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温少主何时有这般好心,路见不平了?”景丰羽态度冷冰冰,说出了自时桑看到他开始的第一句话。
温修永听着对方讽刺的话并不生气,调笑道,“怎么着这种低级的暗杀任务也轮不到景少主出手啊,我只是好奇嘛。”
“路过而已,你还要跟我扯皮多久?”
眼看着时桑要跑,景丰羽刚要出手就被温修永一拦。
景丰羽死盯着拦着自己的手,仿佛要计划着怎么砍掉,温修永却半点不怵,迎着对方的目光,嬉皮笑脸,“景兄咱哥俩好不容易聚一次,你不请我喝壶酒?”
景丰羽暗道自己时运不济,碰上了温修永,这人素来喜欢与自己不对付,看来今天是杀不了那人了。
他并不认识时桑,红莲一悬阁速来以暗杀著称,嫡系血脉有一独门绝技,只要是进了红莲一悬阁暗杀榜的人,都会有所感应,非常方便他们寻找暗杀目标。
时桑是他刚刚路过正好看到的,本想顺手解决了,也算他倒霉碰上了温修永,这人向来我行我素,背后的七星斩月宗也是难缠得很,今天就当放他一码,要是再遇到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景丰羽看着温修永那虚伪的表情,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哎!景兄,你要去哪?等等我啊!”温修永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但景丰羽并没有注意到对方临走时往时桑逃跑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
此刻一个山洞内。
时桑吞了把丹药为自己疗伤,平复了整整一炷香的功夫,才将将把那些丹药消化完毕。
一阵血气翻涌猛的又吐出一口血,他身上灵力本就不多,先前还有所消耗,此刻脸色更是苍白。
刚刚时桑为自己疗伤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吸收灵力的速度太慢了,本想动用灵力强行催化,结果稍动灵力还会引动身上的伤势,使他伤势加重,导致丹药还没修复好又添新伤。
怪不得之前无相山庄喂了原主那么多天材地宝还只是把他推上筑基,得亏就是家底厚,要不然原主穷其一生恐怕也只能在练气一二层徘徊了。
这灵根实在是太差了。
时桑思索片刻决定先稳固一下他这有些不稳的筑基修为,现在启程恐怕半路就会跌回练气,到时候再修炼回来就不容易了。
七日后。
时桑缓缓睁开双眼,境界稳固,伤口也已经恢复,从那几人手上抢的丹药效果不错,也得亏是简单的被魔气灼烧出的伤,要不然恐怕没那么容易。
时桑摸了摸恢复如初的法衣,不再停留直接启程。
他这几日仔细复盘了一下原著剧情想为自己寻找一条出路。结果很可惜,原著他并没有看完,不知后续剧情,而原著中前半部分讲的是主角受和主角攻的相遇,以及主角受拜入白鹤风宫离开无相山庄的逍遥日子。
简单来说原著前期并没有对于剧情多做描写,一直在写主角之间的感情,本来在那次追杀时他应该被途径无相山庄的主角攻救了的。
他这只蝴蝶把后续原主因救命之恩喜欢上主角攻,挑拨离间主角攻受之间的感情给煽掉了,但他躲开了,所以就没有了交集。
所以他对于修真界会发生的一些事情并不了解,毕竟原著中视角是跟着主角受的,他只依稀记得这个时间线主角受已经对主角攻暗生情愫了。
稍作停顿,看到那泛着点点荧光的深色海水时桑也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快被找到了。
书中曾描述过洗髓海的特征,其中怨灵无数,以生魂为食,极其难缠。而洗髓海过后便是魔域。
合着他跑来跑去,跑到人老家了,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是个好兆头,魔域鱼龙混杂,各方势力不计其数,混在其中,想找一个人也没那么容易,况且红莲魔修也未必能想到他会躲在魔域。
可是这洗髓海要怎么过?
“小友是要过这洗髓海吗?”
不知何时来了一麻衣老头,手上拿着一个酒葫芦,走路还打晃。
时桑拱了拱手,“不知前辈有什么办法?”
那老头用他那浑浊的眼睛盯着时桑,“小友应是第一次来魔域,虽说这洗髓海中的怨灵难缠,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那老头像模像样的捋了捋胡子,等着时桑接话。
“前辈有话就直说吧。”
“老夫就喜欢你这样的爽快人,那老夫就直说了,这怨灵只喜食生魂,只要把气息奄住,它们就不会与我们为难。”
“恰巧我这有一件法器,可助你过海,只要十个上品灵石。”
“我没钱。”
“算了,看你有缘就一个中品灵石吧。”
“?”
一百个下品灵石等于一个中品灵石,一千个中品灵石才等于一个上品灵石,这可真是跳楼大甩价啊。
时桑搜刮来的加上自己本来剩的凑七凑八还就剩一个中品灵石了,这下身上真是空空如也了。
拿着手上巴掌大的白玉舟,按照那老头说的方法,默念咒语把白玉舟置在洗髓海上。
不消片刻,白玉舟就涨到一人大小,置身而上没有任何颠簸,速度不慢,并且确实没有怨灵攻击。
“贵是贵了点,但还是挺值的。”
直到遇到水中同样乘着白玉舟的人。
白衣修士气愤的比划,“白云玄岩是可以隔绝气息,但它本就不是什么珍贵材料,还是量产的,这黑心老头竟要了我十个下品灵石!要不是我下山时忘带了白云玄岩也不会被人坑了一笔。”
“你这算好的,我上回来魔域做任务,那时不知行情他要了我二十个下品灵石!这玩意最多就值五个下品灵石而已!”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一旁一直不搭腔的紫衣修士。
“道友,他收了你多少灵石?”
