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烫发男生还在和大家抱怨宋妍丽的行为，另一边，李阳也在说他们……
“他们好东西不少。”
尹少真说：“要跟他们换油吗？我们车上油还不少。”
李阳：“我只是试探一下，”他鼓励地看了宋妍丽一眼，虽然她大大咧咧的很没脑子，但这件事做的不错。
李阳他们现在最主要缺的就是水和食物！剩下的只能坚持一两天了，幸好遇到了陆离他们。
他们吃的食物是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干饼，一人拿着一块艰难下咽着，和另一边热气腾腾的泡面形成了鲜明对比。尹少真打开一瓶水，先递给李阳，吴朵眼神暗了暗，宋妍丽气愤地说：“他们可真小气！”
都吃了几口，李阳凑向两个女生，“还是像上次一样，”他把一些药片递给他们，“你们去对付那个陆离和梁国栋，其他的交给我们。”
宋妍丽一下子差点跳起来，“还干啊！之前不是……”她很快惨白着脸，压下肩膀，“之前不是不起作用吗？”
为此，他们还杀了一个人。
陆离猜测的没错，他们的车是抢来的，车主是一个中年男人，车上还拉着他的小孩，当时，李阳他们的计划是，让两个女生装柔弱，混上车，再勾引那男的给他下药迷晕，他们抢车和食物，没想到，勾引不成，下药那中年男人很快强撑着意识到她们的诡计，他不能晕过去让儿子落入他们之手！
所以他用刀抵住了吴朵的脖子，吴朵被吓哭了，她哭得梨花带雨说她们是被人逼的，是两个男生让他们干的！中年男人松了一口气，他快坚持不住了，她们下的迷药药效很厉害！吴朵正好趁此想跑，他一下惊醒用上最大的力道，挣扎间，吴朵在宋妍丽的帮忙下，不小心把刀插进了男人的肚子。
她们傻了，而那中年男人的儿子也像突然醒过来一样，哭叫着咬了宋妍丽的手背一口，宋妍丽焦急地甩开……
她们跑了，跑到半路迎上李阳和尹少真，李阳下意识开口，“不是说先拖一拖不要走等我们吗！”
她们的任务就是把人迷晕，怎么这点事都做不好！
吴朵却说：“我们杀人了……”
“是你啊，不是我！”宋妍丽反驳。
没想到最后李阳夸奖了她们，他们成功地抢到了车、食物、水，把中年男人的尸体抬下车时，他还安慰吴朵，“就算你不杀他，他们也活不了多久，迟早被丧尸吃了……”作为奖励，吴朵拥有了食物的第二支配权，她看着那一瓶水，先被李阳和尹少真喝了一大半，最后剩下一点给她们，她的心境，早从那一刻开始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宋妍丽，很快接受了这件事，并晦气地想那个小孩呢？跑哪去了。
李阳：“药效有用！这次不是中年男人了，你们还怕勾引不成？”
宋妍丽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她还在犹豫，她怕她们搞不定他们。
她有点怵陆离，给人下药迷晕可能不是那么好办的。
“他们中就陆离和梁国栋厉害，你们只需要拖住他们，其他的交给我，”李阳说：“有了这一批东西，接下来我们好几天都不用愁了。”
宋妍丽还在说：“那成了之后我也要吃他们的泡面啊……你多给我一片药，”最好是只猪都能迷晕，“我可不想再出岔子了，”她瞄了一眼吴朵。
吴朵安静地看了半晌，她无法不注意到，那个叫姜菀笙的女孩儿，长得美若天仙，在陆离他们的照顾下，还像一个单纯美好的少女。她吃的是别人弄好端给她的，吃完后，他给她递纸巾，女孩儿先是要拿，他不给要替她擦，她躲开，后来又笑着朝他嘟嘴，他细细替她擦干净后，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同样是这个年纪，同样跟着自己的男朋友，而她，手上沾着鲜血，已经人不人鬼不鬼。
吴朵突然说：“我去。”
被她一激，宋妍丽：“那我也去！我去找梁国栋，”梁国栋她还是有点把握的，一看就花花肠子禁不住诱惑。
吴朵心想：陆离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吗？到时候姜菀笙你又会是什么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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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本来陆离他们计划太阳落山后，就走了，李阳和尹少真突然一反常态和烫发男生他们拉进关系，甚至还提到他父母，烫发男和眼镜男当然有戒心了，不过陆离和笑男的一个眼神传递，他们明白，陆离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所以先按兵不动。
