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搂搂抱抱

那怎样才能进到黎诗七那个时空。

时长欢重新骑上电瓶车,微微抬起下巴将头盔带好,突然想起苍耳百货大厦的对面那条街有冢书店。

手放在车把手上,时长欢把黎诗七的外套装进塑料袋放到车篮中,将速度开到最快。

车轮疾驰过转角,在空荡荡的街头碾碎一众落叶。

时长欢停下车抬起头,看到四个鲜红的大字。

【成才书店】

推开玻璃门进入的瞬间,门铃声响起。

“叮咚——欢迎光临。”

书店内的装饰跟时长欢上次到时可以说是没什么相似点,一层布满乱七八糟的红线,整个屋子只有四个角摆了几本图书,中心红木制的旋转楼梯直通二层。

时长欢本想直接上到二楼,但刚往前走几步,推拉式的玻璃门便自己啪的一声关上,连带着窗帘骤然紧闭,室内一片漆黑。

咚咚……咚咚……

踩过木质地板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一路往下,离时长欢越来越近。

时长欢下意识掐起诀,微微后退,琼玉剑出门时变成了枚银戒戴在无名指,晕着浅淡的白光。

修长苍白的指尖冷不丁压过时长欢眼下朱红色的小痣,那冰凉的触感一路向下,直至唇边。

腕下寒光乍现,时长欢拨剑想劈过去,却被祂的另一只手以一种十指相扣,从背后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温柔拥抱住。

时长欢半弯着腰,长发垂落,微微愣神,黑暗中蓝发与墨发交织在一起。

他握着剑挣扎几番无果,身体紧绷,却只听到那人在听耳轻笑一声。

祂的吐息中掺了几分热气,时长欢的脖颈有些痒。

清风拂面,月光透过玻璃映射进来,窗台外流苏花树的花枝颤动,雪色花瓣落了满地。

祂语气轻而缠绻,带着笑意对他说:“朝平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什么意思。

时长欢被紧紧抱着,脑中有一瞬间空白。

他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手也动不了,只能哑声道:“茯姬渡?”

茯姬渡微微愣了几秒,笑着重复时长欢念出的名字:“茯姬渡……我记得这个名字。”

祂漫漫冷静下来,压抑住满心欢喜,一点点松开时长欢,黑睫半垂,轻声问时长欢:“朝平乐,你还记得我么?”

记得个鬼。

时长欢解放后立刻远离茯姬渡,板着脸低下头,一言不发挽剑入鞘。

反正打不过,先收剑再说

时长欢头很痛,茯姬渡怎么也知道他真名?

太怪了,从男主出场后,发生在他身边的一切都太奇怪了。

这里不是游戏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瞬间,时长欢甚至不想问茯姬渡你是到底谁,他想问我到底是谁。

莫名其妙的记忆,莫名其妙的感觉。

琼玉剑认识他,溯水神也认识他。

这不是游戏吗,怎么一个两个都能开他户。

是系统把他的真名散布出去,还是有人为了乱他道心专门给他做的场局。

有必要吗?费尽心思只为给他这个炮灰加戏。

时长欢不停举报:[系统?别睡了。]

时长欢:[不是说扮演恶毒炮灰就可以了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系统一无所应。

时长欢以为自己跟溯水神的初遇,应该是溯水神用什么他当时在幻境中的祈愿来要挟时长欢,威胁他,让他给溯水神当牛做马。

手是时长欢只能被迫拿起邪神小弟剧本,含泪在找死的路上更进一步。

再或者,时长欢誓死不从,跟溯水神刀剑相向,打不过就跑。

总之,绝对绝对绝对不是现在这种一见面就跟对方搂搂抱抱,深情感叹好久不见。

有病吧。

时长欢抿唇,陷入短暂的茫然,安慰自己算了,当支线副本去玩。

他很快就做好了心态转变,迅速进入状态,警惕问茯姬渡:“不记得,你跟我有什么关系。苍耳百货大厦四层悬案是你的原因?”

