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训场上，一片模拟轰炸器发出阵阵火光，黑色的烟雾缭绕，几个人穿梭在其中——

沈替越过障碍物拿起地上的枪，对准前面的移动目标扣动扳机。

“六十五分!”

沈替放下手中的枪，自动识别器机械的报出分数。

对这个刚刚及格的分数，他没什么太大波动。

学院是联盟军校的附中，会培养军事方面人才。

前四个班默认是要参加军事特训的，沈替当初考试进入了B班，之后顺利提前升学进了首都顶尖的军事基地。

不过鉴于上辈子辛辛苦苦努力了一辈子也没什么特别好的结局。沈替现在并不想进入军校，这方面自然也不需要什么优异的成绩反而引人注目。

...

老师翻看平板上的成绩，皱起了眉头，严肃的训斥道：“一个假期过去，真是一点都没有训练，全都倒退了。”

“天赋素质没a班好就算了，也不比他们努力。”

老师抬手示意他们看隔壁a班的模拟区显示屏——

a班的模拟区挡位开的比他们高，一片枪林弹雨，地上炸起废土，还有夹杂在里面的阻拦员...

硝烟中alpha的军靴暴力的踹开车前的挡风玻璃，解救出后面的人质，举枪解决了设置的障碍物和计时器的开关——

计时器停在了两分五十八秒。

alpha轻吹滚烫的枪口，插/进了大腿外侧。

烟雾渐渐散去，屏幕上露出alpha流畅锋利的眉眼，神色张扬又冷傲。

让人的视线无法从他脸上离开。

电子音机械的报道：靳雾 100

空气安静了一瞬间，a区猛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看到差距了就好好想一想”，老师说完冷着脸离开。

附中里的大多都是天之骄子，谁也不甘于落后别人，测试完了也没几个人离开，都在场上训练。

沈替肩膀倏的被拍了拍，“好了没？”

沈替回头，周从南摘下护目镜在指尖转了一圈，“吃饭去。”

“等等，我签完名。”

周从南耸了耸肩，视线不小心扫过他屏幕上的成绩，“65分？”

他毫不留情的嘲笑：“你小脑突然萎缩了？这么低。”

沈替：“......”

“真是废物”，前面的alpha听到这里的动静，转过头不屑的嘲讽道。

“真不知道你怎么考进来的”，程成像是评估货物一般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

这种话对沈替的没有一点杀伤力，冷棕的眼眸漫不经心朝他看了一眼，语调平平的敷衍道：“那你赶紧去告老师吧，小朋友。”

“扑哧”，周从南没忍住笑了一声，附和道：“攀比心好重哦，程成小朋友。”

周围响起一点闷闷的笑声衬着程成恼羞成怒的脸愈发阴沉。

两个人在食堂打了份晚饭，周从南一边挑掉香菜一边道：“政治的教材你在不在，借我复印一份，我的不知道扔哪里去了。”

“桌子上你自己去拿，我晚上打工。”

“周日你还要去便利店？”

“是地下街的酒吧。”

“你档期排的还挺满的，地下街这么乱，赚钱多不多”，周从南问，“多的话我也去那里兼职，穷死了。”

沈替面无表情的嚼着生菜，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黑工，不发工资，我妈的高额赌债就是在那家酒吧欠的。”

周从南听到拍了拍他肩表示安慰。

虽然沈替从不认为有母债子偿的必要，但在有避免骚扰的能力前，听从他们算是本来就不多选择里的最优选。

所以他晚上准还是点出现在了地下街的酒吧里。

沈替在后面换上工作服出来，狭小的走廊被两个人堵住了，一个富态油腻年老的beta搂着一个娇小Omega，迷离暧昧的灯光游离过他们被酒精浸泡的熏红的脸，衣衫不整迷乱的拥吻在一起。

沈替见怪不怪靠在墙上，给他们指了指去上面的楼梯，或许是beta心情好还给他塞了一点小费。

他低头端详着夹在胸前口袋里的小费，晦暗交错的灯光缓慢淌过沈替的脸，半晌后他目送两个人离开。

楼上是情/趣酒店，楼下是地下赌场。

这地方真是纸醉金迷、酒池肉林、五毒俱全。

沈替收拾完包厢，在后面的仓库搬酒水，过了一会领班过来清点数量，接过他手里的活道：“琳达叫你有事，你先去找她吧。”

