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陡然到来的强光刺得金文猛然闭上眼,但是眼睛刚才一瞬间接收到的光线依然让他流下生理性的眼泪。

金文整个人都暴露在刺眼的光芒下,门口人确实背着光,被遮挡的严严实实,只能看见身形,他并不在乎金文的回答:“抱歉,我忘了没给这个房间通电。”

然后他转头对着旁边人吩咐了一句:“给这个房间房间通电。”

然后就打开了门框边上的开关,天花板的灯瞬间亮起,把屋内照的恍若白昼,金文跌坐在地上,用手死死捂住眼睛,然而并没有什么作用,他的眼前一片淡淡的红色,那是光透过眼皮照出来的血管的颜色。

皮鞋落在地面,响起一阵缓慢有节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站定,手工皮鞋的鞋尖正好抵在金文绻缩的小腿:“怎么?你刚刚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就没想过会把人引过来吗?”

金文……金文还真没想到。

看着倒在地上起不来的金文,药生尘毫无乐趣,“还不起来,我看你碰瓷的时候挺熟练的,怎么现在怕成这个样子?”

碰瓷?

金文心念一动,遇到与金衔玉有关的事情时,他滞涩的大脑终于开始艰难的转动,他艰难的,从地上爬起:“金衔玉!”

舒适的椅子上却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那个长相张扬明艳的男人半挽着衬衫袖子,正在摆弄一杯红茶,白瓷杯子上描了上好的鎏金花纹,“来杯红茶?”

“你是谁?”

药生尘没有理会他的问题,自顾自道:“我想听听你和金衔玉的事。”

对方一身贵气,如果搁在以前,仗着金昌运在背后撑腰他还可以碰一碰,但是他现在根本见不到金昌运,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十年足够让他学会在适当的时候低下脑袋摇尾巴。

他眼珠一转,任谁一看都能知道他是在耍心眼:“我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

他想要点钱,没办法,最近过的实在是太艰难了。

药生尘听到他的话,不在意的轻嗤一声,语速不快,尽显上层贵族的拿腔拿调:“你不会忘了是我把你绑过来的吧?还想跟我索要报酬?”

金文环视一圈,这里并不是他以为的什么阴暗的地下室之类的,布置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房间,甚至还有点温馨,这点温馨给了他底气,两手摊开:“没办法,你要是不给我点钱,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是吗?”药生尘似笑非笑,又往茶杯里加了一勺糖,举手投足优雅又夹杂着让人目不转睛的危险,眉目如画。

金文二十岁之前挥金如土沉迷享乐身体亏空了一半,二十岁时候开始自己讨生活更无暇保养,是以,虽然他跟金衔玉年纪一样大,但是已经彻底是个颓废的中年男人,看着着实不太美观。

大概是药生尘从始至终都没动他让他失去了对危险的警戒:“小美人,你这么富,手里随便露出来一点就够我花一辈子啦。”

药生尘陡然变了脸色,漆黑狭长的眼睛像是刀一样死死扎在金文身上,让他一下子清醒了:“等等,不……”

药生尘用手里搅拌红茶的小银匙敲敲茶杯,清脆的响声从大开着的门传到外面,门口的姚星雨带着两个人立马进来。

“把他绑起来。”

金文的挣扎在他们面前完全不够看,不过一分钟就被严严实实绑在了靠在墙角的椅子上。

姚星雨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药生尘地脸色,看他应该没有别的吩咐,立刻带着两个人张皇地跑了,背后好像有狗在追。

要死啊,怎么就他那么倒霉听见药生尘被调戏的第一现场!

金文第一次就是被姚星雨带人扔出来的,自然认识姚星雨,他还知道姚星雨是院长的秘书,那么能使唤动院长秘书的就只有……院长!

金文虽然不在上层圈子里混,但他还跟一些同样是私生子的朋友保持联系,金衔玉和药生尘的事在江城不是什么秘密,更何况他们两个都没有瞒着的意思。

“你,你是……”

“认出我了?说啊,”药生尘把那杯红茶独自留在桌上,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冷光的手术刀,一步步逼近被绑住的金文,指尖翻动,挽了一个漂亮的刀花,然后刀尖朝下,整把刀没入了金文的大腿,刀锋破开皮肉的声音如此刺耳,“我是谁?”

