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凶手

就在凌轩以为自己要被那炽热的火焰吞噬时，炽热感突然消失了。他疑惑地睁开眼，看向刚才鹿北时滚来的方向，一个人都没有，他又看向站在他右边的凌玥琪，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我在本尊的记忆里见过你用这招，瞬间移动，对吧？”

“……”听到凌玥琪的话，凌轩心里虽然有疑惑，但他现在疼得说话都费劲。

凌玥琪走到凌轩身边蹲下，笑盈盈地说：“之前一直忘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凌玥琪的另一个人格。”没等凌轩说什么，她小心翼翼地翻过凌轩的身体，“你背后的刀……扎得还挺深。”

凌轩趴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突然看到凌玥琪的手朝他后背移动，他急忙喊道：“别拔！”

话音刚落，凌轩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给他治疗！果然，这货居然直接伸手要把刀给拔出来。

凌玥琪委屈地看着他，“……已经拔了一半了……要不我再……”

看见凌玥琪又要去摸刀，凌轩急忙阻止：“不用！不用……”

“那算了。”凌玥琪凑近凌轩，闭眼深吸了一口气，“你的血很香啊……我们做个约定怎么样？”

“……什么约定？”凌轩不太懂凌玥琪的脑回路，“血很香”跟约定有什么关系？

“明天如果你死了，尸身归我，怎么样？”

“你……不打算帮我叫救护车？”

凌玥琪笑得纯良无害，“我为什么要放弃已经放到嘴边的美食？”

凌轩自己都没察觉到，他的身子正在不住的颤抖，或许是因为太过害怕，亦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美食？”

“我可是阿斯喀尔族纯血种，偶尔吃点人肉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凌轩看着凌玥琪的眼睛，“所以……你说要我的尸体，是……用来吃？”

“没错。”

“既然要吃……”凌轩抬起左手拔出后腰那把已经拔出一半的刀，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手，他看着那把沾满血的水果刀，把刀扔到了右边。现在他趴着，凌玥琪蹲在他左手边，刀扔另一边，她就拿不到了。凌轩这么想着，看向凌玥琪，笑：“为什么不吃新鲜的？”

他猛地起身扑向凌玥琪，凌玥琪没有防备，被他压倒，凌轩右手压着她的肩膀，沾了血的左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凌玥琪挣扎着反抗，但凌轩手上的血流进了她嘴里，她眼里的惊讶转变成了惊恐，停止了挣扎，随后她瞳孔的蓝色暗了一些，她眼里的恐惧也消失了，眼泪汹涌而出。

凌轩愣了一下，松开手，退开了些。

“对不起……”凌玥琪抹着眼泪坐起身，“我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就看到我手里突然多了一把刀……然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对不起……”

“你……别哭了……”凌轩第一次见到有人在他面前哭，一时无措。

可凌玥琪哭得越来越大声。

“被刀子扎的人是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凌轩左手捂紧后腰的伤口，把头靠在了凌玥琪肩上，后腰的伤口让他没办法坐直太久，他得找个东西靠一下。“你……还记得……这里的地址吧？”

凌玥琪扶住他，声音里还带着哭腔：“记得。”

“叫……救护车……”凌轩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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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凌玥琪坐在急救室外坐着，翼翔拿着一包抽纸走过来，递给她，“我在这等着，你先去卫生间清洗一下吧。”

凌玥琪抬头接过，“谢谢。”

她走到卫生巾后拧开水龙头，清洗手上的血迹，洗完后她弯下腰洗脸。

洗完脸后凌玥琪用手心接了点水，洗掉了舌头上的那股甜味。凌轩的血有种奇异的甜香，就像他身上的那种香气。之前凌玥琪只是觉得凌轩身上的香气很好闻，但在她尝过凌轩的血后，却觉得那甜香异常熟悉……熟悉得令她觉得，她好像曾经吃过带有这种香味的食物。

但……这股香气不像香水味，也不是花香，应该是天生的。既然是天生……她又怎么可能吃过带有这种味道的食物？

凌玥琪擦干脸和手，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凌玥琪在翼翔身边坐下，把纸巾放到翼翔手边，“谢谢。”

翼翔笑：“你不用这么客气。”

“……好。”

凌玥琪虽然只见过翼翔一次，但和翼翔待在一起她没有面对陌生人的尴尬，翼翔给她的感觉，像是一个已经认识了很多年的熟人。说起来，和凌轩相处时她也有这种感觉。虽然凌轩跟谁都自来熟，但凌玥琪莫名觉得，他们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对了！”凌玥琪刚想起来，翼翔还有事忙，“学长你不是说要去看望你的朋友吗？我自己等着就行，你去吧，不然你朋友该着急了。”

“那好，我等会再来看看。”

“嗯。”凌玥琪目送翼翔离开，转头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口。

凌轩被送到医院抢救了半个多小时了。

凌轩晕过去后她就立刻拿出手机打了120，到达医院后凌轩被推往手术室，她跟着小跑，在一楼不小心撞上了翼翔，凌轩被推上了电梯，她落在了后面，着急地想追上。

翼翔眼尖，看到了担架上的凌轩。

他拉住慌乱的凌玥琪，带她先去给凌轩挂号登记信息，然后陪着她去找凌轩所在的手术室，找了十几分钟，在五楼看到一个正在进行手术的手术室，问了从里面出来找伤者家属的医生，医生说正在进行手术的是一位后腰受伤的少年，他们这才确认凌轩就在里面。

翼翔陪她等了一会，聊了会天后她才知道，翼翔居然也是函靖高中的学生，他读高三，是她的学长，今天来医院看望朋友，刚巧碰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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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睁开眼，看见夏薇薇趴在他床边睡着，他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发现他已经昏过去一个小时了。

一个小时前，他的后腰突然感到剧痛，破开了一个口子，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他第一时间就猜到，小魅出事了！但他还没来得及有行动，就昏迷了。

应该是因为凌轩受伤后怕连累他，暂时解除了联结。

那个傻子！

如果不解除联结，他的伤好了凌轩的伤也能愈合，但现在……不知道他有没有再次受伤，有没有及时得到救治。

今夏抬起右手搭在额上，手上手镯形状的异能抑制器抵着左额，触感冰凉。

就在昨天早上，他还和薇薇商量着过段时间送凌轩什么生日礼物好，但下午……博士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瞬移到了这里，然后他们两人的身体都不受控制地拿起地上的异能抑制器戴在了手上。他们戴好抑制器后，博士给凌轩打了电话，让他把凌玥琪带到研究所，用她换他们两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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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玥琪抓着手机，看着时间缓慢跳动，她什么都帮不了，只能等着。

等了挺久，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

梦里，小小的她站在一个明亮的大厅中，面前站着一个高高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男人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对着她。画面开始模糊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画面逐渐清晰，她看到男人血肉模糊地倒在她脚边，白大褂上绽开朵朵血花。

她蹲下去，抬起男人冰冷的手，在手腕处咬了下去，血液浸润了她的舌尖，腥甜的味道在她喉间散开。

凌玥琪醒了。

她捂紧嘴巴跑向卫生间，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

又是这种怪梦……

凌玥琪洗了把脸，回到之前的地方，坐下，她突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看着自己的手，两手空空，再看脚下，干干净净。

“糟糕！”凌玥琪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她的手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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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遥天从梦中惊醒。

自从用不了异能后，他就没再出去猎杀阿斯喀尔族了，放假的这段时间里天天在家睡懒觉，刚才居然梦到了凌玥琪，她和刚开启远程控制那时一样向他鞠躬，喊他“主人”。

他自从换了血后就用不了异能，也没法对凌玥琪远程控制了，现在……难道他的异能恢复了？

他打算试验一下，随口下达了一个命令：让她想起以前的事。他挺好奇，那个面具少年为什么那么希望凌玥琪能想起过去的事情。然后，在凌玥琪的梦境中，他看到了她的记忆。

一个男人拿着一把枪对着她，然后男人血肉模糊地倒在地上，她蹲下去咬破了那个男人手腕上的血管。

凌玥琪看见的那个男人，是宫本歧。

“终于……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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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失踪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停了，凌轩的手术也终于结束，抢救成功，他没事。

凌玥琪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翼翔刚好走过来，看到凌轩被推出手术室。

看来是救回来了。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我去帮你买吧。”

“谢了，不用。我现在没法吃。”