八年前,一名中年男人从苍耳百货大厦四楼一跃而下,根据调查,死者为某公司副管,几个月前妻子刚为其生下一个儿子。

同年十二月,临近圣诞节,有店员开店后,发现有人在圣诞树后上吊,舌头被整个割掉,口腔中塞满圣诞球。

该死者被群众认出,身份为苍耳百货大厦四楼首饰区销冠。

……

七年前四月,苍耳百货大厦四楼卫生间凌晨在保洁人员打扫时发现一男一女两具尸体。

……

六年前六月一日儿童节,一名男童在苍耳百货大厦下的游儿园中失踪。

时隔一日再被发现时,男童出现在苍耳百货大厦四楼水池中,尸身却离奇出现完整巨人观现象。

……

短短两年发生了五起命案,苍耳百货大厦前老板立刻卷铺盖走人,新任老板不信邪继续正常经营,结果不到三年时间又再次发生近十起疑案。

新任老板只能下令将苍耳百货大厦四楼及以上全部封锁。

但苍耳百货大厦因连续的人命官司与坊间兴起苍耳百货大厦被小鬼报复,招阴招邪的传言,人流量逐渐稀少,往昔的辉煌不再复,日益走向落寞。

不过,所幸的是,四楼封锁后,苍耳百货大厦确实没再发生人命血案。

茯姬渡平静站着,一头黑发如泼墨倾泻,未束未绾,末端微翘,任风轻轻吹动。腕骨嶙峋,苍白皮肤下淡青血管若隐若现,腕上交错缠着几根同房间中布置大差不差的红绳。

良久,茯姬渡勾起唇,很浅的笑了笑,情绪极淡极薄:“朝平乐,我们当然有关系,严格来说,你还是我的……小竹马?”

时长欢瞳孔地震。

茯姬渡看着时长欢震惊的模样,没忍住笑出声,淡淡说:“骗你的,故人而已。”

故人。

故人是个好词。

故人可以是故友,也可以是故敌。

单单就故人一个词,关系立场都暧昧不清。

时长欢并不想理这个故人,可又想去探索支线。

就算他跟茯姬渡是旧敌,但看情况,茯姬渡也不会杀他,这么好一个活化石,还有问必答,不用来刷进度,真是过于可惜。

霍然间,时长欢感觉手腕被一股力量抓起,冰凉的冷意从皮肤透入骨髓。

茯姬渡语气听不出生气或是不满,只是很平静的问题:“朝平乐,你觉得他们的死,是我的原因么?”

不然呢?

时长欢肯定不可能直接问出这三个字,他试着微微挣扎的下手臂,失败后就迅速放弃挣扎,微微抬起头反问:“……你想说什么?”

茯姬渡漫不经心道:“他们向我祈愿,无论代价,无论生死,无论结果。”

“我实现了他们的愿望,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理所当然也应该用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来交易,不对吗?你来我往,这才是交换。”

时长欢脸色有点难看:“你的交换并不公平,茯姬渡。”

茯姬渡微愣,笑了下,无所谓的说:“我也从未说向我祈愿是公平的啊,阿朝。”

他贴近时长欢,时长欢甚至能看清茯姬渡的睫毛,茯姬渡轻轻道:“朝平乐,我是邪神,当然要注重自己的利益了。”

时长欢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试图跟一个邪神讲道理。

果然,他脑子也有病吧。

靠,蠢死了。

昏暗之中,看着被茯姬渡拉住的手,时长欢心中涌上一股烦燥感,突然就很想问茯姬渡:“我是不是也一样?”

茯姬渡听到时长欢的话不明所以,尾音上扬:“嗯?”

时长欢直视茯姬渡的眼睛,平缓重复:“我向你求助,是不是也一样。”

茯姬渡终于意识到,时长欢是在指他前些日子,通过自己的力量解决掉那个小幻境这件事。

茯姬渡悄然温柔笑笑:“你当然跟他们不一样,你是特别的。”

时长欢受够了茯姬渡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态度,涩声问:“为什么,我是谁?”

时长欢很早前就想问,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对时长欢态度那么特殊。

仅仅因为脸么?太可笑了。

为什么他会对[朝平乐]这个身份有陌生感。

在这场游戏中,别人口中的[朝平乐],真的还是他吗?

都穿越了,我的记忆还可信吗?

时长欢的身体有些颤抖,低着头不说话。

茯姬渡静静看着时长欢,认真评价:“朝平乐,你的情绪很不对劲,你遇到什么了吗?”

他情绪不对么?

当然了。

任谁在一个陌生而孤独的虚假世界待了十多年,都会疯掉。

男主出现前,时长欢有时甚至会猜想,系统会不会只是他临死的幻想。

于是如果他要确认自己还活着这件事,只能依托于系统的存在。

只能依托于他是个玩家,是个任务者。

否则,时长欢还能是谁呢……

一个因为心脏病已经死掉的人吗?

现实,游戏,梦境。

见到琼玉剑那面时眼前出现的幻觉,他从小到大,其实已经见过无数次。

时长欢偶尔做梦时,总逃不过的两三个串联不起来,又毫不相干的片段。

是幼年的时长欢浑身颤抖着抓着一个少年的袖子,止不住的哽咽流泪。

又是时长欢白衣若雪,冷淡站在那座溪桥上,任满山梅花飘落身前。

亦或是时长欢坐在一片看不到尽头的蔚蓝色大海边,身侧放着剑,缄口不言听海浪风声,一坐便是一天。

茯姬渡这个名字,他早听过无数遍。

冷静的,不舍的,愤怒的。

时长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情绪。

……我是谁?

本来想写民俗,于是去搜资料,但是自己被搜出来的东西吓到了

早年间我对道法特别感兴趣,但看了八字后得知自己没有修道天分。

我:没事哒……那我想学术……

然后就得知自己对术法也没有天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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