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渊袖中散落几撮青灰。

世间唯一一枚转移符就这么被他用掉。

以后就是他想替舒渡痛也不能了。

但他并不可惜，用在哥哥身上的东西永远不可惜。

不过……

逛青楼？还白嫖？

每一个字都和哥哥如此不搭，甚至让他觉得很滑稽。

谢渊低头饶有兴趣地望着脸色彭地一下变红的舒渡。

他羞愤欲死又心虚的表情，勾起了谢渊一丝恶趣味。

“哥哥，老鸨叫你呢。”

“我听到了！”

“那你不回人家？不会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没有！”

舒渡拳头捂嘴，假意咳嗽几声掩盖尴尬的气氛:“那个，我去给钱。”

谢渊抱胸巡视:“你哪儿来的钱？”

舒渡掏出一个荷包，鼓鼓囊囊的。

“表……赵师兄给我的。”

闻言谢渊目光变得有些晦暗，抢过舒渡的荷包随手丢出了窗外。

还不忘贬低一番:“什么臭男人的钱，脏死了。”

“你等着，我去打发老鸨。”

谢渊的身影在逆光中高大挺拔，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怎样，

他并没有遮盖自己的白发红瞳。

而且，舒渡突然想到，

他好像没跟谢渊说这是现任揽红楼老鸨的声音吧……

门外的敲门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谢渊打开门。

老鸨正在门外踌躇不前，似乎在做内心挣扎。

谢渊面不改色:“红姑，好久不见了。”

红姑一见到谢渊吓了一跳，赶忙下低头，可那一瞬间的恐惧还是泄露了出来。

“我……我这就走，钱我不要了，”

谢渊挡住了红姑的去路，似笑非笑:“昨天有人去找你打听我的事，那个人又住在舒府，

你猜到他是当初带走我的小少爷，特意过来看看我有没有回来的吧。”

红姑脑门冒汗，浑身惊地虚脱。

没有错，

一样的白发红瞳，一样聪明地令人害怕。

是他

那个每日被人践踏凌辱的揽红楼小怪物长大了。

红姑牙齿打颤，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对不起，我不该来，双儿，你放过我吧，我没欺负过你啊，那次是老鸨强迫的，我也不想对你吐口水。”

谢渊冷眼看她声泪俱下地求饶，

她的身形随着年龄增长愈发丰腴，手臂再不像当初纤细易折。

可如果他想，他依旧可以动动手指折断。

如此弱小的凡人。

就像当初的他，只能任人鱼肉。

“红姑，回去吧，我要是想杀你，你不会从那场大火里逃出来。”

红姑不敢抬头打量他的表情，试探地起身退了一步。

见他确实没有阻止慌乱转身逃命。

这时恶魔的声音从后面响起。

“等等。”

红姑像是被人抓住了心脏，两条大腿灌了铅似的一步都动不了，极致的恐惧快要把她逼疯了。

忽然一个钱袋从后面抛过来。

她下意识接住。

谢渊边关门边说:“你忘了拿钱。”

红姑僵硬地转头，只看到舒府的大门自己关上。

青天白日吓出一身冷汗后支撑不住，轰然瘫软在地上。

周围逐渐有看客聚集，她这才踉跄起身，磕磕绊绊地跑回揽红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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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