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沅悄悄的将亵裤攥在手里, 正准备下床,忽听身后有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准备跑去哪儿?”
商沅一脸鬼鬼祟祟,偷偷将手里的东西藏在身后, 强笑道:“臣饿了,准备去……用早膳……”
暴君再如何小气, 总不至于连个早餐都不放他去吃吧。
他当然也不回去吃早膳,只是绕到床后,丢一个亵裤罢了。
霍戎微微一笑:“手里拿了什么?”
商沅忙将那亵裤又往身后藏了藏。
“看来阿沅连一夜都耐不得了,”霍戎唇角含笑, 贴在他的耳畔直白发问道:“昨夜既然想要,为何不主动找朕?”
霍戎极富侵略性的眼神又缓缓移动到他的身下,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意。
少年只在袍摆处露出一截莹然的小腿,既然商沅已将小裤窝在了手中, 那这衣衫下……
霍戎的眼眸暗了几分, 轻轻揽过商沅道:“正是新婚之际,朕怎能让君后受委屈?”
他低哑的声线擦过商沅耳畔:“昨夜欠阿沅的,朕这就补给你……”
商沅:“……”
暴君哪儿还有一丝夜里的脆弱挣扎,天一亮,又恢复了昔日让人咬牙切齿的模样。
两人正僵持着, 已有服侍他们起身的内监领着人鱼贯而入, 手里一应拿着巾帕和干净的衣衫。
商沅如同看到了再生父母,登时松了口气。
现在他也不想遮掩什么了, 只要接过新衣衫,能将衣衫换好, 他还能勉强当个体面的正常人——
“你们今日不必侍奉君后穿衣了。”
正眼睁睁期盼新亵裤的商沅听到暴君淡淡的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气得闭过气去。
他身下什么都没穿,这个时候暴君不说让人赶紧给他送衣衫, 还当着旁人的面干出这等事儿!这不是故意看他笑话让他着急吗!
那些服侍的内监听了暴君的嘱咐,没有一个人会上前多问,只干脆把商沅当成了隐形人,新衣衫离他只有咫尺,却只能让人望衣兴叹。
“陛下……”商沅只觉得身上冷飕飕的,忙抓住眼看要去上朝的暴君衣袖:“这是陛下的龙床,臣若是一日都在此,传出去,也是对您的不敬……”
他现在没有衣衫,离开被子寸步难行。
若是暴君不管他,他只能缩在被子里过一日了。
霍戎慢悠悠道:“这怎么会是对朕的不敬,若是传出去,旁人只会觉得,阿沅是被朕折磨得下不了床了吧。”
商沅咬牙:“陛下您……”
“既然阿沅这么早就把衣衫,那就好好晾晾吧。”霍戎穿戴整齐,在床畔含笑俯瞰正怒目而视的商沅:“两个时辰后,你们来服侍君后更衣。”
内监齐声应下。
“以后阿沅若是想要却不叫醒朕。”霍戎在他耳畔道:“就不是等两个时辰这么简单了。”
霍戎挑眉:“还有你手里的那东西,自己洗干净交给朕,朕要封存。”
商沅咬牙切齿——
故意的,小气鬼暴君绝对是故意的。
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的遮掩隐藏。
商沅眼看着床畔的沙漏滴答,总算熬过了两个时辰。
他呼出口气,任由人摆布着穿妥了衣衫。
还忍辱负重的去内室洗干净了那玩意儿,暴君既然已经发话,回来定然要勘察。
南屏在外头已很是着急:“公子,离咱们说好的时辰已经过去大半天了,您怎么还不出宫?”
商沅换了件平民男子穿的长袍,用兜帽将头脸盖住,只露出精致脆弱的下巴颌儿:“别声张,咱们这就离开——”
他毕竟已是君后,经过他的斡旋,南屏也终于来到了宫里伺候。
如今正是那苏二公子去青楼的日子,商沅本打算今日出宫,一是去打探那苏二公子在青楼和花旦交好的情况,二来也是探查苏家究竟和太子有没有关系。
可如今被暴君这么一耽搁,想也是要迟了。
只能匆忙前去,商沅到了花水阁门口,轻轻扯了把头上的兜帽,警惕的遮住了脸颊。
此处常有朝廷大臣出没,他唯恐被人看到,再传到霍戎耳中。
青楼里早就有南屏安排好的人闪出接应,悄悄将商沅引到了定下的包间位置上。
此处是二楼靠窗的一处私密角落,本早已被人包下,但青楼的老鸨已经留意到包下此处的客人每次都是在隔壁包间玩乐,此处无人踏足。
又恰逢南屏出了高价包了此处,老鸨乐得赚这笔银子,便将人带上了二楼。
商沅以兜帽覆面,旁人只能看到他身形翩跹纤细,出手豪奢,愈发不敢猜测来历。
商沅进了包间,一落座,就听到隔壁传来一道极为熟悉的声音。
“苏二,那一千两银子你究竟准备怎么给孤?”
