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临靠在车椅上,他没有去揉左手,哪怕那里只是被抓了一会,就已经红了,白皙的皮肤顿时显得狰狞起来。
“你不喜欢跟着我,我知道了,我给你机会离开。”
陆覃说到做到。
高档轿车开动起来,朝着某个特别的目的地。
那个目的地,在一个多小时后汽车抵达后,坐在车里程临一抬头看向车窗外,就认出了是哪里。
车门打开,陆覃站在外面低头看着程临。
他眸光微微闪烁,如果这个时候程临后悔了,承认错误和他说对不起,那么他或许会稍微心軟一点不进去,可显然陆覃为数不多的最后的善意,程临没有看到。
甚至程临是自己主动往外在看起来是别人的私人住宅,而不是某个为人不得而知,但内里其实是一个高档的会所的地方。
在这里可以做任何事,除了杀人放火以外,什么事都可以做。
程临走到门口,他站定了脚,陆覃跟上来,强烈的气势一瞬间笼罩住了程临。
“你恨我?”
陆覃低头注视着程临漂亮的一张脸蛋,似乎哪里有点不同了,从程临身体里,或者说灵魂里逸散出来的某种东西,不是一个私生子,不,应该说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这个人,到底隐藏了多少,过去他在扮演一个可怜人设,现在他撕开了自己脸上戴着的面具,演绎着真实的自己。
不再有伪装了,而程临表现得越狂傲,陆覃越觉得心颤。
完全不同的脸和身体,为什么却可以有这种一模一样的个性。
像是两个灵魂重叠在了一起。
陆覃不信这些,都是巧合,也只能是巧合。
不然要他怎么去面对和接受,他把自己的好友……
不,没有这种事。
陆覃黑暗的眼眸深了深。
陆覃拿出一张卡,刷卡进会所,外面没有服务员,到了里面,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进了第二道门的时候,那里才站了两名服务员,即便是服务员,姿色放在任何地方都堪称优异。
陆覃另外又拿了一张卡过去,刷了第二张卡,这才算是真正进入到会所里,他不时会侧眸看程临一眼,对方面色要多平静就有多平静,好像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像他过去来过这里。
陆覃收回卡放回到身上,在服务员的接待下,他们两人进了电梯。
“到五楼。”
本来服务员是按了三楼的楼层,陆覃当即发话,他们去五楼。
服务员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朝着陆覃身边的清俊男生看过去,男生注意到他的目光,回视了过来,服务员被那双墨色撩人的眼眸注视,他怔然了好几秒钟。
马上反应过来,服务员取消了三楼的楼层,转而按亮了五楼,当电梯快速抵达五楼后,服务员没有跟着出去,站在电梯里,他在对讲机里和五楼的负责人联系上。
那边得知有顾客到了五楼,赶紧疾走着前来迎接。
陆覃走在前面,五楼虽然宽阔,但房间却不多,就只有两间大的房间,两间各有用处,其中一间已经有人,或者说有很多人在用了。
陆覃没有去那个地方,而是转脚往右边走,去了有着厚重铁门的一个房间,房门外雕刻着浮雕,光是一扇门价值都在几百万,能够进去这个房间的人,非富即贵,身家就没有几千万的,都是上亿几十亿,甚至更多的人。
陆覃以前来过一两次,和某个人来的,那个人喜欢玩,还特别会玩,当时他们说了什么。
“如果我破产了,陆覃,我就给你打工。”
“不用,我养你一辈子都行。”
“哈哈哈,那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两人都是开玩笑的口吻,陆覃想到那个时候,听到青年说要以身相许,他的心弦被狠狠地拨弄了一下,那会不知道为什么,等人离开后,他才知道他对青年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他喜欢他,不,他爱他,他想要他的一生一世。
陆覃站在门边,五楼负责人一路疾走过来,没怎么见过陆覃,负责人刚来接手没多久,他却知道陆覃,没见过真人,照片还是见过,而且负责人过目不忘,一见到贵宾中的贵客,负责人笑脸灿烂。
“陆少,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负责人躬着身打过招呼后,又马上谄媚地问道。
陆覃没应答他,他看着紧闭的雕花铁门。
“目前还没有人过来,陆少你来的话,是您后续有朋友来?还是我们这边安排?”
