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婚约在身的侠客

花纹精美的暖炉上,茶水还在壶中烹煮沸腾,清新的茶香飘了满屋。

“我这次来藏星楼便想到了你,特意带来了些外头时兴的玩意儿,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手中提着大包小包,王阳羽正欲往里头走,将东西摆到檀木圆桌上。

雪昙下意识拉住了他,回想起那位丹川殊不知走了没有,他没来由地有些心虚。

“等、等一下!”

眸光向下,看着那只骨肉匀称的玉白小手,王阳羽记忆穿梭回了那日山寺,青年也是这般拉住他,让他等等……

他蓦地笑了,顺势握住那只牵着袖口的手,果真如他想的那般柔软温暖,不禁捏了两下。

被人把玩似的揉/捏着手心,惊的雪昙小兔子般将手收了回去,一副惊怒的模样小声呵斥:“你做什么?!怎、怎的这般无礼?”

王阳羽朝气十足的眼眸暗了下来,怎么裴星迩摸得,他便摸不得了?

也是,人家有名有分,可裴星迩压根没打算与他成婚,这一点连楼内的护卫婢女都能看出来,轻视他,嘲笑他。

怎么这个笨蛋就非要吊在这颗树上……

“噗哈哈哈!”王阳羽收回神思,乐出了声。

手心还残存着他的炙热温度,雪昙被他笑的面庞一红,“你笑什么?”

“王某唐突了佳人……”

王阳羽倏地抱拳弯腰道歉,吓得雪昙连忙要扶他。

“你这是干什么呀……”青年牙齿不听话地磕绊起来,不合时宜地想着什么佳人不佳人的,他是男子。

熟料王阳羽一脸关切地问他:“我瞧着多日不见小昙侠士,像是瘦了许多,故而失态了。”

“原来是这样吗?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星迩将我照顾的很好……”

这话雪昙自己说着都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很好吗?

王阳羽冷笑,若不是看见刚才护卫盛气凌人的一幕,他便信了,面上却不拆穿:“那便好,是我多虑了,今日带了好菜好酒,我们好好畅快一番。”

说罢又要往里走,雪昙拉住他,喏嚅着:“今日未曾打理,里头太乱了,就在这廊前坐会儿,可好?”

王阳羽没有怀疑,朗声笑道:“廊前赏景观竹,听水声潺潺,也不失为一番雅趣。”

雪昙抿唇不好意思笑笑,“庭院狭小,哪有什么好景色。”

最好的美景不正在身侧么……王阳羽笑而不语。

某位一直偷听的神医暗“啧”了一声,王阳羽啊王阳羽,想不到你这人模狗样的小子竟这般心机!

这半晌偷听,丹川殊算是听明白了,帮了他一手的雪昙竟与自家损友有婚约,而另一位老友似乎也对他有点意思。

神医不由俯首痛心:“朋友妻不可欺啊,阳羽!”

不行,他可得好好看着!不能眼睁睁看着损友步入深渊。

…………

二人就着矮木桌案,对座于廊庭内,身边的暖炉烘着几颗柑橘,炭火激发出橘皮特有的清甜涩香。

王阳羽将城内最好酒楼的菜肴糕点布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翻找一番后,给他递过一只油布袋子,里头是尚热的两块肉饼,雪昙鼻尖微动,很香的味道。

“这是如今巡夏最火的吃食,我路过时老远便看见门口排了好长的队伍,想着来都来了,给你也捎两个尝尝。”王阳羽解释道。

雪昙小咬一口,油香与肉香在口中交织,一点儿也不腻人,夹杂着闹市人间独有的烟火气。

住在此处许久,日日珍贵佳肴,可他最想念的还是这份朴实简单的烟火气。

“谢谢……很好吃。”

若是有机会,他也想去外面瞧瞧,光听王阳羽的描述,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十分热闹。

