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遗嘱, 是从遗嘱人去世后开始继承,但是傅臣家的这遗嘱放的时间太长了。
但是法律也是在保护受害人权益的,所以在继承人的合法权益受到伤害时, 诉讼开始可以持续三年。
一般情况下, 遗嘱超过20年就基本上作废了,再也不能提起诉讼, 好在他还有时间去争取。
傅臣跟着陈进回家,贴身跟着陈进寸步不离, 就怕单家丧心病狂对陈进下手。
傅臣也是第一次看到傅道荣的遗嘱, 遗嘱上的财产分割的很清楚, 但他没想到的是,大多的产业竟然是分给了傅臣, 傅华只拥有少数的钱财和房屋基础。
傅臣看到那份财产分割的遗嘱时沉默了许久,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 似乎整个人从来都没清醒过。
傅道荣从未来见过他,却在他死后把傅家的一切都压在他身上,但是他也想不到自己会去坐牢吧?
傅臣觉得好笑。
避开单家和陈进商量上诉,搜集证据耗费了几个月,等傅臣一分钟没休息赶进度到停下来的时候, 已经是深冬了, 寒冬腊月,皑皑白雪覆盖了整个城市。
他终于集齐了上诉的所有证据和材料, 也请了业界影响力比较深厚的律师,就等来年开春起诉单家了。
当然从那开始他也再没见过时欢, 他迫不得已把三年该做的事情半年内做完了,整个人累的脱了相。
来年四月份左右,他和陈进开始了漫长的诉讼过程, 毕竟不管怎么做总会有漏洞,总会被人钻空子。
这场官司不好打,他和陈进都已经做好了长期的准备,一次搞不定就来两次,两次搞不定就来三次,他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单家也不是吃素的,接到法院的传单之前他们就已经做好了回击,傅太太是傅道荣唯一的妻子,理应享有财产的继承权,所以这场恶战第一次还是碰了一鼻子灰,一审二审耗时几个月最后毫无结果。
陈进和傅臣都气的不轻,这场持久战总归是要继续打的,他们开始提起二诉,单家咬着遗嘱是伪造的就是不肯松嘴,毕竟当事人傅道荣已经死去多时了,当年委托的那个律师也不知去向。
法官让傅臣他们拿出铁证来证实这个遗嘱上所写的无误才能胜诉,不然总是被驳回。
一场官司打到第二年七月份依旧没有什么反转,陈进也着急,他告诉傅臣:“当下最能证明你父亲立遗嘱的真实性唯有找到那个当年你父亲委托过的李律师,他当时把遗嘱给我的时候再没给其他的,但我认为,你父亲那样心思缜密的人,不可能就只写个白纸黑字,他应该留了具有法律效应的视频之类的,不然这场官司不好打,傅太太站在单家那边,你这边一直处于劣势。”
傅臣问:“那个律师现在还在这个城市么?”
陈进摇头:“不知道,也怪我当年疏忽了,被气的直接就走了,不然也不会放这么大一个漏洞在这里被人这样搞。”
傅臣说:“陈叔你给我提供一下线索,我自己去找人。”
陈进还是陪同傅臣一起去找人,到了曾经的律师事务所,那个律师早已不在那个地方就职,他们又四处打听,到了第三年四月份才有了一点线索,距离他们开始诉讼已经有一年时间了,单家是有恃无恐,如果傅臣拿不出非常具有法律效果的证据,那么他就别想在这场诉讼中得到什么。
傅臣和陈进找到那人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年了,一个诉讼从开始诉讼到诉讼失效,为期就是三年,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已经过去一年了,而傅臣出狱也三年了,他把五年该做的事情尽量缩短到了三年,他等得及,时欢等不及。
找到当年那个被傅道荣委托的李律师时,李律师终于感觉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告诉傅臣和陈进:“当年你只拿走了遗嘱,而视频一直在我这里保存着,我以为你会来继续找我拿的,谁能想到你竟然再没来找我,我后来也就辞职走了。”