看到翼翔疑惑，凌玥琪解释：“我手机弄丢了。身上没带钱。”

“……”

凌玥琪：“本来还见的，睡了一觉，醒来就不见了。”

“……”翼翔失笑，“这样吧，我先请你吃一顿，之后开学了你再还我。怎么样？”

“……”虽说刚才的怪梦让她觉得反胃，但……她现在是真饿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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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遥天给面具少年打电话，没人接。他发了条短信过去：约个时间，面谈。

发完后他起床吃午饭，看到毒酒正坐在门口捣鼓着什么东西，他走过去看，毒酒正在磨刀。

一把刻刀。

旁边有块木头。

毒酒平时总喝酒，偶尔也会雕一些木头小玩意打发时间。

“起了？”毒酒边磨刀边问他。

“嗯。”他应了一声，正要去刷牙，毒酒问他：“小遥，你喜欢小老虎还是小兔子？”

“我都有。”毒酒的雕工很好，小时候他经常雕些小动物来给宫本遥天玩，不过最近几年他很少雕了，以前的那些东西现在全被收进了他床底下的那几个大纸箱里。

“那……龙怎么样？”

“也有了。刻个木牌怎么样？我做个风铃，到时候就挂这。”宫本遥天举起手在门框上比了个位置。

毒酒看了看，点头，“好。木牌上要不要弄点花？”

“镂空雕花吧，好看。”

毒酒看着他。

宫本遥天：“怎么了？”

“今天心情不好？”

“……”宫本遥天弯起嘴角，“没有啊。”

毒酒眉头微皱，正要说什么，宫本遥天先开口：“我好饿，吃早饭去了，要不要顺便帮你打碗饭？”

毒酒转了回去，“你不开心的时候特别乖，而且……眼睛总耷拉着。”

“……”

“别总把事憋在心里，难受的话就去跑跑步，跑到没力气继续跑就不难受了。”

“……”宫本遥天坐在了门槛上，“老头。”

“嗯？”

“我有一件必须要做的事，但……可能会坐牢……如果我坐牢了，你再领养一个孩子吧，将来你老了，还有个人能养你。”

毒酒停下磨刀的动作，回头看他，“你觉得我养你是为了以后老了有人照顾？”

“……”

“如果你坐牢了，我就等，等你出来。如果等不到那天……这个家会一直等着你。”

“……”宫本遥天摸着门槛，手感细腻，微凉，“你不拦我？”

“拦得住吗？”

宫本遥天笑了，站起身，“我出去跑会步。”

“不吃饭了？”

“回来再吃。”宫本遥天跑远了。

毒酒看着自己刚才不小心划破的手指，叹了口气，“这俩小子都一样倔！”

他进厨房开水龙头洗左手，右手掏出手机摁了一串号码，拨了出去。

没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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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凌轩还是没醒。

凌玥琪和翼翔一起下楼，翼翔先行离开，正在她苦恼着该怎么回家时，一辆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车里的翼翔问她：“我送你吧。”

“谢谢。”凌玥琪也没客气，直接上了车。

凌玥琪说了个地址，翼翔跟着导航走，现在下班高峰期，路上有些堵，车流缓慢前行，翼翔跟她聊天：“对了，你那个同学……她的腿好了吗？”

翼翔说的，应该是冷雨倩。“她好像康复了，能走能跑能跳，体育期末考考的是跳绳，她的体育成绩好像排全班第一。”

“是吗？”

“嗯。”

“她叫什么名字？”

“冷雨倩。雨点的雨，倩……是倩女幽魂的倩。”

翼翔被她逗笑，“真好记。”

“……那……学长你叫什么名字？”

翼翔的笑意收敛了一些，“君翼翔。君子的君，羽翼的翼，飞翔的翔。”

“展翅飞翔？好名字。”

翼翔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凌玥琪。两点水的凌，玥是王字旁加个月亮的月，琪也是王字旁。不知道有什么寓意……”

“或许你父母只是觉得这么念顺口吧。”

因为她本来就是他们的计划外的产物，所以那两个人没给她想名字，这名字还是在她出生后几个月，即将上户口时白龙叔叔帮起的，没什么寓意，就是觉得这么念挺好听的。她出生时翼翔还没记事，这是他小时候听黎伯母说的。

“……应该是。”凌玥琪笑了笑，看向窗外。

翼翔送凌玥琪回到家后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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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玥琪进屋后看到家里有人，她的家庭医生——玄映。

“小玥。”玄映朝她走过来，神情怪异。

“玄医生，怎么了？”颜冰不在，她是怎么进来的？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昏睡？”

凌玥琪思考了一下，有些犹豫：“好像……没有。”

玄映皱眉，“那……你这么久没有进行电击治疗，体内的其他人格有没有出来过？”

“……有。”

玄映慌张地抓起她的手，直接朝她房间走，“我马上给你治疗。”

“哎！玄医生……”凌玥琪被拉到门口，玄映推开了她的房门，她看到了熟悉的银白色的仪器和那个金属头套，心生恐惧。她用力甩开玄映的手，“你有病啊？要不要治疗是我自己说了算，你凭什么说给我治疗就治疗啊？！你以为那种感觉很好受？被电的不是你，你不疼我疼，你不怕我怕！”

玄映冷静了些，“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看到你被电击当然心疼，但是……你不进行治疗，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不就是我的那些分裂人格越来越活跃吗？怕什么。”

“怕什么？”玄映看着她的眼睛，“你还记得你当初为什么要进行电击治疗吗？”

“……”当初，是因为她在学校里把一个同学的脖子划伤了，被人抓住后晕了过去，醒来后不记得自己伤人的事情。被养母从学校领回来后去医院做了个检查，这才发现她有人格分裂症。后来，她伤人越来越频繁，养父养母找了很多医生，找了半年多，遇到了玄映，玄映给她做了电击治疗后，她的分裂症真的有所好转。

“那又怎样，现在我好好的，没伤到其他人，不需要治疗。”

玄映又用刚才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凌玥琪背后发寒，“你真的没有伤人吗？”

“……”凌玥琪眼前闪过一幕幕画面，满身是血倒在马路中间的冷雨倩，被她推下山崖的凌雪儿，趴在地上的凌轩后腰插着一把刀，带着满身烈焰滚地哀嚎的鹿北时……

凌玥琪浑身发颤，玄映拉起她的手，正要走进房间，凌玥琪再次甩开玄映的手，“玄医生，你是怎么进来的？”

玄映回头，面容和身形开始变化，最终变化成一个熟人，那人笑得和蔼，声音温和：“当然是用瞬间移动啊。”

凌玥琪后退几步想逃，可她的身体动不了了。

鹿北时阴森森地看着她，“看来你脑袋里的脑电波控制器还有点用。不过……这个太旧了，得给你换个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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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遥天跑完步回家，端着一大碗白粥往嘴里灌。

毒酒：“你跑了一下午，跑到外面怎么不找个地方吃饭？”

“兜里没钱。”宫本遥天很快喝完一碗，又去打第二碗。

毒酒边炒菜边吼他：“饿太久别一下子喝那么饱！”

“你煮的粥太好喝了，忍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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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冰回家后没见到凌玥琪，她不在房间，家里的每个地方都找不到她，打电话也不接。颜冰有些慌，凌玥琪从没夜不归宿过，而且她连一个亲近的朋友都没有，她能跑去哪里？

颜冰思索了一会，打开他放在家里的电脑，他们家大门口的门上有个摄像头，监控录像都在这部电脑里。他打开今天的录像，快进播放。早上，有个人站在他们家门口，然后凌玥琪出门，被他带走。颜冰暂停录像，发现这人是昨天早上他在那个抓了很多阿斯喀尔族回来研究的博士家里见到的少年。

他和小玥认识？

之后的录像里再没有人经过。颜冰加速录像的播放速度，播放了好一会，他看到有辆车停在他们家门口，凌玥琪下车后，车子开走，凌玥琪进了家门，再没出来过。

也就是说，接触过凌玥琪的只有那个少年和那辆车里的人。

颜冰打了个电话，让人帮他查一辆车的车主，顺便要个联系方式。很快，他收到了一条短信。一个姓名和一串电话号码。

他点了几下，手机放到耳边，听筒里传来一个男声：“喂？哪位？”

“你好，请问是君翼翔先生吗？”

“是我，您哪位？”

“我是凌玥琪的哥哥，她现在失踪了，你把她送回家后有看到她跑出去吗？”