将另一只饼递给王阳羽,雪昙眉眼温和,“等了很久吧,不自己尝尝真是可惜了。”

王阳羽没有接过,而是忽的俯身上来就着雪昙的手将整个肉饼叼了过去,眉眼弯弯,还不忘示意他,自己手上正在剥桔子,不得闲。

少年意气的模样让雪昙不由失笑,“小心些,别掉了。”

带来的酒也温好了,王阳羽剥好橘子,给雪昙倒了一杯热酒,“酒仙人偷藏梅子酒,我好不容易才要来这么一小壶,那老头子小气得很。”

雪昙瞳孔一亮,来了兴致,“是那位闻名渝江的酒仙人吗?他的藏品可是千金难买。”

袁老爹倒是与那酒仙人有旧,每年都会收到两坛,半分也不舍得分给自己。

“来,我们小酌一番。”王阳羽举杯敬他。

雪昙的酒量小,想到可能失态误了任务,不禁面露犹疑,可看着王阳羽热情的神色,一咬牙硬着头皮喝了一小口。

大不了等会儿找个理由将人送走。

入口醇厚,泛着丝丝酸甜果香,雪昙的两颊脸蛋不知不觉间也逐渐染上酡红,好在神智还算清醒。

王阳羽冷不丁开口问道:“小昙侠士怎么总是带着帷帽,炉火温暖,不若摘了吧?”

提及这个,雪昙身形顿住,殷红的眼皮垂敛,“我不喜欢见外人。”

其实是裴星迩不喜欢,当初不悦于小院里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冷声让他不要在外人面前显露。

“你很享受别人喜爱你的容貌吗?若是想与我成亲,别再让我见到那些人看你的眼神。”

自此,雪昙便重新戴上了帷帽。

王阳羽忽然耷拉下肩膀,“原来在小昙侠士眼中,我算是外人吗?”

“真是令王某伤心。”

回过神,雪昙连忙辩解道:“当然不是了,王侠士……你能来看我,我很开心。”

他如今真的很少能见到除了裴星迩以外的人了……

“那我便不是外人,唤我阳羽便好。”见雪昙上钩,王阳羽顺遂开口。

雪昙沉默了片刻,小声说道:“阳羽……”

王阳羽顿时笑弯了眼,“诶!”

酒气上头,似有热火烘着脸蛋,烧出一片殷红,左右裴星迩现下也不在,雪昙索性摘下了碍事的帷帽,露出一张晕乎乎的小脸。

说说笑笑了许久,王阳羽提议道来一些酒后娱乐,游戏输了后又玩闹着说要雪昙表演一段才艺方可过关。

雪昙晕乎乎的,自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歪着脑袋软声迷惑道:“可我不会什么才艺啊?”

仅剩的一些神智告诉他,绝不能在王阳羽面前曾经学过的那些爱豆舞蹈。

“有了,我给你比划一段我青山剑派的剑法吧。”

酒兴正佳的王阳羽摆了摆手:“剑法有什么好看的?练来练去都那一个样。”

压抑许久的小脾气上来了,雪昙恼怒地哼哼:“你懂什么?我的剑法是天底下最好的!”

“好好好!小昙大侠请!”王阳羽赶忙告饶。

“看好了!第一式:青山固长存!”

青衣的剑客手中提着他的剑,翩然跃入中央青砖之上,眉眼凌厉,衣摆飘扬,长剑竖于胸前,剑气稳而缓。

王阳羽眸光一亮。

“第二式:绿水绕清寒。”

剑法一变,瞬间像是染上了寒气,锋利的剑尖快到看不清轨迹,只余下清寒的光影在空中挥舞,白影照照。

内里头,丹川殊敛息已久,此刻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忍不住偷看。

接着,容貌精致的青年忽而一笑,“第三式:白云隐天间。”

如果说前两式是剑法杀招,那这一式便漂亮得不像话,青年的身影忽缓忽急,仿佛真的变成了一朵云彩游然天地间,自在又逍遥。

刚从外面回来的裴星迩,听闻王阳羽去看望了雪昙,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外,就看见了这一幕。

他从未为他舞过剑。

三式结束,雪昙手腕一挑,长剑入鞘,漂亮的杏仁眼闪着流光,“如何?”

