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试探

顾昭退出主殿，转身之时，眼神变得深邃，顾昭察觉到奉御的目光始终跟随着自己，他知道这个老狐狸才不会信他的一面之词。

顾昭返回自己的院落后，卸下了防备，坐在书房的檀木椅上，闭目沉思

他回想起在主殿中奉御的试探，他这么在意自己的反噬是因为什么，又问自己在夏国查到什么了，奉御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还是他做了什么怕被发现。

奉一离开后，奉御目光忽然变得锐利，悠闲地把玩着手里的珠串，看向身后：“出来吧。”

一个黑衣蒙面人缓缓走出来，躬身行礼：“主人。”

“说说你知道的。”

“少主，确实被一女子所救.......”蒙面男子犹豫了一下，“是那女子主动救了少主，并且亲自带回府上照顾。”

奉御眼神一暗，有些惊讶：“主动的？”

“是，那天少主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一男子当街欺辱，正好遇到了那位小姐的马车，那位小姐主动为公子解围。而且......”

奉御见他有些迟疑，不悦地扫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那位小姐对公子颇为上心，在府上好吃好喝伺候，并未有出格的举动。”

“是哪家的小姐。”奉御好奇地询问着。

“是江家的小姐，江晚凝。”

奉御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江晚凝”奉御把玩着珠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戏谑，轻笑道，“真是有趣啊”

“主人，要不要我......”蒙面人做出抹脖子的手势。

“不必，你亲自暗中监视，汇报给我”奉御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抹锐利，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硬

“那奉一，要不要处理掉。”

“先留着吧，毕竟，少主刚回来就见血，还是身边人。先把他的脑袋留着吧，不过既然做错事，受罚是应该的，下手重点，生死看命吧。”奉御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是，主人。”蒙面人领命后，身形一晃，又隐入了黑暗之中。

夜色渐浓，奉一强撑着带着满身伤痕回到休息之地。他趴在床榻上，目光投向床边那盏昏黄的油灯，不禁回想起今日御主的眼神。他哪里不知道，御主根本没有相信他的解释。没杀他，已经是恩典了。

门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奉一猜到他来了。

“奉一，你还好吗？听说你被罚了”奉二焦急地推开门，看到奉一趴在床边，声音中满是关切：“奉一，你能告诉我，你为何受罚吗？”

奉一沉默不语。奉二目睹这一情景，满眼都是愤怒和担心，一个箭步上前，对他大声呵斥道：“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事不需要你参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与奉二交汇。奉二见状，心中的怒火猛然烧起，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再说点什么但是看着满身伤痕的兄弟，眼中的怒火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和担忧。

“奉一，我们是兄弟，我。”奉二看见奉一倔强的眼神，随后声音软了下来，他坐到床边，轻拍着奉一的肩膀：“算了，你想说的时候再说。我先给你上药”

奉一的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点了点头，声音低沉而坚定：“奉二，谢谢你。”

“别说话了，好好养伤。”

奉二轻轻撩开奉一的衣衫，一道道鞭痕映入眼帘，每一处鞭痕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皮肉外翻，最深的地方甚至能隐约看见白骨。

有些地方衣衫和血肉已经粘连在一起了，稍微一动，鲜血就直往下淌。看着奉一的整个背部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此时奉一的脸色苍白如纸，手死死扣住床榻，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缓缓滴落。

奉二控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颤抖的手小心地将衣衫与血肉分离，强烈的痛楚使奉一不自觉地颤抖。奉二手上沾满了他的血，他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声音带着颤抖轻声安慰：“奉一，挺住，这伤口太重了。必须赶紧处理”

“没事，不用担心我，你上药就好，我能扛住。”奉一咬紧牙关，强撑着精神安慰奉二。

奉二的动作虽然已经很轻，但伤口实在太多，奉一能感受到奉二的小心谨慎，可是他的后背像是被无数针反复扎刺，火辣辣的疼痛。

奉二的眉头紧锁，他轻轻地把伤口消毒，迅速地从药箱中取出绷带药粉，开始为奉一包扎。

半晌，终于包扎好了，奉二随即坐在地上，冲着奉一调侃戏谑道：“兄弟，我的包扎技术手法不错吧。”

奉一知道奉二这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笑着回应：“不错不错，以后可以开个医馆。”紧接着，他认真地说着：“奉二，谢谢你。

“不谢，你好好养伤，今夜我守着你，万一夜里发了高热，还有我在。”

床前的油灯还在闪烁着，投映着两人的影子。

翌日，顾昭刚刚踏出房门，就看到仆人站在房门前等候，仆人看见顾昭立马快步上前：“少主，主子请您过去一趟。”

顾昭轻轻点点头：“知道了，我随后就到。”

仆人躬身行礼，随后转身离开了。

“参见御主。”

“顾昭，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奉御丝毫没给顾昭反应的时间，直接问道。

“暂时没有。”顾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又很快恢复平静随即问道：“难道是御主有何吩咐。”

“你也清楚，我之前修炼遇到了一些问题，导致我的修为停滞不前。”奉御语气淡然，听不出一丝情绪起伏：“我听说，灵剑宗马上要开始招募新弟子，而入门弟子将有机会获得灵剑宗独有的玉露。”奉御故意话说了一半。

“玉露？”顾昭眉头微挑，显然对这个消息产生了兴趣。

“没错。”奉御点头，继续说道：“我想我要是得到了玉露，想来玉露的功效足以滋养我的身体，功力也不会停滞不前了。可你也知道，这里，我不能出去，所以，你愿意代我前往吗？”

顾昭沉思片刻，先靠这个机会摆脱御主监视，再借机慢慢调查其他事，然后迅速表忠心说道：“我愿代御主前往”

“很好。”奉御满意地点头，“那么，收拾好就去吧，别耽误时间。”

“是，顾昭告退。”顾昭在心里暗暗盘算“这玉露真的有这么好的效果，可不能白白拱手相让。”

奉御目送顾昭远去，蒙面人悄然步至他身旁：“主人，您为什么要少主去帮您取玉露？而且您的修为并没有像您说得停滞不前？”

“顾昭，已经不是小时候的顾昭了。”奉御轻描淡写道：“虽然我一直觉得他不是什么威胁，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谨慎一点吧。看看我们少主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