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声自从接下胡思凝手头工作后。

变得格外忙碌。

加上马上年底，工作量倍增。

整个人转得像陀螺。

有几家公司的案子，需要她做市场调研，撰写文案。可她这边呢，又一直在忙整合营销和资源对接，电话不断。

还要时不时地，外出跑活动现场盯着。

忙得不可开交。

萧湘中午去吃饭那会儿，瞧见程之声还在办公室里打电话，讲得口干舌燥。

她扫了两眼，溜去了老大办公室。

“有事？”潘郁白头也没抬。

她这阵子忙，自从刘继扬走了以后，二组没合适人选，暂时她在带着。

萧湘走过去，弯着腰笑了笑，“潘总，那小姑娘还没来多久呢吧？”

潘郁白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了萧湘一眼。

她办公室的帘子没放下来，透过玻璃门，看见外面程之声在讲电话。

不知道甲方爸爸，说了什么刁难她的话，只见到她一边跟那边赔着笑，一手拿着资料一页一页复印。

萧湘又说，“她手头工作量可不少，小姑娘一声没坑，当心扛不住跑路啊。”

潘郁眸光动了下。

是忙过头了，一时间还真没顾上她。

朱倩和李明月过去说要帮她分担时，程之声还楞了下。

她手里事情太多，又马上要去一趟场地，沟通活动现场。

于是也没犹豫，让她俩帮忙做几家品牌市场调研，然后再写几份文案，下班前给她就行。

她想着虽然之前有过不愉快，但是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

同为老板服务，总要公私分明一点，正事总不至于掉链子。

结果还是她太年轻。

再回办公室的时候，程之声也差不多忙过了，去找他们俩要的时候，看见递过来的文件，傻眼了。

公司名字。

主营业务。

品牌文化。

就没了。

没了。

调研的什么玩意儿？？？

再扫了一眼文案，用“稀碎”形容，都是抬举了。。。

程之声差点当场爆粗——

不想做就明说，搞得这么敷衍，这不是诚心浪费她时间？

她觉得胸口有点儿发紧。

好不容易稳住鼻息，她笑了下，“那真是辛苦你们了。”说完扫了一眼文件，掀起眸子，“这个水平，你们是怕锋芒毕露？还是怕做得太好，给别人做嫁衣了？”

谁还不会diss两句了。

那两位脸色明显黑了下。

朱倩倒是开口了，开口还都是抱怨，“为了帮你忙，我们手里的工作还没做呢。”

李明月现场表演翻白眼，“不知好歹。”

说完转身就离开。

程之声还听见几句渐渐消失的声音：

“以为自己是谁呢？”

“搞清楚身份了吗？”

“仗着有点儿姿色，也想来使唤我们？”

“你看那张狐狸精脸，不知道傍过多少人......”

“天真！”

本来就忙了一天，眼看还有一堆工作没做完，她心态开始有点儿崩溃了。

坐在工位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趴在桌子上。

果然，钱难赚，屎难吃。

工作不易，猪猪叹气。

萧湘正从外面回来，看见程之声趴在桌子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

她走过去，拍了拍她，“嘿，怎么了？”

说完又看见她桌上零散的文件资料，拎起来看了两眼，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儿了。

这会儿大家都忙，老大肯定是让二组的人来支援这姑娘了。

唉，她叹了口气。

大概是自己淋过雨，希望替别人撑一把伞吧。

见程之声蔫蔫儿的，她扬了扬下巴，“哎，跟你讲个笑话听不听？”

程之声皱着一张脸，“萧湘姐......”明显提不起什么兴致。

萧湘也没管她想听不想听，自己讲自己的，“我之前一直听同事传，公司有个贱人，我那会儿还挺八卦，于是四处打听，结果，你知道那个贱人说的是谁吗？”

程之声怔了怔，勉强配合她一句，“谁？”

萧湘笑了下，“原来说的是我。”

“......”程之声“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完又觉得不太厚道。

萧湘没管她，往办公桌上一靠，“传我被包养，我还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没所谓笑着，“年轻时候被骂狐狸精相当破防，现在被骂狐狸精特别自豪。”

“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有的人年初就嚷嚷着要辞职，结果现在年底了，还在上班，迟到都不敢，年会上唱感恩的心比谁都大声。”

她说：“其实任何时候，任何关系都一样，你心态好了，你就搞别人心态，你心态不好，别人就搞你心态。”

程之声觉得这人，不亏是潘郁白带出来的。

心态这一块儿，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