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信息素的alpha?
“你说的是beta吗?”纪丞宰说一个冷笑话,盛出一碗火腿炒肉给沈炽。
沈炽咽下两粒米,凉薄一笑:“你不出去玩是不爱出去玩吗?”
“呵,”纪丞宰一屁股坐在沈炽对面,开始物理攻击桌面,“你知道姜栀那个omega有多变态吗?”
一拍桌子,“我就是在模特后面露出一双眼睛,那场秀灯光还特别暗。”
“天杀的。”双手握拳恨不得一圈攮死姜栀,“她就关了我三年,整整三年啊!还差点打断我一条腿。”
强制爱文中的经典桥段,下位者一眼惊艳上位者,上位者强取豪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美人。
就是有点虐身。
“那你没有得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吗?”沈炽好奇。
纪丞宰耻而站起来,咆哮:“你会喜欢上虐待你的人吗?”
“不会。”
纪丞宰从姜栀的别墅逃走后很是隐姓埋名了几年,后来听说姜栀有了新欢还是个顶级alpha才松口气,又等姜栀换了三四个枕边人才敢出来蹦跶。
姜家那种地位,姜栀那种人,躲远点才是最好的。
“咚咚咚——”的敲门声,沈炽的手机响了,他看一眼来电显示,白色的“崔逸”两个字是如此令人恐惧,逼迫他回想起发热期的不堪。
沈炽的发热期有七天,崔逸年纪大了有点不行,那七天把沈炽折磨得差点去世。
沈炽清醒后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了。
他无视崔逸的电话和信息,选择再次逃避,反正到了发热期他还得滚回去,有的事情,能避一天是一天。
omega,alpha的玩物罢了。
强压下眼泪,沈炽回头继续吃饭。
纪丞宰看他反应,跟着用视线扫一眼还在“咚咚咚——”的手机。
不接崔逸电话?夫夫俩吵架了?
纪丞宰拿根烟夹在手指,没点燃。
崔逸那个傻叉运气是真的好,毕业遇上官方扶持创业,他点子好就给了扶持,逐年壮大成为富豪。
皮相还好,网络上各种商人外貌排名都能挤进前五。
反正第一是姜澈就是了。
姜家的基因,毋庸置疑。
“诶,你说姜家人基因怎么就这么好?”纪丞宰嫉妒得眼红,“就不能捐点信息素和精。”
一口米饭卡在沈炽的咽喉下不起,他差点被噎死。
沈炽是第一次参加电视剧的拍摄工作,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但就像没见过世面还没大人托底的小孩,他既怕闯祸,也怕别人的笑话。
穿件浅橙色短袖,灰色短裤,沈炽抱着手机站在树下,目不转睛地盯着场地人员忙碌。
姜谨穿着古装,把长袍撩起来放在怀里,大马金刀地坐在树根上,嘴里叼着根冰棍。
“就你和我说接这个节目的服装那天晚上,我去搜了这部电视的投资。”沈炽蹲在姜谨身边,屁股挨着一小片树根。
姜谨往树下挪挪屁股,示意他可以坐得舒服点,别这样跟有人虐待你似的。
沈炽就往姜谨身边靠,悄咪咪说:“几家投资方总共投资了六点五亿。”
他一副八卦的模样,姜谨定定看着他,冰棍不吃了,腿也不逗了,倏地笑起来。
姜谨人年轻,长得也好看,这样的人笑起来是很占便宜的,沈炽手拍脸颊,低着头不看人了,小声问:“你笑什么?”
“你知道姜家有多少钱吗?这次投资姜家占多少吗?”姜谨商业大佬样。
沈炽摇头,他就说:“这部戏是我姐牵的头,有一半的钱是我哥投的。”
“你好有背景。”
“我好有实力。”
沈炽嫉妒死了。
“诶,沈炽,你……你回家之后,那个姓崔的怎么说?”捏着雪糕签子,姜谨望着淙淙流水,闲聊般问。
说起崔逸,沈炽的情绪宕一下跌到谷底。
他不是那种坚持己见的人,读书的时候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但凡老师在他的声音后跟一个疑惑的“嗯”,他就要改一个选项。
考试就算把参考答案放在他面前,只要有一个人说不对,他都要再三确认。
后来大学毕业了,父母让他结婚,和崔逸结婚。
他不喜欢崔逸,觉得崔逸不像好人,但父母坚持了几个月,他也同意了。
婚礼那天每个人都很高兴,宾客笑得脸如菊,他被崔逸拉着手挨个敬酒。
看着那些笑容他也跟着笑起来,但他不开心,心里空落落的。
现在崔逸出轨,婚内□□,他连和崔逸吵一架的勇气都没有。
沈炽痛恨自己的无能,但他就是个无能又自卑的人,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过日子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他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敢去看姜谨的表情。
他怕姜谨看不起他,也怕姜谨嘲笑他。
“他在出轨,还带回去了,在你们的沙发上。”姜谨的声音果然很冷,“沈炽,你真……”
真什么?真贱吗?
