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体育馆弥漫着地板的潮气。千岛夏树将最后一枚传感器贴在木兔光太郎的右手腕上，显示屏立刻跳出一串红色警告：【斜线球扣杀角度偏差5.3°】。

“木兔前辈。”夏树敲了敲战术板，“连续三天被赤苇的假动作骗到，你的动态视力需要训练了。”

木兔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监测环，像只被套上项圈的猫头鹰，“啊？我可是王牌！”

“上周对井闼山的训练赛，你的斜线球被拦网率是68%。”夏树调出比赛录像，画面定格在他腾空时过分外扩的肘关节，“如果是拦网好的黑尾前辈，这个姿势会被彻底封死。”

木兔蔫了下来，竖起的发梢都耷拉了下来。他抓起排球砸向墙壁，球在反弹时却被夏树用教科书般的下手垫球救起，“消极只会让肌肉的收缩速度下降0.2秒。”

赤苇从记分台后面探出头来，“木兔前辈，要试试千岛设计的‘超级训练法’吗？”

木兔看着被推到场边的奇怪装置——三台发球机呈倒三角排列，顶部绑着彩色布条，网前还立着会左右摇摆的“智能拦网机器人”。

“这是…科学怪人的刑具？！”

“是视觉干扰特训。”夏树按下遥控器，布条突然无规律抖动，机器人同步做出假动作，“30分钟内如果能扣中30次指定区域，就请你吃炸鸡块。”

木兔的斗志瞬间被点燃，“噢噢！炸鸡块能量全开！！”

第十次扣球失败时，木兔的刺猬头已经被汗水浸成海胆状。机器人预判了他的动作，会提前封住他的斜线角度，而发球机的变速球让他起跳的时机乱了节奏。

“暂停！”他瘫坐在地板上，“这玩意比牛岛还难缠！”

夏树蹲下来，指尖划过平板上的数据曲线：“你在第三秒时会习惯性瞄向左场，但拦网手有58%概率往右移动。”

“那要怎么破解？”木兔扯过毛巾擦汗。

夏树从器材筐里翻出一个眼罩：“蒙住眼睛打。”

“什么！”木兔蹦起来，“这也太难了吧！”

“你刚才失败的原因就是过度依赖视觉。”夏树将眼罩强行套在他头上，“闭上眼睛，用听觉和肌肉记忆去判断。”

黑暗笼罩的瞬间，木兔的呼吸突然变轻。他听见窗外的风声，发球机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排球摩擦空气的震颤，以及夏树清冷的声音从右后方传来：“风速2.3m/s，赤苇的托球会在1.7秒后到达3号位。”

木兔腾空跃起，球感从掌心传来时，他想起了夏树教过的抛物线公式。击球的刹那，他刻意收紧肘关节——排球擦着机器人砸在边界线内。

“成功！”赤苇的笔尖刺破记录纸。

木兔扯下眼罩，发现夏树正用手机拍摄他的起跳姿势。阳光从她镜片上掠过时，他看见倒映在上面自己的倒影，莫名觉得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接近“王牌”的定义。

——

特训成功的庆功宴定在家庭餐厅。木兔面前堆着五人份炸鸡，却罕见地没有动手。

“吃不下？”夏树搅拌着蔬菜汁，“需要健胃消食片吗？”

木兔用薯条在番茄酱上画出战术图：“我在想…小夏，你能不能教我发球？”

夏树的勺子撞在杯沿。右膝的旧伤像被唤醒的蛇，轻轻咬了她一口。

“我早就不打球了。”

“但你的跳飘球比赤苇的二传还厉害！”木兔掏出手机，播放训练时偷录的片段——画面中的夏树本能地垫起队员不小心飞出去的球，动作流畅如一年前。

服务员端来后点的炸鸡，木兔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碰到排球时，眼睛比化学反应还亮。”

“我的膝盖现在不能高强度跳发球了，不能亲身教给你了。”夏树沉默了一会说。

“耶！”木兔的欢呼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我相信只要小夏肯教我，一定能教会我！”木兔兴奋地挥了挥拳。

——

凌晨五点的体育馆，只有木兔和夏树两个人。

夏树推出一个大屏幕，“这是我以前练习的时候留下的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14岁的夏树在球场中独自练习跳发球。

“这就是小夏的招牌发球。”木兔蹲在屏幕面前。

“准确率89%的跳飘球。”夏树调出慢动作，“注意击球时手腕的变化，跟你旋转扣球时有点像。”

第七次发球失败，木兔有些沮丧。

第九次时，木兔有些气恼，他没完全按照夏树的动作模拟，球却意外地在空中划出诡异的S型轨迹，撞上球网后滚落到夏树脚边。

夏树若有所思，她拿起笔记本开始计算。片刻后她抬起头，“我们应该打出一个属于木兔前辈自己的跳飘球。”

“腕部旋转速度下调0.3秒，抛球高度增加5公分。”夏树快速计算，“你的数据启发了我。”她调出对比图，“保留你擅长的旋转，结合飘球的空气动力学……”

木兔的眼睛越来越亮，“这难道是属于我的专属跳飘球！”

“我一定能学会！”

“砰！砰！砰！”体育馆里接连传来发球的声音，望着木兔被汗水浸湿的背影，夏树想到从前她练习跳飘球时，也是这样一次一次，夜以继日地独自练习，才有了被称为“月面着陆”的招牌发球。

“今天就到这里吧，快要上课了。”夏树叫停，“跳飘球不是一蹴而就的。”

“我是不会放弃的！”木兔疲惫的坐在地板上，大口喝着夏树给冲的电解质。

“嗯，我相信你。”夏树小声说。

＃＃＃赤苇的观察日记

日期：??月??日

观察对象：木兔光太郎/千岛夏树

记录：

☆木兔前辈蒙眼扣杀成功率：首日12% →第七日41%

☆木兔前辈肘关节活动范围：缩小3.7°（肌肉记忆形成）

☆千岛同学推眼镜频率：木兔每成功一次减少0.3次

☆木兔前辈开始练习新技能“S型飘球”，目前成功率23%（有待提高）

夏树也真的是一个很努力的孩子呢。[猫头][猫头][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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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