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这个剧情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萧时桉的介入,黄得透透的。
钟令音虽然很想去钟府找钟粟青对线,但她知道若是自己贸然去撞钟粟青这堵南墙,到时候黑衣人出来了,大腿还没抱住。啪,自己的血条估计直接归零。
所以当务之急,是抱大腿。钟令音深知事分轻重缓急,人有左手右手,自己右手抓着的可是萧时桉!
于是她在脑子过了好几遍剧情,将萧时桉可能出现的时间地点都牢记于心,准备找准时机来一个命中注定的偶遇。
可惜自从霄云镇返京后,沈知行就像一张狗皮膏药,日日出现在她门前,今日邀她去西郊踏青,明日请她上山礼佛,后日带她去珍宝斋采买。
饶是钟令音心里再想做一个体贴入微,事事丈夫为先的妻子,她的腿也是吃不消了。终于在一个雨后傍晚,她扭伤了脚之后,沈知行放弃了邀她出门的心思。
再等到立夏那日,沈知行说旧友家中生变,明日清晨要出趟远门。
这趟远行在原剧情中也曾出现过,钟令音敏锐地觉察到剧情又开始推进了,果不其然当日午后她就收到了林阙雁递来的请帖,邀她参加明日设在誉王世子府的琼枝宴。
钟令音也记得在原剧情中,祁行已高中状元,亦在受邀之列,想必今时也是。上次他们二人相见很是匆忙,许多事情未说得详尽,宴会也许是个机会。
更何况,这宴会背后的人可是萧时桉,是她猛刷好感的首要选择。
她还留了个心眼儿,将此事摁下没知会沈知行,反正他不在府中,管不到她的动向。就算东窗事发,也可说本不打算去,是林阙雁三邀四请,她实在拗不过才去了一趟。
当日,沈知行前脚刚上马离京,她后脚就招呼茯苓给她梳妆打扮。
钟令音恪守剧情穿衣打扮,就连发衩摆放的位置都很是严谨。她望着镜中病恹恹的自己很是满意,又拿起丝帕将本就不浓的口脂又搽了些去。
至于其他的就让萧时桉那个心机鬼猜去吧,左右她还没傻到自曝身份的。万一那人勾得她一愣一愣,紧接着把自己咔擦了,到时她哭都没地儿哭去。
总之万事留一线,日后好应变。
等到午后林阙雁的第四封拜帖递了进来,钟令音故作为难地登上了马车,宋叔好心劝说:“世子妃不必为难自己,我登门去说世子妃身子不适,想来誉王世子府的也不会再坚持。”
宋叔倒也不必如此替她着想。
钟令音掀开车帘,笑道:“无妨,我露个脸就回来。”
誉王世子府门庭若市,钟令音远远瞧见林阙雁在门前等候,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下了马车。
按照原书剧情,她经由林阙雁引导,先去和一众记不得名姓的NPC寒暄。原书中因她在归宁和春蒐时闹出许多腌臢故事,所以寒暄时嘲讽居多。
但今时氛围就缓和许多,虽然花枝招展的女人堆里,面上的都是假笑,但鲜少有人出言冲撞她。
不过意外还是有的,比如升平公主萧云芙。
“秦王世子妃好大的派头,须得三邀四请才肯赏光。”她今日依旧穿的是石榴红的百迭裙,发髻中也是朱红色的碧玺珠钗。
茯苓忿忿地撇过脸去,而钟令音执起林阙雁的手,不好意思地笑道:“前些日子不慎扭伤了脚,所以来得晚了些,姐姐不会怪我吧。”
林阙雁只道无妨,然后就说起自己府中有上好的跌打损伤药,邀她去女子后院。钟令音秉持着来都来了的心思,也就没有推辞。
穿过富丽堂皇的前厅,九曲回廊直通月牙型的湖泊,踏上汉白玉做的石桥,林阙雁忽然顿住脚步。
“我突然想起来宴席还有未尽之事,不能相陪,所以交由翠玉引路,妹妹再往前走几步就是。”她朝身后的翠玉抬了抬下巴,“那膏药在我药匣的最下面一层,水晶瓶装着的,到时候你取了赠予秦王世子妃。”
钟令音自然是乖顺地点点头,等林阙雁的身影消失在转角,翠玉俯身上前带路。
钟令音一瘸一拐地走下石桥,就没再往前,翠玉不解,转身相邀:“秦王世子妃?”