沈炽低了低头,把自己缩起来,就跟小时候爸妈闹离婚,把他丢在崔逸家,寄居人下的可怜样子。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姜谨好像很生气,“是我多管闲事了,你别生气。”
姜谨走了,加入热闹中,和大家说说笑笑,然后扮演仙界二太子,端着姿态,不苟言笑。
沈炽坐在硌屁股的树根上,双手抱着黑屏的手机,脚边有跟冰棍签子。
姜谨像丢垃圾一样,把他丢在这里了。
傍晚工作人员陆陆续续收工回酒店,纪丞宰捉了一条鱼非得烤掉,沈炽就蹲在火堆边等他,等到七点多等来了一条黑糊糊的苦肉。
沈炽闻着就觉得害怕,看在朋友的面子上含下一小块,眨眨眼直接吐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有啦?”纪丞宰呆住。
沈炽虚弱道:“收工了,演员们都上车了,我们也走吧。”
他像是去掉了半条命,声音都在颤抖。
车才开始启动就下了雨,紧赶慢赶到山下村子司机不敢走了,对着姜栀喊:“老板,路滑,再走是要出事的!”
姜栀下车说:“到村子里多雨。”
沈炽跟着大家心急地跑到就近的老乡家檐下,摇晃的电灯呲啦两声,停电了。
沈炽是有点怕黑的,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又是深山老僵尸,又是同伴变成丧尸,害怕得不行。
姜栀和姜谨在屋里和老乡交涉,刺目的闪电撕裂漆黑天幕,接着一道惊雷劈在山对面。
沈炽靠近纪丞宰,小声说:“师哥,你能和我说说话吗?”
“你师哥忙着呢,我来说吧。”
纪丞宰低头看向沈炽的同时,姜家姐弟出来了,姜栀站在门边等老乡安置剧组人员,姜谨跑到沈炽身边,不由分说揽着人就往隔壁人家走。
沈炽不适应,要推辞,姜谨凶他:“不去你就在这儿淋着!”
“我……”
“闭嘴吧你,人家没这么大空间给你站。”
姜谨太无情,沈炽闭上嘴巴。
雨落得猛,雷也大,近在咫尺似的,震得胸腔都有回响。
村子不大,每个老乡家都住了几个客人,沈炽和姜谨以及其余两个人住在王家,有两间空房。
没有经过分派,很自然的,另外两个beta住进了其中一间。
沈炽坐在另外一张床上,姜谨就站在门边,沈炽眼球胡乱动。
这个beta生得比很多alpha还要高大,停电了只有手机给狭窄的空间带来微弱的光明,让站在门边的人如巨兽伟岸,令人胆怯。
“床太小了,睡不了三个人。”姜谨开口,声音不再冷漠,却也没有以前温情,“沈炽,omega是可以和beta住在一起的,对吗?”
男生omega是可以和男生beta睡在同一间房子的,学校宿舍也是这样的。
但是,“你不像beta。”
“不像beta?”姜谨语调玩味,像个浪荡纨绔,昏暗中不怀好意地审视沈炽的身子。
沈炽躲避姜谨的目光,慌张得关掉手机灯,躲到床脚,手在找被子,后背袭来一阵风,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是,我是alpha。”姜谨说着,脱掉鞋上床,隔着被子把惊怯害怕的人压在身下,“所以呢,我可以随意对待别人的老公吗?”
“不,不可以。”黑夜让沈炽流失掉很多勇气,雷声也让他害怕不已,“你是beta,是你beta姜谨。”
听omega的声音是要哭了的样子,姜谨今天演了一下午的温柔二太子,居然也温柔起来。
他在没有光的黑暗中做着见不得人的事情,贪婪地深吸omega的信息素,遵循本能靠过去,张开嘴,在omega的颤抖等待中哼笑。
姜谨贴着沈炽的耳朵说:“沈炽,怕黑吗?外头还在打雷,怕就拉我的手。”
“ 姜、姜谨,”沈炽拉住姜谨的手,“你别这样。”
沈炽哭了。
哭声很好听,和广播剧里、和电影中的顶级omega的哭声很像。
委屈,柔软,叫人心生怜爱。
姜谨连人带被把沈炽抄抱起放在床中央,自己隔着被子搂住人。
适当的夜雨助眠,这场夜雨纯属吓人,不知道雷又落在了哪里,响得沈炽缩肩膀,一把抱住了姜谨。
“姜谨,姜谨,手机灯开一下。”他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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