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手副本中，我得到了评价A，获得八点潜力点，之后系统就恭喜我获得的第一个技能。”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上官实在不想说出这个秘密“我的第一个技能是灵力外放，是一个攻击类的技能。”

“另外，我们所获得的技能在现实中也可以使用，包括我们因为潜力点而提升的身体素质也是一样。”

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发现，她只参加了一次副本，就获得了一个技能，如果她多参加几次副本，岂不是成了现实世界的超能力者一样的存在？

“不过技能不是百分百获得的，”上官补充道“既然系统叫潜力点，可能只是激发了我们的潜力，和我一起完成新手副本的朋友就没有技能。”

“你也看到了，虽然我没调查出什么，但这一个攻击类的技能就足够让我成为玩家中有实力的了。”上官干脆的说道“你确实没有合作的理由，但和我合作你不仅损失不了什么，甚至能多完成一个支线任务。”

“你的消息的确有一些价值，”牧光微微点头“交易成立，我不会手把手的带你过关，但也不会阻止你跟着，能做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好。”上官松了一口气，她也没指望对方能直接把她带过副本，索性她能力不差，有技能的加持实力更是在新人中相当出众，只要知晓关键线索，她就有信心过关。

只是上官没有注意到，牧光只说了她的情报有价值，却没有说过她的技能。

“我可以把你们带进教堂，”上官说道“小心一点儿的话不会被发现的，神父只有在黄昏的时候才会出现。”

“没有必要，”牧光依旧是面带微笑，丝毫不在意的模样“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异常在哪儿，按照你的方法查只会一无所获。”

之前他也只是猜测，直到上官说她什么都没查到以后，他才确定了一些东西。

教堂里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么村子里的异常究竟在哪儿？

“你该走了，”牧光眼神掠过上官看向远方的田野“如果只想要通关主线任务，等第三天的黄昏就可以，而属于你的支线是最接近主线任务的，可以和主线同步进行，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准备好就行了。”

“好。”上官有些心累，她不想相信对方的话，但现在除了相信她也没有其他办法，毕竟教堂从里到外她都查过，就差没把地都掀开了，什么都查不到，她能有什么办法？

“小小姐累了吗？”上官走后，牧光迅速换上了另一副面孔，刚才的冷淡就像是错觉一样，“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开始动手了，明天恐怕就没什么休息的时间了哦。”

“我不累，”祁郁摇摇头看着他“你休息一会儿吧。”

不管是策划还是调查都不是容易的事，牧光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知道这么多的事，所耗费的精力必然不小，更何况他昨天晚上几乎没怎么休息。

“可是博格夫妇可能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动手，我们可能会有危险。”牧光眨眨眼睛，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会，”祁郁认真的说道“我不会离开，我会保护你的。”博格夫妇心怀不轨，她不会轻易把队友放在一个危险的环境中。

“那就拜托小小姐了，”牧光俯身摸了摸祁郁的脸颊“小小姐真的很可爱。”

祁郁其实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说她可爱，但一想到她的室友何蓉也经常这样说，只好默认了这种说法。

或许是因为她比较矮，又很瘦，所以看起来很像小孩子吧？

*

天色渐晚，又到了黄昏时刻，村子里的人皆是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往天使教堂，今天是忏悔日，所有罪恶都会被原谅。

与赐福日不同的是，忏悔日有专门的忏悔室，旁人在外面是听不到的，只有神父和忏悔者本人可以知晓，就连上官这个神职人员都被排除在外。

祁郁手上出现了一个只有拇指大小的纸片，隐约可见人形，傀偶术自然不会只有一种用法，这种纸形傀偶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胜在方便，隐蔽性强，用来偷听再适合不过了。

纸人悄无声息的粘到了一位女性的裙摆上，又在忏悔室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飘下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里多了一个纸人。

这位看起来体面的妇人十分虔诚的在天使神像面前忏悔，祈求天使原谅她曾打死了一个笨手笨脚的下人，在她忏悔过后，神父走出来表示她的灵魂已经得到净化，罪恶已经被宽容，她现在已经无罪了。

接下来的流程大同小异，整日沉溺酒色不管家人死活的醉汉、用不正当手段诬陷了对家的面包坊坊主、因为怕被责罚就眼睁睁看着朋友蒙受冤屈的工人，他们一一说出自己的罪行，神父也一一宽恕了他们。

