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美男怎么走了?
梁墨之一边想不明白一边奋力小跑追上美男哥儿,自己还没知道他的名字呢。
“咳咳咳,这位哥儿,请等一下,咳咳,请等一下,咳。”
跑起来的代价就是呛咳的没完没了,梁墨之又一次吐槽自己的破身体,还拖了自己追美男的后腿。
夏池听到后面传来叫自己的声音,楞了一下,还是用手抹了眼泪,停在原地。
“咳咳,你走的太快了,我、咳咳,我差点没追上,呼呼。”
梁墨之大口大口地喘气,边用手抚着自己胸口,尽快平复呼吸。
“你叫住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因为我笑话你的事,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了,我要回去了,跟我待在一起对你名声不好”
夏池觉得这个男人肯定不知道自己的事,不然不会叫住自己的,而没见过自己的要么是外村人,要么是村里新落户的几个流民,听说是因为洪灾逃到这里的。
“没事,不是,是不用道歉,还有,我叫梁墨之,我想,我想问一下,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梁墨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仔细看,还能发现他整个耳垂都红了。
夏池听到梁墨之在问自己的名字,放在背篓肩带上的双手瞬间握紧又松开,再攥紧,先是震惊地看了一眼梁墨之,然后迅速移开目光。
小嘴微张,想说这样不合适,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这还是第一次有男子询问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堂弟夏熙的名字。
好一会儿,夏池抬头看向梁墨之,声音清冷却夹着一丝期待,“夏池”。
说完就急忙大步往山下走去了,心里却是远远不能平静,也不敢留下来看男子的反应。
梁墨之,他的名字真好听,下次,哪还有下次,他如今已经知道自己名字了,就算他是新来的,也很快就会听到那些事情的。
他知道了就会后悔刚才的相遇和问话的,不过还是要感谢他的,第一次有人这么认真地问我的名字呢?”
梁墨之看着夏池飞奔而走的身影,“夏池,池哥儿,小池子,真好听,他快走的背影也好好看呀。”
“森宝,我找到喜欢的人啦,我要谈恋爱啦,啊啊,开心。”
梁墨之把衣袖里的森宝举起来,转了一圈,嗯,有点晕,不能转了,但还是好高兴。
等等,夏池,主角的对照组堂哥?梁墨之突然顿住,举着森宝的手也松开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望着远处越来越小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梁墨之再次细细回想自己关于《重生将军夫郎甜宠日常》的记忆,良久,才想起里面对夏池的设定。
梁墨之现在非常非常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看完全本,就算再狗血,再垃圾,未知则忧怖。
又后悔为什么要翻看过前三章,因为没看过也比现在只知1%的好,无知则无畏。
在这短短的三章里,只提到一两句夏池,故事先还没发展到夏池拼命和夏熙作对,最后被嫁给爱打人的老寡夫的情节。
梁墨之记得在小说开篇人物设定的介绍上,夏池就是用来衬托夏熙的,那时候作者都喜欢对照组文学,夏池就是夏熙的对照组堂哥。
两人都是哥儿,一个人人喜欢,事事顺利,温柔善良还能赚钱,最后嫁得如意郎君;一个人人嫌弃,克亲倒霉,貌丑恶毒,最终自作自受下场凄惨。
想起这个设定,梁墨之胸口一疼,满是对夏池的怜惜,自己是穿书的,知道零星的剧情都想避开主角,而夏池,他如果知道自己生来是别人的对照组,未来的走向是一条恶毒反派的死路,他会愿意吗?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夏池要成为别人的对照,凭什么主角就能拥有幸福的一生,真实存在的人为什么要按别人的设定活着,我,梁墨之,要为我的爱人夏池逆天改命。”
梁墨之在心里暗暗发誓,他是喜欢咸鱼,也喜欢苟,但那时他毫无牵挂,活着对他也只是活着而已,现在自己有了想相守一生的人,为了打破彼此炮灰反派的命运,那就雄起吧,梁墨之。
最后,橙红色的夕阳下,梁墨之提着一小捆的板蓝根独自回到四处漏风的草房子,而森宝,则留在山上,让它深入大山,有助于他吸收草木精华,恢复能量。
一连几日,梁墨之都进行着相同的行程,早上,恢复锻炼身体加熟悉原身记忆,特别是关于草药和医术的;
下午,游走夏家村,并和村里老人聊天,了解信息,特别是关于夏家的;
傍晚,研读从村长借回来的《景国大律》和练字,没有笔墨就在组装了一个沙盘拿细棍子练。
在这期间,梁墨之也大致从各种传闻中解了池哥儿的情况,池哥儿的母父在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
他父亲在夏家排行第二,是一个货郎,一年到头几乎都是在外奔走,也没有再娶,在池哥儿8岁那年,夏二在回村时不慎摔到撞到脑袋,拖了几天也死了。
夏家奶奶以池哥儿不详、克亲为由,把池哥儿一房单独分了出去,把池哥儿赶到现在的夏家祖宅,只分了一亩的山地给他,别的什么都没有。