负责人缓缓推开了铁门,门相当重,推开都得花不少的力气。
“你安排,只要有人来,谁都行。”
陆覃又看了程临一眼,漂亮男生就落在他的身后,连站位都太像某个人了。
这场戏剧,谁在后面操纵,不管是谁,陆覃都不会随着对方的步骤来,他的世界,一切得按照他的规则来。
陆覃走进了雕花铁门里,房间面积几百平米,却只有局中的一张桌子,还有桌子附近的几张椅子。
走到了边缘镶嵌真的黄金的牌桌边,陆覃坐在了居中的位置上,负责人跟在旁边。
“陆少,需要喝点什么吗?”
陆覃抬起手做了个暂时不用的手势,负责人连忙陪着笑脸,他的身体躬得比任何时候都还要低,快接近九十度的弧度了。
“那我马上就去联系人,可能需要多等一会。”
毕竟能够进到这个房间里的人,屈指可数。
负责人转身快步出去,一边一边开始打电话。
电话打出去,无论是谁听到是陆覃要组局玩牌,一个两个马上都积极了起来,有的人就在本地,手里有事情,无论再紧急的,放下或者推辞,坐到车里,朝着会所的方向赶来,另外有人,正好在外地,哪怕可以几个小时赶回来,但显然陆覃不会等那么久,对方也就只能遗憾了,随后又有人打听,去的都有谁,自己人不到,却可以拿钱过去投注。
这种形式,会所是不组织的。
贵客的钱输赢是他们自己的,会所这边不过是提供一个场所,另外就是从里面受点场所钱和酒水钱的。
不过就这一点,也是上万甚至是几十万了。
其他人都来的很快,有人十多分钟就赶了过来,一推开门进去,看到不是陆覃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都是些消息灵通的人,见到程临的脸,就知道他是谁了。
陆覃这么喜欢这个私生子吗?这种场所都带过来,还是说……
来人盯着两人看了片刻,敏锐察觉到陆覃眉宇间可见的冷厉,在看程临,他站在落地窗户边,这个会所位置相当好,外面就是已给巨大的湖泊,原本是自然湖泊,后来被人工扩大了,现在这边的地,可以说寸土寸金,甚至还不是拿钱就可以随便买到了。
“陆少,没等久吧?”来人拉开一张陆覃斜对面的椅子,坐下去之前还是堆砌了满目的笑。
“还好。”陆覃惜字如金,看起来他只想快点开局。
“大概还有一个人,陆少是现在开局还是?”
来的人叫康容,康家在本地也算是有头有脸,资产几十亿。
今天这次出来玩,他手头流动资金不多,几千万,他在路上那会就已经找人给他再打点过来了,还把高利贷都给联系上了。
能够和陆覃坐在一个牌桌子上,这和其他时候,比如饭局不同,凡事了解陆覃的都知道,过去陆覃来过这里的一次,那次他是和一个朋友来,他随手就输出去了几个亿,却眉头都不带眨一下。
后来那些钱,转头又被他的朋友给赢回来了,明明两人都手气不好,一直都在输,但是最后一盘,陆覃的好友连牌都看,就这么放在桌子上,他却极其有信心般,一口气把所有的家产都给押上了,甚至还包括他自己。
是的,这里的局什么都可以当做赌注放上赌桌,包括自己的身体。
青年的那份桀骜的张扬自信,即便是牌场老手都一时间被震慑到了,哪怕有人想要跟到最后,却还是露了怯,到后面,青年的牌揭晓,什么都没有,差得不能再差,可他却赢到了最后,在所有人都弃牌不跟了之后,他赢了所有人。
赢到的钱,他没有要,转手扔回给了陆覃。
陆覃看着推过来的筹码,有一半他也没有要,直接给了陪着玩的另外几人,那几人里面有人原本是孤注一掷的,都破产准备跳楼了,最后却忽然被陆覃给救活了,现在那人在国外发展,可以说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
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一段时间到处都传的沸沸扬扬,有些人知道青年和陆覃关系好,还跑去巴结青年,青年却把不少人都踹开了,陆覃在部队里,牌桌的事传出去,分明就是对陆覃影响不好,青年还用自己的手段,把各种传言都给压了下来。
这些事大概陆覃是不知道的,陆覃在部队里安心地待着。
所有人都觉得青年有陆覃这个好有,未来怎么都是他人无法企及的存在,谁能知道那个人居然也能出事,还是在陆覃看不到的地方,等到陆覃听说的时候,那个人只剩一座冰冷的坟墓了。
康容往椅子上坐,那次的牌局他没有在,也没有视频流露出来,这里不能拍照,手机都得放在一边,康容把手机放到了抽屉里,一关上,即刻上锁,只能结束的时候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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