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纨绔子弟觉醒后

郗远的尸体并未找到,他是在接应粮草时中了敌人埋伏,一个小队五千人被屠杀殆尽。

郗母精神一度崩溃,郗父也瞬间老了好几岁,加之未见尸体以及郗眠的劝解,郗家并未给郗远办丧礼。

他大哥此生也死于皇家算计,他会用皇家之人来给他哥陪葬,祭奠郗远的在天之灵。

转眼又过了半月,除去郗远刚走了那几日,郗眠又回到了太子府“当值”。

他虽不想见齐泫,奈何收到郗远身死消息的第二日齐泫便日日拜访武安侯府,郗父自然没有精力招呼他,后都打发了郗眠来。

郗眠很生气却又奈何不得齐泫,他最终无奈妥协:“你且先回去,我自明日便回去给你当伴读。”

齐泫当时说:“眠眠,我并不是催促你,只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着。”

他用了“我”,而非“孤”。

但那时的郗眠无力去注意这些细节,只想尽快打发了人去。

顾之延也来过,却没说什么,只是陪郗眠在廊下做了半日。

走时深深看了郗眠一眼,清冷的眸中带上了破釜沉舟之势。

小暑金将伏,微凉麦正秋。

齐泫特意在庭院里摆了瓜果茶点纳凉,太子府珠宫贝阙,玉楼金雕,连后花园都极其奢华。

瓜果皆是冰镇过的,连酒也用冰块蕴着,又有一应宫人驱蚊虫,持摇扇生风。

齐泫看上去兴致高极了,连坐姿都懒散至极。

甚至亲自给郗眠斟酒:“眠眠,孤今日有个好消息要告知你,保管你听了开心。”

郗眠接过他的酒杯一饮而尽,没有回应。齐泫却也不在乎。

酒过三旬,齐泫并无醉意,郗眠却已觉得头晕脑胀,无比庆幸提前喝了解酒药。

他抓住齐泫的袖子,道:“我想就寝了,好困。”

灯火烛光中,郗眠面颊红润,像晕开了的胭脂,那双眼中盛满莹莹月光,水光潋滟,醉眼迷蒙。

唇上附着一层湿润水光,散发出酒的香甜。

齐泫的手指落在那软嫩的唇上,将上面的酒液抹去,他嗅了一下,指间都是香气,让人想去嗅香味的发源地,看看是不是也这么令人沉醉。

他向来不掩饰自己的**,这般想便也这般做。

只是刚一凑过去就被郗眠软弱无力的手挡住。

他醉得严重,眼皮懒懒的揭开一缝,看清眼前人又疲惫的闭上,眉头蹙着,嘴里嘟囔:“不要烦我,困。”

齐泫无奈的笑了,哄道:“孤带你回去?”

醉酒的少年没有回答,只是侧着脑袋迟钝的思考,片刻后伸出手勾住齐泫脖子,下巴还抬了抬,意思不言而喻。

齐泫心里如万千只蚂蚁爬过,止不住的痒意,好歹按耐住,继续哄道:“眠眠,你现在是在求孤,求人应该是什么态度,嗯?”

“求人?”郗眠缓慢的思考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收回了手,闭上眼睛,看上去打算就地就寝。

齐泫捏着他的脸将他捏醒,郗眠不开心的瞪着面前的人,强调,“我要睡觉!”

“好。”

齐泫挥手让宫人都退下,硕大的庭院瞬间安静下来。

“眠眠,喊我一声,我带你去睡觉。”

过了好一会,郗眠方慢吞吞的喊:“齐泫。”

“错了”他握住郗眠的手再次挂到自己脖子上,“叫夫君。”

郗眠眉头蹙起来,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但齐泫完全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低下头去街住那两片薄唇。

酒香浓郁,比他想象的还要香。

“热。”

亲吻的空隙郗眠喘息着说,一面要来推他,反被握住手细细捻磨。

正直暑天,确实热得紧,齐泫脸颊手心也隐隐冒出汗意,他却不愿松手半分。

“眠眠,喊夫君,夫君给你冰块,如何?”

最后这声“夫君”是在郗眠被欺负得浑身都在发颤时喊出的。

齐泫也信守承诺给他了他冰块,舌尖刚触碰到冰凉又被伸进来的舌头干扰,一块小小的冰硬生生又被分去一半。

郗眠呜呜咽咽带着哭腔说不舒服,齐泫将他抱回寝室,边走边说:“乖,回去脱了衣服便不难受了。”

齐泫的床郗眠已是十分熟悉,一沾上便无比熟练的往里一滚,卷着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开始入睡。

齐泫看着空荡荡的手,又低头看了一下衣服下摆,生气又好笑,不顾郗眠意愿将人挖出来。

他捏着对方的脸道:“把孤招惹成这幅样子,你倒睡得着。”

郗眠一脸烦躁的扯他的手,却如铁钳,不能撼动分毫。

他委屈的瘪嘴也无济于事,只能如被擒住的鸟雀,在齐泫手中扑腾不出花样来,任由对方掠夺。

过了不知多久,窗外的月亮似乎已经爬上了正空,高高悬挂,齐泫也上了床。

郗眠失去了所有力气仰面躺在床上,看着他在一旁脱掉里衣。

“等等。”

他的呼吸还未平复下来,是以每一个字都说得艰难,“我还要喝。”

齐泫解衣服的手顿住,不赞同道:“不许再喝,明日该头疼。”

郗眠却转头打开床头小柜子,从里面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青色玉壶来,随后一脸得意的朝齐泫示意。

齐泫忍不住低头闷笑了一会,方从郗眠手中将酒壶拿过来。

“什么时候藏的?”

