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探查

“此地脏污怕污了贵人的衣物,还请贵人请回,下官这边定给侯爷一个交待。”

萧径表面恭敬,话里尽是疏离,有赶人的意思。

周遭的衙差站立一旁,心里不由一颤,这刚到的上司,来那天给足了下马威,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倒是也没错,但眼前的人手持宣平侯的令牌,他们这些是万不敢得罪的,只愿这位贵人是好说话的,小心被连着遭罪。

白珩出门时穿得较为素净,与这倒真是格格不入。

“侯爷特意命我等来助大人,侯爷交待的事我等若是办不好,不好交待。”

萧径轻哼了一声,他素来瞧不上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奈何他本就因这张嘴才被贬到此地,他要是在得罪了小人,那位就算求天王老子那也没法将他保下了。

他伸手掀开烧毁的箱子,飞扬起的灰散落在众人身上。

“咳咳咳。”白珩站这处正是风口,衣物上一层细灰,连同发丝上也落上灰,乌黑的发丝落上一层灰。

“你故意的?”玄尘拔剑指向萧径。

萧径头都未抬,不甚在意道:“风大,若是贵人这也受不住不如早些回府。”

“你……”玄尘的手附上一只手。

“无妨……”白珩伸手轻轻掸去身上的灰,衣物上却出现了灰未落fa'ne,他低头看着他今日刚换的衣物,握紧了拳头,随后轻轻松开,“无妨。”

萧径不屑地笑出声,周围的衙差恨不得退几米远,但在这的任何人都不是他们能惹的。

白珩缓步上前,上前查看箱子里是何物,如此大的火将房子都烧成框架,而这箱子却只是烧坏一只角,属实奇怪,他不免有些好奇。

萧径倒没有拦他,他上前一看。

衣物?这口箱子里堆满衣物,瞧着就是寻常人家所穿的衣物,粗制的布料,衣物上有几个补丁,针角细腻,一看就是上了心的。

萧径手抚过箱子,朝衙差要了刀,轻轻将箱子上碳化的层面削掉,露出红褐色,他的手未停很快出现了个大概,纹理宛如群山叠影。

白珩眉头紧蹙,他虽不了解木材的使用,但在古代能用得起能防火木材,绝非平头百姓,这齐万究竟是什么来头。

“格木,此物珍惜,怎会出现在一个小小千户家里。”

白珩看向玄尘,玄尘低声对白珩道:“此物据说有千斤重,处于那深山之中,运输极为耗费人力物力,供宫内与官府,和那些王公贵族,前朝时听说风靡过一段时间,不少贵族与有这为荣,只是新朝初立后,先帝以俭为治,这风气也就消弭。”

“他说的不错。”一个声音横插了一句。

玄尘翻了一个白眼。

“来人,查查齐万的身份。”

白珩瞥向箱中翻乱的衣物,觉甚为怪异,就光凭这箱子的身价用来装补丁的衣物是不是太过奢侈,难道这箱子藏有何暗道。

“啪”箱子被盖上,一层灰扑面而来,他手悬在半空。

“证物,需带回衙门。”萧径冷冷道。

白珩甩袖收回手,他不记得何事得罪了一个叫萧径的人,此人几次三番,明显就是故意为之,是可忍,熟不可忍。

“贵人需等下官回衙门吗?”萧径装作并未见白珩的怒意,问道。

白珩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问道:“不知萧大人要如何查案,我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哪敢劳烦贵人。”

萧径一口一个贵人,称的倒是敬词,听着道像是嘲讽。

“免贵姓白,大人一口一个贵人,我实在是担不起。”

“贵人既无官职,下官也不好称呼,不如称白公子。”

白珩微微颔首。

萧径四周环视一圈,看着四周稀少的人,送来的人手不用白不用,将最累活交予这一看就养尊处优的公子,磨磨锐气,做不了早日回了侯府,也不用在这碍眼。

“这衙门能派给下官的入手实在有限,这周边还未勘察,四周的目击证人也还未盘查,不如……”萧径欲言又止。

白珩瞧出萧径意图,便上前揽下,同玄尘一道出去了。

玄尘手里的剑都快收不住了,追上白珩,语气很是不悦:“你代表的是侯府,你的脸面就是侯府的脸面,哪能被他一个小小长史如此派遣?”

