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身份暴露

谢砚之听完,命人将跪坐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宋嫣押走,随后问道:“白珩以一人之力消灭天狼寨,实属是我永州的英雄,本官即刻上书为你们求嘉奖。”

“草民谢过大人,只是草民一行人还需快些赶往淮州,举手之劳,大人不必挂怀。”季云彻拱手道,他不能久留陵城,留在这多一刻就有暴露的风险,倘若谢砚之一查白珩那便更加容易暴露。

“你们赶往淮州可有事?”

“不瞒大人,我们是京中贵人府里的下人,贵人命我等去办些事。”季云彻说是是京中贵人府的下人,一来倘若谢砚之要查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二来京中贵人追求奢靡,派一两个下人去寻奇珍异宝也不稀奇。

谢渊在一旁听季云彻说的颇有些道理,他只见了宣平侯府的令牌,上面也没有写是谁,倒也经得起推敲,但白珩如此厉害的人为何要喊季云彻为公子,一个下人能当公子吗?他面色一变,季云彻极力掩饰,倘若季云彻知他知那事,那他还能活着见明天的太阳吗?

“那是,贵人的事重要,那本官便先带着这罪民审问一二,待白珩醒后,还请告知本官。”谢砚之借口要离开。

谢渊大步紧随其后。

季云彻拱手应是,恭敬送走谢砚之,他先前见谢渊表情不自然,有掩藏之嫌,他最懂察言观色,而谢渊初出茅庐,想要掩藏一件事虽极力掩藏,但还是有破绽。

待官兵撤走,季云彻假装要上马车拿物品,待他上了马车,墙角一人鬼鬼祟祟探出头,观察季云彻的一举一动。

季云彻上马车,打开木箱看见摆放整齐的药瓶,随后便察觉太过工整,若不是有心码放,绝对不会如此整齐,他将药瓶拿出,看见木箱下面放好的宣平侯府令牌,他暗骂一声,玄尘为何会如此大意,将令牌放在这个箱子里。

远处的玄尘打了一个喷嚏,他属实冤啊,这木箱本来就是有锁锁着,但昨日太过紧急拿药时一时忘记了。

季云彻在心理复盘,谢渊恐怕早就知道这令牌的存在,若是让谢砚之知他身份,传回朝堂,皇帝只视他为一把有用的剑,况且他家功高盖主,有这机会除季家,自然不会帮他,那他的欺君之罪就做实了。

他父亲本就在淮州腹背受敌,以他这一个欺君之罪,那他们季家恐就要到此为止了。

他将白珩常盖的毯子拿下马车,进了医馆,老大夫见他进来对他道:“病人已经苏醒,只是他如今十分虚弱,恐受不住奔波。”

季云彻一听白珩醒了,眼眸里闪过喜色,谢过了大夫。

老大夫捋着胡须,他这妙手回春的名号不是白给的,况且这人也争气。

季云彻进屋便见白珩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神游,他将门关上,将毯子再给白珩盖上。

白珩此时才回过神,挣扎着再要起身,第一句话便是问:“公子,那姑娘为何要伤我?”

季云彻早就知道他要问,将前因后果说出,他观白珩神色听完眼里没有一丝后悔,他便有些好奇:“你后悔救她吗?”

白珩苦涩一笑,还是起身靠在床沿上:“倘若在重来一回,我也不悔。”

救是他的事,他既然救了,他就该承受这份因果,只是这份因果太过沉重,吃一堑长一智,他今后会更加谨慎。

季云彻知他没有看错人,白珩确实不一样,他善恶分明,能做到如此的有几人,他不知何时已经信任白珩了,他道:“只要你不后悔便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今日还有一件棘手的事。”

白珩诧异,咳嗽了两声:“何事?”

季云彻将一杯茶递在白珩眼前:“你可知你救那少年是永州太守之子,而今日他已知晓你我身份。”

白珩伸出的手顿住。

“那公子的意思是?”

“你如今是我的下属,你说要是我犯欺君之罪你会怎样?”季云彻威胁意味拉满,他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

白珩迟迟没有接过茶杯,问道:“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若他识趣没有将我的身份告诉他父亲,那他一人足矣。”季云彻眼里的杀意被白珩进收眼底。

白珩在心里接了另一段,若告诉了太守,那季云彻是决定灭门吗,他与季云彻相处的这些时日,第一次见这样的季云彻,也许这才是真实的他,在这里行差踏错便会万劫不复,站在季云彻的立场确实该如此。

他挣扎着起身,道:“还有挽救之法,请公子给属下一个机会。”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赌。”季云彻转着手里的茶杯。

“凭公子以一己之力完成不了,属下能让公子不伤一分一毫全身而退。”

季云彻再次将茶杯递过去,白珩接过一饮而尽,季云彻默认同意了。

白珩此时身体犹如踏在棉花上,轻飘飘地,一切都不真实,只是他不想看见无辜之人丧命,所以将其应下。

他撑着一丝力气起身,还需扶着床沿,一动便伤口生疼,他道:“谢渊十分聪明,他应会有自己的考虑,应不会立刻告诉他父亲,我们现在就去寻他。”

“你这身体,能抗住吗?”