“失踪了？”翼翔在一个十字路口掉转方向，开回凌玥琪家，“我才把她送回去没多久，她怎么就失踪了？”

“不知道。”颜冰烦躁地揉了揉头发，“你有没有看到她进屋？”

“……没有，她下车后我就离开了。你有没有给她打过……她下午在医院时把手机弄丢了……你有没有她朋友的电话，打过去问问？”

“没有，她以前不交朋友，最近好像有……但我没有她朋友的电话。”

“……我正在往你们家开，路上我留意一下，或许能看到她，你可以去她平时常去的地方找找。”

“好。”颜冰马上出门，茫然四顾。以前他总让凌玥琪待在家，所以她很少出门，最近她出门的次数多了，他却不知道她会去哪。颜冰仔细回忆着他所知道的，凌玥琪去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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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湾公园。

颜冰开车到了公园，天越来越暗，公园里的路灯亮了起来，行人说说笑笑走过，颜冰跑了半个公园都没见到凌玥琪，心里越发着急。手机响了，颜冰一看，陌生号码，“哪位？”

“是我，君翼翔。我来的路上没有看到凌玥琪，你那边怎么样？”

“我也没找到，要是她带了手机……对了！你刚才说她是在哪弄丢的手机？”

“医院。下午弄丢的。”

“医院？她出什么事了？”

“你别着急，她没事，只是她的一位同……朋友受伤了，送往医院救治，她陪着去而已。”翼翔想了想，觉得还是用“朋友”合适，毕竟……如果是普通同学受伤，凌玥琪跟到医院时应该不至于那么紧张，何况那还是个男同学……

翼翔突然想起今天在医院看到凌玥琪时，她的眼睛是湿的，嘴边有血迹，手上也全沾了血……难道今天她失控过？伤人喝血后恢复了神智，在医院担惊受怕了半天自己是不是杀了人，虽然那个受伤的少年还活着，但她心里不肯原谅自己，等离开医院后打算找个地方自杀？

翼翔越想越紧张，连颜冰什么时候挂了电话都没发现。

虽然他跟凌玥琪之间没什么兄妹感情，但……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小妹，要是放着不管，她真自杀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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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计划

颜冰冷静了会，理了理思绪。

前天晚上他把那个博士的培养罐全砸了，今早那个少年就来把小玥带走……靠！

颜冰急忙上车往博士的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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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博士的目标是冰蓝，冰蓝跑了，顺便带走了其他半血种，博士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干脆让少年再去找个更好的小白鼠回来，而少年刚好认识小玥，于是就把小玥带走了。但……小玥是在傍晚回家后失踪的，说不通啊！而且她回家之前，还陪一位朋友去过医院……

虽然没有证据，但颜冰能肯定，凌玥琪的失踪跟那个博士绝对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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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喀尔族的异能强弱有个体差异，虽然他们的异能不分体质，谁都能使用出多种异能，但如果使用的异能不是合适自己的，会偏弱一些；如果使用的异能是合适自己的，则更强一些。

翼翔的其他异能效果一般，但他的能力很特殊——读取一个人最近几小时内的记忆。

这能力需要触碰到他要读取记忆的人，所以他平时常跟人保持距离。今天上午遇到凌玥琪时他拉过她的手，虽然已经过了半天，但翼翔还是能勉强能读到凌玥琪的一点记忆——

她把凌轩捅伤，然后凌轩被一个人踹倒踩着胸口，那人跟凌轩说着什么，突然全身窜起火焰。那人转过来看了她一眼，火焰之下，那张脸不知是因痛苦而扭曲还是因震惊而扭曲，眼神阴冷，像只随时要扑上来咬破猎物喉咙的野兽。

鹿北时老师？

翼翔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他在学校里见到的鹿北时跟现在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在凌玥琪的记忆里看到了她哭着给120打电话，他记下了她说的地址，开了导航朝那里开去。

反正现在还是没有她的消息，何不去那里碰碰运气？

翼翔开车到达目的地时，天已经黑了，他看到别墅敞着大门，里面停了辆车。正下车打量这面前的别墅，别墅里走出来一个人，面上有焦急，也有失望。

翼翔问了一下，发现刚从别墅里出来的这个人就是傍晚给他打电话的“凌玥琪的哥哥”。他说他刚才进去找过，在二楼大厅中央的地上有一摊血迹及一片焦黄。

血应该是那个少年的，那片焦黄应该是凌玥琪烧鹿北时时，他在地上打滚所留下的痕迹。

凌玥琪还是没找到。

颜冰约翼翔明天再一起去医院找那个少年，翼翔答应了。

次日，他们两人去医院找凌轩时他已经醒了。颜冰走近，“你昨天带小玥去了哪里？”

凌轩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博士家。怎么了？”

“能详细说一下你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并且发生了什么事吗？”

凌轩沉默了一会，“博士把我朋友抓走了，他让我把凌玥琪带去交换我朋友。我们到了那里，他让凌玥琪捅了我一刀，想杀我，但凌玥琪突然清醒，把博士瞬移到了别的地方，然后她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颜冰没说话，翼翔接道：“然后我在医院遇到了她，傍晚送她回家，送完我就走了，半路接到了你的电话。”

“……”

凌轩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凌玥琪失踪了。她在医院时把手机弄丢了，联系不上。”

“报警了吗？”

颜冰愣了一下，“没有。”

凌轩：“那还不快，万一是博士回来报复的话……就麻烦了。”

话音刚落，凌轩的手机铃声就响了，颜冰把桌上的手机递给他，凌轩接起：“你好，哪位？”

“好，我马上赶过去。”凌轩挂掉电话，向病房里的另外两人说道：“凌玥琪找到了，她在公安局，我朋友跟她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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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三人到达公安局，看到了三个安静坐着的人，凌玥琪，今夏，夏薇薇。他们睁着无神的眼，一动不动，怎么喊都没反应，像三个无人操纵的傀儡。

颜冰看见凌玥琪右额上有道新伤，他走过去喊她，“小玥。”

凌玥琪抬头看他，眼神瞬间变化，宝石蓝的眼勾魂夺魄。颜冰像被人摁了暂停键，僵住了。

凌轩蹲下大致观察了一下今夏和夏薇薇，确认他们没有受伤后松了口气，但他们俩的眼神让他有些不安，“小残？”

今夏抬头看他，眼神不变，只是瞳孔比平时更亮一些，像蒙上了一层蓝光。

翼翔看到颜冰突然停住，疑惑地看去，没看到凌玥琪的眼睛，目光随意地扫过她身边的另外两个人，对上一双蓝光熠熠的眼，他也僵住了。

有个警察忍不住说了一句：“搞什么？刚动了一个又定住了俩。”

凌轩看着这三个安静坐着的人，又看了一眼被定住的两个人，他走到今夏身后捂住今夏的眼睛，翼翔恢复清醒，顿时明白过来，走到凌玥琪旁边伸手挡了一下凌玥琪的眼睛，颜冰也恢复了正常。

凌轩：“警官，他们三个人……是怎么了？”

“今早我们接到报警，有个人说自己杀人了，要自首。我们去到她说的地方，只看到这三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丢了魂儿一样，现场没找到尸体，就先把他们给带回来了。”警察说着，看了凌玥琪一眼，“这姑娘头上的伤……”

凌玥琪右额的伤很长，很深，像被一把尖利的刀划开的，隐约能看见伤口里的肉。

等警察确认完凌轩的颜冰的信息后，同意他们把人带回去，不过之后可能需要他们配合调查。

翼翔送凌轩，今夏和夏薇薇回家，凌玥琪跟着颜冰回家，两辆车回去的路线几乎相同，只是翼翔的车在凌玥琪家附近的一个小区前停下，颜冰的车开远。

翼翔疑惑：“她头上的伤……不用去医院吗？”

凌轩想起之前凌玥琪跟他说过：“不用，他们家有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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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出那条短信后的第四天早上，宫本遥天终于收到了回信，面具少年说，如果他现在有空就直接到上次去的那栋大楼，大门密码是6个1。

宫本遥天起床刷牙洗脸。毒酒听到动静，也醒了，打着哈欠问他：“今天起这么早？”

“嗯，跟朋友出去玩。”

“朋友……小风？”

宫本遥天愣了一下，“不是他，是另一个朋友。风……转学了。”

“转学了？什么时候？”