当年傅道荣的委托视频他保存的完好无缺,虽然有点卡带,但是视频还是很清晰的。
傅臣和陈进总算是出了口气,李律师作为被委托人,傅臣自然是要带他一起去法庭的,傅臣人心思缜密,单家想到的他也想到了,就像保护陈进那样,他和陈进寸步不离地保护着李律师,李律师是目击证人,他还带着当年傅道荣的委托视频。
这场官司打得极其艰难,李律师遇到了困难,确实有人想杀他灭口,陈进的车被一辆大卡车撞翻在了马路上,好在三个人没事,大卡车的司机见三个人没死又去撞人,三个人奋力逃走才保住了性命。
太狠了,单家做事太绝了。
本来是想等到五月份继续上诉的,但是傅臣做主当月直接上诉,他带着陈进和李律师再次出现在了法庭上。
单家被传唤,在法庭上单危还在叫嚣:“今天就让你彻底死心了,不然你总觉得你还有翻盘的机会。”
傅臣没理他,只是让李律师好好地整理一下证词,过会儿让单家一句都别反驳上来,当然李律师只是作为证人出庭,这也足够了。
开庭这一天,所有人都在,唯独时欢不在。
傅华、高杰、李鑫睿、陈好妹、路念念都在听审,相当于傅臣的陪审团。
时欢之所以不在,是因为单危不让她见傅臣,他知道这两个人见面必定死灰复燃。
时欢也没想到这件事这么艰难,傅臣足足花了三年时间还没搞定,果然是太为难傅臣了,她倒是没事,就是怕傅臣吃太多的苦。
她一直在等消息,时不时地给陈好妹发个消息,陈好妹一直在安抚她让她别担心,看傅臣的样子这次应该是稳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时欢的心这才慢慢地不紧张了。
大概下午三四点的时候,陈好妹微信发来消息:
陈好妹:宣判结果了。
时欢:结果如何?
陈好妹:我第一次见傅臣这样胸有成竹,他做的很好,赢了。
时欢当即心情感觉放松了很多,她告诉陈好妹:赢了就好。
陈好妹:当场判决单家归还侵占傅家的一切,判决书大概还得几天才下来,不过总算是赢了。
时欢:哥哥筹备了三年了,终于有了结果,为他开心。
陈好妹:他今年31岁了吧?
时欢:是啊,我都30了,不年轻了。
陈好妹:我也不年轻了。
时欢:不过赢了就好,本该花费多久才能完成的事情,他三年就完成了,很不容易。
陈好妹:和单危离婚吧,离了和傅臣在一起。
时欢看着陈好妹这句话许久,笑了笑:现在,是我配不上他了,好妹,有些人,只适合放在心里,如果哥哥能帮我离婚,我决定离开这个地方了。
陈好妹:我出来了,结束了。但是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时欢:他适合更好的,也会遇到更好的,以后他非富即贵,不会因为坐牢就找不到好女孩的,我不是个好女人。
陈好妹:你想好了就行,照顾好自己,我看你身体差得很,有时间来医院我给你看看。
时欢:好。
再没回复,时欢也谨慎,单危有查看他手机的习惯,所以她迅速地把陈好妹的对话框删除了。
他的微信上也就那么几个人,陈好妹也是最近才加的,单危没发现她。
平时时欢把她放进黑名单,想说话的时候就放出来也不会被发现。
果不其然单家一家骂骂咧咧地回来了,时欢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人在楼上到处打扫。
单危一回来就喊时欢:“时欢!时欢!”
时欢下楼来,问:“怎么了?”
单危气的不轻:“那个瘸子胜诉了,我们单家的一切都要给他了!”
傅雪莘气的在那里哭:“这么多年我们单家在经营那么大的生意,这说被抢走就被抢走,这口气谁咽的下去!”
傅太太在一边道:“我的那点财产还不够我一个月玩的,我好气啊这个傅道荣,临死前还摆我一道。”
单成说:“本来就是别人的,还了就还了,反正又饿不死你们。”
单危只是看着时欢:“你别以为他拿到了傅家的那点东西你就有机会从我手里逃离了,我告诉你,我一天不跟你离婚,你就一天是我老婆。别想着去找他。”
时欢面无表情地看着单危没说话,转身又上了楼。
傅雪莘大骂:“你以为你是有人帮你撑腰了吗?我告诉你,你死都是单家的媳妇!”