此时，李阳默默计划着要给他们几个男生下药迷晕，宋妍丽去找笑男了，而吴朵，在碰到陆离之前，她先看到了姜菀笙，忽然，她转移线路，忍不住过来跟上了她。
姜菀笙觉得吴朵奇奇怪怪的，但她还没有完全把她当坏人看，“我去上厕所，你呢？”
吴朵朝她笑了一下，“我也想去，可以一起吗？”
她跟着她，一路低头沉默，就在姜菀笙以为她不会跟她多说什么时，吴朵突然开口问：“你是陆离女朋友吗？”
姜菀笙一愣，实话实说，“暂时不是。”
吴朵抬眼看她，她不懂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浑浊探究，似乎夹杂着无数恶意，又似乎只是冷漠没什么反应，“那你会陪他们其中一个睡觉吗？”
姜菀笙停住脚步，难以置信极了，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吴朵自嘲一笑，“听不懂吗，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女朋友，他们又那么照顾你，你拿什么做交换？他们想发泄不会找你吗，你是唯一一个女生……”
姜菀笙：“……”太离谱，离谱到她都没那么生气了，一脸黑线。
不待姜菀笙解释什么，吴朵突然抬头，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滑下来，“我以前就和李阳认识，那时候我们关系很好……他做错了一些事情，但我原谅了他，没跟他计较，后来，到了末世，他就嫌我拖累了，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把我推给了别人，他还找了别的女生。”
姜菀笙皱眉，不明白她是在跟自己倾诉，还是无所谓这个人是谁，她只是在自怨自艾？
吴朵：“他利用我，帮他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为了他，甚至连我从来不敢想的事都做了，”她边摇着头，边哭泣，“可是，他不仅答应我的没有实现，在下一次时，又毫不犹豫地推我出来，我对他而言，只是一个工具吗？”
她举起手，低头看着自己的两只手。
姜菀笙下意识也看过去，忽然，她瞳孔紧缩，顿住了。
她们已经离远了大家，姜菀笙微微张口，似乎在考虑怎么和她分开，谁料吴朵突然看她，看她视线停留在自己手上，她脸色发白，刚才单纯无害的女生终于知道害怕了。
她脸上还挂着泪，却突然浅笑一下，“你发现了？”
她把手递到她眼前，“看，我的指甲里还有血呢，那不是丧尸的血，是同类人类的血，我怎么洗都洗不掉，李阳说没水了，让我不要浪费，所以我这双沾着血的手啊，在夜晚就像招魂的铃铛，他来找我了！他来找我了！”
姜菀笙能看出来吴朵不太正常，然而正想转身就跑，她忽然被她从背后拉住了，吴朵手里，有一把小刀正抵在姜菀笙的脖子上。
“我杀了人，我为了李阳杀了人！他会在晚上像鬼一样纠缠我，我忘不了他惊恐乞求的眼神，”那男人似乎在说：别杀我，别杀我，别伤害我的孩子，可是下一秒，他突然变得像恶魔，要活过来抓她似的，吴朵从那晚开始，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不明白，我那么爱李阳，可是，我为他做那么多事后，他依旧对我弃之若履！”
姜菀笙强自镇定，“你为他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人？”
吴朵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当然是为了抢吃的啊，”她贴着她的耳朵，“他叫我去勾引一个男人，给那人下药，然后迷晕他我们就可以抢他们车上的食物了，顺便开走他的车，可是……我不小心杀了他。”
她惨烈一笑，失手杀人后，李阳表面上说给她更多的食物，可实际上以她是女生为由，吃不了太多，把食物给尹少真，说水太少了，手随便擦擦就好……现在他们是真的食物和水都不够了，她紧接着道：“你猜，她又推我出来干什么？”
姜菀笙僵直着身子，咽了一口气，“是想再重复一遍吗？”