“姐姐的屋房不比女子闺房,我还是不进的好。”茯苓搀扶着钟令音在桥下的石凳上坐下。
虽说她今日来是存着小心思的,可她还没蠢到真能把自己推进旁人设的陷阱里。倘若真在后院在这里闹出个故事来,无旁人佐证她的清白,到时候她还怎么玩转这出戏?
“我们世子妃脚疼的厉害,实在是走不动道儿。你不心疼我可心疼呢!”茯苓帮腔,“更何况今日出门前已经抹过膏药了,现在也没有再抹的必要。”
翠玉有些为难,但也没什么法子,干巴巴地站了一会儿,还是独自往前去了。
钟令音所在的地界儿有些空旷,而不远处的女眷们谈笑风生,始终没往她这处来。她乐得自在,随手将花圃里的铃兰折上一枝。
茯苓有些不满:“夫人干嘛来此处找不痛快,还不如早早归家呢。”
钟令音将铃兰编成一道花环,压在茯苓脑袋上,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哎呀,再刮可就真的没有鼻梁了!”茯苓小孩子心性,顶着花环美滋滋。
钟令音觉察到花圃那端有个小丫鬟眼巴巴地望着,很是眼熟:“我刚瞧见你儿时旧友兰香,你同她去叙叙旧。”
茯苓扭头去看,兴高彩烈地举起双臂挥了挥,却没挪动脚步。于是她伸手推了下茯苓,宽慰道,“我在此处,走不远的。”
——
茯苓走后没多久,不远处的女眷声音渐渐少了些,三五成群都往旁处走了去。但她们终究走不出这后院,钟令音也就没放在心上。
随后熟悉的声音如期而至。
“阿音。”
许是刚从茶室出来,萧时桉的身上携带着一抹茶的清香味道。
钟令音手上残留着铃兰汁液,有些黏腻,她起身问安:“摄政王福寿金安。”
他惯常都是一身玄色的素色衣袍,周身也没有任何复杂的配饰,腰间的金嵌珠宝丝带就成了最夺目的点缀。
钟令音正想着说什么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就听见他开口:“你在此处等我?”
哇!真是好大一张脸呐!
虽然她心里存了这样的心思,但萧时桉未免也说得太明正言顺了些,让她想糊弄都糊弄不过去。再加上有几名不怕死的女眷已经走到石桥上喂鱼,升平公主是领头的那个。
钟令音觉得自己的道行还不够深,萧时桉这句话打得她措不及防:“我在此处歇息,恰巧又碰见九叔。”
话说完,她顺势撇过去脸也去看池塘里的锦鲤。
“我记得你不喜欢水中的锦鲤。”
是么?她怎么不知道?虽然这些锦鲤瞪着眼睛,看着是怪难受的,但也不是不能忍。
钟令音也不记得剧情里对她的喜好有太多着墨,他是从何处得来的结论?难不成是他的试探?
钟令音想了个有点规矩又不太规矩的回答:“令音的喜好,九叔不清楚也是应该。”
萧时桉眉心微动,目光涌动着一层难以言说的情绪,他随意瞥了一眼石桥上正抻着脖子的萧云芙,随后似是不经意地往前走了一步。钟令音识大体得就往池塘边让了一步。
“阿音,你此次来是想搭上我的。”萧时桉见她躲闪,唇畔勾起一抹笑。
萧时桉是这样的性格?
钟令音真的怀疑他手里的剧本和她的不是同一个世界里的。
萧时桉手腕微抬,露出腕骨上小叶紫檀做的一串佛珠。钟令音有些不明所以,立在原地没敢乱动,也没盯着他看。
熟料他忽然拽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自己身边拽了拽:“小心。”
钟令音彻底懵了,这个萧时桉需要自己攻略吗?怎么感觉是他在对自己示好?难不成他是想先让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再将她噶了吧?
