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可惜，沈鸢柊也没有现金，两人在一边的银行折腾许久，沈鸢柊将取出的整张纸钞递给长发女人。
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工资余额下降，沈鸢柊只觉得心都要碎了。
“谢谢，我叫谢蕴之，你之后来曙光找我，我会把钱还给你的。”
沈鸢柊目送着谢蕴之坐上车，就像看着小钱钱长着翅膀飞向远方。
深叹一口气，沈鸢柊也急急忙忙的坐上公交车，藏在十四楼帘子后面的李乐，见沈鸢柊离开才放下帘子。
“你说，她能按照咱们得想法把林深带回来吗？”孙主管畏畏缩缩的看着李乐。
“是与不是，我们现在也只能相信她了，不是吗？”李乐淡淡的看了孙主管一眼。
“要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我哪里还需要借助外力，还要折损自己人。”孙主管想到什么，瞳孔一缩，讪讪的闭上嘴，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此刻屋内没有外人，他们自然也不用装模作样的工作，毕竟钱老板看到的一切，都是伪造出来的假象。
至于监控，只有新人沈鸢柊那里是真实的，其他人的早都被李乐替换掉了。
*
坐在车上，等过去两站路，沈鸢柊才小心的从衣领里抖出一张纸条，和言昕收到的信件一样，上面空空如也。
怎么又是空的？
沈鸢柊翻来覆去的检查了好几遍纸条，纸条就是普通的A4纸，没有任何异常。
那个疯女人给自己塞纸条是为了做什么？
难不成真的是自己想的太多，那个女人真的就是疯子，也真的想要掐死自己。
就在此时，有个一头霜雪的老爷爷走上公交车，手里还提着两大兜菜，看样子是专门早起赶早市买回来的。
老人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放好装着菜的小拉车，公交车突然启动。
小拉车在冲力的作用下冲出去，撞上前排的凳子倒在地上，小拉车里的土豆滚得到处都是。
车里的人见状帮忙七手八脚的捡起来，递还给老人，沈鸢柊也不例外，空着的左手拿着一颗土豆，递给老人。
老人一边感谢一边笑着接过土豆，却在目光扫过沈鸢柊手上的纸条时，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手上的纸是哪里来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老人语气严厉的询问着沈鸢柊。
“您认识这种纸？”除开一开始的生气，沈鸢柊很快反应过来，眼前人说不定能帮自己解开纸的秘密。
这边的冲突很快引起车上人的好奇心，大家好奇的目光投向两人，老人却沉默下来。
“不好意思啊小姑娘，爷爷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好，冒犯你真不好意思。”老人很快转变态度，自顾自的收拾好菜。
沈鸢柊也没有多问，很快的回到自己座位上。
车上人见无事发生，也很快把目光转移开来。
一站过后，老人和沈鸢柊前后脚的下了车，沈鸢柊尾随着老人一路在小道道里七拐八拐的走着。
等走到死胡同的时候，之前的老人丧失了踪迹。
“人呢？”沈鸢柊还在四下观察，却被人从身后一棒子打晕，装进麻袋了。
昏昏沉沉的被人抗在肩膀上，那人的肩膀刚好抵在沈鸢柊的胃上，再加上还没吃过早餐，沈鸢柊胃里翻江倒海起来。
大约转了十条小巷，沈鸢柊被人种种丢在地上，微弱的光感投在被黑布蒙着的眼睛上，麻袋口被解开了？
沈鸢柊有【诸神黄昏】标志的手臂衣衫被人粗鲁的撸起：“呸，又是诸神的狗腿子！”
男人的声音，会是谁？
“不急，先把她嘴里的布取掉，我有事要问问她。”这会说话的是车上的老人，问自己，要问自己什么？
嘴里的布被去掉，沈鸢柊先活动了下腮帮子，有布塞在嘴里实在不怎么好受，尤其的腮帮子格外难受。
“小姑娘，你手里怎么会有我们村里制造的‘天青绫’？”
“天青绫？”沈鸢柊嘴里喃喃念叨着这三个字，总觉得十分熟悉，在哪里听过呢？
对了，采青！还有封门村！
可天青绫不是布料吗，自己拿在手里的明明是纸，这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种东西。
提问的老人像是看出来沈鸢柊的疑惑，接着问道：“你见过天青绫？”
沈鸢柊不知道自己应该点头还是摇头，万一说的不对，眼前这帮人要杀自己怎么办？
也不知道这帮人用了什么东西，自己现在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快说！”见沈鸢柊不说话，之前那个扛着自己的男人狠狠推了沈鸢柊一把。
