事。
宁舒妤脚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
“出了何事?坐下说。”宁舒妤极少有这样焦急的时刻,庄栀颜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宁舒妤回道:“王妃,今日我去布庄,遇到了那曹姑娘,她手上戴的镯子和我们之前在静山县那宅子里的女尸手上的镯子是一样的。”
所以此人并不是如她口中所说那样来投奔陈清霜的,关于曹亚星此人,他们所所知晓的信息都是从陈清霜口中听来的,这人如果真有问题,她对陈清霜也肯定是有所隐瞒的。
庄栀颜派暗卫盯住她,暂时按兵不动,免得打草惊蛇。
此人在江湖上没什么名气,宁舒妤也打探不到她的消息。
这宁州处处透露出古怪,尤其是当年那些官员个个人间蒸发了,实在是古怪的很。
“对了,有东西要给你。”庄栀颜递给她两个盒子,“送你的生辰礼物,一份是我准备的,另一份是清霜给你准备的,昨日让运粮的一并带回来的。”
宁舒妤先是一愣,后慢慢的红了眼眶,她没想到王妃和郡主会记得她的生辰,还会给她准备礼物,宁舒妤的成长路上没有受到过多少关怀,她如野草般长大,可是人总是有感情的,能被人记在心上谁会不开心呢!
宁舒妤站起身郑重的行了个礼,“多谢王妃。”
“好了,坐下,这是干什么呀!我还有一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
“刚刚得到的消息,傅相的弟弟被牵扯进一桩谋反案,傅家全族被流放到西北服苦役,那傅小姐原本很快就要成婚了,可她家一出事,男方便退亲了。”
庄栀颜记得那傅家大小姐还专门为了宁舒妤打点官差,二人关系应是不错的,所以这事还是知会她一声。
祸不及外嫁女,那傅小姐要是嫁了出去,就不会被流放,可是那家人退了亲就不一样了。
宁舒妤听完立马跪下,庄栀颜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宁舒妤没有起身,“王妃,我想和你求个恩典,傅家大小姐对我有恩,我不能坐视不理,求王妃成全让我离开一段时日。”
庄栀颜很少看到宁舒妤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刻,今日倒是巧了,连着两次情绪失控。
庄栀颜:“起来吧!我答应你。”
“谢王妃。”
宁舒妤没有耽搁,收拾好东西就上马离去了。
此时的傅家人已经在流放的路上,傅玉甄的父亲在牢里受刑没能熬过去,出京的时候傅家往日那些亲朋好友没有一人来送他们,只有宁舒妤在京城的师兄打点了官差,让官差们一路多照料傅小姐和傅夫人。
荆藤山盗匪横行,这几日官差们严阵以待,时刻保持着警惕,身上的刀都不敢放下。
果然,没过两日他们便遇到了劫匪,官差们纷纷拔刀相向,流放的犯人们纷纷逃到一旁,一个劫匪来到傅玉甄面前,劫匪蒙着脸,可傅玉甄还是认出了那双眼。
傅玉甄故作挣扎,最后还是被劫匪绑走了,傅夫人救女心切,冲上去要把女儿救回来,结果一并被带走了。
车上的金银和粮食也被抢了,官差们身上都挂了彩,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劫走粮食和金银。
劫匪们一路往山上走去,走到山中一处破茅草屋,众人卸下伪装,傅夫人看到宁舒妤就明白过来了。
这些人是宁舒妤雇来的,那几个山寨被他们下了药,这些日子个个腹泻不止,哪有那个功夫下山打劫。
队伍中有三个年轻的男女,正是那韩大,韩二,韩静三兄妹,兄妹三人之前为买药和找人耗尽家财,却连罗如玉的影子都没找着,这段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宁舒妤对傅玉甄道:“我能力有限,我只能救得了你们母女,傅家其他人我管不了。”当然,也不想管,她向来不是什么良善之人,救上傅夫人已经是她仁慈了,她被流放傅夫人可是出了一份力的。
傅夫人连忙道:“没事,你救了我和玉甄我们已经很感激了。”至于傅家其他族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冤有头债有主,谁连累他们的找谁去,至于傅大人的那几房小妾和子女,那就更不关她的事了,那宠妾灭妻的狗东西,她恨不得他那群小妾和子女都去和他做伴。
傅玉甄也是同样的想法,宁舒妤为了救她们母女肯定废了不少功夫,整个傅家那么多人,怎么可能救得完呢!
怪只能怪她那作孽的二叔,连累全族人。
宁舒妤将众人都解散了,那韩家三兄妹却留了下来。
“你们有事?”宁舒妤问。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韩静开的口:“宁姑娘,我们知道你有本事,可否请你替我们查一个人的下落。”
“谁啊!”宁舒妤随口问。
韩静回道:“五毒教教主罗如玉,此人和我们兄妹三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不瞒宁姑娘,此前为了对付罗如玉,我们兄妹三人散尽家财,好不容易得知了罗如玉藏在一个废弃的驿站,结果我们去的时候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宁舒妤揪了几片叶子,铺在院子的木桩上,在木桩上坐了下来。
打量着三人,原来她那个高价药就是卖给他们兄妹了啊!听闻罗如玉杀了他们的父母亲人,兄妹三人对她恨之入骨,这么多年为了报仇可是吃了不少苦。
那药确实是花了高价搞来的,不过她卖给三兄妹的价格更是翻了一倍。
“这个我可找不了。”
兄妹三人纷纷给宁舒妤跪下,“宁姑娘,求你了,只要你帮我们找到此人,我们愿意今后为你做牛做马。”
“她已经死了,尸骨无存,你们找不到她了。”宁舒妤不介意让人知道罗如玉死在她的手中,反正五毒教的人现在也被她养母处理的差不多了,让人知道罗如玉死在她的手中还能提高她在江湖上的威望,要放在以前她早就宣扬出去了,只是如今,她毕竟是宁王妃身边的人,还是尽量低调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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