“……”
“跟你们一样。”
白衣修士拍了拍时桑的肩膀,感叹,“我观道友衣着华贵,仪表堂堂,还以为他会多坑你一些,没想到那老骗子还挺有原则。”
神特么有原则!
一百个下品灵石才等于一个中品灵石啊!
合着买法衣省下的钱花在这了!
“与道友闲聊许久还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时子章。”
白衣修士略一抬手,“我们都是白鹤风宫弟子,我叫公孙盘。”说着指了指身边一同吐槽的白衣弟子,“这是我师弟柳清。”
“两位竟是白鹤风宫弟子,幸会幸会。”
白鹤云纹弟子袍这标志性衣服,在原著中多次描写来加深记忆,时桑想不注意都难。
“常听人说白鹤风宫弟子各个人中龙凤,今日得见属实时某之幸。”
柳清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没有啦,我们就是些普通弟子,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要说厉害还得是我们大师兄,百岁就已经结了元婴,可是修真界万年难遇的天才。”
修真界底层人一辈子也只能蹉跎于筑基,顶多金丹。而有些天赋的大多数人百岁方能结丹,修炼太吃天赋,没天赋就得氪金,之前的原主算是一个,但这也不是一般的富贵人家能支付起的。
所以华阳朔被人说上一声天才倒不为过,要不是他父亲是白鹤风宫宫主,他应该更会拜入天下第一宗无极剑宗。
毕竟是主角攻,设定牛-逼一点没毛病。
时桑适时接话,“华公子百岁就已元婴,确实是天纵奇才。”
“你见过我们大师兄?”柳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时桑。
时桑敛眸一笑,“虽未曾见过,但时某仰慕已久,毕竟……天才总是令人瞩目的。”
……
海面荧光越来越弱,是即将到达魔域的标志。
公孙盘:“不知子章兄此来魔域,是要前往何处?如果地点相同,我们也好结伴而行。”
这一路两人与时桑交谈甚欢,再观时桑年龄不大就已跃入筑基行列,更是起了结交的意思,显然这是并不知道时桑是氪金用户的前提下。
时桑却摇了摇头,“两位道友是领着师门任务来的,时某本就是四处游走的散修,就不打扰了。”
柳清有些低落,“好吧。”毕竟时桑谈吐不凡,长得又好看,跟他待在一起心情都会变好。
像是看出了柳清的低落,时桑拍了拍柳清的肩膀,“要是日后时某去白鹤风宫叨扰两位,只求阿清不嫌我烦才好。”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两位道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目送两人离开,时桑微眯着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魔域势力错综复杂,要说宗门要数十绝圣殿排列榜首,门下魔修最为庞大,魔尊万年前就已步入大乘期,近些年虽说很少露面,但却无人敢小觑。
其次便是七星斩月宗,据说宗门内人人擅毒,阴险得很。
再然后就是红莲一悬阁,这个以暗杀为显著的魔宗,只要被对方缠上,便是不死不休,这一点时桑本人深有所感。
其他大大小小魔宗,书中没具体写,时桑也不甚了解,现在多想也是无意。
亭台楼阁,星火点缀,魔修熙熙攘攘各干各的,互不打扰,形貌各有异色,时桑戴着面具,穿行在魔修中也不显的特殊。
“前面干什么呢?这么吵?!”
“打架呗!有好戏看了,走走走,去看看热闹。”
仰头望去只见一白衣人正被几人围攻,出手狠戾,但其他人也不是简单角色,一时之间魔光四溢。
“这白衣服的看着是挺厉害,但这修为也太低了,一个筑基跟四个筑基一个金丹,输赢早都定了。”这人竟一眼就看出几人修为,显然修为在几人之上。
“话不能这么说,我观那人是个有旧伤的,还能在围攻之下坚持这么久,要是没受伤说不定还真有几分胜算。”
“但现在他肯定不是对手。”
“他们有仇?”
那中年魔修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的紫衣青年,“新来的?”
时桑没接话,对方也没在意自顾自说着,“离洗髓海最近的地方便是这千里界,属于四不管地界,什么魔都有,前面这五人总是喜欢欺负比自己修为低的魔,这人应是倒霉,正好撞上了。”
说完扫了眼时桑,“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你了哈哈哈。”
“……”
“走了走了,没意思。”
被看热闹的白衣人倒不显慌张,眼看僵持不下,那金丹自觉丢了面子,回手唤出一把银蓝色的长弓,剑尖冰蓝,淬着星光。
四周欢呼,这把玄冰逍遥弓是个玄阶中品法器,那金丹平时没少仗着它作威作福,今日拿出,那白衣人应是难得善终了。
不过,谁在意呢。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能力不足。
那白衣人也看出那把弓箭非凡,双手迅速结印,快出残影。
时桑本来还在一旁看戏,直到握在手中的灵剑,突然震动起来,像是得到了什么召唤,径直朝白衣人飞去,不光他的剑,四周的剑飞的不比它的慢。
灵剑迅速成阵,遮天蔽日,剑阵变幻无穷,着实精妙。而时桑那把灵剑稳稳排在前头,直直朝着五人攻去。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其他人忙着躲避灵剑攻击,再看中心处时那五人早已命丧当场。
他们应也未曾想到,今日会折在一个筑基身上。
那白衣人稳稳落地,长得一副清冷绝尘的样貌,衣衫虽有破损,但难掩非凡气质。
看着像个人修,但刚刚他出手时,时桑看的很清楚,是个货真价实的魔修。
筑基就可控万剑摆阵,这个认知不得不令人惊叹,这得是何等的天赋,次子日后定不是池中之物。
那白衣人手中魔光一闪,身影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不对?消失不见?!
那我剑呢?!
他把我剑顺走了!
看着浓眉大眼的,怎么竟干这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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