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米见两位船长不说明来意只在那站着，手里拿出几枚联络玉简似乎再说着什么，也没在意。
这码头也不是他的。
如此过了小半柱香，又是两个船长联袂而来。
柴米熟门熟路的给他们介绍口味，两位船长很快定下需要的饼口味，里面有大半是香辣味道的饼。
旁边站着的两个船长有些失望。
这意味着其他人都尝过了香辣味的饼，不会受突然尝到如此辣的味道的刺激。
两人对视一眼，决定主动出击。
至少要在那几个掮客找到他们的仇家前，把仇家坑过来才是。
半个时辰过去，柴米面前摆着签过的协议，对于如何介绍店里的吃食，心里也有了详细的谱，他估摸着钱、张两位掮客的速度，又算了算介绍过来人的成功率。
惊讶的发现，两人平均每人介绍过来十二人，才共失败两次。
按这个速度下去，岂不是也有六十艘船的协议可以定？
柴米算算数量，六十艘船就是四千八的饼量，那岂不是……四天内就可以完成任务？
他不自觉的嘴角上扬，露出尖尖的虎牙。
不行，不能这么想，还是要等今天实际的协议定下来。
柴米手底下却不由自主的准备起七十个协议玉简来。
时间慢慢的过去，不知道怎么的，时间越往后船长们来的越是集中，柴米忙的额头上都出了热汗，才堪堪赶上船长们来的速度。
他趁着一个协议结束，抽空给钱掮客发个消息，让他去谈的速度慢一些，自己要赶不上了。
联络玉简没回复。
这时候外边传来一个大嗓门。
一个胖墩沉实的大汉在后边喊，“王向东，你喊老子来干嘛，王向东？”
柴米不由得侧目过去，但思及自己并不认识，和自己没关系，他还是赶紧和下一位船长沟通起要饼的口味和数量。
一直站在柴米身边的王船长面上一喜，“张大庄，老子在这呢，你喊什么喊，赶紧麻溜的过来，来晚了可没有你船上的饼。”
这么充满喜悦的话都不像是从王向东嘴里吐出来的，两个人正竞争一桩单子，可别是坑自己。
张大庄左右看看，四周都是熟面孔，他大咧咧的走上前，“什么饼，就为了饼特意喊我来一趟，王船长别是捉的海鱼少了，人的眼界也低了吧？”
柴米和正在沟通的船长一起看过去，又同时扭过头，双方默默定下协议，送走这位船长。
柴米没在意旁边两个大嗓门，刚才这两人的对话他听着直觉不是什么好话，听起来夹枪带棒的。
王向东面上紧绷着，心里则暗喜，不知道饼才好。
又见柴米像是没听见有人说他家饼坏话一样，王向东心说这小年轻怎么年纪不大，却怂气的很。
他不得不主动询问向柴米要过去两张饼，还特意点名是最香最辣的，说，“柴老板别觉得亏，我在给你介绍生意呢。”
柴米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大可不必。
王向东把饼递过去一张给张大庄，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说出来。
“给尝尝这饼，买了绝对不亏，张大庄可别说我坑你呀，这不我之前在这订了一百张饼，又见这饼是真实惠，真值得一颗晶石，所以赶紧就给你发了话过去，你也看到了，柴老板身前那堆玉简全是其他船长的协议，你还不赶紧也去定上半个月的量呀？”
来自竞争的仇家的好意？
狐狸给鸡拜年，张大庄才不信呢，不过他闻见饼上的香味，就没忍住多闻几下，灵谷做的，馅香的很。
饼看起来没毛病，这东西拿来骗他？
张大庄老神在在走到柴米面前，顶着壮实的大肚子问，“小老板，，这些玉简协议可否让我看看？”
上钩了。
柴米面上不在意的样子，随便取了两个输入灵力，协议内的内容显示在张大庄面前。
柴米询问说，“可要我给张船长介绍一番这饼？”
张大庄笑呵呵的，越发像个弥勒佛，“蓬莱岛是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说过？”
柴米指了个方向，据他所知，这个方向只有一座岛。
张大庄立即想到了王家人拍卖出的那座岛，他回头看眼王向东。
王向东不着痕迹的点点头，正是那！
张大庄心里立即觉得可信许多，外地人来本地不久，还是和不少本地船长定了协议，怎么样都不会是专门为了坑他才是，至少这饼没问题。
这时候又过来两个船长和柴米定协议，张大庄丝毫不觉自己讨人嫌的左右看看，他还在观望，看这饼值不值得。
两个船长签完协议，张大庄立即跟了上去。
柴米坐在栏杆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张大庄询问那两个船长好一会，心里把张大庄定义为潜在客户。
就算今天不买，等今天柴米签完几十家船的协议确定下来消息，明天张大庄也会来找他。
这不是个吃亏的主，众所周知，有便宜不占等于吃亏。
王向东想的可不是等到明天，消息传开他还能坑到张大庄吗。
他让柴米悄咪咪给他个微辣口味的。
柴米当做什么不知道，给他一张微辣口，一张芝麻豆沙的。
