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果然……

听着加州清光的话语，诸伏景光不觉意外，只是心下更沉了沉。

他这位许久不见的老同学果然一如既往对“审神者”情有独钟，只是和记忆中虚无缥缈的“审神者”这样一个符号对比起来，有了个更加具体的人存在。

而完全没发现他的严肃表情的审神者和他的刀剑卿卿我我——在加州清光发出相当不得了的发言之后，审神者怔愣半晌，随后发出嘤的一声，埋头把自己的刀剑男士吸了个够。

理智已然无法控制狂喜，花瓣像是特效一样从他身后蜂拥而出。

陷入沉思的诸伏景光只是出神了会，就发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飘进了许多樱花的花瓣。

嗯……这个季节有樱花吗？

他后知后觉地抬头，因为正在别的事情占据了百分之八十的大脑剩下的部分运转得不算太快，在心底涌现出疑惑后慢半拍地看向窗外。

哦，现在是四月啊，那确实是樱花绽放的季节。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冬天就好像是前几天的事情一样。

大概是他的错觉。

只是一看见樱花，过往关于这个象征物的记忆就涌动了上来，让他不由得再度关注起了加州清光。

这边审神者和刀剑的贴贴也终于告一段落。

沢田纲吉拍拍不知为何脸颊红红的加州清光，耳边响起狐之助意味不明的哼声，没由来地有种被抓包的感觉……难道他也要这样抱抱狐之助才行？

不过没给他这个机会，狐之助三两下就跳上了苏格兰的肩膀，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他。

看来是被拒绝了。

他耸耸肩，也并不恼，转而看向苏格兰，开启新的话题。

“午餐准备好了吗？”

苏格兰愣了下，“如果您想现在用餐的话。”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点点外卖。”他意有所指，“提拉米苏很好吃，想必波洛会看在邻居的份上送餐上门吧？”

沢田纲吉向他笑了笑，这时候他已经同刚才那个扑进加州清光伟岸胸怀的幼崽（刀剑视角）审神者不同了，游刃有余，身周散发着掌控全局的沉稳气息。

听见这话的加州清光下意识抬起了脑袋，却什么也没说——正如他所说的，他是审神者的刀剑，审神者的剑之所向就是他所要去往的方向，审神者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

只是哼哼唧唧的，像是只被逆毛摸的猫。

半小时后，波洛的外卖员送货上门。

金发黑皮的外卖员先生脸上还贴着纱布，笑容满分地登堂入室。

“很荣幸为您服务，阿玛罗尼大人。”

和在双子塔的那天比起来，对方简直判若两人——如果他称呼的沢田纲吉不是组织的代号的话。

被这样对待，原本懒懒散散的沢田纲吉也支棱了起来。

他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搭/在桌面上，有意识地敲击着桌面，是下意识扰乱对方节奏的小动作。

“刚才的提拉米苏很好吃，”你投递过来的橄榄枝我已经收到了。

“正巧饿了，想必你做的午餐会更加美味。”我也正巧需要一点协助，那么可以上正餐了。

波本侧耳倾听，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从来不需要过于直白，想必阿玛罗尼也已经知道他被朗姆放弃的这件事——甚至不用思考，在他任务失败后非但没有将他调离日本这片区域，而是让他伪装成普通人到阿玛罗尼的暂住地，朗姆的态度就已经可见一斑。

毕竟是阿玛罗尼，据说Boss也在关注这起事件，就算是朗姆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想到组织的首领，波本心下一紧。

传闻说阿玛罗尼身边的每一任属下，组织首领都会亲自接见。正所谓风浪越大鱼越贵，只要他能够顺利解决这次事件并顺理成章地归属于阿玛罗尼的队伍，那么是否就说明他距离组织的内核更进一步？

波本低下头，神色似乎越发恭谨。

“Boss召见了Dr.艾顿里。”他借着为阿玛罗尼布餐的动作，低声说道，“经办人是琴酒，但这件事是秘密进行的。”

说完他抬了抬眼，试图探究阿玛罗尼的神情。

众所周知，艾顿里博士是曾经的APTX-4869项目的主持人，在提拔上雪莉之后，他就销声匿迹，转向研究另一个项目。

后一个项目的保密性比起APTX-4869更高，就算他借助了朗姆的情报网，也没查到多少。

倒是知晓他在打探这件事之后，朗姆曾经在酒后不轻不重地敲打过他几句。

【“我听说你在打探艾顿里那老家伙？”

“是……”

“是顺着阿玛罗尼这条线追查过去的吧。”朗姆吐出一口烟，和惯用七星的琴酒不同，他更偏爱财大气粗的雪茄，身边的代号成员几乎人手一手专业拆雪茄技术，“将这个任务交给你倒是给对了人。”

其实并没有的波本：……

他维持好表情，只露出很微妙的一点变化，“是，没想到那个艾顿里博士竟然和阿玛罗尼，但是到底……”

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朗姆又是醉了一半的状态，在烟雾缭绕之中，很容易就对划归为“自己人”的波本多说几句。

他翘起二郎腿，道：“你知道组织的目的吧。”

波本为他斟满酒，谨慎回答：“是的，‘让时光倒流，让死去之人复活’。虽说如此，我一直对此抱有疑惑。”

他侧了侧头，平日里能够独当一面的得力干将露出求知的神色，显然让酒后的朗姆感到了愉悦。

“你不清楚是应当的，因为那并非是真正的目的。”朗姆的神色掩藏在吐出的烟雾之中，独眼闪烁着某种势在必得的光芒，“APTX-4869的项目让Boss断绝了这条路的希望，于是他开启了另一个项目，依旧让艾顿里主持。”

停顿了下，这条烟雾中的毒蛇看向波本，问：“你认为，人是先有意识还是先有□□、是意识控制肉/体还是肉/体控制意识的呢？”

波本：“？”

不待他回答，朗姆自顾自道：“如果是意识控制□□，如果更换载体的话，意识是否还存在？当意识发生转移，这个人是意识转移前的那个人、还是转另一个人？”

突然哲学了起来，波本面无表情地想。

他思考了一下，探寻地开口：“既然如此，为何首领如此宠爱阿玛罗尼呢？”

看似毫无边际的提问，但正如他所料，取得了最佳的回应。

“嗤，见鬼的宠爱阿玛罗尼。”朗姆的意识依然不太清晰，咒骂了几句，“他不过是Boss看中的……鬼知道还能活多久，见鬼的阿玛罗尼。”

他像是喝醉了，乱七八糟地嘟噜几声，闭上眼昏睡过去。

留下一个波本疯狂脑内风暴，心中惊涛骇浪。】

而此时，波本回想起当初的对话，看向阿玛罗尼的目光多了探寻。

沢田纲吉敲击桌面的动作停顿，直直看向波本。

“或许您知道求人办事的基本礼貌，波本先生。”他温和地说道，“还是说，您宁愿接受惩罚，也不愿意和我这朗姆的对手同流合污？”

波本并不避讳，反而笑了笑。

“抱歉，我只是太好奇您的反应了。”他说道，“作为道歉，我还有另一份礼物希望您能收下。”

对面很装，于是沢田纲吉也得卷起来，露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不日后即将进行的【潘多拉】的发布会，艾顿里博士将会作为重要股东参会。”波本说道，“我的线人告诉我，他在游戏内置入了特殊关卡，安置着某位重要人物的意识的存档。”

他抬起眼，直视阿玛罗尼道：“我已经拿到了这场发布会的邀请函，您要参加吗？”

冬至快乐宝宝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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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0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