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啊”了一声，还没回头就开始说不好意思，待看清盛今昔的脸，又看到他身后的沈寂，刚才的气愤瞬间消失不见，眼睛都亮了许多。
男孩仍在气愤中，恶狠狠的瞪着盛今昔：“没长眼睛啊，撞了人也不知道道歉。”
“你凶什么凶，是我撞到了人家，你长着眼睛是用来出气的啊？”不等盛今昔开口，女生先怼了回去。
男生丢了面子，直接拽过女友：“你懂什么？闭嘴。”
说完继续瞪着盛今昔：“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第一，是你女朋友先撞到我的，这是事实。”盛今昔顿了顿：“第二，我并不想看你，是你先出言不逊。”
男生涨红着脸：“谁他妈要听你说一二三啊，你说是就是，我说我是你爹就真是你爹啊！”
他伸出拳头，照着盛今昔的脸打了过来，男生长得跟盛今昔差不多高，身型却是盛今昔的两倍，粗壮的拳头顶他半张脸。
盛今昔偏头躲过，然后抓住男生的手腕，让他不能上前，男生还想打人，却死活抽不出手，抬脚想踹人，被盛今昔一脚踹了回去。
沈寂站在盛今昔身边，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男生。
男生的脸色难看至极，不等他再说什么，女生强行拉着他的胳膊，把人带离原地，一个劲儿的跟盛今昔道歉。
盛今昔看了看女孩，这个时候她还在顾忌男孩的颜面，已经很不容易了。
女生转过头：“从今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再、也、不、见。”
那个包她自己也买得起，当初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她确实喜欢那个包，随口一说，现在想想，当初收到礼物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伤心。
“行，这可是你说的，谁反悔谁是王八蛋。”男生说完狠话，见女生没有挽留，悻悻的走了。
女生擦了擦眼泪，倔强的转过身，见盛今昔跟沈寂还没离开，红着眼又说了句抱歉。
“让你们看笑话了。”
盛今昔摇头：“刚才我什么都没看到。”
“九点多了，你自己回去要小心。”
“谢谢。”女孩强行笑了一下，对着沈寂点点头，消失在夜色中。
两人无声地沿着桥边走了一圈，心情很微妙。
沈寂本来心情不错，骤然碰到这么一出闹剧，很难高兴起来，看别人分手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盛今昔突然把手伸到他面前，手上是一个精致小巧的沙漏，沙漏中心还有一只发出暖黄色光芒的小猫，撒娇一般仰着头。
沙漏缓缓流下，盛今昔的手往前递了递：“沈先生喜欢吗？”
“送我的？”沈寂拿起沙漏，心情莫名平静了许多。
“嗯。”盛今昔点头：“不是什么贵重礼物，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盯着沙漏看，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沈寂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谢谢，我很喜欢。”
直到回到车上，沈寂还拿着沙漏，小心翼翼的放起来。
“沈先生把我送到车站就好，我自己回去。”盛今昔看着沈寂的动作，沙漏虽然怕摔，但也不置于保护的那么好吧？
“好。”
两人在公共汽车站分开，沈寂看着盛今昔上车才启动车子回家。
他平时住在离川大不远的公寓内，每个星期都会回一次别墅，看看沈奶奶和沈宁。
今天……
该去看看了。
沈寂到家的时候沈奶奶在敷面膜，旁边的沈宁正拿着水笔画画，在连字都写不好的年纪，已经会画简单的动物和植物。
“大哥哥！”听到动静，沈宁扔下笔三两步跑到沈寂身边：“奶奶，哥哥来了！”
沈奶奶也很惊讶，见沈寂从外面进来，扯下脸上的面膜：“你怎么来了？”
“奶奶好像不欢迎我？”沈寂把手里的袋子放下：“前几天去爬山，带回来一些特产，还有条丝巾。”
沈奶奶看着沈寂的模样，心中了然：“怎么没拿蛋糕回来？”