“我是见过天青绫，可是我见到的天青绫是一块青色的布料，并不是你们说的这张纸条。”
“爹，他见过，那有没有可能，她也见过采青姑奶奶。”
男人听沈鸢柊这么说，语气很明显的轻快起来：“就说，姑奶奶福大命大，当年村里人一定逃出去了，谢天谢地。”
老人却沉默下来，没有像男人一样开心：“小姑娘，你是在哪里见到那块天青绫的，而且，你听过采青这个名字吗？”
眼前人是采青的亲人？真的假的？
但是采青就是【诸神黄昏】的哈威啊，按照哈威的性格难道从没有主动找过亲人？
思索再三，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沈鸢柊只是摇摇头：“我没见过，只是有机缘在拍卖场上见过一次天青绫。”
“至于你们说的哈...采青，我更是没有听过，你们抓我来想要干什么，我们应该不认识吧？”
“更何况，我在车上还好心帮您捡土豆来着。”沈鸢柊略带抱怨的语气说着委屈，就像普通的女孩子一样。
“你们放我离开吧，我出来太久不回家，我父母会担心的。”
对面人既没有接话，也不说什么，突然淡淡的香气传入鼻腔，不知道为什么，沈鸢柊莫名就觉得自己能看见。
明明双眼上的黑布还没有被解开，眼前站着车上的老人和一脸胡茬的中年男人。
之前明明雪白的字条上，出现一行又一行的文字。
“他们都是坏人，一个人也不能相信，他们都不是他们，救命！”后面的字体被污渍模糊，只能断断续续的看到。
“汁...涂抹...解决...要小心......眼睛......”
怎么关键的地方偏偏出了问题，沈鸢柊觉得眼前明明都是中国字，怎么排列组合起来自己就看不懂了呢？
“放开她吧，反正中了这个东西，她三天之内，什么也看不清楚，放她走，带着她反而是累赘。”
沈鸢柊被中年络腮胡再次像扛大米一样扛在肩上，飞快的离开这里。
等男人把自己放下，解开沈鸢柊手上的绳索，就把沈鸢柊向前一推。
沈鸢柊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伸着双手四处摸索着。
男人本来准备离开，想了想又走到沈鸢柊身边，将沈鸢柊的手扶到墙壁上。
“你摸着墙壁向外走，差不多走十几步，就到大路了，有人会帮你的，赶紧回家吧。”
“还有，我可不是帮你，就是、就是......”
男人说道一半，瞬间卡壳，沈鸢柊好心的提醒：“因为你是个好人！”
“对，因为我是个好人！不过你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会骂诸神黄昏，诸神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恶狠狠的说完这几句，男人就飞速的跑走，挥挥衣袖，没有留下一丝清风。
沈鸢柊：“？？？”不是这位大哥，我其实也挺讨厌诸神黄昏的。
再说，你要是知道你要找的姑奶奶采青也在诸神黄昏，还是骨干成员，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心里吐槽两句，沈鸢柊装着小瞎子，终于走到大路上，还没来及多走两步，就被人扯住胳膊。
这什么情况？梅开二度？自己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
当然也有可能是李乐那人命中带衰，给自己传染了。
“阿鸢，快跟我一起回去，曙光出大事了！”是言昕急切的声音。
虽说刚才的香不至于让沈鸢柊完全失明，可现在沈鸢柊的状况就和四百度的近视一样，整个世界都是模糊的。
跑了两步，沈鸢柊就是一个趔趄：“所以到底什么事？我的年假还没修完呢。”
“哎呀，你先别问了，快跟我回去，这次真的是很大的事情。”虽然言昕语气如常，沈鸢柊还是察觉到一丝不寻常。
努力眯着眼睛，沈鸢柊发现言昕的眼眶发红：“你哭过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谁，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快和我走吧，曙光所有的人今天都得赶回局里，你的电话打不通，还是齐队通过监控发现你最后出没得地方是这里。”
沈鸢柊拿出手机，因为一晚上没充电，手机现在正处于没电关机的黑屏状态。
等言昕吧沈鸢柊拉上车：“阿鸢，你这几天干嘛要去一栋废弃很久的写字楼啊？那里是咱们市有名的鬼楼。”
“我听我家里人说，那里早在二十年前就因为电路老化漏电，把楼里加班的人全部电死了。”
“全部...电死了？”
那自己为什么没察觉到那些人有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