时欢没理她。
单家一家子神经病,她早就习惯了。
判决书十天后下来了,单家归还属于傅家的一切,一切按照遗嘱人的意愿分配。
傅臣也回到了傅家,陈进陪着傅臣打了这么久的官司,等到傅臣真正接手傅家所有的生意后他才准备回家了。
傅臣不想让他走:“陈叔,我想让你留下来帮我,你要是走了有些事情我处理不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陈进本来想走的,既然傅臣挽留了,他就留下来继续当傅臣的助理了。
傅臣也不年轻了,只是这个男人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了。
傅臣到底是个聪明的人,四月份接手的傅家全部产业,在陈进的帮助下耗费了两个月就把公司的事情理顺了,他一直都没有休息的时间,神经一直紧绷着,本该是可以休息的时间了,但是他还得为时欢着想。
所以在理清所有傅家的产业并且各产业开始正常运营时,傅臣觉得也是时候和单危谈谈了。
只是这个“谈”不是一般的“谈”。
有些事情并不是商量了或者给了警告就能结束的,尤其是像单危这种人。
单危从庭审过后第一次见傅臣竟然是这样的情况下,他被几个人五花大绑捆了直接扔在了傅臣的脚下,单危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回事,等周围有人开口时他才知道是傅臣。
“来了。”
男人冷漠的话语如同毒蛇的信子,让他浑身凉飕飕的。
单危吓得不轻:“傅臣?”
刚喊出傅臣的名字,就被人在脸上踢了一脚,单危惨叫了一声。
“傅爷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
单危气的牙齿打颤:“所以,他想干什么?”
有人回答:“不干什么,就是想送你一程。”
单危吓得浑身开始颤抖:“他又想杀人?”
有人说:“不,傅爷不会沾手这种事,我们来。”
单危:“……”
那人凉飕飕的刀子在单危脸上比划:“你还有什么遗言让我们傅爷帮你带的?直接说。”
单危吓得不轻,十年前傅臣能砍他一刀,杀人未遂,十年后他想赶尽杀绝,单危吓得额头落下冷汗:“傅臣,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这般恐吓我只是为了时欢,那你可以带走,别杀我……”
傅臣问:“她为什么嫁给你?”
单危咽了咽唾沫:“她自愿的,我本来不想娶她,是她求着让我娶的。”
满嘴谎话,傅臣抬脚对着单危的下巴就是一脚,周围的人似乎都听到了下巴骨被踢碎的声音。
“说实话我今天就给你留个全尸。”
单危嘴里的血一股一股地冒:“你……杀人犯法,你还想坐一辈子牢么?”
傅臣笑的嘲讽:“坐牢?我告诉你,我出来了,我就再也没打算进去,况且,我就算进去了我也无所畏惧,我早已习惯了牢狱生活,倒是你啊,舍不得就这么死了吧?”
单危蜷缩着抖地不像话:“别杀我……舅舅。”
傅臣冷笑:“现在知道我是你舅舅了?不一口一个垃圾了?”
单危咬了牙:“舅舅你无非就是想让我把时欢还给你,我还给你还不行么?”
傅臣问:“所以这十年,你从来都没对她好过,也没真的爱过她。”
单危摇头:“我爱她,我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她,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了,她连个孩子都不给我生我还能继续宠着她。我如果不爱她,早就抛弃她了。”
傅臣问:“那为什么你还要和时静往来?你当着她的面出轨,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她?”
单危沉默了片刻,忽而冷笑:“那是因为,她从来没爱过我。”
傅臣说:“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爱,离婚协议书我已经帮你们拟好了,你拿好,回去一人一份赶紧把字给我签了,尽快离婚,欢宝我要接走。”
单危一愣,突然哭的不能自已:“舅舅,你给我一次机会,我……我真的不能没有她。”
傅臣说:“好啊,那你去死,死亡和她,你选一个。”
单危:“……”
单危不说话了。
傅臣问:“怎么?哑巴了?”
