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被戳穿的潭之恒嘴角抽抽,那是我没想到你记外面小人物的事情也记得这么清楚啊。

好在领事人并无深究的意思,挥挥手示意他继续诉说了。他虽还有事,但潭之恒好玩得很,他愿意让潭之恒快说完他快些离开。

潭之恒自然是接着说完,“长老修为地位必定不俗,弟子这才大着胆子如此诉说的。”他先稍微掩饰了一下,而后直接说出自己的心中所想。

“领事堂的人借助发任务从中牟利,一份任务卖两个人。作为仙门的第一大堂,实在是太过可恶。望长老发发善心,帮助弟子多多进言。”

说着潭之恒作势掏袖子,而后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宝物。

作为法宝也算得上上等的地阶法宝。嗯,是他身上最值钱的了,也是最贵重之一的。

笃定领事人不会收他才干拿出来的。

毕竟这可不是收钱办事的时候。

领事人见他如此便不言不语,潭之恒刻意作秀的模样顿时回收。

“咳咳。那弟子便就此拜别长老。”说罢他提前拉着宋时允便匆匆离开,颇有些被拆穿的窘迫之感。

领事人不由得发出笑声,真真好玩。常清道人何时收的这等徒弟?他怎的现在才知晓?

但紧接着他便笑不出来了,留影石的画面因为接触到灵石自发播放了记录的影像。

等到看完之后,领事人手中运起灵气将留影石收起来。

看来不仅是有趣,还很聪明。

证据不就在这里?还何须多言?

潭之恒带着宋时允离开的时候背影和面容所表现的情绪可完全不同。

这次任务搭了大佬的船,毫不费力的就完成了,那他是不是应该在路上多多游玩奖励自己?

想着潭之恒从一堆糖葫芦之中挑出最好的那一串,“师兄,给。”

宋时允默默接住糖葫芦之后又被潭之恒带着去糖画跟前。

“老板,给我画个小人呗。看,多俊的人啊,画出来肯定很好看。”

糖画画出来的东西都是粗糙的,寥寥几笔便能成画,如何好看?不过是逗些小孩子的把戏。

潭之恒之前都是这样以为的,直到他看到宋时允站在角落盯着糖画看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自发的上前去给老板要了个糖画,并且每每看见都会下意识的想给宋时允买。

一边让老板多多看看他家师兄的俊美脸旁照着画,潭之恒一边想,我就是看他可怜,一个山门大师兄,浑身上下摸不出一点闲钱不说,还总是看着别人的东西流口水。

他作为师弟的,可不是得去买点?不然这师门面子都丢光了。

岂不是让他面上无光?

买完之后带着宋时允回去客栈,天字号房就那么多,费钱还不少。

在宋时允的再三坚持之下,只订下一间天字号房的潭之恒只觉得真真浪费。

宋时允只坐在美人榻上打坐修炼,就没见人休息过。辟谷之后不食可以说是理所当然,食欲不高。

修炼到一定境界也可以不眠,打坐运行灵气比睡眠更加高效。

可这金丹期还没达到不眠不休来修炼的境界呢。在潭之恒看来打坐反而浪费了休眠。

更何况,他家师兄好像还没有辟谷?

潭之恒想起一路上宋时允按时按点三餐吃馒头的场景,觉得这饱腹之欲貌似太低了些。

他刚开始吃辟谷丹的时候都没吃师门馒头一类的,辟谷之后大鱼大肉照吃,酒还是一样的喝,连睡觉少一刻都觉得难受。

按照他娘的话来说,懒惰成性了,改不动便罢了。反正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不过费些银钱。

给宋时允七点八点的点了一堆镇店之宝之后,潭之恒悠哉游哉的离开客栈。

宋时允在房间看着糖葫芦发呆,他确实很喜欢吃这些,但这也太多了,也不好保存。

若是放在储物戒之中又显得太过重视,他下意识的不想让潭之恒知晓他会如此作为。

不过纠结一会儿餐食便被店小二送进来。宋时允心下惊讶,收起糖画便不再发呆。

但他等了许久都不见潭之恒前来,再过一会儿菜都该凉了。他招来店小二。

“与我同住的客人可有说什么?”