王向东把两张饼卷在一起，看到张大庄往回走的时候自己咬上两口，含糊不清的说，“嘿，问清楚了没张大庄，不想定饼就别定，反正我和顾船长他们都定了，你随意吧，就当我今天没找你。”
王向东说着，啃着饼走远了。
这看起来似乎是真的，王向东不在意自己定不定？
张大庄试探着问柴米，“定五十张饼也行？”
柴米点点头，“二十张也可以，有的船人少，就是订的二十张饼。”
“柴老板你这可看不起人了我告诉你，我的船上能盛下一百人呢。”张大庄看着手里的饼，定协议之前还是决定咬上去尝尝味。
这饼是真的香，吃完几口肚子好像更饿了，张大庄想着赶紧吃完饼定协议，不过五十张饼，还没自家闺女一盘灵果贵。
吃着吃着张大庄感觉不对劲起来，这饼辣味似乎重了些……但越吃越香，等张大庄吃完，整张脸已经红的跟个番茄似的，他也没在意，辣好呀，整天呆在海上就是要吃的辣味重一些。
不远处的王向东收回玉简，得手后立即发到典藏宗论坛上，于是短短时间内论坛很快出现第二张丑照，帖子被顶到第一条。
下面新增了几条回复。
“你们是吃了青芥果？嘴张这么大，差点没认出来你们是谁。”
“张大庄呀，捂住脸我都认识他那大肚子，就是这张脸……不忍直视，得罪谁了？”
“你们玩什么呢，丑到老子了。”
“第二个影像不知道，第一个影像是吃了蓬莱岛最香辣口味的饼，我在现场，那脸扭曲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什么蓬莱岛，没听说过呀，看背景不是码头那地方吗？”
“蓬莱岛就是王家人拍卖的那个岛，吃了饼会成那鬼样？没有吧，红豆芝麻馅的烧饼可甜了，辣味最重的我们用来挡风寒，吃一个饼能省半张御寒符，也没见这么辣呀。”
帖子很快在一片质疑声中跑到前面，引来更多的人笑哈哈的给家人看。
给帖子添砖加瓦的人正在琢磨多诓来几个人，柴米在给船长定协议，相关的人暂时还不知道界石上的风云。
截止到太阳落山，钱、张两位掮客活动着胳膊腿走到柴米身旁，询问今天签下多少家。
柴米数了一遍，又再次数一遍，难掩兴奋的说，“六十四家。”
钱掮客嘿了一声，“老当益壮，看来我辈英雄未老呀。”
“岂止是未老，两位老哥简直太厉害了，我看罗海城比两位出挑的都不多。”柴米算出两人的酬劳，朝两人推过去。
六十四家，三成订金中减去成本，再按比例抽出晶石，两人分别是八百四十颗一品晶。
这可真是一笔不少的收入了。
几人都遮不住眉梢的喜悦之情，柴米欢快的招呼钱掮客说，“老哥，下一波船什么时候回来？”
老张头说，“下次要后日，柴兄弟那的人手可还来得及？”
钱掮客同样有此担忧，“老弟那没有健仆在，还有个孩子要照看，怕是忙的紧吧，等之后六十多家船一起供应，老弟难道要舍出自己的修炼时间？何不找些奴修，也方便。”
柴米同样动了心思，之前不找奴修，是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阿布被欺负，蓬莱岛又偏远，恨不能随身带着阿布。
如今呢，阿布那手脚功夫似乎比自己还厉害。
柴米答应下来，“老哥们可知道哪有靠谱的奴修，也不需要有多伶俐，只要踏实稳健即可。”
两人都是罗海城混了几十年的掮客，听完满口答应下来，这点小事丁点都不麻烦。
有了两位掮客随行，找到一家奴修店铺，柴米仔细挑选了五个人出来，其中两个体修，俱是中年汉子，可以做些体力活，三个炼气三层的女修，同样是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仆妇。
这些人并不像柴米见过的几个奴修，眼中充满仇恨，面上阴沉沉，而是衣着干净，待人也和其他修士一样。
钱掮客很奇怪柴米的认知，“也不知道你是从哪家出来的，竟然连这都不知道，有些奴修在主家伺候的久了，可以攒晶石为自己赎身，我家几位健仆便曾是奴修，后来处的久了有感情，去问他以前的奴籍，花一笔晶石消掉即可。”
柴米：“……”
还有这事？
果然阿布年纪太小知道的不多，后来又一直呆在陆家镇上，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也不全，太过于想当然了。
柴米听完觉得舒服多了，路是死的，人是活的，奴修怎么可能像是自己想的那样阴暗，人都是冲着向上去的。
没存稿，就赶点_(:з」∠)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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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奴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