“上学期。”宫本遥天穿好鞋，随手拿了件外套就往外走，出门没一会，他又走回来换了件外套，“走了。”

“带钱了吗？”

“带了。”

毒酒看着被宫本遥天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是件灰黑色的合身外套。

他以前给宫本遥天买的外套都是宽宽大大的，虽然穿着暖，但不合身，穿起来松松垮垮的，不甚好看。合身的衣服，都是那个叫小风的孩子带他去买的，不贵，质量也挺好，从那以后小遥买衣服都去那家店。不知道那孩子找了多久才找到这么好的店。

毒酒回想了一下宫本遥天刚才说的话，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元宵还没过，现在这大冷天的，这么早出门跟朋友去玩？

毒酒拿出手机给某个人发了条短信：我儿子去你那？

【是啊。】

【你又要搞什么？】

【这话问你儿子去，是他自己要来找我的】

【他去找你干嘛？】

【我哪知道】

【……】

【这么担心的话，要不你也来？我跟他在客厅聊，你可以躲房间里偷听】

【……不了】

【哦】

【你们爱怎样我管不了，但……别把自己搭进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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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遥天走远了些，确认毒酒看不到后直接瞬移到了面具少年所住的那栋楼，输入门锁密码，开门，上楼。

他不太想让毒酒看到他使用异能，因为毒酒一直不希望他跟阿斯喀尔族有牵扯。

走到二楼，宫本遥天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面具少年，少年：“这么快？”

“嗯。”宫本遥天走近沙发，开门见山：“我在凌玥琪的记忆里看到，她杀了我爸。”

“……”少年头痛地揉着太阳穴，这事在他的意料之外。但……有了这个原因，宫本遥天应该会比以前更配合，他的计划会更顺利进行。“我有个办法，既能让她偿命，又不会把我们扯进去。”

“让她自杀？可是……”

“当然不是。”被她害死的人死得那么痛苦，她凭什么能以这么温柔的方式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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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凌轩

少年说完，笑了笑：“我的计划就是这么简单，不过执行起来有难度……你，能做到吗？”

“我试试。”宫本遥天垂眸，“我挺好奇，你为什么也想杀她？”

少年的声音很平静：“和你的理由一样。”

“……抱歉，我不该问的。”顿了顿，宫本遥天加了一句：“节哀。”

“嗯。”少年应了一声，声音依旧平静：“你也节哀。”

“……”

宫本遥天离开之前，少年喊住他，问道：“对了，你有泪腺吗？”

他一时没听懂，“什么线？”

“……好吧我换个问法，”少年扶额，“你哭过吗？”

“没有。”宫本遥天联想起少年刚才那句话，解释道：“我天生没有泪腺，想哭也哭不了。怎么了？”

“没什么，随口一问。你回去吧。”

看来，林遥天的情况和他知道的一样，阿斯喀尔族纯血种除了蓝瞳之外，还有一个不甚明显的特征——没有泪腺。

既然这群山寨基因造出的纯血种也没有泪腺……少年想起凌玥琪之前恢复神智的时候，眼泪流得挺凶。

演技不错嘛，还知道用水装流眼泪博同情。

少年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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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衍为凌轩的成绩烦心了一整个寒假。

虽然函靖高中是私立学校，但自建校以来，学生的成绩普遍都不错，凌轩的期末分数实在太扎眼。

其实他平时的成绩还不错，但每到大考就会考出一个低得让人不忍直视的分数。荀衍一开始觉得，可能是因为凌轩压力太大，但函靖高中的授课难度和作业量应该不至于让学生有这么大压力才对，毕竟能考得上这所学校的学生基础都挺好。

开学那天，荀衍把凌轩叫去办公室聊了半个多小时，聊完出来后学校里的人都走光了，荀衍带他到学校附近的一个餐馆里吃了午饭。

吃完饭，凌轩看了下时间，回家一趟再来学校的话，会迟到。于是，荀衍带他到一个奶茶店里坐等学校开门。

林遥天曾在里面打工过的那家奶茶店。

走进店里，发现里面全是熟人。

林遥天，跟林遥天关系挺好的那个人，辰菁老师。

凌轩站住脚，“老师好！”

辰菁看过来，点了点头，视线落在荀衍身上，“你来干嘛？”

荀衍笑着走到辰菁身边坐下，“来看你。”

集体沉默。

宫本遥天和辰皓向荀衍打招呼：“老师好。”

辰菁：“阿皓，把这人赶出去。”

坐在收银台后的辰皓朝荀衍使眼色，“人家是来送钱的，赶什么赶？”

荀衍：“给我来杯柠檬茶，要热的，谢谢。凌轩，你喝什么？”

凌轩在另一个桌子坐下，摇头，“不了，刚才吃太饱，现在还有点撑。”

辰皓开始给荀衍调柠檬茶。

宫本遥天看了凌轩一眼，跟辰皓说了句“那我接着偷懒了啊”，得到同意后他走到凌轩对面坐下，低头玩手机。

凌轩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他把手机拿出来，是一条□□消息。某人不玩微信，又嫌短信太费钱，所以前几天他俩加了□□好友。

【毒蛇：你怎么来了？有事找我？】

凌轩看着那个Q名，抬眼瞪了对面那个人一眼。【轩：你网名怎么还没换？】

【毒蛇：不想换。你来找我干嘛？】

【轩：我没找你，我是跟着我老班来的，会遇上你纯属巧合。你怎么认出我的？】

【毒蛇：你身上香水味太重。】

【轩：……】凌轩又瞪了宫本遥天一眼。【轩：老子这是体香！】

【毒蛇：哟，国色天香，不错啊美人儿。】

凌轩一拳砸在桌上。

所有人都看着他。

凌轩干巴巴地笑，“抱歉，刚看到一只苍蝇，现在拍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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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皓闲得无聊，他姐在这，不好偷懒，只能看着店里的这几个人发呆。

荀衍老师对他姐有意思他是知道的，他姐好像对荀衍老师也有那么点意思，但看这俩人久了总觉得自己在咽狗粮……想找遥聊几句打发时间吧，遥又对着手机一脸笑意，像看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难得这小子不假笑，就让他多乐一会吧。

那个跟着荀衍进店的小学弟，辰皓模模糊糊有个印象，好像之前在温泉馆见过一次，是荀衍那个班的学生。

辰皓自己拿了杯奶茶慢慢喝着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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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遥天和凌轩相对而坐，看似和谐，却在□□上吵了快一个小时。

宫本遥天平时挺平和，但其实真不是什么气量大的人，自从知道上学期唐鸢跳楼的那件事是面具少年——也就是凌轩——搞出来的以后，他就想找个机会报复回来。但凌轩身上有伤，他对殴打伤员这种行为没兴趣，所以这几天一直憋着火，凌轩不知道抽什么风，看他网名不爽，天天逼着他换网名。他更不爽，干脆一直不换，偶尔还恶心凌轩几句，然后等着看凌轩炸毛。

他平时说话不这么欠的……都是手机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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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学期，新校服。

老班说是因为有太多学生嫌弃之前的黑白校服，学校就给换了新的，红蓝两套同款不同色的制服式校服，衬衫，背心，西服外套，男生长裤女生短裙。

版型和质量都比之前那套好。

不过为什么会是红蓝两套……老班是这么回答的：“校长说，两种颜色都挺好看，不知道选那套，干脆都要得了。”

有人问：“老班，我们学校真的有校长吗？”

函靖高中的校长是个只存在于老师嘴里的人，他们从入学到现在连校长的影子都没看见过，有人在校园网上查，发现以前的学长学姐们也没见过校长，所以很多人都怀疑，函靖高中的校长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荀衍笑：“当然有啊，咱们的校长偶尔也来管管学校，不过人不到学校来而已。”

“校长为什么一直不来学校啊？”

荀衍：“可能……是因为懒吧。”

荀衍毕竟是老师，不至于像学生一样一直没见过校长，学校开会时校长会到场讲话，讲完就走人，一点都不拖拉。有人直接问过校长，为什么他不常来学校。校长回答：“学生们见到我这个样子，还会有人相信咱们这是正经的教书育人的地方吗？”

校长人挺好，和和气气的，但……他的酒瘾太大，时时刻刻酒不离手，要是他真的常来学校，不知道该有多少学生会被带坏，多少学生会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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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位重排，凌玥琪的座位离凌轩的座位挺远，课间凌玥琪一直在和她同桌说话，直到下午放学，她才走过来问凌轩，“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多了。”