她僵着身子,像硬邦邦的木桩一样弹了回去。
萧时桉不肯罢休,眼巴巴地凑到她眼前:“阿音的心思,被我猜中了?”
钟令音现在是如芒在背,一双眼睛望着前方,能瞧见茯苓从廊外急匆匆地跑来,她轻轻摇摇了头,茯苓立刻顿住脚步。
她今日来此,本就是要在萧时桉面前猛刷好感度,她也早就做好了与萧时桉之间有必要肢体接触的准备。
但事情做了,就总会有人看见,有人看见,就肯定会传到沈知行的耳朵里。
所以她首先就得将茯苓摘出去,这也是她刚刚将茯苓支开的主要原因。
更不论说眼下这般局势,说萧时桉和她之间清清白白,恐怕更没几个人信了,她断然不会让茯苓来蹚这浑水。
钟令音已经歇了更进一步的心思:“还望九叔慎言。”话毕,她就越过他的身体往外走。
萧时桉身子一侧,擦碰过她的肩头,她的脚踝因受了伤本就不太稳定,再加上池塘边的花圃泥土松软,重心不稳,竟真的摔进了他怀里。
——
宋叔在钟令音出门后,就派人快马加鞭去追沈知行,终于在北郊野外的山道遇见。如今沈知行捏着字条,眼神晦暗不明。
朝翼勒紧缰绳,挠了挠头:“世子,还去江南么?”
沈知行将字条塞进腰间,好像并没有因字条内容而受到影响,语气稀松平常:“原地休整一刻。”
山林中的阳光金灿,细碎光点映射在地面,树影婆娑间十分灵动。一刻钟后,沈知行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又等了一会儿,朝翼没忍住还是开了口:“世子,再不启程的话,入夜前是赶不到下一处驿站。”
“是吗?”
“这里山路复杂,夜晚行进恐生变故。”朝翼一本正经地回答。
“是吗?”
朝翼觉得自己的主子根本没再听自己说话。
“你害怕的话,我们就先回京。”
主子是在关心他吗?
但他一个大老爷们,他有什么好怕的?
“主子,我……”
“我知道了。”
朝翼感动万分,坚持把话说完:“朝翼会为主子开路!”
后又察觉到沈知行牵马绳的手有一瞬间的停顿,眼神轻微瞥了过来,朝翼一脸诚恳,“主子不必担心我。”
沈知行一言难尽地转过头去,朝翼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两人立在原地又等了约有两盏茶的时间。
突然树叶摩挲的声音从远处掠过来,声势浩大,惊起群鸟高飞。
“主子!我回来了。”燕贺挂在树上,表情闲适,丝毫没有奔袭而来的疲态。
朝翼昂着脖子看着他,似乎有点明白沈知行为何在此停留这么久的原因。
“何事?”沈知行翻身上马,没有掉转马头。
“誉王世子府好生热闹,那排场简直好比年节,恐怕蚂蚁进门都得要排队呢。我感觉今日宴席上备的酒水一定不错,远远儿就能闻见味儿,要不是急着回来和主子汇报,我多半要取一罐回来尝尝呢……”
朝翼听燕贺扯了好些,都没讲到重点,余光瞥了一眼沈知行,见他脸色不虞,凭借着不多的眼力见儿打断了燕贺:“夫人腿脚好了?”
“没有吧,夫人今日摔进摄政王怀里三次。”
小钟:两个男人哎,我怎么啥都不用干?
小萧:干嘛不理我?
宋叔:我问问世子吧还是。
小沈:?????不是???
朝翼:痴心错付!!!
燕贺:这一趟趟的累死我了,连口酒都喝不到!
哈哈哈哈哈哈正式开启【钟令音争夺战】
茯苓做裁判,读者宝子请上座^_?☆
ps:容我焦虑一下,这个文名文案怎么样,感觉上榜无事发生呐(。ì _ 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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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琼枝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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