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们无法想象, 人人生畏的暴君……似乎是有……某种不可言说的癖好?
被暴君拥在怀中的少年小腹隆起,身形却仍消瘦,已是初春, 少年仍裹着狐裘,望去满是脆弱的易碎感。
众人都面面相觑, 识趣的没有出声。
本以为这只是场闹剧,谁能想到陛下的模样,还真动了情——不过也的确听说过有些男子,有些搬不上台面的私密癖好, 这么一想,前几日礼部呈上去的秀女郎君名单,怪不得陛下翻都没翻。
太干净了,不适合陛下……
一时间, 众臣望向皇帝陛下的视线都充满震惊同情。
护着自家崽和媳妇儿的霍戎:“???”
陛下的车舆早就等在了码头两岸, 因霍戎不愿张扬,只有两队皇家护卫和官员在此地侍候。
霍戎带着商沅刚坐入马车,队列准备向皇宫的方向行走,忽见远处草波掀起微澜。
锦衣卫听力极好,登时飞纵到队列之前, 齐刷刷拔出刀剑:“是谁?”
话音未落, 从周遭山坳飞掠过数十人,箭如雨下, 大多直直射在了霍戎的车驾之上。
锦衣卫拔剑遮挡,霍戎单手抱住商沅的腰身, 将车帘扯下飞出,裹挟了内力的绸缎车帘,如凌厉的盾般遮挡住了那纷乱的箭光。
商沅穿书之后, 还是第一次直面刺杀,虽然一直在车内,但听着箭羽破空而来的声音,已经吓得心脏怦怦跳。
耳边传来低声的抚慰,是霍戎将他牢牢抱在怀里:“朕在。”
商沅低眸看了看霍戎紧紧护在自己腰身上的手,心情复杂。
当初他被救上岸后,发觉霍戎身上有伤,事后冯公公告诉他,那是霍戎以为他被商阙掠走,关心则乱,才被搅乱了心神……
霍戎虽有些自大冷漠,但遇到危难,却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身前……
商沅伸手,替霍戎整理微微凌乱的衣襟:“我无碍。”
霍戎眼眸一亮,正要开口,已听展凌来禀告道:“陛下,刺客已经全部抓捕,他们口中□□,有两人已自尽,但属下看有一人恰是当初劫持君后之人,想来也应是废太子的部下。”
霍戎眼眸中有一闪而过的寒芒:“朕知道了,留下活口,仔细审问。”
空气中的血腥味弥漫,商沅忍住自己想要呕吐的冲动,掀起车帘,一眼看到展凌的手肘被箭所伤,血如泉涌,却仍身形未动,恭敬侍立回话。
家中世代行医,对于伤口,商沅几乎有种本能的想要包扎的冲动,他不由张了张口:“你这伤正在肱动脉边缘,若不及时包扎,恐怕有危险……”
展凌一怔:“多谢君后关心,属下这就去包扎……”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商沅一时忘了身份,急切道:“这种外伤,我处理过不少……”
话音未落,手腕已被人捏住。
商沅被人打断,挑眉转身一看:“……”
小气鬼暴君正冷着脸拉住自己衣角,一脸怨气的抬眸望着自己。
展凌见状,忙避开眼神道:“……属下不敢劳君后费心,随行也有太医,属下会处理妥当。”
话还未说完,车帘已经刷地一声,被某个小气鬼凶巴巴的拉上了。
商沅无奈的看着脸色沉沉的暴君:“陛下?陛下不会生气了吧?”
以往看到霍戎这模样,心里多少是有些发憷的,如今却觉得暴君这次生气时的模样虎头虎脑。
甚至……有点傻气?
商沅藏好笑意,万万不敢让某个狗皇帝知道。
霍戎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你觉得呢?”
满脸都是气鼓鼓的介意,这还用猜么?!
商沅忍不住扬起唇角,道歉道:“是臣之过,还没来得及问陛下圣体如何?陛下没有受伤吧?”
霍戎哼了一声,语气倒不似之前冷硬:“哼,龙体尚可,还没被你气死。”
商沅暗中吐吐舌头,若真的龙体有碍,也是某人自己乱吃飞醋,酸坏的。
“臣是知晓了陛下无碍,才会注意到别人的伤。”商沅念着小气鬼暴君两次护自己,转转眼珠道:“再说陛下何等身手功夫,方才更是如天神般耀眼夺目,等闲之人又岂会伤到陛下呢,所以臣自然放心。”
这话传到霍戎耳中,却让他登时一怔——
他这几年,南北征战所向披靡,倒是愈发强硬,习惯藏伤,拙于示弱。
他爱的少年是小菩萨,抚危救难普度众生的,所以看到那时在冷宫的自己,会心生恻隐。
可如今呢,小菩萨都开始说自己是天神了?面对如此无所不能的自己,他又怎会生出怜爱,怎么会想起关心自己呢?
霍戎一直觉得身为男子就要默默忍耐,能可如今却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子!
商沅若是喜欢装乖卖惨,他也能无师自通!
“你不能放心……”霍戎忽然一把抱住商沅,头埋在脖颈上含含糊糊:“朕很容易受伤的……受伤了也疼……”
商沅僵在原地,本以为自己拍的马屁定然能让幼稚鬼暴君得意片刻,谁知暴君面色变了几变,倒可怜巴巴喊起疼来了?
商沅:“???”
据他所知,方才那些箭根本没伤到暴君分毫!
怎么突然就跟被夺舍一样浑身无力了?