他本意是询问一番,但不好多作解释,只单单询问潭之恒是否留话去了哪里便不再多言。

店小二下意识的瞅了眼桌子上没动的饭菜,又想到那位出手大方的公子,心下唏嘘。

“那位公子吩咐完便问了一嘴杨柳街的好店家,其他的倒是不知。公子可否要这边帮忙找找?”找找的话就是银钱的问题了,不赚白不赚。

宋时允挥挥手示意小二退下,“无事。”

他回到桌边吃饱,想着出去散散步,街边叫卖热闹,人流颇多。

最后他循着人流到了一处异常喧嚣的地界。

宋时允停在原地看了看,最后在一处石碑上看见了杨柳街的字样。

他看看其中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不少舞刀弄枪的,最后在一处台子不远处停下。

台子上是表演的,上面身形飘逸的男女们正配合着琴声跳舞。琴声悠扬,声音稳健,绚丽的手法之间翻飞的手指很是好看。

是一位技艺高超的姑娘在表演琴艺。

宋时允不过站定一会儿,便知晓此处是为寻花问柳的地界,虽不是全部的店皆这般,但总归不是他来的地方。

转身的瞬间,宋时允抬头望去,击下的花生被灵气震碎,一张笑盈盈的脸在窗户边看着他。

“师兄,上来。上边视线才好。”正是消失许久的潭之恒。

看着潭之恒脸上惬意的笑,不知为何,宋时允站在原地半晌,最后才启步。

龟奴早早等在楼梯口,笑盈盈的引导宋时允前往潭之恒的包间。

推开门,胭脂的味道没有那么重了,但酒色却半分不少。因着那倚在窗边的人,酒气弥漫的同时多了几分韵味。

潭之恒看着一动不动的宋时允,“师兄过来坐。”他示意宋时允过来他身边。

他这里可是绝佳视角,看楼底下的表演可谓是尽收眼底,还能一掷锦囊赠与那女子当作认可。

这琴确实不错。虽然他一个大老粗欣赏不来,但那手法看得人眼花缭乱的,都快比得上修者结阵的手法了。

喝花酒的地方向来张灯结彩,加上此番请到花魁出山,定是要好好热闹一番的。表演技艺之后便是各种表演。

压轴的自然是火树银花和着烟花一起。

投掷的事情潭之恒自然是不干的,他家师兄看着他的时候,他感觉送东西给别人的行为好像不是很自在。便不再送了,反正投掷的不只是他一人。

此花魁人美技多,虽出身浊流,在此地却算得上民间一大敬仰。此地花魁可不是他地那般叫卖的,人可是正经女儿家出身,与被迫为妓的不同,算不得入了浊流。

此般女子,追捧者自是不少的。他不用凑热闹。

“师兄试试这家的酒,清醇可口,入喉微甜回味却凛冽。真是难见。”

相比起潭之恒的兴致盎然,宋时允便显得有些兴致缺缺,他端起酒来,喝了几杯之后便不再动作。

潭之恒摸摸鼻子,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但他喝着喝着便喝高了。最后直接一边喝一边喊师兄。

喝醉的潭之恒完全看不出来是不是装的,毕竟他面色不变,走动也自如,只是嘴巴忽然开始碎碎念。

他也不说什么,只是一直唤师兄。

宋时允最开始看着他在那边叫唤,最后还是心软了。带着人回去的路上走着走着被抱住。

心下默念醉酒的人不可计较,宋时允闭上眼,而后抓住潭之恒的手就要将人打晕运回去。

就在此刻,潭之恒翻过身直接抱住宋时允,而后带着人两三下便踏上房顶。

醉鬼的力气很大,且行为不可理喻,宋时允可不想和潭之恒对着干。否则他会一直在耳边念叨的。

都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多话可以说。

但在房顶走着走着,宋时允觉得不对劲。潭之恒这是带着他去那里?