凌玥琪点点头，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一个人打断，那人把书包扔给凌玥琪，“拿着。”

凌玥琪转头看着那个人，皱眉，“为什么每次都让我拿，你没手啊？”

“书包里是空的，又不重。”

说话的人是新转来的舒誉。他和凌玥琪走得很近，貌似两人很早就认识了。

“切！”凌玥琪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乖乖地把舒誉的书包挂在手上。

凌轩看着那个包，“你们……以前是同学？”

“嗯，小学同学。”

舒誉笑嘻嘻地勾住凌玥琪的肩膀：“兼未婚夫。”

“滚一边去，瞎说什么呢！”凌玥琪踹了舒誉一脚，看着凌轩，“他开玩笑的。”

“……”舒誉开玩笑，关他什么事？凌轩挎着书包站起身，“我走了，你们继续。”

“哎……”凌玥琪愣了一下，快走几步追上凌轩，“正好顺路，我们一起走啊。”

舒誉看着凌玥琪的背影，又看向凌轩，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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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发现舒誉好像经常盯着自己，但他不打算去问，舒誉也不主动来找他，于是他就当那视线不存在，该怎样还怎样。

直到一次体育课，凌轩后腰的伤还没好全，不能剧烈运动，就坐在看台上看着别人打球。

一个人从身后走来，在他身边坐下，递给他一片水，“喝吗？”

凌轩转头，看着身边的舒誉，“谢了，我不渴。”

“好吧。”舒誉拧开瓶盖自己喝了一口，“你最近，挺清闲的嘛。”

“……”凌轩不太懂舒誉要说什么，难道是在说他最近不出操不上体育课？皱了皱眉，凌轩回道：“还好吧，毕竟我身上有伤，不能剧烈运动。”

舒誉：“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说什么？

舒誉笑得诡异：“我说的是，你很久，没有再去挖尸体了啊。”

寒意遍布全身，凌轩冷冷地瞪着舒誉。

舒誉怎么会知道？！

“……关于我，你知道多少？”

“你幼时随父母出海，去一座岛上旅游，后来发了海啸，海岛上的人除了你，无一生还。在流浪时被那个博士带回他的研究所，然后就一直在他手底下做事，帮他抓阿斯喀尔族回来供他研究。唔……好像有个叫林遥天的人经常活埋阿斯喀尔族，被你们知道以后，那个博士就天天让你去把那些人挖出来，连抓人的时间都省了。”顿了顿，舒誉凑近凌轩，笑道：“说来我挺好奇，你是从岛上回来以后才遇到那个以解剖活人为乐的变态博士的，那……你是怎么回来的？你当时十岁都没到吧，是怎么从那么远的海岛游回岸上的？”

“……”凌轩垂眸，他的双手攥得太紧，手指有些发麻，“想知道？那你就接着调查呗。”

“我查了，查不到啊，所以想直接问问你。”

凌轩站起来，拍拍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舒誉，“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不等舒誉回答，凌轩从口袋里拿出耳机戴上，连接手机，点开音乐，调大音量，转身走人。

巨大的音乐声轰炸着耳膜，耳边播放着那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旋律，一曲结束，风铃轻晃，铃音清泠。

凌轩有些恍惚，他一直没有回忆过当年发生的事，还以为那些记忆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却原来，他记得那么清楚。

冰冷的水，炽热的火，死掉的人，火中的怪物。

“凌轩？”

一个声音惊醒了凌轩，凌轩抬头，眼前出现一张略带疑惑的脸，阳光洒下，为那张脸铺上一层暖光。

那张脸，与他记忆中那个怪物的脸渐渐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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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凌玥琪挥了挥手，凌轩的眼睛终于恢复聚焦。“你刚才……怎么了？”

凌轩没说话。他愣了几秒，像是才想起来自己戴着耳机，摘下耳机，“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刚才怎么了？有点怪怪的。”

凌轩刚才的神情凌玥琪不陌生，之前她在游乐园见到孤身一人的凌轩时，他脸上就是这个表情。还有他撑着伞来她家楼下，说要她帮忙时；还有一次，是在浑身着火的鹿北时老师滚向凌轩时。但她不明白凌轩的那个表情代表着什么样的情绪。

凌轩：“……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要回教室，让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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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在网上看到了一些玻璃制品的图片，觉得挺漂亮，打算给凌轩做个玻璃风铃。他看了几个玻璃吹塑的视频，又查了点资料，找来几斤沙子开始练习。

今夏找来的是细沙，他把沙子捧在手中，悬在手心之上，加热。

他使用其他异能时多少都有些困难，只有控制温度是最容易的，他不需要知道物体的沸点和熔点，只靠感觉就能估个**不离十。

细沙熔化，变成透明的胶状。

今夏把另一只手举到胶状物上方，胶状物被一道白光包裹住，今夏舞动手指，胶状物慢慢塑成一个小小的风铃罩，边缘微扩，有点像猪笼草。

练习成功。

今夏等手上的风铃罩冷却定型后，拿了几张纸开始画图，画好后挑几个好看点的图片又做了好几个风铃罩，还细心地在罩顶留了穿绳子用的小孔。

做好风铃罩，今夏又做了些小东西，几朵玫瑰，一只小鸟，一只抱着萝卜的兔子。

他看着这些透明的小东西有些发愁，要是能弄上颜色就好了。手机里还存着之前看到的那些玻璃制品，透明和彩色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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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生日那天，今夏送了一个玻璃风铃，风铃罩是浅蓝色，是个倒扣的小花苞的形状，薄薄的一层裹着另一层，边缘微微打开。系绳也是浅绿色，还挺好看。

夏薇薇送的是几个棉布眼罩，方便凌轩换着用。

看到今夏的风铃，夏薇薇觉得自己的礼物输了。“小夏你这风铃哪儿找来的？”

“自己做的。”今夏笑笑，拿出一个红色的小东西送给夏薇薇，夏薇薇接过。“这是什么花？”

夏薇薇手里的是个花瓣要开不开的小花苞，也挺好看。

今夏还没说话，凌轩先开口了：“看着像玫瑰啊。”

今夏脸上柔和的笑意没了，又回到以前那副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冷淡样子：“花苞不都长这样吗？”

凌轩挑眉看他，“是吗？”

今夏看向夏薇薇，“你不喜欢的话……我找其他东西换给你。”

夏薇薇爱不释手地把玩着小花苞，“不用，我挺喜欢这个的。”

今夏浅笑，“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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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把风铃挂在窗檐下，戴好眼罩，躺倒在沙发上。耳边只有风铃的响声，凌轩听得很是惬意。

“小残你选的礼物真是太棒了！这响声真好听。”

夏薇薇：“风铃的响声不都差不多嘛，你是怎么分辨出好不好听的？”

“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嘿你……夏你别拦我，让我踹他一脚！”

今夏：“我没想拦你，只是有点站不住了……”

夏薇薇：“夏！你别硬撑……先坐下，坐下。”

凌轩掀起眼罩，看到夏薇薇正扶着今夏在对面的沙发坐下。

自从把今夏和夏薇薇从警局领回来后，今夏的脚就开始恢复知觉了，凌轩检查了一下，感觉不到今夏脑子里的那块芯片了。

这两天今夏已经能站起来了。

凌轩：“能站也不能一次性站那么久啊！”

今夏笑了笑，“知道了。瞎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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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今夏和夏薇薇后，凌轩骑着摩托去了海边，车速不算快，到海边时天已经全黑了。

他后腰的伤还有些疼，所以一直没戴上那个坠流苏手链，怕连累今夏，不过不戴手链就没法和今夏联结，用不了异能。虽然之前换过林遥天的血，但好像没什么用，他自身依旧是半点异能没有，不能直接瞬移。

大海融入夜色，凌轩下车，脱鞋，拿下挂在车上的大袋子，里面是一大束白玫瑰，花瓣有些皱了。

凌轩捧着玫瑰走进海中，海水冰凉，他裹紧了外套的领子，接着往前走。现在是初春，夜里很冷，海滩上没有游客，就算有，估计也看不见凌轩。海水淹没膝盖，实在太冷，凌轩停住脚，海风掀起一层小浪，凌轩打着颤轻轻掰下玫瑰花瓣，一片片洒下，花瓣落在海面上，随水漂浮。

