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的人离开。
官泽抿了抿唇,抱着怀里的人走进了屋子。
·
雅致的屋子,官泽将人小心搁在床上,皱眉,仅是隔着衣物,便能感受到南宿满身的寒气,轻轻抚上南宿的手,额头,脸庞,碰了碰,指尖的温度骇人的低。
之前他就察觉到南宿的体制似乎格外怕冷,怎么会这样?
即使满心忧虑,凭他的能力干不了任何事情,只能静静等待南宿行来。
一间略显空旷的屋子,床上是晕迷不醒的少年,床下是打坐修炼的人,空气静谧的好似静止了流动。
南宿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漆黑,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他的大脑似乎正在待机,一时间思索不出来现在是什么情况。
几乎是立刻,他便发现,他似乎没有之前那样怕冷了,若是往常这个时间,南宿是醒不来的,一般他都早早地歇息了,时间准时的好像在身体上安了个闹钟。
不过后来,这样准时的时间多了以后,南宿清晰的认知道,也许不是身体的物理闹钟,而是他冻晕过去了。
今晚,确实没有昨夜那样冷,看来是他今日在师傅那里的修炼起了作用。
不过……南宿忍不住回忆,未果,没有一点多余的记忆,比吃了药还踏实,他今天确定是修炼了一整天,而不是昏迷了一整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真相了。
南宿久违的躺在夜里,月光透过窗户,为屋子送来一点光,为一切仿佛蒙了一层纱。
“咚咚——”
“咚咚——”
“咚咚——”
被南宿忽略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什么声音。
他转头。
月光落下的涟漪照着屋子,也罩着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是官泽的心跳声。
南宿转头的那一秒他听见了动静,官泽的眼睛睁开,恰撞上那人看他的眼神。
也撞在了他的心口。
“阿宿,你终于醒了。”他停止打坐运息。
南宿似乎听见,在他开口前的声响变了。
“嗯,我怎么回来了?”他爬起来,点上灯烛。
若是南宿仔细想来,便会知晓,那哪里是什么声响,是无声中的悸动,心乱了。
“是师叔送你回来的,他说要你带上药炉去找他。”官泽看他醒了放下了心,全然不提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待这么久,他只是笑着,藏好自己的心思,“阿宿,那我离开了。”
南宿嗯了声,下床目送他出门,离开,今晚的月光很好,他忍不住想,照亮了整个唐门,玉盘一般,散发着盈盈的光,伴着寒气,没有风也能感受到这冷。
他注视着少年远去,想起了一些事情。
官泽走着,突然,听见身后的声音,那么洪亮。
“官泽!生日快乐啊——”
月亮似乎都被这声音震到了,安静的夜终究被这声音吵醒了。
“哪位道友,这么晚了快睡觉吧!”
不知哪间屋子传来的声音,朦胧的睡意还没彻底消散,语气染上着几分不耐和抱怨。
南宿自知理亏,捂住嘴,看那身影彻底消散才回了屋子。
已然走远的官泽挂着明晃晃的笑意,抬头看天上的月亮,连你也觉得我好运吗?
一整天的好心情在这一刻达到巅峰,南宿,他把名字翻来覆去咀嚼着,这一刻,好像连风都是甜的,轻柔的。
“官泽,大晚上不睡觉还在这瞎晃悠,干什么呢?”老者神出鬼没,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官泽看着师傅他老人家:“您还说我,您自己不也是在这瞎逛。”他笑着。
“你小子,还敢打趣我?”官泽的师傅,也就是柳长老撅着胡子,敲了他的脑子。
他很满意官泽这个弟子,踏实,聪明,天赋更是连他都忍不住羡慕嫉妒。
官泽捂着脑袋没躲:“师傅若是把我打的不聪明了可要负责,而且。”他嘿嘿笑了两声,宛若平常人家的小孩一般,凑上去:“师傅这么晚了不会是去干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吧?”
闻言,柳长老的胡子都翘起来了:“你小子,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是吧!”手里的柳条还没打到身上,就看官泽已经跑开了。
看着人不见踪影,柳长老才收起了嬉闹的表情,郑重的看着官泽离开的方向,长叹一口气。
他还是个孩子啊——
·
第二天,南宿带着药炉去找白止:“师傅。”
“嗯。”
白止把花搬到阳光能照到的地方,“你身体如何?”
“谢师傅关心,弟子身体并无大碍。”他目光落在那盆花上,说是花,却是南宿从未见过的品种,与其说是花,草可能更贴合一点。
“南宿,你的身体异常,是特殊的极寒体质,你可知晓?”白止坐在玉桌前。
“弟子不知。”
极寒体质?南宿心生疑惑,他从没有听说过这种设定,当时看过那本小说,早就忘得干净,除了他的死因,他倒是记得清楚,现在身在唐门,应该不至于会有生命危险。
可是原本的小说里,有极寒体质吗?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一星半点。
早知造化弄人,如此巧合,他就该把那本小说看个几遍,背下来。
“极寒体质,对你修炼很有帮助,待你十五岁,就要测属性了,既然你是极寒体质,不出意外就是水系,但你可知极寒体质对你的修炼有什么影响。”他拿出纸张,提起毛笔,在纸上画了几笔。
“弟子愚昧。”
白止拎起纸,吹气,叠成方正的四边形。
“极寒体质,百年难遇,你的身体会比常人惧寒,全身血液流的也会更慢些,随着年龄增长,你的身体会越来越冷,体温低于常人,若是放任不管,没有下限,迟早有一天你会因为体温过低而死。”
白止顿了一下,他的声音淡淡的,语气平静没有一点波澜,连死亡这种事情说的也好像只是轻如鸿毛。
“是,谢师傅教诲。”南宿思索半响,见他不说话,看来他的师傅真的是个负责的好师傅,连这种事情都亲自给他科普,“弟子谨记师傅教诲。”
师徒二人一个比一个淡定,一个说的平常,一个应的也不见半分紧张。
白止本就心如止水,他修的是无情道,早就不再拥有常人的感情,因此也没意识到南宿的回答有什么问题:“不过极寒体质也是极好的,未来对你修炼方面,更是百利而无一害,你莫要因此浮躁大意。”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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