单危身子颤抖着:“那你把她接走吧。”
傅臣让人把他找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扔给单危,让人给单危解绑,让他签字,待会儿他要亲自去单家接时欢。
单危被解绑拿下眼罩的时候才看清楚傅臣的真面目,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手里拄着拐杖坐在他不远处,这里是地下室书房,周围的灯都亮着。
傅臣梳着大背头,整个人看起来戾气重的很。
果然痞子什么时候都是痞子,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单危被逼着签了离婚协议,整个人都在抖,天气本来还不温暖,他感觉全身血液凝固了似的,四周全是人高马大的黑衣大块头,傅臣活像个道上头头。
单危咽了咽口水,乖乖地签了字,又问傅臣:“舅舅,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能不能别为难单家?”
傅臣冷笑:“一家人?”
单危说:“只要你不对单家动手,我们以后肯定好好做人。”
傅臣没答话,只是让人拿了签字的离婚协议看了看,起身道:“我跟着你去单家接人。”
单危哽咽了:“能明天去接么?”
傅臣弯下身子,双眸像是盯着猎物的鹰隼:“一刻都不能缓。”
单危毫无办法,被傅臣的保镖送上了车,傅臣跟着他去单家接人。
傅雪莘自从单家败诉后,一直看时欢不顺眼,总是时时刻刻为难时欢,这天约了别人打麻将,还让时欢在旁边伺候着,几个阔太太都在损时欢,她也跟着骂,时欢什么都没说。
时欢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境好了许多,或许是因为傅臣胜诉了,她以后可以经常看到哥哥,哥哥还要帮她离婚,她很快就能摆脱单家了。
所以她得忍着。
没想到的是,单危这天会鼻青脸肿地回来,还带着傅臣。
时欢看到傅臣的时候,整个人的心都颤起来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傅臣,几个阔太太也是,都回头看着傅臣,也没人打麻将了。
傅雪莘看着单危的样子,又被吓到又被气到,单危什么都没敢说,喊时欢:“老婆,过来。”
时欢走过去,单危颤抖着手把离婚协议递给时欢:“签了吧。”
时欢惊讶,抬眼看了看傅臣,傅臣点头。
时欢匆忙拿过离婚协议和傅臣递过来的签字笔,手都在抖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单危在一边苦笑:“你都不犹豫的么?十年了时欢……是块石头也该焐热了。”
时欢没答话,十年了,她没有一天不想离开这牢笼!
时欢没有迟疑,签了离婚协议,傅雪莘大骂傅臣:“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私事啊!”
傅臣说:“我家欢宝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服憋着。”
傅臣示意时欢:“拿上身份证,户口本,咱们去民政局。”
时欢匆忙往楼上跑,上楼去把身份证和结婚证都翻出来,心里痛快极了,她看了看囚禁了她十多年的牢笼,突然哈哈大笑,直到笑出眼泪来。
她终于可以摆脱暗无天日的生活了,她终于可以自由了。
时欢什么都没拿,只拿了自己的证件和户口本,她要去离婚了,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傅雪莘还在骂,却只能看到傅臣把时欢和单危带走,单危一直在傻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问时欢:“当真一点念想都没有么?”
时欢说:“把你的念想留给时静吧。”
单危摇头:“我还是舍不得你。”
时欢再没说什么。
单危和时欢办理了离婚登记,傅臣盯着他俩办的,办完离婚证出来,傅臣对时欢说:“咱们去拿你的行李,今天就搬出来,回家住。”
时欢真的有种有了亲人可以依靠的感觉,一边落泪一边摇头,她对傅臣说:“哥哥,我在那个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这张身份证,我的全部了。”
傅臣心里泛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那哥哥带你回家,以后你有哥哥了。”
时欢哭的哽咽:“好。”
单危看着傅臣将时欢带走,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似的在民政局外嘶吼,把离婚证撕扯了,傅臣的车子开动,单危在后面追着边哭边跑:“时欢!老婆!不要走——”
时欢一边抹泪,头也不回。
傅臣看了看她,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时欢就这么走了,单家的什么都没拿,就拿走了自己的身份证。
她跟着傅臣回到了傅家,傅家别墅已经重新装修了,傅华在家里吊儿郎当靠他哥,也不出去工作了。
傅臣回去的时候傅华把大厅里依旧搞得很乱,傅臣只说了句:“马上收拾,收拾不干净你今晚滚出去别再回来了。”
傅华有点不开心:“哥哥怎么变得这么凶了?”
