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前后脚的时间,裴信懒懒散散从出口出来。
穿绿裙的姑娘在机场大厅很耀眼。
那裙身波光粼粼,像人鱼一般。
露出来的两只手臂,纤细白皙。
头发用一根绿色发带挽起,脊背露出漂亮性感的蝴蝶骨。
她身姿轻薄,腰很细,仿佛一折就要断掉。
明艳,诱人。
裴信不避讳自己与这个世界周旋多年,真情假意的人来来去去,也就变得麻木,成了应付和无所谓。
能够给感情腾出一席之地,是极少极少的。
当时看见程之声,他闪过一秒下流的想法——像鸟儿一样,圈住她,占为私有。
简单,粗暴。
那只是太过浅薄的见色起意。
他这样的人,信奉丛林法则,弱肉强食,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也无法料到,有一天浓烈的爱,会让他沦落到心脏失守,竟甘愿奉上所有。
庄辰取完行李,又打了几个电话,才冒着雨匆匆上车。
进入副驾驶座,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裴信神色有些异常,转过头去问,“老板,怎么了?”
裴信摩挲着手指,心猿意马回味着方才的手感。
那腕骨纤瘦,皮肤细如瓷,凉意侵入掌心,实属难得一遇。
只是他今天实在意兴阑珊。
“老板?”
庄辰又叫了一声。
裴信回过神,脸色淡然,“没什么。”
庄辰和司机对视一眼,司机不敢多言,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等他说话,裴信问他,“赵晓天动向?”
“未来科技项目上,他拔得头筹,正得意在港城邀功请赏,您放心,袁慎和周创都盯着,陈阿四这个叛徒,这次让我们栽这么大跟头,兄弟们都敏锐着。”
他说着,眼神有些疑虑:“不过华叔这次态度,很奇怪,以往他再怎样,总归是有心偏着您这边的。”
小鹰羽翼渐丰,他当然开始有所忌惮,想要力求局势平衡。
裴信却没回他的话,只问,“王乙年什么时候过来?”
“港城那边还有点收尾工作,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
“尽快。”
车子驶出机场路段,进入陵航大道。
这段路开阔,入秋后,两旁树干叶子微黄,风一吹,轻轻抖落。
最近事太多,老爷子今年这一走,华家上一辈的荣光,算是到此为止了。
华叔没了老爷子这层保护壳,终究不再是无懈可击。
裴信靠在车椅上眯了会,可不知怎的,一闭眼,他脑子里就闪过一抹绿影,放佛车内还有一丝青草香。
那身绿裙太醒目,思绪挥之不去。
车子却在这时来了个急刹,他身体下意识往前倾,险些撞到前排靠座。
眉色分明不悦。
庄辰人差点从挡风玻璃飞出去——
更不用想,后座上裴信脸色有多难看。
他刚稳住神就冷着脸质问司机:“怎么开车的?眼睛长后脑勺了?”
司机眼看前面撞到人,恍如惊弓之鸟。
原本搭方向盘上的手,一时不知往哪里放...
嘴里都是哭哭腔腔的颤音,“对不起庄先生,对不起!这人忽然蹿出来,我实在没来得及……”
裴信倒没慌,只觉得耳边聒噪得很。
眉目间有几分不耐烦,抬手对庄辰说,“下去看看。”
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走出机场雨势就变小,这时已经渐渐停下。
那司机大概怕和裴信待在一个空间里,也哆哆嗦嗦跟着下车。
是个老太太,大晚上,黑灯瞎火,都要上寸江大桥了,也不知哪冲撞出来,难怪司机一时没注意。
老太太倒坐在车头前,半只身子都靠在大灯上,用尽虚弱的余力喊着撞人了撞人了!
后面很多车开始放慢车速,盯着这边看。
程之声在车里玩着消消乐。
忽然车子开始减速,前方车灯闪烁。
她按下车窗伸头看了眼外面,好像出车祸了。
程之声本来没细想,但不经意瞥见站在马路边的司机,挺眼熟,连忙让自己司机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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