琳达是酒吧热场的dj，之前有个醉了的男的硬要点沈替出台，还是她恰好碰见硬生生喝了三瓶高浓度的酒圆的场。

Omega坐在吧台前穿着吊带和热裤，透明的颈环依稀从她大波浪的长发里露出来。

“琳达姐”，沈替过去叫了一声。

但因为声音太吵，没有丝毫反应，沈替只能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垂眸道：“怎么了？”

琳达抬眼，脸上有泪痕，“你是不是军校的，帮姐姐个忙好吗？”

沈替拿了张纸巾递给她：“嗯，别哭了。”

琳达眨着水亮的眼睛看向他，看到他都不问帮什么忙就答应了，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感动。

沈替淡淡道：“假睫毛要哭掉了。”

“......”

*

夜晚，天空中飘下淅淅沥沥的小雨，地下街的空气中散发着劣质的酒精混合着潮湿的味道，霓虹灯照亮了地上的水洼。

水珠落下砸在伞上发出轻微的响动，漆黑的伞面动了动，露出一张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的脸——

靳雾收了伞来到一个破旧的店面前，木制的门被拉开又阖上，挂在门上的风铃清脆的响了一下。

他穿过一条昏暗的长梯，两侧的墙壁上挂着荒诞诡异的画还有一些带着血迹的动物骨头。

越往里走嘈杂的声音愈来愈响。

地下街是首都的一条灰色地带，和外表相反，这里的保密工作和地下交易服务格外的优秀。

靳雾进了一家俱乐部。

“先生选哪个号码呢？”内场服务员微笑问他。

靳雾不太在意的拿了右边黑色的牌子，背面刻着交叉的长剑。

卡座上坐满了人，巨大的电子屏设在上空实时播放着环形中心的格斗赛。

血腥而又暴力。

格斗赛上大多是一些需要用钱的亡命赌徒。

为了钱，人能变成鬼，这个台上死过不少人，但却从不缺人站上去供下面的人观赏。

靳雾走到前排，陈敛靠在沙发上微阖着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脸色透出一股不正常的苍白。

服务员正半跪在地上给他倒酒递给他。

靳雾把手里的礼物抛给他：“生日快乐。”

陈敛摩挲着车钥匙，抬头道：“他们没让你叫我回去？”

靳雾坐下来慵懒的侧头看他：“叫了你难道会回去？”

“不过你的生日宴，连面都不露”，他不虞道，“我手机都要被你家里人打爆了。”

“头痛，没心情见恶心的人”，陈敛捏了捏鼻梁。

宴会的范围实在有点大，靳雾也不知道他在恶心谁，视线挪到中心的大屏上——

场面血腥，躺在地上的人已经毫无反手之力了，鲜血混合着诞液顺着嘴角流下，旁边还有几颗被打掉的牙齿。

靳雾对这种不感兴趣扫了眼就兴致缺缺的玩起手机。

不知道过了多久场上的灯都突然灭了，聚光灯在靳雾头顶上亮了起来，他被灯光刺的张开了眼睛，在电子屏上看见蹙着眉的自己。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

“接下来有请这位03号先生上台，是一位s级的alpha呢！不知道谁会更胜一筹？”

主讲员清亮又起哄的声音将本就高昂的气氛推到了顶点。

靳雾望向旁边的人，“怎么回事？”

陈敛：“你拿错名牌了吧！”

格斗场为了追求刺激，会随机挑选底下的人上台，后背是两把交叉的长剑的名牌默认是接受上格斗台的。

靳雾：“.....”

他并不想追求什么刺激，但在一片热切氛围里只能起身，镜头一转，刹那间他和一双冷棕深长的眼睛对上了——

...

沈替也没想到能碰见靳雾，隔着人群他盯着远处模糊的身影若有若无的抬了一下嘴角，然后他缓缓低头把手腕上的绷带缠的更紧了一点。

系统有点烦躁的飘在他周围，“你是他对手吗？不会死在这吧！”

他好不容易弄活他的，一点好处都没捞到死了就不好了。

沈替无言片刻，“我只是帮别人打几场，没必要咒我。”

虽然靳雾s级的alpha对比他起来有先天优势，但顶多输了，不至于死。

系统：“......”

靳雾跳上格斗台，眸光在他身上停顿了片刻，把他和那个厕所里被挨打的人重合了起来，若有所思道：“这里门槛这么低吗...”