商沅一怔,竟然是霍从冉。
这声音清冷傲慢,还裹挟着上位者的威压,倒和平常那个做小伏低,始终含笑的贤王大不相同。
“殿下放心,臣知晓卫国公府出事儿,让殿下一时间周济不灵很是焦心。”这道声音二十四五左右,很是沉稳:“但臣只要拿下了这婚事,必定能有源源不断的钱财……”
商沅眉心微皱。
被太子唤作苏二的,恰是妹妹即将要嫁的未婚夫。
那……此人嘴里的婚事,想必就是和蒹葭的婚约……
“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就敢夸下这么大的海口?”霍从冉哼道:“你可知孤豢养的死士还少好上百把兵器,一把好剑,锻造起来怎么也要上百两银子!”
“殿下放心,她是卫国公的女儿,听安侯爷说,商家把不少庄子田产都留给了她……”
“可即便她嫁给你,那也是她的陪嫁,她难道还准你动用?”
那道声音陡然染上了阴沉的意味:“她活着自然奈何不得,所以还是要想个法子……”
这几句对话清晰的传入商沅耳中。
让他后背登时窜起无边的冷意——
在原书里,蒹葭在婚后没过多久,就因难产而亡,但那死亡是否有蹊跷,书中却只字未提……
还有苏二说到的安侯爷,商沅记得,他这后母本是扬州瘦马出身,但早已认到了安侯爷门下提身价,如今的安侯爷,算起来还是商阙的舅舅……
商沅乍然想起他们府中的财产,向来都是由后母把持,就连母亲留给自己和蒹葭的那笔钱,若不是暴君出面,想来也还被后母攥在手掌心。
她一个妇道人家,早已过上了金尊玉贵的侯夫人生活,膝下又只有一个商阙,她为何如此执着于前夫人留下的产业……难道是听命于人,想把这笔钱移到别处?
坐在回宫的车里,商沅仍在沉思。
“公子,”南屏轻声道:“您也别太难过了,姑娘的事儿,咱们说什么都不让她嫁给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就是了——”
商沅沉重的点点头。
是啊,这样的人,蒹葭又怎么能嫁呢?
这婚事其实也并不难退,但他还是想往下再深深的扒一下——
他们还说到了豢养死士,看来苏二这个人背后,定然和霍从冉有理不清的关系。
他之前还是只想退婚,如今却愈发想知道真相。
毕竟此事不仅涉及到蒹葭,还和暴君的朝廷有关——
一想到此,商沅不由得哼笑一声。
自己还真是当贤后娇妻上了瘾,他和霍戎本就是各扫门前雪,他却如此上赶着替他清理朝务。
商沅回宫后,正偷偷盘算着如何将苏二公子一事查清,小进已经进来道:“君后,宫外头来人了,是敬事房给您安排的,专门请平安脉的太医。”
请平安脉的太医?!
这简直是闻所未闻啊!
商沅疑惑道:“这平安脉只给我一人请吗?”
“按例,只给后宫的君后妃嫔们请,如今陛下后宫只有您一人,这平安脉当然也就只给您请。”
商沅挥挥手,有气无力的打发:“让他走,本后不需要。”
小进悄悄赔笑道:“说起这平安脉,好处可多了,太医会根据您侍寝的时日,天数,和您身子的状况进行调养,务必让您早日有喜……”
商沅听得头皮发麻。
给宫中的贵人诊脉?务必早日有喜?
宫中的贵人又有什么脉象可诊,说白了,还不是为了调养好身子怀崽……
万一这请平安脉的太医再絮絮叨叨的给自己讲点育儿经,那简直想起来就要窒息了。
商沅摇头道:“不必……让他趁早走……”
“这奴才也做不了主……”小进道:“按例,每周都要有太医给您请平安脉,这在太医院那边,是要记档的……”
商沅顿了顿,忽然想起一人:“此事能指定太医么?”
小进赔笑道:“全太医院的太医,都听您调遣。”
商沅眉眼透出思索:“本后记得,太医院有个……叫简清的,你去,叫他过来请脉吧!”
作者有话要说:更晚了抱歉=留言的小可爱有红包补偿,悄悄说明天还是九点之后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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