“奶奶。”沈寂沉了口气：“蛋糕送去公司了。”
沈奶奶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当初我跟你爷爷也去爬过归龙山，你爷爷恐高，那个时候还有玻璃栈道游乐场这些，也没有保护措施。”
听沈奶奶提起从前，沈寂跟沈宁都来了兴趣。
“老头子恐高，爬到一半就想往回走，我当时也是年轻，打赌他只要爬到山顶，可以满足他一个愿望。”
“后来爷爷爬到山顶了吗？”沈宁两只眼睛忽闪忽闪的。
沈奶奶笑了：“爬到了。”
“然后他就跟我告白了。”
“奶奶答应了？”沈宁问。
沈奶奶点头：“当然，不然哪来的你们啊！”
沈奶奶说完就去睡觉了，嘱咐沈宁早些睡，至于沈寂。
“别熬夜，别总想着工作，没事多出去走走挺好的，只是有一点，别学你爸那个样，当初就是我太心软了，才把他养成那个德性，辜负了你妈妈。”
“这些话奶奶说过多少次了，当初是家族联姻，妈妈从来没有怪过您，当时不光是沈家，楚家也没有别的选择。”沈寂道，奶奶愧疚了这么多年，现在还没能过去。
沈奶奶当然知道楚茗堇不怪她，但是心里总会有个疙瘩。
沈宁歪着头：“奶奶，要是没有大伯和大伯母，你哪里去找这么听话懂事，有爱心有孝心，长得还这么帅的孙子呀！”
沈奶奶跟着笑了，捏了捏沈宁的脸蛋：“没错，宁宁真是个小机灵鬼。”
等两人各自去睡觉后，沈寂回房间点开川大的论坛。
吃饭的时候那个女孩说话声音虽然小，还是让他听见了，不用翻就看到了那个帖子，里面聊的热火朝天，楼层已经堆了一千多。
沈寂一层一层往后看，嘴角一直没下来过，看到三百多层的时候回去给盛今昔发消息。
“到家了吗？”
盛今昔看到消息点开社交软件：“刚到。”
沈寂发了个位置，是某个私人影院，里面各种设施都有，每个包房还配有厨房和卫生间，像个小公寓。
“你请我吃蛋糕，我请你看电影。”
盛今昔没问包房多少钱，肯定是他出不起的。
“好。”
沈寂接着刷论坛，到最后也没有发现他跟盛今昔的名字，才点开照片一点点放大，然后保存进图库。
嗯，确实很白。
手机振动了两下，盛今昔问他喜欢吃什么菜式，沈寂点开聊天框，把背景换成从论坛上弄下来的图片。
“酸甜辣都可以，喜欢吃香菜，不喜欢吃芹菜，喜欢吃鸡肉、鱼肉，不喜欢海鲜，可以吃瘦肉，不能吃肥肉，不吃动物内脏。”
盛今昔看着消息，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
“知道了。”
沈寂的口味竟然跟他一模一样，而且盛今昔非常喜欢吃香菜，还喜欢放醋。
第二天盛今昔五点起床，做了沈宙想吃的糖醋排骨，又做了两道素菜，他出门的时候于文春还没起床。
第一节课大部分学生还没睡醒，因为刚开学不久，还没有旷课的。
讲课的是个上了年纪的副教授，声音平稳没什么情绪，听他讲课比催眠还厉害，没一会儿就有十几个学生趴在桌子上陷入梦乡。
张鹏碰了碰盛今昔的胳膊，上下眼皮打架：“不行，撑不住了，你帮我看着点老师。”
现在就是老师站他脸上讲，他也睁不开眼睛。
“嗯，你睡吧。”盛今昔应下，这节课讲的书上都有涉及，回头看书就行，他也没有细听，在研究沈寂发过来的课题。
课上到一半，尹梦蕊拿着手机凑过来：“今昔，这上面的人不会是你吧？”
盛今昔扫了一眼，正是昨天有人偷拍他跟沈寂，然后发到论坛上的那个帖子。
热度已经降下去了，讨论的还是很多，热度最高的是评校花校草的帖子。
盛今昔的衣服都很便宜，版型也是最普通的那种，但是再普通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跟着清秀不少，再加上身边有个沈寂，那件驼色大衣被扒了出来，说是全球限量款。
昨天盛今昔恰好穿的蓝色卫衣加黑裤子，背影又那么相似，尹梦蕊很难不怀疑。
“是我。”盛今昔直接承认。
尹梦蕊震惊：“天哪，我昨天看到的时候不敢确定，没想到真的是你！”
“旁边那人是谁，你朋友吗？长得帅不帅，年纪多大了，有女朋友吗？”尹梦蕊激动：“有没有照片让我看看！”
“没有。”盛今昔摇头：“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照片。”
尹梦蕊语出惊人：“没有女朋友，那有男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