“你还挺聪明的，”吴朵说：“是啊，她又把我随便当做一件工具，去勾引陆离……我猜，现在他们已经快对你的同伴得手了，我没去找陆离，而是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菀笙盯着前方的树，看了半晌，垂下眼睛，“你能告诉我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吴朵笑的比哭的难听，“当然是因为忌妒你啊！你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享受一帮男生的关照！过得这么好！而我，做了那么多，却是这个下场！”
“我于他而言，是他发泄的对象，是他用完了再丢给外人发挥更大作用的载体！我还是她前女友呢……”
她抓着姜菀笙脖子的手松了些，姜菀笙正要侧一下身，她忽然阴恻恻地将刀对准她的脸，“是不是你毁容了就会和我一样，被人厌弃，被人玩弄利用！”
她正要举着刀似乎在想从哪儿开始划，姜菀笙也一瞬间提起心准备挣脱，恰在此时，一个男人出现飞奔过来凌厉的一脚直接踹在吴朵侧腰上！吴朵都被踹懵了！她飞出去好几米远，倒在地上半晌动不了，忽然，她弓着腰，咳嗽了一下吐出一大口血！
陆离出现的太突然！他下脚也毫不留情！吴朵眼神仇恨又悲伤，然而，现在没人想注意她。
陆离拉着姜菀笙左右看了一下，没受伤，“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来？”
他到有一会儿了，陆离当然不放心姜菀笙独自离开这么久，尤其明知道有一帮人不安好心，但是，他跟过来后，看到她正被吴朵挟持着，她还给他打手势要求他不要出来！
姜菀笙讨好地朝他笑了笑，“我是想多套一些话，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其实我觉得我能挣开她，”吴朵只是一个柔弱的女生，个子还没她高，而姜菀笙经历过一段杀丧尸的日子，早就身体素质反应强健了很多！
陆离摸着她的脸，没好气道：“我刚要不出来，你这里就要被划伤了！”
姜菀笙：“就算被划伤了也不可能出现她说的情况嘛，”眼看陆离黑脸，她立马改口，“再说，我知道你在啊，你肯定不会让我有危险的……”
陆离：“……待会儿再教训你，”他走过去看着咳出血的吴朵，抬脚踩在她拿刀的那只手上，只听咯吱一声，她凄厉地惨叫！手腕硬生生被陆离踩骨折了！
“有本事你就来找我，”欺负姜菀笙算怎么一回事。
吴朵哭得整张脸都扭曲万分，不知是疼的哭，还是计划落败被人当场抓破失望的哭，姜菀笙知道，吴朵其实早就在心里压抑了太多情绪了，她只不过是她想宣泄的一个导火索。
她过去，蹲下看着她，“你说你忌妒我，你是羡慕吧，”吴朵死死盯着她，“难道我不该不甘心吗，你又凭什么！”凭什么过得比她好！
姜菀笙摇着头，“你说你为李阳做了很多，那你有尝试自救吗？”
吴朵眼神愣了，“你有为自己做过什么事吗？比如，杀丧尸，比如，不靠别人，自己去抢吃的。”姜菀笙冷淡地看着她，“若一开始，你就觉得自己只有性价值，就不怪别人只看重你这点，利用你，抛弃你。”
“所以你凭什么不甘呢，凭什么忌妒我呢，你看到的是我什么都不用做，但实际上我杀的丧尸，可能比你们四个人加起来都多，我不靠他们特殊关照，我们是一起相互帮助的伙伴。”这话说得有些违心，得刨除陆离，但陆离不一样啊，姜菀笙心里滑过这个甜蜜的名字，很快说服自己。
“而且，你与其羡慕我，为何不离开他们，你最关键的失败点，难道不是因为李阳本来就不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好人吗？”
在渣男面前，还一味放低自己的姿态，想自己做错了什么，不甘，愤怒，那是在浪费功夫！
吴朵听完她说的话，终于彻底躺地上不言语了，眼泪顺着她的眼睛流到地上，她闭上眼睛，浑身都颤抖了一下。
她早就知道李阳不是好人。
因为他手里的迷药，他从外网上买回来的成分是□□的药片，第一次就是用在她身上的啊……它还有个别名，‘□□药’。
那时候，她是班里的三好学生，他是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他们还处于美好的暧昧阶段时，李阳突然用突破底线的做法，占有了她。她生气过，后悔过，却在他的花言巧语下，选择原谅他，做他的女朋友……
他当然不是一个一心一意的人啊，很快，他又有了别的女伴，吴朵看在眼里，明面上却对他越来越好，百依百顺，她以为，他喜欢她这样乖巧的。
