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轮回之路,佛愆启程

鬼如来的确如楼至韦驮预见的那般,乐乐回到鬼如来身边后,鬼如来的杀性的确收敛了不少,特别是乐乐,功体被废后,体质弱了很多,也开始嗜睡了,需要鬼如来是不是给腹中孩子输送元功,以维持乐乐正常生命体征。

至于乐乐,能跟鬼如来天天黏在一起,她求之不得,只是冷静下来后,偶尔想起惨死在通风大圣手下的僧人还是有些不安与愧疚,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不顾一切,每每闭眼都是那森森白骨诉说着自己的怨恨,她知道苦境与花果山那方世界不同。

有得就有失,这里武道昌盛,天地灵气浓郁,普通人都能过个百十岁,更别提那些先天武者,摧山裂石,移山填海不在话下,相应的,他们死后,难以像宝莲灯世界一般,魂魄不散,甚至执念过深还能变成厉鬼。

这里的人死后,不论先天或凡人,皆是一视同仁,或消散天地间,或魂飞魄散,能保持自己意识的魂魄极其稀少。

那些僧人做不到这样,能做到的只有自己的心魔,心有魔障,故无所安宁。

唯有鬼如来的气息能暂时安抚她,但最近不知为何,她总是心神不定,总觉得鬼如来一出去就不会再回来了“阿鬼,你会陪着我看着这个孩子出生吗?”

鬼如来看着乐乐霸道的抱着他的右手,并将涤罪犀角挤到了一旁,不安的看着他“吾会,上次的遗憾,不会再有后续。”说着他轻轻的抚上乐乐的小腹,感受到那其中生命的脉动眉目更加温柔。

“乐乐,不论天佛原乡还是龠胜明峦,鬼如来手中涤罪犀角愿为你涤尽世间恶意。”

“阿鬼,你愿意跟我回花果山见我师傅吗?苦境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一群忘恩负义,背信弃义之辈,阿鬼,跟我回花果山好不好?”乐乐眼巴巴的看着鬼如来等待一个期望中的答案。

“好。”鬼如来感受到乐乐期待与不安,答应了下来。

乐乐顿时放下心来“阿鬼,跟我去一趟天阎魔城,我要把颢天和圆圆送到花果山。”

鬼如来虽有些好奇花果山是什么地方,但事关师承,他也没多问,一路带乐乐去了天阎魔城,有鬼如来护航,也没什么不长眼的来送死,一路上也平平安安的见到了端木颢天。

再见端木颢天时,这孩子已经脱去了稚气,变得更加沉稳,端木燹龙就在一旁,见到鬼如来他不爽的冷哼一声,便转过头去,倒是端木颢天,他平静的看着乐乐“母亲,今天你来的目的,父亲都已告诉我了,我愿意跟你去花果山。”

乐乐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顿时派不上用场了“好,好孩子,这苦境太危险了,你爹也是仇人遍天下,不过你师祖法力高强,无人敢惹,你师祖神通广大,可惜我悟性有限,无法完全学会那诸般神通,但你可以努力努力啊!”

端木颢天只是静静的听着,待乐乐说完,他上前一步搭上了乐乐的手腕“母亲,你的功体呢?”

乐乐一时语塞“这个不重要,是我咎由自取,现在最重要的是送你和圆圆去花果山,到了那里,别说功体,就是重塑躯体也不是难事。”

端木颢天皱眉“所以究竟是谁?”

乐乐:……

“这个仇我会自己讨回来的。”乐乐叹气,为端木颢天打开了通往花果山的空间通道,空间通道一打开,在场众人只觉得一股浓郁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还能隐约看到花果山的风景,是个山清水秀的福地洞天。

乐乐推了推端木颢天“去吧,你先去花果山,我还要找圆圆,带你大哥回去。”

端木颢天看了看端木燹龙,深深的行了一礼“父亲保重,孩儿日后还会回来的。”

端木燹龙:“走吧,你母亲会照顾好你的。”

端木燹龙如狼一般的眼神看向乐乐“是天佛原乡?”

乐乐一时愕然“你怎么知道的???”

“日前佛乡无尽天峰封印半数被毁,你又恰好功体被废,不觉得太过巧合吗?”目前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没死,他们自然也十分关注天佛原乡,作为亲信的端木燹龙消息也甚是灵通。

“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端木燹龙,退隐去吧,魔之一方毫无胜算。”在有了端木颢天后,乐乐和端木燹龙之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因此好言相劝道。

“自身难保,还有心思关心旁人?乐乐,端木燹龙随时欢迎你来碎云峰。”端木燹龙看了看在不远处等候的鬼如来忽然说道。

“直男还是留着自己住吧,好好活着,别颢天还没进修完,你就已经凉了,走了。”乐乐想起初见端木燹龙时那屋内简单的可怜的家具,简直不要更加直男。

端木燹龙轻笑一声,没在说话,只是倚在门口看着乐乐与鬼如来渐行渐远的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心酸“乐乐,你终究只会属于端木燹龙,鬼如来末日将近了!!!”