“好!”王阳羽眼睛里亮的惊人,鼓掌道:“完美的剑决。”

酒兴上头的二人皆未发现院口的裴星迩,正当他意欲上前时。

雪昙抿直了唇角,一脸不开心:“撒谎,分明第三式一点也不完美。”

怎么还不高兴了,王阳羽讷讷道:“我瞧着挺好。”

“老爹说,第三式舞的是云,可云是自在不受拘束的。”

他一点不自在,也没资格做天间的那一抹流云。

想着想着,雪昙脑海一片昏沉,眼中抑制不住地积蓄起泪花,片刻凝聚成圆润饱满的晶莹泪珠顺着脸颊坠落,瘪瘪嘴低喃:“我好孤单啊……”

这种孤单,有系统陪着减弱了大半,可雪昙总觉得他的心脏坏了,生了一块没有人可以填补的漏洞。

在场的男人们看见这一幕,皆是心中隐隐抽痛,不知为何。

“喂?怎么还哭上了。”王阳羽一下子慌了神,连忙上前安抚他。

裴星迩陷入了沉寂,收回了迈出的脚,转身回了自己的院落。

手心掐的通红,尽力不去看那院中明黄衣衫的男人搂住他的未来伴侣。

意识迷迷糊糊的,雪昙只觉得王阳羽灵魂的气味好熟悉,忍不住将脑袋埋入他胸膛。

“***”

恍惚间,雪昙念了一个名字,王阳羽倏地僵住了。

眼眸暗了下来,王阳羽内心忍不住的嫉妒,这人是谁?能够令雪昙昏睡中还念着他的名字。

“滴!圆满值 10,请宿主再接再厉!”

……

见王阳羽抱着人进了内屋,丹川殊立刻敛息,躲进了暗处。

幸而王阳羽只是将人放在床榻上,并未做些什么出格之事,他凝目看了好一会儿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临走时关上了房门,心有所思,王阳羽自然没有注意到里屋很干净,并不是雪昙口中那般脏乱。

听到人走远了,丹川殊才悄摸着出来,走了两步后犹疑道:“咦?我又不是王阳羽,怎么还这般心虚,不行不行,我可是正经人。”

说罢,故作镇定地挺了挺胸,丹川殊从袖口取了一瓶丹药,俯身捏开雪昙的红唇,嘴里念念有词:“这枚醒神丹算是报答你没供出我,你这兄台还算仗义。”

手中的触感还不赖,默默地,丹川殊忍不住又捏了捏青年饱满柔软的脸蛋,“怎么长得这般好看,难怪王阳羽那家伙会动心……呀!我怎么也心跳加速了?”

作为医者,丹川殊很快便意识到了自己过快的心跳,“呸呸呸!一定是老毛病又犯了。”

念叨了几句朋友妻后,丹川殊总算舍得放下雪昙的脸蛋,正欲起身。

熟悉了身旁的暖源,感知到他的离去,雪昙一把将他抱住,呢喃了两句:“陪着……陪”

猝不及防被抱住,一时不查,跌落躺倒了雪昙身侧,呢喃近在耳边,以为他是在叫裴星迩,丹川殊立刻答复他:“我可不是裴星迩,你松开!”

腰上的手愈发收紧了,丹川殊欲哭无泪,怒骂王阳羽不做人,非要拉着人家的婚约对象喝什么酒啊!

后颈贴上一抹温热,丹川殊白皙的脸蛋瞬间涨得通红,心跳得快极了。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神医泪目:呜……他对不起裴星迩……

…………

大家都在,才有刺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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