可是，末世了，他要丢下她，她苦苦哀求，结果是，她被扔给尹少真，因为尹少真才是那个杀丧尸的人。她被欺负了，宋妍丽却在这时出现在李阳身边。
吴朵眼泪越流越多，她恨每一个人，恨宋妍丽无脑愚蠢，被利用了还什么都不知道！恨尹少真是个畜生，是李阳身边的一条狗！她更恨李阳，是李阳摧毁了她，一步步把她逼到绝境！她没杀过丧尸，却杀过人！
她不是爱他爱到放不下，她是接受不了自己这一路被骗被坑，到头来越陷越深没了回头路！
姜菀笙说的对啊，李阳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她转头看陆离。
陆离从一开始出现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强势的形象，那天，她隔着车窗看到了他，他理都不理她们，温柔的视线只落在身边女孩身上，从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好勾引的人！今天，李阳提出那个计划，她也下意识觉得他们成功不了……
所以她想来和姜菀笙谈谈，看她到底有什么特殊，能在陆离跟前获此殊荣。
她像浑身泄了精气神，她不承认姜菀笙比她优秀，比她厉害，最终，她诅咒般地对她说：“你以为你会永远这样幸运吗？男人都一样！陆离迟早……”
回答她的，是陆离不爽地一脚踢过去，终于让人闭了嘴。
他真的，很难有如此讨厌过一个女生，看向姜菀笙的表情还臭的离谱。
姜菀笙赶紧把吴朵捆起来，哄他道：“我们去看看别人吧，不知道其他人那儿怎么样？”
陆离双手插兜，“都没事，我之前说了，大家都有戒心，会将计就计。”
画面调转，烫发男生、眼镜男、老小，默默地看着李阳和尹少真喝下被他们调换的水，他们之前问寸头男和姜菀笙去哪了，老小为了不让他有戒备，一瞬间满口胡诌，他们去私会了！话一出口，几双眼睛瞪大看着他，意思在说，你不想活了！老小垂下眼睛，咽了一口唾沫，对不起对不起陆哥，待会儿再跟你赔罪……
不过只要他们不说，陆离又不知道！
眼镜男比较聪明，从他们问的人来看，陆离和梁国栋应该是被他们分开对付了，他们还想先放到他们仨再去找别人，没想到，准备的迷药进了自己嘴里……
老小把两人背对背捆着，烫发男生气呼呼地紧了紧李阳手腕上的绳子，竟拿他父母来骗他！
是，他爸妈是在体制内，李阳或许真因为他爸的关系，了解一点什么，但骗他去找他父母就见了鬼了！
烫发男生没说，他爸妈两个月前出差，现在具体在哪他都不知道！
李阳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
“好了，”眼镜男安慰眼眶红红的他，“心存希望，先保证我们能活下去。”
烫发男生：“嗯！”
笑男这边更是激烈，说实话，他想过他们来硬的，或者来软的给他们下药智取，他都想遍了，翘着二郎腿等待，他倒要看看这四个人能作什么妖！
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派一个蠢女人来勾引他！？
有毛病？他又不是一时间精虫上脑分不清轻重的油腻中年男人？笑男感觉自己被看扁了，再看宋妍丽那明晃晃的矫揉造作的媚态，他心头火起，妈的，老子让你见识见识！
宋妍丽被粗暴地压在身下，她身上的衣服快被扯干净了！但她丝毫没从梁国栋身上看到被勾引到的神志不清，而是蛮横！狂野！
宋妍丽被吓哭了，她是想勾引下药，不是想自己被□□啊！
笑男抽出自己的皮带，把她双手捆起来，“还想干什么？嗯？怎么不跳了，”他看到了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药片，笑男冷漠地直接捏着宋妍丽的下巴，不顾她尖叫，塞她嘴里。
死不死人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她带来的吗。
人晕过去了，笑男起身，挺拔的背影出了帐篷，他还有闲心仔细扣好自己的腰带。
任不了解的人看了，怎么一副风流过后的潇洒样子。
陆离和姜菀笙回来，四个人被捆到了一起，李阳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计划中顺利的下药、迷晕、抢车，竟然刚开始他们就全部覆灭，但他们四人现在正昏迷着，还不知道彼此的情况。
看到吴朵吐血的样子，笑男踢了一脚，“这是什么情况？”
他现在心情很不爽。
姜菀笙：“她没去找陆离，来找我了……”
“然后陆离来了，她被揍了。”
她说得又可爱又嚣张，笑男没忍住笑出了声，“她找你干什么？”
陆离替姜菀笙回答，“她精神不正常，杀了人找人发疯呢。”