“只能喝一点。”

郗眠跪坐在床上,闻言直摇头:“不,我要喝完它。”

“不行。”

“可以的,我们一起喝,夫君。”他边说便摇齐泫的手臂。

齐泫不明白为什么郗眠看上去总是那么招人疼,让他时刻想将人融入怀里。

却也知道不能再让郗眠喝酒,于是道:“孤带你去见一个人,见了他你定会高兴。”

郗眠一脸醉态,心中却是冷笑,他见了谁都不会高兴,齐泫死了他才高兴。

故摇头道:“我不去。”

“只想喝酒?”

他重重点头:“嗯。”

齐泫却直接过来给他穿衣服:“醉成这个样子。”

又道:“你乖些,孤带你见了人,回来想喝多少皆随你。”

齐泫从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郗眠也不会因为这段时日他的和颜悦色而对他改观。

他自然看得明白,与他玩痴情的游戏不过是齐泫打发时间的乐趣罢了,在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齐泫会顺着他,但齐泫这人说一不二惯了,做出决定来不会顾及他人意愿。

这点郗眠早已习惯,今日这人看来是必须见了。

奇怪的是连引路的宫人都没有,齐泫亲自掌着灯带着他穿过后花园,至西北角的一处假山,顺着假山往下有一处隐秘空间。

若是平日郗眠独自一人过来,只会以为是一个荒废的狭小山洞。

齐泫在那石壁上摸索片刻,“哐当”一声,山石挪开,露出一个洞穴来,一条小路往下延伸,漆黑不见底。

“牵着孤。”齐泫握住他的手提着灯笼率先走在前面。

暗道十分狭窄,只能容忍一人经过,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走了不知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是一个石室。

第一眼便能看出此石室的构建与陈设耗费了主人很多心思。

石壁光滑,镶了金玉雕砌,一面墙上画上了许多精美绝伦的壁画,其他墙面也有装饰,挂上名家书法画卷,靠近床的那面竟是在墙上画出窗户来,窗外桃花流水绿意盎然,一时竟让人以为是真景。

床被大半个屏风挡住,只能观其一角,确实金银剔透的白玉床,被子隆起,齐泫说的人或许在床上?

只是齐泫这人,心眼极其狭窄,什么人可以在他面前睡觉而不起来迎接。

郗眠的酒意醒了几分,却也没太过好奇。或许是今晚想做的事一直悬于心头,分去了他大半个心神。

柳淞过来时他还有些恍惚。

“人尚未醒,大夫说性命已无大碍,只是……”

他看了郗眠一眼,欲言又止。

齐泫道:“你只管说。”

柳淞才又道:“只是双腿无法再站起。”

齐泫“嗯”了一声,随后轻轻推郗眠:“眠眠,去看看。”

柳淞的那些话早让郗眠一颗心高高悬起,那个猜想一旦盘旋于脑海,再也赶不出去。

他不敢深想,可是……万一呢,万一是真的。

双腿如同被灌满砂石,每一步都沉重且艰难,心脏像是要冲破胸膛跳出来一般,声如擂鼓。

缓缓转过屏风,他终于看清了床上的人。

是郗远,他面色苍白的躺在那张白玉床上,如同一具死去已久的尸体。

巨大的情绪波动瞬间充斥郗眠全身,惊喜、恍惚、心疼、不敢置信混杂在一起,一瞬间郗眠觉得灵魂都空荡荡的飘出了身体。

双脚一软,险些站不住。

站在他身后的齐泫忙扶住他,感受到郗眠手心冒出的冷汗,齐泫宽慰道:“眠眠,人还活着便是最好的。”

是啊,人还活着便是最好的。

他一步一步走到郗远床边,蹲下身来,脸刚好与郗远持平。

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哥。”

没有人回答他,郗眠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张手帕落在脸上,齐泫放轻动作擦了擦,将脸上水渍擦去,道:“怎么又哭了。”

郗眠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哪里有哭,他明明是高兴。

人高兴的时候怎么会哭呢。

等郗眠情绪缓和齐泫方带着柳淞去了外面,将这里单独留给郗眠。

郗眠就这样静静的陪着昏迷的郗远坐着,脑海中无数的想法交织,叫他头疼欲裂。

今晚本来的计划是杀了齐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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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世界待补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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