这些人看起来都十分真诚，甚至有些人痛哭流涕的陈述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不过，既然这么后悔，为什么不去当事人面前承认，而要在教堂里忏悔呢？

“很无聊，对吧？”牧光没有去听里面的人在说什么，这种事只要想想就够令人厌烦了“懦弱又无能的人既没有承认错误的勇气，又容易被自己所谓的良心谴责，只能去寻找虚无缥缈的东西来救赎自己。”

如果天使能够代替那些被迫害的人原谅，那是不是代表着作恶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只要忏悔就足够了。

祁郁看着牧光，虽然他总是在笑，但祁郁能感觉到，有时候他其实并不高兴，就比如现在。

外婆曾经和她说过，刚极易折，慧极必伤，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糊涂一点儿也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事事都看的清，那么世界未免太过残忍和无趣，就连活着都失去了意义。

“不要再想了，”祁郁侧过身子，一只手搭在牧光肩上，另一只手遮住了他的眼睛“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生。”

“……真的吗？”

祁郁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像是被小刷子刷了两下，痒痒的，这让她忍不住动了动手指。

“是真的，”祁郁笃定的说道“我有办法可以看到里面，进去的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在天使神像前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可能是这里的传统仪式吧。”

“小小姐好厉害，”牧光嘴角漾开一抹笑容，和刚才不同的是，此时他是真心的微笑。“是我想错了。”

“啊！快看！是恶魔！恶魔又来了！”

一声惊呼打破了教堂里的寂静，紧接着便是一阵骚乱，有不少村民想要逃离这里，但又碍于那个四翼四首的生物就在门外而踌躇。

现场顿时混乱不堪，有人想要向外冲，而有人又想向后退，有不少孩子被撞倒，发出了尖锐的哭声。

四翼恶魔振翅飞到了高处，却正巧让开了门，不少村民狂喜，以自己最快的速度逃离，不久以后，除了忏悔室里的神父和忏悔者，就只剩下了上官、祁郁、牧光三人。

四翼恶魔依旧没有动，祂在等待着祂的老对手。

就如同昨天一样，天使教堂里的天使又活了过来，只是这一次的战斗更加激烈，九尊天使神像被毁掉了两尊，四翼恶魔也没有讨到好处，染了血的羽毛纷纷扬扬的落了满地。

“神父，”上官熟练扯起裙摆行了一礼，“恶魔日益猖狂，我们不能这样放任下去，您是天使在人间的代行者，难道就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消灭邪恶的恶魔吗？”

“当然有，”神父神情严肃沉稳，即使是天使神像被毁掉两尊也没有慌乱“你无需慌张，天使大人是仁慈的，只要村民都虔诚的信仰天使大人，在赐福之后，天使大人的力量就会得到增强，进而驱逐恶魔。”

“那可真是太好了。”上官心里有些不对劲，毕竟玩家的任务是帮助天使战胜恶魔，如果只要等到第三日天使力量增强就可以打败恶魔的话，要他们这些玩家有什么用？

“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恶魔残留下来的血液焚毁，”神父指着地上染血的羽毛说道“恶魔最擅长蛊惑，恶魔之血也是最阴晦邪恶的东西，会让人堕落，万万不可让其与村民长期接触。”

“我一定把这里都打扫干净。”上官神色严肃起来，只要沾染上恶魔的血就会堕落，难道副本的难点在这里？

看到牧光和祁郁也过来帮忙打扫，上官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或许村民中有人接触到了恶魔血，变成了恶魔的仆从，这样一来势单力薄的天使会不会败落就很难说。

玩家的任务或许就是找出那些被恶魔蛊惑的人，并提前解决他们，这样一来，天使就可以取得胜利，玩家也能通关主线任务了。

门外，四个玩家中的最后一人小李正躲在那里，其实他不是故意偷听的，一开始他和村民一样都被吓了一跳，只想着逃跑，可是他跑到一半想起了自己的任务，于是又折了回来，恰好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或许玩家需要做的就是躲避恶魔让自己活下来，再等待天使战胜恶魔之后就可以通关，他只要再挺一天，就可以通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