白珩手着揉太阳穴,道:“无碍……”

季云彻伸手去扶白珩,他心里有些犹豫,他不想逼白珩如此境地,但他目前身边无人可用,还有一点,他怕他贸然去,这件事如果真如他所做,绝对会很大影响剧情发展,没有白珩在身边,他做的一切即将前功尽弃回归主线,走那必死的剧情线。

他重生第二世时,他妄想能改变剧情,每当他将一切策划,这世上仿佛有一只无心的大手将他推回剧情,他怕这次再前功尽弃,回到的便是最初,他不一定有这运气能遇见现在的白珩。

白珩对于他来说是变数,也是不可多得的一次机会,他不想再经历上一世明明什么都知道,但他确只能像傀儡一样被牵着走。

他扶着白珩走出门,老大夫一看,扔下手中的药,吹胡子瞪眼骂道:“想他死也不用如此折磨他。”

白珩道:“无碍的,无碍的。”

老大夫瞪季云彻一眼,好言不劝该死鬼:“去了,死了,可别怪老朽的医术,败坏老朽名声。”

季云彻一愣,有些挣扎。

白珩倒是看得开,道:“活着也好,死了也行。”

反正他的大仇已报,死之前还能救人,那便再救一个。

老大夫气得胡子都弯了,白珩对老大夫拱手行了一礼,随后对季云彻道:“走吧,时间紧迫。”

太守府

谢渊一出医馆大门,还未和他父亲说上一句话便被谢砚之命人带回府,而谢砚之,赶着去公堂审人。

他回府便心事重重,谢母一看他儿子这样,更是掩不住的流泪。

“母亲,我这不是平安回了吗?”谢渊在谢母前面转了一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父亲就那脾气,今晚你给你父亲服过软这件事便过去了。”谢母眼里全是心疼,她的儿子何时离开过他这么久。

谢渊见他母亲一直在流泪,有些心疼,他没有把他被山匪绑的事告诉谢母,只说,他累了一天了想歇歇。

他回房后,便将自己锁在屋内,他想他应是闯大祸,他在一瞬间便成长了起来,他父亲虽爱护他母亲,也不耽误他父亲有几房小妾,那几房小妾时不时就要作妖,深宅大院长大的他时时刻刻都留着心眼。

他父亲也有意培养他,什么该听的不该听的,他都听过,此时他不知如何破局,但他知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

他猛然起身,不行,他得去找季云彻,他不想因他一人牵连整个谢家。

季云彻驾马停到小巷前,他们不能贸然太守府去寻谢渊,只能神不知鬼不觉去,他们下车走向直通太守府的一处小巷。

而此时狗洞里爬出一个少年,少年拍了拍身上的灰,抬眼一看看清不远处的两个瞬间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同时白珩二人也看见谢渊从狗洞里爬出,季云彻神情淡漠,招手示意谢渊过来。

谢渊知季云彻身份,明眼人也知他们二人就是来寻他,但他手脚不听使唤,更是一步都走不了。

“公子别吓他,我上前与他谈。”白珩虚弱地走向前,他温柔扶起谢渊,可谢渊丝毫不敢起。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也不会。”

谢渊抬起头,问道:“真的吗?”

白珩给他一个温柔又安心的笑容:“你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

谢渊对向季云彻那双能杀人的眼神,忙底下头,现在他不能撒谎,倘若他敢撒一句慌,季云彻应该会立马杀了他,支支吾吾道:“我……我谁也没有说,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公子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你可知一个人的话是做不得数的,我可以帮你,但你得拿出相应的态度。”

谢渊低头不语,良久他抬头道:“你们杀了我吧,这样这个秘密从此不会有人知,只愿你们不伤害我的家人。”

白珩二人眼里十分震惊,这样有担当的人,日后定有大作为。

“你不怕死?”

“怕,但父亲说过做错事必担其果,不应逃避牵连他人。”

白珩一听便觉得他没有帮错人,事情还未扩散,尚能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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