花瓣洒完，凌轩望着远方，只看见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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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分裂

凌轩回到家，发现桌上多了个长盒子，上面贴着一张便签纸，纸上写着几个秀气的字迹——生日快乐。

凌轩打开盒子，里面放着较短的烟花棒，他点燃一根，雪花形状的白色烟花绽放在眼前，光芒明亮柔和。

烟花棒燃尽，凌轩把残棒放回盒里，盖上盒盖，下楼把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他知道这烟花棒是谁送的。

几年前的一个春节，凌玥琪……凌玥琪的2号人格曾告诉过他，她见了个好玩的东西，叫雪花棒，和普通的烟花棒不一样，每年凌轩生日她都想给他送盒雪花棒，却一直没送，因为她说这种雪花棒销量不太好，店家不卖了。

不知道这盒是从哪儿找来的。

凌轩其实很讨厌凌玥琪的2号人格，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看他的眼神就一直是炽热的，就像怀春少女见了心上人。

这种眼神让凌轩觉得非常恶心，但他不得不继续跟2号人格保持联系。

平时跟凌玥琪本尊说说笑笑，背地里和2号人格一起盘算怎么才能弄死凌玥琪……凌轩觉得这种日子再长一点，他也会患上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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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凌轩买了点糖带去学校。

几个关系好的同学见他有糖都凑过来蹭糖吃，把糖放进嘴里后才想起老班规定过，不能带零食来学校，“你怎么买了这么多糖？不怕被老班罚啊？”

凌轩：“没事，你们别把糖纸扔进垃圾桶就行，老班不会发现的。”

“不扔垃圾桶扔哪？藏抽屉里？”

“嗯。”凌轩点点头，他自己就是打算把糖纸先藏抽屉里，放学再带走扔垃圾箱。“不然……你就多走几步，扔外面垃圾箱。”

反正新学期除了新校服外，学校还在各个花坛边加了个垃圾箱。

舒誉和凌玥琪也到了教室，凌轩喊住凌玥琪，指了指他桌上的那袋糖，“吃糖吗？”

凌玥琪走到他桌子旁边，看着桌上一袋子的散装糖，“吃这么多糖，不怕长蛀牙啊你？”

凌轩含着糖，道：“所以才分给你们啊。”

“……”凌玥琪看着他，笑了笑，接过凌轩递给她的那颗玻璃纸包着的奶糖，剥开玻璃纸，里面还有一层白色糖纸包着，剥开白色糖纸，把糖含进嘴里，甜甜的奶香浸润舌尖。凌玥琪弯着嘴角，“好甜啊。”

凌轩也笑了笑。看来人格不同，口味也不完全相同，2号人格不喜欢甜食，一尝甜的就反胃，本尊好像挺喜欢。

本来他是打算恶心一下凌玥琪的2号人格，才给她一颗那么甜的糖，不过现在出现的好像是她的主人格……也就是本尊。

凌玥琪看着手上的玻璃糖纸，半透明的咖啡色，花纹是偏暗的粉色，她把糖纸贴在眼前，透过糖纸所看到的一切都蒙着一层透亮的咖啡色。

凌玥琪：“很漂亮。”

凌轩笑，翻着袋子里的糖，“你喜欢这种糖纸？我这应该还有几颗。”

“我是说你。”

“……”凌轩愣了几秒，抬头看着凌玥琪。

凌玥琪也没说话，看着凌轩的眼里全是笑意，瞳孔蓝得发亮。

凌轩皱眉。

这种说两句就调戏一下对方的说话方式，绝对不是本尊。所以……现在出现的是几号？1号3号还是4号？

等等……这几个分裂人格的区别是啥来着？1号好像是博士控制的，呆呆傻傻，不问她话她绝对不会自己说话；3号是林遥天控制的，但凌轩没见过，不知道她的性格是什么样的；4号……

没等凌轩理清思绪，舒誉走过来，半开玩笑地对凌玥琪说：“小玥，当着我的面给我戴绿帽，这样不太好吧？”

凌玥琪斜眼看他，“戴绿帽？你以为你是我谁啊？”

舒誉愣了愣，“未婚……”

“大人随口乱说而已，你还当真了？”

“……怎么可能，”舒誉笑道：“我开玩笑而已啦，你不会是当真了吧？生气了？”

“……”凌玥琪朝他翻了个白眼，回了自己的座位。

舒誉看着凌轩桌上的糖，“刚才那种糖……给我几颗呗。”

凌轩找好糖递给舒誉，舒誉道了声谢，也回了自己座位。

舒誉小心翼翼把糖放凌玥琪桌上，凌玥琪没搭理他，低头玩手机。看到这一幕的凌轩莫名觉得，自己像个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等等……这个想法好像哪儿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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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全是不成章节的废稿：

自从凌玥琪把凌雪儿推下山后，凌洛翔就打消了让妹妹回家的念头，没再找过凌玥琪。本来他还想对家里人隐瞒凌玥琪的身份，但凌桓没那么好糊弄，他只好坦白。

凌桓知道真相后抽了自己一巴掌，喝了一晚上酒。

后来没人再提过凌玥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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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晚不记得凌玥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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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凌雪儿被推下山的那天孟晚不在，她对凌玥琪的印象，还是那个走丢了很多年的女儿，和课堂上认真听课的学生，她想见凌玥琪一面，以母亲的身份。

遗憾的是，她没法在学校里认女儿，课堂上她得好好讲课，下课了又找不到把凌玥琪留下单独聊聊的理由。

凌洛翔看她这样，自作主张地让白廷去把凌玥琪约出来。他自己是不想再见到凌玥琪了，黎晗也不想，凌雪儿更是不可能，所以只能让比较好说话的白廷去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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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后，学校空了，白廷和孟晚坐在球场边的看台上等着凌玥琪。

凌玥琪来了，先跟孟晚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向白廷，“找我有事？”

白廷：“是孟阿姨找你。”

凌玥琪看向孟晚，“孟老师找我什么事？”

孟晚看起来有些拘谨，“小……小玥，我是妈妈。”

“……”凌玥琪皱眉，“老师你开什么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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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我咬了你的手……对不起。”

“哦，没事。”

“你……你现在有新的父母了，对吗？”

“……不要没话找话！”

“抱歉……”

他们两人沉默地看着别人说说笑笑，过了一会，凌玥琪问道：“我……凌桓他……脾气好不好？”

“挺好的，凌伯伯的气来得快，消得也快。”

这不就是冲动易怒吗？哪里好了？“我是怎么走丢的？”

“……你不是走丢的，你是自己离开的，再也没有回来……现在，你回来了。”

“我自己离开的？我有病啊？”当时她才多大啊就敢离家出走？

“或许吧。”

“……你信不信我抽你？”

白廷笑了笑。

凌玥琪想起了白天看到的那个混血小女孩，“他有几个孩子？”

“四个。”

“四……这是超生啊！”

白廷看她一眼，“凌伯伯跟他前妻生了两个儿子，婚内出轨，跟别人生了个女儿，被前妻发现，离了婚，娶了小三，一年后他跟小三又生了一个女儿。”

“……”凌玥琪彻底打消了跟凌桓相认的念头，“那……那个混血小女孩跟凌桓又是什么关系？”

“你说欢欢？她是孟阿姨的妹妹的孩子，来我们家玩一段时间，暂住在这里。”

“哦。”凌玥琪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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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玥琪突然被博士控制，把白廷推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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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喀尔终稿】第九章废稿

★阿斯喀尔第九章2020-02-28——2020-03-15

第九章

（正文隔一行：）

小玥知道自己有人格分裂症。

小轩劝小风别让凌玥琪这么快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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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逸风查看过凌玥琪的记忆，发现凌玥琪并不知道闯进她家打了她一顿的人是自己，松了口气，后怕渐消，打算找个机会再来一次，至于鹿北时要他帮忙拿血的事，暂时不管。

沐逸风刚走没几步，就听到有人找凌玥琪，沐逸风回头，见是凌轩，八卦之心令他放慢脚步听着身后两人的谈话。

凌轩：“你住的小区是叫福安吗？”

凌玥琪：“你怎么知道？”

“上新闻了。整栋楼都烧着了，却没引发煤气爆炸，这控火技术真高啊。”

凌玥琪：“控火技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这不是普通火灾，能烧这么大一场火，却没引发更大混乱，只有阿斯喀尔族能做到。”

