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更是奉了老太君的命令,亲自监督萧婉莹上课,连阿秋,明音,童儿,春儿她们这几个陪嫁丫头也要一起旁听。
阿秋对这种东西厌恶的要死,却硬是被陈姑逼着来听这嬷嬷念经……
许嬷嬷五十来岁了,看起来平日里日子过得不错,身形养的圆润,说起话来利落,更带着几分严厉。
不过她再怎么严厉,对于不认真听她说话的肖婉莹来说,她都不敢怎么出言训斥,但对于阿秋他们这些丫头来说,却不会怎么客气。
“说的夫妻龃龉,就算是于对方心里有怨气,和夫君说话的时候,也要谨守为妻的本分,莫忘了以夫为天的规矩。”
“简而言之一句话,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管作为正室还是妾室,都要心胸宽广,莫要小心眼,这才是后宅和睦之道。”
许嬷嬷在上面说的是口干舌燥,看着下面几个没一个认真听她说话的,心里就来气了,指着最不老实的阿秋:“秋姑娘,对我刚才所讲夫妻龃龉,你可有记在心里吗?”
阿秋被点到名了,坐在旁边的明音忍不住的偷笑了起来,连萧婉莹也知道怕是有好戏看了,一双眼珠子亮晶晶的。
阿秋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肥壮的老嬷嬷,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问:“可是许嬷嬷,若是夫妻吵架,吵得不可开交,男人对女人动手了怎么办?”
许嬷嬷一下被问住了,愣了片刻后,手里的戒尺啪的一下敲在了桌子上,气得嘴角直抽抽:“我就知道你没好好听,刚才不是说了女人要心胸宽广不可小心眼!若是心眼放大一点又何至于吵架吵得不可开交,又何至于被打?”
阿秋挑了挑眉头:“反正嬷嬷的意思就是说,不管是谁的错,都叫女人忍着呗!”
许嬷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陈姑在此时及时救场,呵斥了阿秋:“阿秋,别再胡言乱语了,赶紧坐下好好听!”
“是,姑姑。”
阿秋坐下后,陈姑亲自给许嬷嬷倒了一杯茶,算是解了她的尴尬,过了一会后便开始继续上课。
然而这一次说的却是……洞房花烛夜最紧要的一件事,周公之礼。
几个姑娘都没料到,居然还要讲这个??
除了阿秋以外,萧婉莹,明音,童儿她们几个是个个脸涨得通红,羞臊的头也不敢抬。
而许嬷嬷对于这种事自然是驾轻就熟的,说起来那叫一个脸不红气不喘,声音那叫一个清楚明亮。
就连一向稳重的陈姑,都有些招架不住的烧红了脸。
阿秋对于男女之事前世可见多了,光是无影山上那些以色勾人,以身杀人的师姐们,随便拉一个出来,都能叫着许嬷嬷丢了饭碗。
所以想叫她脸红,不太容易。
许嬷嬷看着底下坐着的几个姑娘,除了最讨人厌的那个以外其他的都害羞了,此刻,终于有了一股自豪感,说:“姑娘们不必害羞,你们要知道这不只是鱼水之欢那么简单,这事关传宗接代,是关于一个家族的繁衍生息,所以还请姑娘们认真听着,若有什么不解的尽可来问,不必害羞。”
“说到这洞房花烛那是人生一大事,作为姑娘家要谨记,在那一刻切不可太过娇羞,表现的畏畏缩缩,以免夫婿心情紧张不能顺利礼成。但也不可表现主动,作为大家闺秀,要矜持克制,由夫婿来引导。”
“再说到鱼水之欢,便是要放松心情,只要放松了心情,那鱼儿便能在水里自由的欢腾了……”
听到这里,阿秋再也忍不住偷偷的笑了起来,这一笑惹恼了许嬷嬷,她又一个戒尺摔下来,气怒地指着阿秋道:“秋姑娘,此乃人伦大事,岂容你嬉笑不尊!”
阿秋被骂了一通,硬憋住了笑容,缓缓站了起来,双手交叠放在身侧对着许嬷嬷屈了屈膝,眨了眨双眼,故作一脸不解的问:“可是许嬷嬷我有些听不明白,不是说洞房花烛夜吗?怎么又说起鱼儿和水来了?你说鱼儿和水就罢了,你倒是跟我们解释清楚,这鱼儿是什么,水又是什么?鱼儿又怎么样才能在水里欢腾呢?”
“你说的奇奇怪怪的,我完全听不懂啊!”
“你你你!!!你个……”许嬷嬷一下子气的连骂都不知道怎么骂了,捂着心口,脸都紫了!
阿秋看到她这个模样,实在是憋不住了,也不装什么无知的少女了,捧着肚子便开始张狂的哈哈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鱼儿水儿的,笑死我了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
连萧婉莹她们都憋不住,一样个个都捧着肚子笑趴在了桌子上。
笑声,传了很远,久久不散。
窗外,秃秃的老树枝上还挂着小小的红灯笼,随着冷风席卷被吹的摇摇晃晃,像极了那许嬷嬷被气到溃不成军颠倒逃走的步伐……
许嬷嬷崩溃逃走之后不久,老太君便气冲冲地带着人来了,决定今日非要把那没规矩的死丫头给打死不可!
童儿老远见老太君带着好几个婆子来了,顿时吓得大惊失色,急忙冲进了屋里就喊着:“不好了,不好了,老太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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