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轻纱窗帘，洒在商昭的脸上。

他习惯性地向身边的热源靠了靠，脸颊贴上一个温暖坚实的胸膛，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已成为他每个清晨最安心的仪式。

“醒了？”商策低沉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手臂自然地收紧，将他圈进怀里。

“嗯。”商昭懒懒地应着，像只餍足的猫。

经历了生死考验，这种日常的温存显得愈发弥足珍贵。

商策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他的发顶，语气带着一丝笑意，“楼致垣半夜发了九十九条语音轰炸，问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办婚礼，他快压不住楼暄帮他设计的请柬模板了。”

商昭忍不住笑出声，能想象出楼致垣抓狂的样子。

他和商策的关系，在法律和世俗意义上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新课题。

没有先例，却充满了创造的可能。

“你说……我们该怎么定义这场婚礼？”商昭抬起头，看着商策那双和自己一模一样、却盛满了独属于他的温柔的眼睛。

商策沉思片刻，指尖轻轻缠绕着商昭的头发，缓缓说道：“不定义。它只是一场庆祝。庆祝两个独立的灵魂，无论他们来自何处，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过去，最终找到了彼此，并决定在未来的岁月里相互陪伴。”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当然，如果非要有个主题，或许可以叫……‘百分百接纳真实的自己，顺便庆祝一下爱情’？”

商昭被他的话逗乐，心里却暖洋洋的。

百分百接纳真实的自己——这大概是图灵博士最希望看到的结局。

婚礼没有选择庄重的教堂或华丽的酒店，而是在他们第一次产生“真实共鸣”的那个废弃“伊甸”园区。

如今，这里在他们和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努力下，已成为一个探索科技与人性的开放式实验室和艺术空间，命名为“图灵花园”。

宾客不多，却足够特别。

楼致垣作为司仪，激动得语无伦次，差点把婚礼流程说成游戏攻略，全靠身边冷静的楼暄不动声色地提醒。

洛姐和小白小路哭得比商昭还厉害。

还有许多因为《镜像共生》展览而关注到他们，同样在探索非传统关系模式的人们，他们的眼中带着祝福。

没有繁琐的誓言模板。

商昭和商策站在由数据流光影交织而成的“拱门”下，面对着彼此。

商昭先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坚定，“我曾以为爱是找到一个完美契合的拼图。后来才发现，爱是鼓起勇气，拥抱自己缺失的那一角，哪怕它棱角分明，甚至来自我自身。商策，谢谢你，成为我的镜子，让我看清自己，也谢谢你，选择爱我这个人，而不是任何设定。未来，请多指教。”

商策凝视着他，眼底似有星光闪烁，“我曾以为我的存在是为了满足一个标准。后来才发现，我的意义在于，能让你，也让‘我’，变得完整。商昭，我爱你，爱你的全部，包括你那些自己都不太满意的小缺点。因为正是它们，构成了独一无二的，让我心动的你。余生，请继续‘麻烦’我。”

他们交换的戒指，依旧是那对由初始数据流凝结而成的指环，在阳光下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当他们在亲友的欢呼声中接吻时，天空中，由全息技术投射出的，年轻的艾伦·图灵的影像，仿佛也露出了一个释然而欣慰的微笑。

历史的遗憾，在这一刻，被另一种形式的圆满轻轻抚慰。

yoho[菜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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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α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