“你知道阿斯喀尔族？”

“嗯，你的副人格告诉我的，我有幸跟她聊过几句。”

“你什么时候见到她的？！她……你是不是受伤了？我赔你医药费。”

“就这段时间，她经常出现。她没对我动手过。”

“为什么？”

沐逸风和凌玥琪一样惊讶，他见过凌玥琪的副人格，那个人格笑得越乖动手越狠，而且每次出现都要见血，凌轩怎么可能没出事？

凌轩：“谁知道，没准是看上我了，不舍得。”

凌玥琪：“……”

沐逸风：“……”

凌轩：“总之，你可能被某个阿斯喀尔族盯上了，要小心。”

“他为什么盯上我？就不能是盯上了小区里其他人？”

“也有可能，你最近多注意一下，看你的小区里有没有人被阿斯喀尔族吸血。我怀疑，有谁在你家附近，”凌轩的声音带着笑意：“失，控，了。”

凌轩最后三个字的语气就像在讲恐怖故事，刚好一阵凉风吹来，沐逸风打了个寒战，加快脚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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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和国庆连放十天假。

鹿北时拿到林遥天的血后就一直宅在上层，没下楼发布新任务，难得的假期，夏薇薇推今夏出门逛街，晚上才回来。

林遥天和沐逸风在家陪家人。

颜冰能回家休息几天，凌玥琪和他一起去买了很多菜，给他说自己在学校学的知识和交的朋友。

凌轩也回了一趟家，屋里早已落灰，花了一天打扫。晚上吃完饭凌轩就躺床上懒得动弹，躺着躺着就睡着了，半夜被噩梦惊醒，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农历十六。

想了想，凌轩拿起床头柜上另一个手机，开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

发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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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第二天，农历八月十六，中午十二点左右，有人敲门。

凌玥琪正在炒菜，颜冰出来开门，看到门外的三人，他愣了愣：“你们走错门了。”

门外三人看着是一位母亲和一对儿女，手提礼盒，看着像来拜访亲友。

三人里的女儿最先打招呼：“你好，请问凌玥琪是住这吗？”

颜冰看着她的眉眼，莫名觉得眼熟，“是的，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她的亲人。”

“……啊。”颜冰脑子空白，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他这才想起，眼前的三人长得都跟小玥有点像。

门外三人看上去也很紧张，腼腆又尴尬地笑着。

“有客人来？”凌玥琪把菜端出来，发现了门口的情况，她走近一看，瞬间冷了脸：“你们怎么知道我家的地址？”

“嗨——小玥，”凌雪儿讪笑：“你出了这么大事，我在本地新闻上看到了消息。”

“不，我是问，你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层，这户？我们这小区隔音不好，我没听到你们问其他人。这么详细的地址，哪儿来的？”

“……”

尴尬的沉默。

颜冰：“呃，你们先进来坐坐吧，这么站在门口也不太好是吧……来，坐。”

家里凳子不够，凌雪儿三人只能坐在床沿，颜冰和凌玥琪坐在凳子上，背靠饭桌。

孟晚看着凌玥琪，目光热切，激动得热泪盈眶，想靠近凌玥琪又不敢，伸手抹了好几次眼泪，但脸上一直是笑着的。

颜冰招呼他们喝饮料，顺便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颜冰，和小玥一个福利院出来的，是她哥……是照顾她的哥哥。”

“你好，我叫孟晚，是小玥的母亲。”

“我叫凌雪儿，是小玥的姐姐。”

“我叫凌洛翔，小玥的哥哥。”

凌玥琪看着孟晚三母子，冷笑：“凌桓呢？死了？”

孟晚的笑容有点僵硬：“你爸他不敢来，怕你见着他难受。”

颜冰看凌玥琪面色不快，拉住她，小声训斥：“好好说话，别发脾气！”

凌玥琪倔强地瞪着孟晚三人，嘴闭着，气得浑身颤抖。

颜冰为难地看着孟晚：“阿姨，不好意思啊，小玥现在心情不太好……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孟晚把她们带来的礼盒放在桌上：“这是我自己做的月饼，来尝尝看。”

颜冰：“好的，谢谢。”

“还有什么要说的？一次说完，然后，”凌玥琪咽下“滚”字，尽量冷静地说：“请回！”

凌洛翔和凌雪儿想说话，但看凌玥琪这一脸无法沟通的样子，都选择了沉默。孟晚则眼神复杂地看着凌玥琪，她有很多话想对凌玥琪说，但不适合现在说，最终她只是抿唇笑，起身向颜冰鞠躬，把颜冰吓得也站起来鞠躬。

孟晚拿出一个鼓鼓的信封交给颜冰：“感谢你照顾小玥这么多年，这是我们的谢礼，你现在大好的年纪，应该在学校上学。”

颜冰犹豫几秒，拒绝的话还没出口，凌玥琪就伸手接过了信封：“那就谢谢了。”

颜冰：“小玥？！”

凌玥琪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大沓红钞票，点数，然后开心地拍了拍颜冰的肩膀：“哥，工作辞了吧，去上学。”

颜冰看着凌玥琪笑盈盈的脸，没说话。

送走孟晚三人，颜冰看着依旧笑盈盈的凌玥琪，“你能让小玥出来和我谈谈吗？我想知道她的想法。”

凌玥琪扒着碗里的白粥，夹起一块冷掉的肉，放进嘴里：“我出现，是因为她情绪不稳定，我很被动的好吧，我怎么知道怎么让她马上出现。你不用不好意思，他们给你抚养费你就收呗，这么多年，就是帮养条狗都得意思意思给点钱吧。”

“……”

凌玥琪一脸嫌弃地夹起下一块肉：“冷掉的肥肉好腻啊。”

颜冰看着她，似在叹气，然后也不热菜，坐下端碗吃饭，夹起肉吃了一口。

一嘴凉油，真的很腻。

（改成一家三口吧，凌桓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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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遥天查看阿斯喀尔族资料（想找瞬间移动和精神控制的拥有者），发现小玥的爸爸是凌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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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3.21的废稿。

他看到页面上多了一个文件夹，除了“详情”和“照片”，多了个叫“给林遥天小朋友”的文件夹。

林遥天被文件夹名恶心到，并不是很想点开看，但最终好奇战胜了恶心，他点开文件夹，里面目前只有一个文本，创建时间是今天，一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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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本泽如果健在现在该有100多岁（小洛跳崖80多年），毒酒现在是中年人的样子，宫本泽偷药剂时二十多。毒酒当年照顾小洛也二十多，现在外貌40岁。

外貌增加20岁，实际过了80年，那毒酒每4年才加一次外貌年龄，40年过去，他外貌才老10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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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喀尔第十章2020-4-12——2020-4-12

凌玥琪又给那个号码打了几次电话，一直是关机状态。

入室行凶者头号嫌疑人是沐逸风，第二个，是这个号码的主人。

她家没丢东西，入室抢劫排除，劫色也可以排除，那个凶手好像只是专程来捅她脖子的，暂时不排除有杀人狂随机入室杀人的可能。

凌玥琪捏了捏眉心，试图回忆起被人捅刀前发生了什么，但除了记得听到过几声敲门声，什么都想不起来。

睡前，沐逸风接到了一条短信：【有时候，报复一个人的最好方法不是杀了她，而是让她痛苦。毕竟，让她轻易死掉，太便宜她了，不是吗？】

沐逸风看到这句话悚然一惊。

对方是不是知道自己捅伤凌玥琪的事？！

沐逸风打开自己发给凌玥琪的短信，上面的号码与这条奇怪短信的发信号码，是同一个。

沐逸风立刻点击通话，对方已经关机了，沐逸风没死心，发短信去问：【你知道了什么？你想做什么？】

对方已经关机，没有回复。

鹿北时提了个小袋子下楼，看上去他最近睡得不好，有很明显的黑眼圈。

鹿北时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凌玥琪的血，至少两管，明天就要。”

夏薇薇：“这也太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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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写的：