“啊!!!”血从刀口渗出来,并不是金文以为的喷泉一样,他根本看不见红色的血液,只能看到黑色的裤子像是被泼了水一样湿了,黏在他的腿上。

如果没有腿上的刀把和源源不断的刺激头皮的痛感,就连金文都会以为药生尘把那杯红茶泼在了他身上。

金文青筋暴起,他想把刀拔下来,但是身上的绳子死死的绑住他,不让他动作分毫,折腾了没一会,他的脸色就变得惨白。

倒是药生尘站的远远的,眉目如画,谁也想不到他刚才捅了别人一刀。

看金文安静下来,他才轻笑一声:“希望你以后能管住自己的嘴。”

金文有气无力的摊在椅子上,好像对外界失去了反应一般。

药生尘又端起刚刚的茶杯,感受了一下温度,“已经凉了,还是给你喝吧。”

说着,他又来到金文面前,抬起杯子,手腕微倾,温热的茶水在空中留下温度,尽数倒在了金文的伤口上,金文只觉得烫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钻心挠骨的疼,他被激出了一身的汗。

等欣赏够了他的狼狈,药生尘才慢悠悠开口,“我刚才好像加错了,里面不是糖,是盐。”

金文大口大口喘着气,压抑着腿上的痛苦。

“正好帮你杀菌消毒。”

金文彻底吸取了教训,不敢再跟药生尘摆谱:“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药生尘坐回原来的位置,手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转手机:“那就跟我说说你和金衔玉的事吧。”

“我,我跟他上同一个高中,他很孤僻,不喜欢跟人交朋友。”

每说一句话他就要自认隐蔽的看看药生尘的脸色,大概是在思索他应该怎么说金衔玉,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暗戳戳地抹黑金衔玉,希望给他们的关系带来一点波折。

直到他提到家长会,药生尘突然打断:“金昌运给你开家长会?”

“对。”金昌运地偏爱是金文最自豪、最引以为傲的事,腿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或者说他已经麻木了,他开始大肆地宣扬他最得意的功勋:“我一直都是我父亲最爱的孩子,我妈也是我父亲最爱的女人,我们才是一家人,是金衔玉他妈凭着家世抢了我妈的位子,金衔玉又从我父亲手中抢了金氏,如果让我父亲来做主的话,金氏应该是我的!”

“是吗?”

金文从满腔不平中冷静下来,他才想起,他面前坐着的是金衔玉的姘头:“你什么意思?”

药生尘没有回答他,反而点开了手机录音,里面传出熟悉的声音,是金昌运的声音。

这段对话正是金昌运和金衔玉早上的谈话。

很短,只有两句。

一句是“你看见金文了?”

一句是“他喊得那么大声我当然能听到。”

他话里话外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不在意让金文瞬间抓狂,好像他在他眼里就是一个不重要的,召之即来的物件,他自以为的爱,自以为的看重从始至终都是一场笑话。

“你骗我!你拿假录音骗我!我爸才不会这样!”

药生尘没管他,反正他现在被绑住,也动不了,只能无能狂怒。

药生尘看看他身下的地板,上面凝结了一滩殷红的血迹,在金文的挣扎下,血又开始渗出,裤子上析出地白色盐结晶又一次被温热的血液打湿,融化血液里,深入皮肉。

药生尘身上纤尘不染,头也不回地开门走出去,对着门口的姚星雨道:“简单处理一下就把他扔出去。”

“好的。”

处理了几份紧急文件后,药生尘带了一束香槟玫瑰回家。

进门的时候金衔玉还在开会,是个长到不可思议的跨国会议。

药生尘没有打扰他,把花放在茶几上,然后取了一身换洗衣服进了浴室,清澈的水流过如玉的身体,药生尘缓缓吐出一口气,在外面沾染的灰尘一并被冲洗干净。

药生尘出来的时候金衔玉正在试着把花插到花瓶里,他脸上带着幸福的意味手上略显笨拙的收拾不听话的花枝,药生尘突然心里软软的:“需要我帮忙吗?”

金衔玉确实不太擅长插花,这种消遣时光的项目从小就不出现在他的课程里,家里的花瓶一直都是药生尘在负责。

今天他开完会刚从书房里出来就看到茶几上的花,一时兴起想学着药生尘的样子把花养在花瓶里,只可惜这对他来说是个很难得任务。

听到药生尘的话金衔玉把怎么放都东倒西歪的花放在桌上:“需要。”

他往旁边走了一步想把位置让给药生尘,却被药生尘从背后整个抱在怀里,刚洗过澡,药生尘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哑,他在金衔玉耳边说:“我教你怎么样?”

金衔玉听到他的声音身体都在轻微的颤动,他的脑子都停止转动,只会一味的说:“好。”

小药有分寸,不用担心摊上事。

倒是小玉,一碰上小药脑子就不转了,不管小药提什么play他都答应,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三花猫头][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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