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打量着陆姜,权衡一番随即露出笑容:“哎呀,切磋一下没必要弄得这么僵,你愿意帮我们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不是帮,是你花钱我炼制法器。”陆姜补了一句。
少女僵了一下:“当然当然。”
于是陆姜寻了一处洞穴钻了进去,两帮人分别靠在两边的墙壁,谁也别挨着谁。
“你们是碧落峰的弟子吗?”少女先对着陆齐嫣说话,见她不理自己转头看向牧飞光,“你是真的是牧家小少爷么?”
“难不成还有第二个?”牧飞光抱剑盘腿坐地,哼了一声,“你们是谁?”
“我叫方文含,他叫方景,”少女指着雀斑少年介绍,又转向了另一个娃娃脸少年,“他叫方元。”
陆姜来了兴趣,没想到他们竟然是方家人,有几分好奇地问:“你叫方文含?是方家嫡系?”
“哈哈哈我是嫡系里的庶女,”方文含一摊手,“方文璋是我亲爹。”
真的吗?陆姜用眼神询问牧飞光。牧飞光犯难,他真记不清方文璋孩子们的名字。
“你可别为难他了,方家不比牧家,里面关系乱的很。”方文含说道。
陆姜将炼制好的披风给他们:“既然是方家人,应该不差几块灵石吧。”
方文含抠抠搜搜地拿出灵石,白了陆姜一眼:“不好意思,我就挺缺的。”
收了灵石,陆姜看方文含顺眼了很多:“你们之前没有披风是怎么到这的?”这里距离黑塔已经很近了。
“不起风我们就走,磨蹭了好久才走一点距离。”方文含试了试披风,很满意。
陆姜发现有点不对:“你们被传送到哪?”
方文含指着不远处的一块空地:“就是那里。”
有没有搞错,凭什么他们能传送到内圈,我们就要被传送到最外圈?陆姜感受了“运气”二字对她的戏弄。
他们的最终目的地都是黑塔,方文含提出同行,陆姜想了想应了下来。陆齐嫣瞪了方文含一眼,把陆姜拉到一边咬耳朵:“小心她又偷袭我们。”
“偷袭她讨不到好处,我们小心点就是。”陆姜看着后方吊儿郎当的方文含。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遇到别的拦路虎,人多一点还有几分震慑力。
靠近黑塔才更觉得惊叹。塔尖高耸入云,像一柄利剑撕碎灰蒙蒙的天空。风环绕着塔身,呜呜作响。
黑塔底部的大门已经打开,沉默地邀请着每个人。
陆姜昂着头数着黑塔的层数,黑塔附近的人很多,有些人还在观望状态,不敢随意进去。有些人则觉得进去晚就得不到灵宝,脚步不停地冲进去。
陆姜没有冲动,停下来问方文含:“你知道黑塔里面有什么吗?”
方文含吃了一惊反问道:“为什么你觉得我会知道?”
额……陆姜反思自己,是不是对方家的滤镜太厚了。
方文含大摇大摆地走进黑塔,还不忘向着陆姜他们挥手,表示里面很安全。陆姜也管不上别的了,想想七天时间都快过了一半,不能再耽搁下去。
这一下进去的不只是陆姜,其他观望的人一股脑全进去了。陆姜进门的时候,差点给人挤到。巧的是竟然看到了熟悉的人。
衡溪一个人对着陆姜三个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好巧啊。”
牧飞光大笑一声:“你不是方嘉运的小跟班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衡溪没和方嘉运分到一个境中,正在懊恼,又被牧飞光这样讽刺,立马互怼了起来。
两个幼稚鬼!陆姜懒得管他们,在黑塔的一层逛了一圈。第一层很大的,只是空荡荡的,连个柜子都没有,只一面墙壁上雕刻着一行字:“风起而生,风落而亡”。
什么意思?陆姜驻足站在这几个大字前,手指摩挲了一下,这些只是很普通的刻字。
“你站在哪干什么?快点上来啊。”陆齐嫣走上楼梯,喊了陆姜一声。
陆姜应了一声,看着这行字最后一眼,才若有所思地走上了二楼。
登上二楼后,下去的楼梯凭空消失,所有人只能选择往上走。二楼没有那么空旷,摆了很多木质的柜子,抽屉都被打开,看来就算有东西也被前面的人给搜刮干净了。
墙面上多了一幅画,描绘了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青草铺满地面,树木枝繁叶茂。
陆姜凝神看了一会,整幅画像是动了起来,青草在微风中摇摆,树叶在阳光下闪光。
周围翻箱倒柜的声音将陆姜带回现实,看见牧飞光失望地关上柜子:“我们得快点去楼上,要不然什么东西都不剩下了。”
方文含和她的两个小弟像强盗一样,把每个角落都看了个遍,连掉下来的一根头发都能被他们翻出来。