“杀人？”眼镜男惊出破音声。
“嗯，”陆离双手插兜，抬了抬下巴，“抢上一辆车时，这女的不小心杀了人。”
“我的妈呀！”老小搓搓自己的胳膊。
此时，最没有参与感的寸头男来了句题外话，“你看，你之前还想要有女生来跟你谈恋爱呢，现在还敢吗？”
老小害怕地要打他，姜菀笙注意到，陆离一直在看什么。
她转头，陆离也转头看她，他压下心里的疑惑，正想着可能不重要，忽然，被捆在一起的宋妍丽突然醒过来了！
说醒过来也不对！她扭着脖子，眼神僵直机械地动了几下！
顿时，所有人都看她！
姜菀笙抓住陆离胳膊，躲他后面一点。
陆离没猜错！她变丧尸了！
很快，宋妍丽眼窝深陷，眼白直愣愣的死白死白地看向他们，她手上的指甲，也正在慢慢变长，变尖利！
“我去！”老小大叫了一声。
陆离：“她手背上被咬过！应该是丧尸之前咬的！”他疑惑的是，现在变丧尸潜伏期可以这么长了吗？从见到宋妍丽到现在，她几乎有一天时间表面看完全没什么不同！
果然，在她手背上有一个不浅的压印，没人替他们解惑，这就是那个小孩儿咬的，小孩儿早变丧尸了，他爸爸不忍心杀了他，所以带他逃跑，没想到路上遇到他们，爸爸死了，孩子咬了人后也跑了……
烫发男生正犹豫要不要替他们解开绳子，吴朵也醒了，她没有被喂药，纯粹是陆离踢晕过去的，醒来后，身体尖锐的疼痛传遍四周，说时迟那时快，宋妍丽一个扭头，直接咬上她的脖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吴朵彻底疯了，在陆离他们看来只过了不到一分钟，然而吴朵心里已经想了好多好多，她流着泪，她知道自己被感染了，不去想，宋妍丽是怎么回事，她只知道，她在末世中活不下去了！而这一切，一大半拜李阳所赐！
于是，她没有挣扎，没有想挣脱开找陆离他们报仇，她直接咬上了李阳的脖子，咬的血肉模糊还不算，她又咬上了尹少真！
谁都别想活！谁都别想离开！
她眼泪快流干了，老小咽了一口气，“我现在看出来陆离你说的她发疯了……”
四个人——四个丧尸！
“怎么办？”
陆离：“看是直接杀了，还是等他们再一步异变后再杀？或者我们直接走？”
他的话说完，笑男嘲讽地笑了一下，拿起刀，过去手起刀落，四个人被砍断了脖子，他眼神冷冰冰的，“还留着做观察吗？”
没人敢说话，李阳他们，就这样在昏迷中离开了末世。
笑男：“觉得我可怕？”他回头，看向在他身后的六人。
六人齐齐摇头，姜菀笙说：“你不要生气了，”要不是他们都被感染，他肯定不会那么痛快，不过正常人总得反应一下吧，陆离淡定道：“走了，”好戏结束。
笑男：“知道了，我不会突破底线……”他给走在他前面的六人做保证，烫发男生走了几步，又回头拉他一起……
上车后，姜菀笙对陆离说：“你是怎么发现李阳他们抢的车啊？你那么早就知道了，我还是吴朵说才敢相信！”
陆离侧头，“他们车底有血。”
“哦哦，”姜菀笙：“吴朵指甲里也有血。”
过了好久，陆离没有开车，他整个身体侧过来，把姜菀笙圈在怀中和车窗之间，“你就没想发表其他看法？”
他皱着眉，嘴角压下。
姜菀笙懵懵的，“什么看法？”
“吴朵最后说的，”陆离淡漠，“我迟早……”
姜菀笙前倾，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我相信你啊，相信你的话别人说什么都改变不了我的看法，也不用你保证。”
她笑得眉眼弯弯，陆离眼里冰雪消融，终于不郁结了，然后就有心情考虑别的，他舔了一下嘴唇，“姜菀笙，什么意思。”
姜菀笙：“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他大拇指压上去，“我说这个。”
温热，干燥，被按住的力道从嘴唇边传来，心脏不配合地跳动，她说：“陆离，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这还用问？”
“可是你不说……”
“所以？”
“所以我亲了你，就证明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还不懂吗！”
她头抬起，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又心虚地闭上眼，陆离手下紧紧摁着车，却装得松弛，“喜欢我啊，姜菀笙，我可不是喜欢你。”
姜菀笙睁开眼。
“我很爱你，”他扶住她的脖颈，重新印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