从8岁到16岁,池哥儿一人居住,一人养活自己,一个人撑着面对‘不详’、‘克亲’的名声,已经及笄2年了,却无人上门求亲。
每每听到那些对池哥儿污蔑的话时,梁墨之心里一阵一阵的疼,他的爱人背负骂名孤零零地努力活着,如果自己没有穿越,那么他将走向被人设定的黑暗深渊,没有尝过这世间的甜。
梁墨之每天都会梦见初见时池哥儿绽放的欢快笑容,但这几天对池哥儿的暗中观察却没有见过他笑过一次,连嘴角的起伏都没有,永远冷冷清清的淡漠表情,总是孤身一人在地里、山上、老宅三点一线。
没人和夏池交流,夏池也从不和人交流。
——
这天,梁墨之照常在村里打探消息,经过一片玉米地的时候,不小心撞见了密谋现场。
他本来没打算偷听的,但在听到夏池的名字时,下意识地停住了步伐,并迅速藏好身形,悄然靠近谈话的两人。
是两个长得流里流气,喝得醉熏熏的男子,衣服也脏兮兮的,地上还散落着两个酒壶和一些鸡骨头。
“哥们,你刚说的是咱们村那个长的比男子还壮的池哥儿。”
“对,就是他,我收到的要求就是搞坏他的名声,要不是因为他克亲,娶回来干活也是不错的。”
“哈哈,那你打算怎么做?定金就有2吊钱了,完成之后的银两不少吧?别忘了兄弟哦。”
……
梁墨之紧紧掐住双手才忍住不去把那两个混蛋揍一顿,继续盯着两个混蛋,都没察觉到手背已经掐出血了。
现在自己身体还没恢复一半,不能冲动暴露自己,会连累池哥儿的名声,还会打草惊蛇。
突然,梁墨之想起了自己前两天试配的迷药,森宝的小红花会定期分泌花粉,这些花粉是最最强效的迷药,稍微挨着一点都会在睡梦中死去的那种。
梁墨之为了提高一点自保能力,便尝试着稀释花粉,配一些低配版的强效迷药,最近还在找最适宜的比例。
之前的实验对象都是动物,今日就让这两个混混试试吧。
借着玉米穗,梁墨之摸清了风向,悄悄绕到风的上游,轻轻甩甩袖子,迷药便随风而去。
“哥,我怎么觉得有点晕呀?”
“嗯?我也是,好困…”
随着‘扑通’两声,两个混混倒地不醒,还压倒了几根玉米杆,真是罪过。
半个小时后,梁墨之神清气爽地揉着肩膀从另一个方向走出玉米地。
傍晚,一对野鸳鸯偷偷进了玉米地相会,原想着亲热亲热一番。
然而,两人刚钻进去没一炷香的功夫,就慌慌忙忙窜了出来。
边跑边哭着大喊:“鬼呀!有鬼,玉米地有鬼!”声音中掩不住恐惧和颤抖,引来了一众村民的围观和好奇。
几个胆大的汉子拿着锄头棍子进了玉米地,不久,便拖出了两个‘鬼’。
正是之前的两个混混,不过此时的混混早已面目全非了,衣服被扒了不说,全身青青紫紫一片,脸肿得像猪头,估计就算亲娘在,都不一定能认出来了。
“这不是二狗子和三牛吗?怎么打架打成这样了?”
“里面有几个酒瓶子,估计是喝醉了耍酒疯。”
“唉,先送老大夫那吧…”
——
次日,梁墨之背着从村长家借的背篓、锄头和小铲子,带上两个馒头和一竹筒的水,提着柴刀就往后山去。
先在外围隐蔽处接到了多日不见的森宝,“森宝,有没有想主人我呀?几天不见,看起来吃的不错嘛,都长出第二片叶子了”。
森宝点点小红花,从梁墨之的左肩跳到右肩表达自己的开心,“想哒,主人,主人,森宝发现好多药材,都做好标记啦。”
“森宝真棒,带路吧。”
“哇,森宝你真厉害,看这何首乌估计得有十年份了,重量也不错。”
“这黄芪也不错耶,挖挖挖”
“森宝,这是哪,我们不会迷路了吧?听说深山里面还有狼,你主人我的战力还没恢复,有啥事都得靠你了,森宝。”
“呼,终于出来了。”
——
再一日,梁墨之把昨天采摘好的药材分门别类简单处理了一下,留下一些挖断的品相不好的自家用,其它的放入背篓,打算去镇上医馆看看行情。
这些天没有一个铜板收入,仅剩的粗粮面也到底了,现在连坐牛车的两个铜板都没有,只能靠两条腿走着去镇上了。
路上,梁墨之突然发现前面背着背篓的身影很像池哥儿,于是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真的是你,池哥儿,还记得我吗?”
夏池刚才就听到后面急冲冲的脚步声了,还以为是谁在赶路,结果就听到了梁墨之欣喜的声音,是他?他怎么会叫住我?
“池哥儿,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你也去镇上吗?”
梁墨之见周围没有人,就跟在池哥儿身后一米处,不近不远的距离。
夏池回头看了一眼梁墨之,就继续赶路了,没有回答梁墨之的问题。
梁墨之没听到夏池的回应也不气馁,继续吧啦吧啦一顿输出,
“池哥儿,我昨天在山上采了一些草药,打算拿到镇上医馆看看能不能收,可是才落户夏家村,也不知道镇上的医馆哪家好些?”
“还有还有,我想买一些笔墨,也不知道镇上有没有书店之类的?”
……
快到镇口的时候,路上开始出现一些跟他们一样背着背篓的人,今天是镇上的赶集日。
夏池看到有人,加快步伐拉开了和梁墨之的距离。
梁墨之还想继续进行友好的‘单向’交流呢,就发现池哥儿长腿一迈,速度突然加快了。
只有一句“西街,杏林医馆,许家书斋。”随风飘来。
梁墨之笑得咧开了嘴,像个傻子似的。
梁墨之也发现了路上多了些同样赶路的人,也就没追上池哥儿,只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
看到池哥儿在集市上的一个位置停下,拿出背篓里的山货摆在前面,开始吆喝叫卖了,梁墨之才转头找去西街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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