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歇的连唱了三首,回后台休息室换了身短裙的驻唱女生邱少安出来的时候,让她一眼万年的男生早已离开。
她撑着吧台兴致缺缺的接过调酒师递至跟前的凉白开,“那孩子真是长在了我的审美点上,眼尾上翘的圆润猫眼,薄唇高鼻梁和那头卷发差点击毙了我的心脏。”
说着夸张的捂住胸口倒在玻璃台面上。
调酒师和服务员无奈地看了眼对方,这位大小姐的花痴病又犯了。
“再趴会儿妆都印玻璃上了。”
身后传来男人清悦爽朗的笑声。
邱少安还在回味勾掉她魂魄的那一眼,嘴里发出痴汉低笑:“哥,我遇到我的梦中情郎了。”
邱少言无奈扶额,朝身边两人递了个歉意的笑容:“家妹相思病犯了,不用管她。阿权你确定不在楼上包间了吗?这里可能会有点吵。”
说着意味不明的扫过靳权身边个头比他还高些的长发男人。
“看这样真是碰到喜欢的人了,就在这里没事。”靳权认识邱少安,无奈失笑,眼下只有吧台这边还有空位,见司善羿自然的坐了下来,跟着在他旁边落了座。
见状,邱少言抓起妹妹将她挪去一边,也坐了下来。
邱少安不满的鼓起腮帮瞪他一眼,随即扫见旁边两人,瞬间扬起笑脸:“靳权哥,好久不见!这位美男是?”
“我朋友司善羿。”知道邱少安爱好帅哥美女,可是她看着司善羿放光的眼神还是让靳权心里有些微的不舒服,这种属于自己的另一半被人觊觎的感觉并不好受。
邱少安性子热络,自来熟的同司善羿做介绍:“啊,司善羿哥哥你好,我是邱少安,是这里的驻唱。我今天的运气怎么这么好,接连见到这么多帅哥!”
司善羿朝她伸出右手:“你好,我是司善羿,很高兴见到你。”
邱少安开心的同他握了握手。
“不过我的梦中情郎来的快走的也快,本来还想请他喝两杯的,换个衣服的空档人就走了,哎,要是能再见到他,我这辈子也就值了。”
邱少言好奇的问她:“什么样的帅哥能让你这么流连忘返放不下的?”
“一个卷发小奶狗,猫猫眼,笑起来乖乖的,又有股说不出的痞气,完全就是我的择偶标准。”
听到邱少安的描述,靳权的脑海里迅速浮现出那张熟悉的面容。
他神色有些沉郁,反问邱少安:“是不是穿着卫衣短裤挎了个包?”
邱少安眼前一亮,惊喜的张大嘴点点头:“是是是,穿的简单干净,像个学生,但是气质特别好。靳权哥你认识?”
果然,是陆盐,靳权暗自咬紧牙关,何止认识,还特别熟。
司善羿闻言想起了在门口见到的那个孩子:“我记得陆家小少爷是卷发。”
“陆家小少爷?陆盐么?”邱少安只听说过这个名字,未曾见过本人。
司善羿似乎还不太分得清陆家两位少爷的名字:“应该是他。”
靳权没想到他会记得陆盐,司善羿患有严重的脸盲症,性子也很冷淡,如果不是感兴趣的人或事,不会去关注。
可是为什么会记得陆盐?
正在这时,服务员打断了几人的对话,拿来张薄纸递给邱少言:“老板,这是刚才那位先生留下的会员卡号,说是陈安摔碎的高脚杯赔偿从他的会员卡上扣。”
邱少言斜睨着满脸自责的陈安,问:“怎么回事儿?”
服务员将目睹的全过程一五一十交代了出来:“那位先生好像有什么事情来找陈安,当时陈安在擦杯子,那位先生突然抓住了陈安的手腕,他可能被吓到没拿稳,杯子就摔碎了。”
“人没伤着就好,一个杯子而已,不碍事。”
靳权却在这时插进两人的对话,直勾勾的看着服务员,冷声问:“那个人找你同事做什么?”
服务员被问的愣了愣,回头看向陈安,摇头说不知道,转身把陈安带了过来。
“你好奇这个干嘛?怎么,安安的梦中情郎还真是你认识的人?” 邱少言撞了下他的胳膊,打趣道。
靳权没理他,掀起眼皮淡漠的将陈安从上到下打量了遍:“那位先生找你做什么?”
陈安哪敢提起昨晚的事,迎上男人锐利且咄咄逼人的目光,脸色苍白的咬住下唇一个劲摇头:“没,没什么。老板,我胃疼,今天晚上可以请假吗?”
他的状态看上去确实像是身体不舒服。
“好,今天给你结一半的工资吧,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唉算了,要不让阿飞送你去趟医院?”
“谢谢老板,不用麻烦阿飞哥了,我打个车就行。”
陈安换完衣服拎着背包离开了L&S,靳权心中再多疑惑也没法继续追问,况且司善羿还在。
邱少安休息了十几分钟,和三人聊了会儿天又回到台上继续唱歌。
不知道是谁点的《过火》,由清冷灵动的嗓音唱出来,充满了孤凉冷寂的无奈和对出轨爱人的控诉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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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事纠纷这种案件打官司一般结束的快,本就是花钱又费力的活儿,两家人也不愿再这么耗下去,便决定不再上诉选择私了。
陆庭坚长舒了口气,开车回到陆家。
难得两日休息,原本是要回小区,想到家里的那人,又变了想法。
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经过陆盐的房间,门缝下泄出明亮的灯光。
陆庭坚抿唇似在沉默中纠结,最后还是抬手敲敲门板。
很快,门开了。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陆盐睁圆了眼睛:“陆……咳,哥?这么晚才回来?”