1鹿北时唤醒洛。

2轩让玥试着接受家人（“别等没有再后悔”）。

3轩拦住风（“让她不明不白死掉平不了你的恨意”）。

4玥适应了新家人，鹿来学校监控轩和玥（因为轩一直没拿到玥的血，而且沐逸风也不敢冒着被警察查的风险去伤害凌玥琪）。

5鹿不能靠近玥，因为玥与洛联结过生命（他自以为玥是洛的双生对象，因为当初言珂就是用生命联结来唤醒洛的），他一靠近异能就会失控——因为他喝过洛的血。

6轩找到机会看了鹿的记忆，发现了言珂毒酒和一直在楼上的小洛。

7鹿有新目标，轩去抓，然后他又一次把他们关进了楼上的收藏罐里。

8新目标打碎舱室（罐子）逃跑，二楼一片狼藉，鹿受伤（被打），让轩去拿随便一个纯血种的血回来给他疗伤，否则就用今夏和薇薇的血。

9，轩能找到的纯血种只有玥（颜冰体格强拐不过来，遥是毒酒的儿子，不可以动），结果玥被鹿控制捅伤轩，血激醒了主人格，主人格抱着轩哭。

10，轩被送医，夏和薇被解救，他们照顾昏迷的轩，玥先回家，结果遇上鹿，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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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喀尔第十一章2020-5-17——2020-6-3

第十一章 报复

楼上的水管最近每天都会爆一次，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

说来也巧，从爆水管第一天起，凌轩一直在做噩梦，梦里全是火。

他很怕火，因为他的父母就是死在火里。

睡眠不足，凌轩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但好在没搞砸什么事。趁闲暇时，凌轩去林陌玖那里复制了好几次消除情绪的能力。

林陌玖有些奇怪：“你最近怎么经常来找我？”

凌轩握紧拳头消除负面情绪，心情舒畅很多：“晚上睡觉老做噩梦，心情不太好。”

“噩梦？什么样的，跟我说说？叔来开导开导你。”

“梦到了……火。”

林陌玖沉默几秒，想安慰他，但最终只说出一句无力的劝告：“你要从回忆里走出来。”

凌轩没应声。

他也想从家人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

而且正在为此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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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凌玥琪总盯着沐逸风露出那阴森森的笑，沐逸风本就紧绷的神经绷得更紧，睡觉时总梦到他拿刀扎凌玥琪脖子的画面。

虽然他有为差点报了杀父之仇而高兴，但人血贱到脸上的感觉令人恐惧。

——他差点也成了杀人凶手。

沐母注意到他不对劲，他不敢解释，只能扯谎说自己在为成绩不好而焦虑。

沐逸风不敢跟任何人倾诉，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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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梦到洛的回忆——鹿北时杀寒和橙柳那段，对鹿北时有强烈恨意，但很快又消失殆尽（被毒酒消除负面情绪次数太多大脑条件反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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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喀尔第十一章2020-5-17——2020-9-22

凌轩把玩着一个翻盖手机，把未接来电记录都清空后放着充电，随后用常用的手机打开了一个网址，页面上干干净净，只有两个文件夹，一个名为“详情”一个名为“图片”。

本以为文件夹这么少里面的资料不会太多，但打开文件夹后凌轩被满屏只用年月日命名的文件晃花了眼。

他凭着在沐逸风记忆里看到的点开了几个文件夹，看到了凌玥琪的资料：她的姓名，她父母的姓名。

然后没了。

这也忒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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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稿●阿斯喀尔第十一章2020-12-12——

第十一章

沐逸风被凌玥琪看得发冷，等凌玥琪转过头后才缓过来，却突然感到一股愤恨涌上心头。

他现在，非常，非常想让凌玥琪死。

沐逸风被这强烈的情绪惊到，以为自己突然魔障了，但回到家后情绪稳定下来后他才察觉不对，因为在之前的这些年里，他对杀了他爸的凶手的态度一直都是这样，巴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狠狠折磨。

但好像从见到凌玥琪后，他的愤怒不再那么强烈，难得又是她复制来的某种能力？

沐逸风打了个寒颤，闭上眼捂住心口，感受着自己满腔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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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手链里储存的异能都用完了，得到鹿北时允许后他走上二楼准备补充。

凌轩看着一个个满是裂痕的圆柱形玻璃罐，里面的收藏品们身影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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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稿12.24

第十一章

林遥天又在自己家附近的山道上被人拦住了去路。

也是个从传送门里走出来的，一样穿得花里胡哨，戴着遮住整张脸的面具。

林遥天刹住车，非常不爽地看着眼前的人，“你们到底想拿我的血做什么？！”

“你猜啊，纯血种的血能拿来干嘛？”

“……治病？”林遥天本就皱着的眉皱得更紧——他居然没办法对目前这个人用异能，对方很可能戴了隐形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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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喀尔第十一章2021-1-1——2021-8-29

沐逸风边往前走边回头，凌玥琪果然还在身后跟着。

她光明正大尾随，沐逸风只想赶紧摆脱她。――凌玥琪发现他要使用异能后就往他这边走，沐逸风急忙绕开。

凌玥琪看上去不打算回家，而是一直在跟着他走。

万一被跟到家里。。。

沐逸风心头火起，烦躁得很，凭什么他要躲着这个杀了他爸的凶手，错的又不是他。

沐逸风烦躁地抓自己头发，站定回头，凌玥琪就在身后几米远，笑容令人厌恶。即使知道她口袋里有把刀，沐逸风也不在乎地向她走去。

沐逸风懒得废话，走过去就是一拳，凌玥琪勉强躲开，然后果然拿出了口袋里的美工刀，刀刃推出的同时，沐逸风的书包也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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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做值日的今夏把垃圾扫进铲里后让同学帮忙倒进垃圾桶，洗手后回教室要收拾东西回家，却看到凌轩坐在座位上抓头发。

“扫地有点慢，不好意思。。。你没事吧？头疼吗？”

“不是头疼。。”凌轩的声音听起来心情很不好，。

今夏立刻明白他是老毛病犯了――凌轩隔一段时间就会不舒服，处于一种狂躁状态，暴躁易怒甚至还喊过要去杀人。

反应过来后他看到凌轩抓头发的手上有咬痕，他又咬手来缓解烦躁了。

“不好意思啊小夏，你先回去吧，我得去缓一缓。”

凌轩留下这句话就起身走去厕所的方向。今夏知道他可能是要用传送去某个地方，恐怕是为了让自己安心才没有直接走掉，毕竟凌轩犯病时连手机都操作不了。

他光是维持清醒正常说话都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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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轩去了林陌玖常在的酒吧，找了一圈没见人，还差点被保安当成犯了瘾的人抓起来，勉强挣脱掉他们离开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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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找林陌玖，凌轩直接去了他家。满屋独特的酒香仿佛也能安抚情绪，凌轩的烦躁感消了大半。

林陌玖不在。

好在他儿子也还没回来，凌轩深吸空气中的酒香缓解痛苦。

（凌轩除了烦躁还像随时要哭）感觉好点后他拿出手机，给林陌玖打电话，接通后声音带着哭腔：“你在哪里？你的异能时间过了，副作用上来了。。我找不到你。。”

电话那边的林陌玖听到他的话急了，“你现在没事吧？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在你家里。”

林陌玖沉默了一下，“等着，我现在回去。”

凌轩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回应林陌玖，眼前的小木屋在他眼里开始燃烧。

他想跑，但是腿没力气。

就跟当年一样。

他清楚知道自己看到的燃烧场面是自己的幻想，但是恐惧令他无法动弹。

耳边也开始响起悲嚎。

呼吸也开始困难，浓重的焦臭味也渐渐取代了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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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遥天推开家门，看到地上倒着一个陌生人，吓得他没敢进门。

家里遭贼了？

――这是林遥天的第一个想法。

林遥天谨慎地拿了放在家门口的晾衣杆，小心翼翼戳了戳蜷缩在地上的人，发现没有反应后才踏入室内。

他把这人翻过来，发现这个人穿着凤堂的校服，戴着一个对男生来说过于华丽的坠流苏手环。

看表情不是很安详的样子。。林遥天撑开男生的一只眼皮，看能不能查一下这人的记忆，但可能是不符合“双目对视”的条件，什么都没有。

正在林遥天不知道该怎么办时，门外传来动静，林遥天出门看到是毒酒急忙跑回来的身影。

看毒酒这么着急，林遥天突然想起曾经在意过的某件事――毒酒找了很久的，和他年纪相仿的那个孩子。

林遥天猛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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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历史记录(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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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了才发现，我管废稿一直叫“草稿”来着，但好像这也能叫“大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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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章废稿都记了日期……怎么我现在没记过日期了？

记时间是个好习惯，方便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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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第十一章居然卡了这么久的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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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第 34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