在学校被摁着打的人都能在这。

沈替笑了笑，他背着光，本就深邃的五官格外浓郁，镜头打在他脸上，台下泛起一阵骚动。

他后退了几步，侧头漫不经心望向靳雾骄矜的眼神，轻声道：“门槛低不低，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广播里传来一阵响亮的哨声宣布比赛开始，靳雾显然经过训练，拳风犀利，招招致命。

沈替动作敏捷躲开他的招式。

两人身影交错拉近，沈替掣肘住对方的动作，靳雾耐心快要告罄了，喘息间他冰冰凉凉的出声：“再躲下去，天估计都要亮了。”

语罢，不等沈替有所反应，猛地往后撤出自己的手，握拳往他的太阳穴砸去，想结束这场比赛。

沈替几乎能感觉迎面而来凌厉的拳风，格斗场上一般不想搞出人命又想有观赏性的一般都是照着下颌处打。

靳雾这一拳要是打中他的太阳穴，估计自己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沈替反应极快迅速往后仰躲开了这一拳，他伸腿把靳雾撂倒在地上，压了上去，一只手隔着抑制圈死死扣住靳雾的脖子，另一只手抓着他的手腕压在头顶上方，面色极淡的问：“你是想杀了我吗？”

靳雾措手不及，被掐的微微仰起了下巴，垂下眼只能扫见沈替的冷色调的手腕，因为用力青筋微微凸起。

他抬起眼皮对上沈替冷棕的瞳孔——

眼神里没有什么感情，至上而下审视的看着他。

脖子上的手愈来愈用力，感觉真的想掐死自己，靳雾发不出声音，抑制环后面那块金属也狠狠抵住他胀痛的腺体。

他嘴唇微张，右腿在挣扎间屈起，呼吸逐渐急促了起来。

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因为姿势，裤腿已经堆叠的卡在膝盖上。

靳雾用那只自由的手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掰开他，可能因为腺体的疼痛也可能是因为呼吸不畅，眼睑脸颊泛迅速起红色，舌尖无意识舔过干涩的嘴唇，搞得湿漉漉的泛着水光。

随便套着的卫衣拉链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到了胸口上，露出一大片皮肤因为呼吸而起起伏伏。

沈替耳边响起下面激动喧嚣的声音，恍惚了一下，这种时候的靳雾和上辈子某些时刻重叠在了一起...

他鼻尖仿佛能嗅到一股霸道的信息素味，不喜欢却又令人眩晕。

一滴汗流到沈替下巴上，摇摇欲坠要落不落。

最后混合着灯光消失在靳雾微张的舌间——

咸涩又夹杂着冷冽的滋味，说不上是什么信息素，靳雾下意识抿了抿唇尝到了味道。

反应过来是什么，他猛地睁大了眼睛，说不清是恶心还是其他的，蓄力踹向他胯骨踹去。

沈替被一道红光闪了闪猝不及防被踹中了，闷哼了一声。

靳雾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抓住了脚腕，反身抵在地上。

沈替膝盖压在他脊柱尾部。

靳雾脸颊贴着肮脏的地面，闻到了橡胶混合着汗水的臭味，闭了闭眼——

烦躁的想之前被欺负怎么没见他这么厉害。

沈替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滚烫的手指带着不清不楚的意味划过他的脚踝，一路向上，掩在衣服下不知道揉弄到腰侧哪里，靳雾浑身一抖，聚起的力气顿时全散了，睁开眼茫然又不可置信的望着压着他的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沈替意料之中的看见他这副样子，指尖轻轻划过他胸前一点。

靳雾又是一抖，慌乱的隔着衣服抓住那只乱动的手。

“沈替，你他妈在找死！”他神色变幻不定，羞耻的涨红着脸一字一顿咬牙切齿的说道。

沈替坦然的嗯了一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道：“你好敏感啊！”

语罢，不等他有所反应，手指强硬的插/进他乌黑柔软的发丝里用力往后一扯。

靳雾被迫仰起了头，眉眼完整的露了出来，阴鸷的望向沈替——

要是皮肤不那么红，眼睛不那么湿，气势应该会更强，沈替瞥向一边的计时器，突兀的想着。

格斗台上躺在地上十五秒没起来就算输了，还剩十秒钟。

他低下头，唇畔抵在靳雾耳边。

靳雾只感觉耳边涌起一股热流夹杂着一股浅淡的信息素味，“靳少爷还是再忍几秒，毕竟我都野狗了，让让我吧！”

记仇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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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