方文含拍拍手,附和牧飞光:“说得对,这二层什么都没有,抓紧时间上去吧。”
三楼上一群人不知道在抢什么东西,乱成一锅粥。见有新人过来,其中一人分了神,被他的对手踹了一脚,手中的淡金色的盒子也被抢走。
这个人见好就收,抢到了盒子转身就往四楼跑去。他一脚踏上楼梯,上方忽然吹来飓风,连人带盒一起垂落下来。刚刚挨了一脚的人喜出望外,飞奔过来又抢了起来。
三楼内部有一个房间,里面还传出人声。其他人一股脑挤进去,陆姜又慢了半拍,看向墙面上的图画。她总觉得这些壁画出现的很突兀。
壁画上画的东西又变了,似乎到了秋天,枯黄的叶子被秋风吹上了天空,生机勃勃的草地也枯萎了,有些地方的草皮被风吹开,漏出光秃秃的土地。
在画面中间多了一个磨砂透明的蛋,陆姜凑近了看,发现这枚蛋一鼓一鼓的,仿佛有着生命。
闷哼声传来,一个人从房间里飞出来,倒在陆姜脚边。他瞪了方文含一眼,放下狠话:“你等着!”转头上了四楼,奇怪的是并没有飓风拦住他。
方文含掂了掂抢来的一把匕首,全然不害怕。进去的几个人都有收获,不过应该没有什么宝物,反正牧飞光眼里都是失望。
踩上往四层的楼梯,熟悉的飓风又来了,冲在前面的几个人全被风吹趴下。好在牧飞光他们有披风,虽然艰难了一下,好歹走了上去。与之相反的是陆姜,她轻轻松松地上了四楼。
“你为什么没事?”陆齐嫣扶着膝盖喘气。
“可能因为我没有拿东西吧。”陆姜分析。
没有披风的衡溪就倒霉了,只能用灵力包裹住身体,一步一步挪上楼梯,换来了牧飞光的嘲笑声。
衡溪找到陆姜,清了清嗓子:“那个,牧飞光说披风是你炼制的,能帮我也炼制一个吗?”
所以你和牧飞光的关系到底好还是不好?陆姜真的搞不懂他们。
你说他们关系好吧,见面除了斗嘴没有别的事。你要说关系不好吧,牧飞光还透露披风哪来的。
当然也不排除是那个傻子拿出来炫耀。
衡溪现在也没有和陆姜交恶,送上门的生意谁都愿意做。陆姜点头:“不过我是要灵石的。”
衡溪似乎想到了之前试炼的事情,露出了笑容:“当然,我从来不会赖账的。”
陆姜在角落里炼制,衡溪守在她身侧。陆姜无聊就和他套近乎:“你和牧飞光到底有什么仇?,见面就吵架。”
衡溪没回答,奇怪地盯着陆姜。
陆姜更奇怪:“怎么了?”这难道是什么禁忌话题吗?
“你炼制法器的时候怎么和别人说话?不是要全神贯注的吗?”衡溪大为震撼。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炼器师炼制法器,大多数人板着脸,眼神都不会分给旁人。
“额,因为这个披风我炼制了很多次,很熟练了,不会出差错的。”陆姜以为衡溪在担心炼制失败的事。
或许每个炼器师的习惯不一样吧,衡溪不再追究,转而回答陆姜的问题:“其实我父母和牧伯父一家关系挺好的,我们年纪一般大,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练剑,我就不小心用木剑打到他,他就回去告状。”
“确实有点烦人。”陆姜想象一下,觉得牧飞光真的好欠揍。
衡溪来劲了,接着吐槽:“竟然还有人能受得了他的脾气,和他做朋友。”
陆姜将披风收工,笑着回了一句:“孩子心性的人总好过一群伪君子真小人。”
衡溪总觉得她意有所指,但陆姜又好像只是随意一说,就只能干干地笑了几下。
将衡溪的披风炼制结束,陆姜接着看四楼的壁画。
之前的蛋已经破开,画面中多了一个白发女子的背影,长发在风中飘动。在陆姜看得入神时,她忽然转过头,惊得陆姜后退一步。
她脸上带着白色面具,只有正中间一道黑色的线。
不知为何,陆姜总觉得她在盯着自己,不知不觉连呼吸声都变轻了。很快壁画中的幻相消失,陆姜松了一口气。
陆齐嫣拍了拍陆姜的肩膀:“怎么感觉你一直怪怪的。”
陆姜指着壁画:“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画很诡异。”
陆齐嫣贴近墙壁,歪了歪头,奇怪地看着陆姜:“你在说什么啊,这里哪有画?”
陆姜瞪大了眼睛,语速都变快了:“你不要吓我啊,这整面墙都是,画上还有一个女人的背影。”
陆齐嫣张了张嘴:“是你别吓我好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确实,每个人都忙着搜刮宝物,无人停下来看一眼墙壁。若是他们能看到,怎么可能忽略这幅色彩浓郁的画呢?
陆姜感觉手臂发冷,打了个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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