这么朝着来时的方向走了?

不过瞬息,走过的路便能回到原点。宋时允后悔没有避开人群用灵气带着潭之恒回去,就不会出现岔子了。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宋时允截至目前的人生中发生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他被潭之恒带到一处屋顶,原本潭之恒都带着他在屋顶躺下了。

可修真者五感比常人敏锐,潭之恒听见些许响声便带着他往下去。

找来找去都找不到头绪,他便直接带着宋时允回到屋顶,揭开瓦片。

潭之恒望那处空缺望去,颇有些呆愣的看了许久。

宋时允只能听见揭开瓦片之后越发大了的声响,娇·吟声、水声、拍打声、还有,喘·息和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话语。

意识到是什么的宋时允面红耳赤,就要拉着潭之恒离开。即便是打架也可,这般偷窥别人,实在是非君子作为。

但潭之恒看完可不算,他直接压着宋时允去看。在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宋时允猝不及防的看见了其间的画面。他连忙闭上眼,却抵不过潭之恒修为较他高上些许还不讲道理。

这个时候,若是打扰了别人,实在是罪过。

好在潭之恒犯浑不过一会儿,之后两人便离开了。

这次宋时允吸取教训,直接施法带着人瞬移了一段距离,不过几次便能到达客栈。

坐在榻上平复自己的心情,宋时允可以刻意忘记两人的面孔,却总是记起来两人当时的画面。

且潭之恒所作所为,实在是胡闹不说。他还看了许久。

宋时允恨自身没有模糊记忆的法术,修为也达不到。否则便可以避免发生此种事件。

在回来之后,潭之恒便呼呼大睡,宋时允坐在榻上,平复心情的同时思考如何面对明日的潭之恒。

这种事情实在是尴尬,下次他绝不会再在潭之恒喝醉之后跟他一起。早早离开才是正确的选择。

沉思的时间过得极快,转眼间便至昼日。

潭之恒倒是神清气爽的,修真者便是好,喝醉了劲儿大的不过头晕,这次他都头晕都没有。

不过他倒是很在意宋时允的表现。怎的一大早便不开心?

而且这不开心貌似是对着他的?他做错了什么?

他不是喝醉了就带着人回客栈了吗?他明明记得他都带着宋时允躺下了,怎么早上睁眼的时候宋时允还是在美人榻上打坐的?

带着这些疑问,潭之恒和宋时允再次启程。

仙门大比按理来说每个山门都应该派出能代表山门的人物前去打理协助。

常清道人座下就那么几个徒弟,他和宋时允出来了自然有人代替。

但这次任务提前完成,怕是要栽到他俩头上。

一路上宋时允二话不说带头御剑飞行,潭之恒觉得自己别主动去惹人便乖乖的跟着一起走。

至今都没说过几句话。

但话痨怎么可以忍受这种事情?他琢磨着自己应该没啥大错,直接开口喊住宋时允,“师兄。”

此刻正是午饭时候,宋时允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看起来面容都比之前冷峻不少。

从那天潭之恒酒醒便是这般,实在是令人费解。

潭之恒道:“师兄可是对之恒不满?怎的一路上话也不说,连个笑脸也无。倒显得之恒热脸贴冷屁股了。”

要不是宋时允连续两人皆是这般,潭之恒也不会说出这般话来。实在是伤感情。

宋时允沉声问道:“你可记得那晚发生了何事?”

潭之恒一愣,“我不是带着师兄回到客栈睡觉嘛。发生了何事?”

看潭之恒一副不似作伪的模样,宋时允心下松了一口气。

他原是想着潭之恒行为放荡,作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情之后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来欺骗他。

却没想到潭之恒确实是不记得了。想来有些人是如此这般习性的。不会作假。

心思百转千回,宋时允面色缓和下来,“无事。是我心中有事,这才话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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