“嗯,怎么还没睡?”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眨动间,睫毛随之轻颤,浅色的瞳仁里映着他的模样。
陆庭坚喉间泛起痒意,修长脖子间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目光自他脖间露出的半截红痕落向身后的房间。
“马上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陆盐说罢就要关门,恍然间想起什么,脸上闪过不自然,变得有些古怪:“那个,昨天晚上……”
提起昨晚,抄在风衣兜里的左手逐渐收紧,陆庭坚扬起温和笑意,掩下眸底的寒意:“昨天晚上——”
蓦得停顿了下,旋即又道:“昨晚半夜打雷下雨,担心你会害怕,过来陪了你一会儿,发现你发了低烧。都好了吗?今天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这句话很有深意啊……陆盐观察着陆庭坚的表情,可是他话里意思明显是打雷下雨才来的房间,所以不是一整晚都在?
“已经好了,没有不舒服。哥,昨晚什么时候打的雷啊?我睡的太死完全没听到。”
“没太注意,当时我有点喝醉了。”
“陈姨说你照顾了我一整晚,辛苦哥了。”
陆庭坚心间阵阵发热:“不辛苦,你是我的弟弟,照顾你是我的义务和职责。”
伸手想摸陆盐的头发,却被他打着哈欠避开了。
“我困了,先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不顾陆庭坚僵在半空的手和迟疑的反应,猛地关上房门。
靠着门板,陆盐烦躁的薅乱头发,淦,陆庭坚没有反驳一整晚,不会昨晚滚床单那人真是他吧!
原主和陆庭坚虽然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亲生兄弟,但原主好歹在陆家生活了二十二年,和陆氏夫妇感情深厚。
陆庭坚到底是他名义上的哥哥,要真是他,可就真的离了大谱。
二十二年前,若不是两家人抱错了孩子,让陆家的亲生子流落在外十八年,也就不会有后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可尼玛投诉他的那群人有大病,偏要这样乱写。
不知是错觉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陆庭坚感觉陆盐有点不太对劲。
准确来说,是太过反常。
往常他回来,陆盐都会开心的跑来抱住他胳膊撒娇,而不是这种冷冷淡淡透着疏离的拒之门外。
陆庭坚靠着沙发椅,抬起落空的掌心。
落空的不止是掌心,更是每次面对陆盐时控制不住加快的心跳。
以前摸他头发捏脸从不会刻意躲开,还会主动凑过脑袋给摸,可是这一次,为什么躲开了?
陆庭坚握紧手指,眼底浮起短暂的偏执,很快被克制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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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天未亮,陆盐猛地惊醒,腹部一阵接一阵的温热感传来,身体逐渐开始滚烫发热,像是发烧,脑子又无比清醒。
他裹进被子里,热感很快褪去,随之而来的空虚和奇怪的躁动占据了身体。
陆盐隐约察觉出身体深处的异样,就像是青春期最懵懂的那时候,猛地掀开被子往下看,呼吸一窒,果然——
偌大的屋里萦绕着一股浓郁的甜腻果香,闻到这股香味时,陆盐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香味变得浓烈,他才发现味道源头竟是自己。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陆盐连忙冲进浴室。
清晨八点,陈姨敲了几次门都没叫醒陆盐,便又回了一楼。
饭桌前,一身家居服的陆庭坚没看见陈姨身后有人::“三月还没起来吗?”
“叫了好几次,这孩子就算赖床也会应一声,可是今儿没吱声,可能昨天睡得太晚了吧。自打他回来的这几天,一直都不太开心,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哎。”
陆庭坚把勺子放回碗里,陈姨的话让他想起了生日前几天那晚的那通电话,陆盐虚弱无力的声音在听筒那端几乎气若游丝,连夜驱车赶到锦绣别墅群找到他的时候,人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再晚些,陆庭坚不敢想象后果。
深深吸了口气,陆庭坚来到陆盐房间,凑近后问到了一股淡淡的果香,可是很快,这味道逐渐变得浓郁。
以为是陆盐屋里喷了香水,他没太在意。
“三月,起床先把早饭吃了再睡。”
无人应答。
“三月?”
不在吗?陆庭坚试着去拧门把,反锁了,那应该就在房里。
他掏出手机拨通陆盐电话,铃响第三声被对方挂断。
“你们先吃,我不饿,我睡醒了再吃。”闷闷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不行,你忘了你那几次的胃疼了吗?先把饭吃了再睡。”
屋里抱紧被子的陆盐那张白皙脸颊和脖子不知何时染上了暧昧的绯红,薄唇呵出的气息炙热,克制不住的呜咽和低哼偶尔从唇间溢出,热汗沿着肌肤滚进衣领,才换过的衣服又湿了大半。
陆盐蹭着薄薄的被褥,脸埋进被子里咽下险些涌出的粗喘。
老天,不是他不想吃,以他现在这副模样怎么敢开门出去吃饭!
与正文无关:
天快黑了,小鹿头还没到家,灰狼感到强烈的不安。
两小时后,终于在森林深处找到了小鹿头,然而它脸色绯红的蜷缩在成年猎豹怀中,清澈的眼里泪水涟涟。
猎豹轻抚它的肩膀,温声低哄。
月光洒下,水池里浪花翻涌。
灰狼愤怒的呲着獠牙,冲上去咬住猎豹脖子……
小鹿头一觉醒来,左右两边躺着满身是伤的猎豹和灰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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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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