又看到时欢,傅华冷哼一声,开始收拾东西。
傅臣把时欢的行李拿进门,指了指楼上道:“你住二楼,二楼我也让人装修了,我也住二楼,一楼傅华和陈叔在住。”
时欢点头,跟着傅臣去二楼,傅华见他俩上楼,问傅臣:“哥你把她带回来干什么呀?怎么还住二楼?和哥哥住一起么?”
时欢这才回头:“不会和他住一起。”
傅臣没说话。
傅华说:“你也不配和他住一起。”
时欢没说话,但是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即使她离婚了,她也不会再对傅臣有什么想法了。
估计傅臣也不会再对她有什么想法了,毕竟她早已不是什么纯洁的少女,而傅臣……可能还是个老处男。
时欢觉得女人不该这样轻贱自己,但是对于傅臣,她觉得自己是真的不配。
她住在傅臣隔壁,房间很大,床也很大,装修的很华丽。
她知道她在这里只能住一晚,她明天就要走了。
哥哥回来了,她也该走了。
傅臣把她安顿好又出门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时欢待了一天,晚上就给傅臣和傅华以及陈叔做了一顿饭,傅华还是不喜欢她,一直问她是不是想跟他哥好,时欢只是摇头。
吃饭的时候时欢没在,傅臣等她没等到,就上楼去找她,时欢的房间门关着,傅臣敲了敲门道:“欢宝,你怎么不吃饭?”
时欢在里面说:“哥哥你们吃,我不饿,我睡会儿。”
时欢觉得自己从没这么安心睡过觉,这天晚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然是半夜,夜深人静,傅家大院里很安静。
时欢轻轻地开门想下楼去院子里走一走,路过傅臣的房间时发现他没关门,屋里的灯光很暗,时欢在门口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哥哥,睡了么?”
傅臣在阳台抽烟,听到声音后,喊她:“进来。”
时欢便进去了,找了半天才找到裹着浴巾躺在阳台躺椅上的傅臣,时欢有很多话想跟傅臣说,但是最后只说了句:“哥哥,我明天就走,你给我点钱,我以后还你。”
傅臣夹着香烟的手一抖,他眯了眼看向时欢:“真的要走?”
时欢点头:“谢谢哥哥让我逃出牢笼,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哥哥你也不小了,找个好姑娘就嫁了吧。”
傅臣笑了笑:“不想结婚。”
时欢问:“为什么?”
傅臣起身,高大的身影将时欢笼罩。
时欢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傅臣说:“因为,我心里被一个女孩占了二十多年,给别人一分都留不下了。”
时欢心如擂鼓,眼神无辜地看着傅臣,但是终究是眼里涌上雾水:“可我……我,我脏了。”
傅臣问:“什么是脏?”
时欢直摇头:“你不知道,你也不明白,反正,你不能再喜欢我。”
傅臣说:“喜欢谁那是我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没关系,如果你真的想走,我也不会挽留,只是欢宝,你就忍心把哥哥一个人丢下么?哥哥已经十年没见过你面了,你却还想让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连你的影子都看不到,你残忍吗?”
时欢抽了抽鼻子:“可是……”
傅臣将烟把扔到脚下用拖鞋踩灭,这才走向时欢:“一个人的价值,不应该被这些东西束缚,我是个有感情洁癖的人,但是……如果未来那个人是你,我怎么样都行。”
时欢瞬间泣不成声:“你……”
傅臣笑了笑:“我是个劳改犯,只要你不嫌弃我,我就很满意了。”
时欢摇头:“我哪里敢嫌弃你啊,我只是嫌弃我自己。”
傅臣说:“人生很短,我31岁了,你也30岁了,我们还能折腾多久,再浪费时间,我们都要入土了,欢宝啊,这么多年,你是真没长大啊。”
时欢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傅臣伸手想要抱她,她后退一步,看起来紧张极了。
傅臣哄小孩似的:“就当为了我,留下来,好么?未来有我守着你,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如履薄冰,把哥哥当成避风港,躲起来,好么?”
时欢抽泣着,傅臣再次试探地抱她,她没躲,傅臣一把将她揽入怀抱,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语重心长:“哥哥老了,哥哥想和你安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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