霍戎声音闷闷的道:“不是方才,是当时在江面上的那一箭,这几日一直没好透,方才我用了力,伤口好像又崩开了。”
商沅一怔。
若不是霍戎提起,他都快忘了暴君负伤的事了——
那给自己修阑干,对自己一次次示好的时候,暴君也都是有伤的……
商沅心里微微一沉,就想动手去拉霍戎衣领。
“无碍。”霍戎忙按住他的手,悄咪咪的心虚看他一眼:“……也没大事,只是想靠着阿沅一会儿。”
“马车太晃,对伤口不好。”霍戎吞吞吐吐补充道:“阿沅让我靠一会儿就不疼了。”
商沅:“……”
可那是因为救自己才有的伤口,霍戎躺在自己胸口时,商沅虽然僵硬了一瞬,但依然放任了。
霍戎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渴,我想喝茶。”霍戎开始仗伤欺人:“桌上……桌上有茶水……”
商沅咬咬牙,也不知狗皇帝在想什么,突然从冷硬独断变成了病娇缠人小狗。
商沅认命的伸过手,端过来一杯茶:“给您。”
“烫……你吹吹好不好?”霍戎收敛凶巴巴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惹人怜一些:“我伤口好疼,喝不下去……”
商沅唇角抽动:“……”
这就是陛下追妻的态度?让他这个该被追的伺候人?反其道而行之?
可霍戎从未露出过这么可怜巴巴的模样,商沅只能胡乱的吹了两口,塞给狗皇帝。
“阿沅你喂喂朕吧。”霍戎抬眸,盯着少年好看诱人的唇瓣,忍不住偷偷咽口水:“亲亲喂喂我……伤口就不疼了。”
这是什么戏码?受了伤要亲亲才能好??
这和狗皇帝一贯的人设不符啊?
商沅手足无措,斟酌道:“陛下,你这么折腾一个孕夫合适么?”
“折腾吗……”霍戎脸上写满无辜:“我只是想要阿沅亲亲,顺便喂几口热茶而已。”
“若是阿沅不愿,就算了。”霍戎语气里满是自怜:“那么多伤都独自忍过去了,也都没有过亲亲喂喂,这次也能忍耐的……”
“只是之前看到旁人受伤,若是有家人在身侧,再不济也会有拍拍的……”
听到家人二字,商沅眼眸一动。
即使知道霍戎此刻就是在披着小可怜的皮卖惨,他对这套说辞也毫无抵抗力。
他主动捧起霍戎下巴,轻轻贴上他唇角,双唇相贴,心头划过一丝悸动……
不成,不能再亲下去了。
商沅果断的推开暴君,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神。
霍戎也发觉商沅在避着他,安稳了片刻,又开始忍痛低吟。
商沅挑眉:“疼得厉害?给陛下宣个太医吧?”
“不必,胸……胸口有穴位。”病娇狗皇帝眼巴巴的看着他:“阿沅给朕按按胸,朕就不疼了。”
商沅挑眉。
当时受伤时也没说什么,如今又亲亲又摸胸……暴君的小心思也有些过于明显了吧?
就算碰瓷,时隔多日,他也是过时不候啊!
商沅拗不过,伸手给他捏了两下,狗皇帝却故意不满意:“重一点,对……”
“再轻一点吧,阿沅再亲亲朕……对,要同时呢……”
“再捏捏腰吧,腰也不太舒服……咳咳,亲亲也成……”
商沅一脑袋黑线,嘴角微抽。
顺杆爬的狗皇帝,他不伺候了!
掠过霍戎殷殷切切黏黏腻腻的眼神,商沅望向马车之外,今日方立春,天光明媚万物复苏,隔着半开的车帘隐约看到有不少年轻夫妻在树荫旁踏青,头上还戴着自家相公做的花环。
商沅:“陛下,我也想要一个花环,你看路边树上的小花看得正好,您能给我亲手做一个吗?”
霍戎挑挑眉,拨开车帘,果然看到一树繁华。
商沅既然开了口,霍戎也没多想,嗯了一声就下车去采花。
霍戎前脚下车,商沅立刻命马夫道:“不必等陛下了,我们先回宫。”
驾车的锦衣卫:“???”
可看一眼陛下喜滋滋去采花的模样,就知道如今车内这位,可是真正的得宠的主儿,当下也不敢违逆,遂将人马一分为二,策马先走一步。
霍戎喜滋滋做了个花环,想着二人真如寻常夫夫一般,向来冷戾的眼眸也如春风吹过般冰雪初融。
可转身一瞧,只有一半侍卫恭敬等候,舒服宽敞的马车却无影无踪。
霍戎慌了:“君后呢?!”
那么大一个绝美又温柔的媳妇儿,怎么刚追回来又不见踪迹了!
展凌恭敬回话道:“君后说陛下是习武之人,在马车里躺着全身不适,特留下一军马供陛下驱驰,君后已经……先坐车舆回宫了。”
霍戎望着,嘴角微抽。
暖烘烘的马车和香香媳妇儿怎么会不舒服啊?!
他不就是想让某人多亲亲摸摸吗!
谁要骑这个马鞍硬邦邦,一看就苦行军一样的军马啊!
可当着下属的面,霍戎也不愿拂某人的面子,只能忍着委屈,悻悻骑上马背。
好个狡猾的小东西,会将计就计自作主张了!
跟在一旁的冯公公自以为抓住了绝妙机会,笑嘻嘻道:“君后还真是贴心啊,专门找出军马给陛下,还真是心疼陛下……如此真心,奴才看了都要落泪呜呜……”
陛下心仪君后,只要逮住君后对陛下的好,往死里吹,陛下便会龙颜大悦!
这是冯公公最近刚总结出的捷径。
“闭嘴!”出乎意料,霍戎这次却冷哼道:“再多说一句,你就滚去给先祖守陵吧!”
作者有话要说:冯公公自传《弄巧成拙的我每天都在守陵边缘徘徊》感谢在2022-02-04 00:38:57~2022-02-04 18:16: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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