白珩出门转眼就瞧前小巷中紧闭的大门,迈向前,并未搭玄尘的话。

他抬手敲了门,却迟迟未有人开门,门内有犬吠,应是有人住的。

玄尘在一旁叹了八百个气,若不是他家公子让他护白珩,他早走了,用不着在这生窝囊气,他与他家公子出门那受过如此气。

他走上前,重力敲起了门,依白珩这个敲法,给门挠痒痒呢,真看不懂他们这些不习武之人,嘴里只有之乎者也,对快骑在头上拉屎的人,都还以礼相待。

敲门声越发重,屋内的犬吠得越发激烈。

“谁啊?敲敲敲!不是你家的门不心疼是吧。”屋内伴随着犬吠声,骂骂咧咧出来。

门一打开,瞬间噤声,玄尘这个手拿着剑,平头百姓见了确实要敬畏几分。

开门是一位中年妇人,梳着发髻,簪这一枚素簪,颧骨高挺,双颊凹陷,双手叉腰,虽被玄尘吓得噤声,但气势不减。

“你们是什么人?”

“官府的人,昨夜齐家失火,你可听见何动静?”

中年妇女,面色塞如锅底,完全没了先前的气势:“官爷,昨夜草民早早就睡下了并未听见什么动静。”

玄尘眉头紧蹙,正欲追问,白珩上了前,将一个册子和他自制的硬笔,塞在玄尘怀里,拱手行礼,温声细语道:“大娘我问点您其他的,可方便。”

中年妇女一瞧见白珩,那目光就未移开,嘴角都快扬上天了,问道:“这位公子可曾婚配啊,大娘给你介绍姑娘,大娘这十里八乡的就没有不熟的。”

白珩露出一个温和又标准的笑:“那便有劳大娘了。”

“哎哟。”中年妇女喜笑颜开,还有一丝不好意思。

玄尘在旁默默的把白珩说的话记住,翻开了白珩递个他的册子,这笔竟然不沾墨也能写出字,册子上的字有些他能懂,有些却看不懂,但这字是着实好看,工整俊秀。

“大娘您说您这十里八乡的事都清楚,想必也清楚齐家吧。”

大娘笑僵在脸上,果然漂亮的最会挖坑了。

“齐家,唉,”大娘说着叹了口气,“多好的人家啊,就这么没了。”

“齐千户待人向来和善,我实属悲痛,一定要找到歹人,还齐千户一个公道,只是这属实没有进展,这不说听说大娘您宅心仁厚,这才找您打听点事,有冒犯之处,我这边给您道歉。”

这一套下来,令玄尘瞠目结舌,大娘也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公子想问什么便问吧。”

白珩伸出手,迟迟没有东西递来,他转头看向玄尘,玄尘这才反应过来,将册子和笔递上。

白珩转头挂着笑问道:“齐千户的妻子和邻里相处得如何。”

“这齐娘子呐,那是一个好嘞,平日里待人和煦,从不与人交恶,对了,她那刺绣可是顶顶好,十里八乡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平日会绣点绣活去卖,平日无事呐也会和这里的小媳妇老妇人些唠唠家常,只是这前些时日却不怎么能见到,我们以为是家里出了事,还去问了问。”

大娘突然一顿,白珩记录的笔差点折了。

“前日,一向好脾气的齐千户竟然脾气暴躁起来,我们恰好撞见,只是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便也没有过多问,这不就再也没有这么见齐家娘子,唉,可惜了,多好的人。”大娘说完用手袖揩了眼泪,很是惋惜。

“那您最近可见有可疑人出入齐家。”

“并没有,只是这些时日晚上我家这狗总是吠,但这不淮州这些时日不太安宁,也就没敢开门查看。”

狗吠,放火烧屋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无一人敢查看,看来这淮州并不像表面上看着风平浪静。

白珩拱手行礼:“多谢大娘。”

“这都是小事。”

大娘见识到白珩的,认为这不是一般姑娘能嫁的,也就死了说媒的心。

白珩和这边大娘辞别后,笔在他手中旋转,有些走神。

玄尘的眼神随着笔,突如其来的止步险些让玄尘一个踉跄趔趄。

“你盯着我的笔做何?”白珩举起手中的笔,随后递给他,“送你了。”

玄尘不知所措的拿着手里的笔,这玩意就在这么送他了吗,一转眼,又见白珩手里转这一只笔,他不禁怀疑,白珩从哪里掏出的笔。

白珩看着手里册子,这笔是他前些时日闲着无趣,毛笔他虽会写,但出门在外还是硬笔方便,随时随地都能用,季云彻初次见他这笔还十分好奇呢,他便让季云彻写了几个字,用惯毛笔用硬笔着手为难了,只是季云彻学习能力过强,很快就习会,倒是写了一手好字。

“你这记录的是何?”玄尘有些好奇白珩本上的字和图图画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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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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