等乐乐和鬼如来找到缘醉莫求,劝了半天后,才把大鹅子忽悠回了花果山,这两个牵挂一走,乐乐才算彻底放下心来,安心的待在鬼如来住处,等鬼如来将为未出世的孩子的小衣服带回来。

只是有些时候,一入江湖就是一步江湖无尽期,退隐与平静只是一个奢望,就比如在定禅天给鬼如来奠定杀机的阇魇那珈,此魔虽然复活鬼如来却又在定禅天为鬼如来之死贡献良多,鬼如来屠尽玉清界之事,也让净琉璃菩萨彻底决定还帝如来一个场面的退场。

他联系了佛剑分说,请佛剑分说以佛刑禅那终结鬼如来之杀戮。多么讽刺,昔日帝如来修成的佛门圣器,现在却成了自己生死之敌。

鬼如来看着拦路的佛剑分说知晓,今日之决,他与佛剑分说只能活一个,佛剑分说口口声声说要报佛首帝如来对他的指点之恩,那他呢?算什么?佛门污点???明明鬼如来才是本体,所有人却都只愿看到那个昙花一现的善根。

最可悲的就是就连自己也在否定自己,无法信任自己。善逝从来非本相吗???哈哈哈,就连他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本来面目了。

佛剑分说携佛刑禅那以开宗明卷,邀鬼如来共赴无间“还记得开宗明卷吗,帝如来。”

鬼如来看着佛剑分说只觉得荒唐可笑与可悲“佛剑分说,连你也分不清佛愆法相了吗?”

“法相万千,不过泡影。佛剑分说在此以刀相请,共赴无间!”佛剑分说法相尽散显现修罗之相,杀鬼之心无人可悍动。

此情此景鬼如来满是嘲讽的轻笑一声“佛愆称首,万罪为宗,妙哉。”

佛剑分说声声质问鬼如来本心“你忘了梵天,忘了云鼓雷峰了吗?”

“雷峰何在?梵天何在?你执着了。”鬼如来与佛剑分说两人一对掌,各添新伤。“哈哈哈哈哈!!!!”鬼如来邪声诡笑,象征初心已泯。

佛剑分说见状,佛刑禅那再上手,眼前面容,已难回首,既难唤回,便斩业障。

鬼如来虽已取回至极的毁灭之力,但伤躯未愈,就连开宗明卷都不愿回应他。御神风当初寄在涤罪犀角上的一点正气,更使涤罪犀角出现缺陷。

鬼如来见状亦出极端之招,他不愿败,也不能败,乐乐怀有身孕,又功体尽废,他若败,谁能护她?

是魔城还是端木燹龙?亦或是一页书,素还真???天佛原乡,乐乐早已得罪透了,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在他离开后会遭遇什么下场,鬼如来心知肚明,因此他唯有豁命一战。

只是有时一个人的挣扎在既定的天命下是显得那么无力,佛剑分说在佛刑禅那与佛碟在手的情况下,鬼如来的败落,是显得那么理所当然。

“佛愆,从此不存了。”鬼如来最终亡与佛碟之下,佛剑分说完成使命后,本该就此离开,谁知佛愆鬼如来原本即将消散天地的能量,像收到了某种召唤,他们聚集了起来,开始向一个方向移动。

佛剑分说好奇之下,跟了上去,他跟随佛愆微弱的魔气来到了一处山洞。

那细碎的能量最终幻化成鬼如来的模样,他抬脚走进山洞,然后佛剑分说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声音“阿鬼,你回来了。”

“嗯,乐乐,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受了伤,需要闭关一段时间,这些日子,你先回你师傅那去吧。”鬼如来强行凝聚将散的躯体,来与乐乐做最后的告别。

“啊???阿鬼,你伤的重不重???要不要紧?我这里有疗伤药……”

“我的伤势寻常药物无法压制,需去地脉特殊之地疗养,待伤好后,我自会去寻你。”鬼如来不想刺激乐乐,此时此刻,作为一个斩尽天下罪业的佛修,竟也会开口骗人。

“……阿鬼,那孩子出生前你会回来吗?”乐乐虽然忧心鬼如来的伤势,但到底还是有些失落“没法回来也没关系,我可以带着孩子去找你,只要你好好的。”

鬼如来:……“你走吧,我送你离开,伤势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说完鬼如来吐了口血,吓得乐乐扶住鬼如来,带着哭腔道:“我这就走!阿鬼,你快去疗伤吧!!!”

就这样鬼如来目送乐乐离开后,再也压制不住溃散的躯体,点点飞芒如萤火一般消散天地,轮回之路,佛愆启程。

目睹一切的佛剑分说心头更加复杂,佛愆已死,世上少了一个罪人,却也少了一位父亲和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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