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梨月也跟着急了起来,眼见老伯离她们越来越近,她左右为难。
枳言也紧紧盯着那老伯,心下已经决定好,若那老伯再靠近她们两步,他会使用能迷惑他人的法术,让老伯改变意志。
一步,两步。
枳言正要念动咒语,眼角余光却瞧见夏梨月走上前,步伐略显迟疑,但每一步都显得异常坚定。
枳言有些好奇这女孩到底要干嘛,便打消了念咒语的念头。
她挡在老伯面前:“请您不要再上前了。”声音微微颤抖,但每个字都清晰有力。
“她身为人·民·警·察没有尽到义务,难道我还不能说了?”老伯正眼都不瞧夏梨月一下,朝她挥挥手,怒声道:“你赶紧让开!”
夏梨月心跳如鼓,手心不自觉地渗出了冷汗:“她已经受伤了,根本动不了。”
当老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夏梨月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她没有退缩,反而挺直了腰板,鼓起勇气来,直视着老伯的眼睛:“警·察也只是普通人。”
枳言讶然一瞬,夏梨月原来没他想象中那么懦弱。
夏梨月感觉到周围的人都在注视着她,这让她更加紧张,但她知道,她不能让恐惧控制自己。
这时商场门口出现一抹熟悉的蓝色,在敞亮的灯光下,闪耀着独特的光泽。
夏梨月心下一喜,是他!
少年从一旁的商场缓缓步出,那男人见到警察似乎对他束手无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嚣张地朝少年叫嚣着让他滚开。
少年不为所动,只是从容地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那男人向自己冲来,眼神宛如寒冬空气般锐利、寒气逼人。
男人被这极强的压迫感吓得浑身一哆嗦,低声咒骂了声,却也不敢跟少年多计较,但就在他与少年擦肩而过的瞬间,少年抬起手。
动作迅速而精准,如猎豹扑食,他的手臂一伸,准确无误地擒住了男人的手臂。
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少年用力一甩,以一种绝对不可能的力量和速度,将男人猛地拉回,狠狠地撞击在地面上,正好摔退到她们面前。
这一连贯的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老伯似下意识退后了好几步,一副呆若木鸡的模样。
女警最先反应过来,她迅速挣开江亦珊的手,忍痛爬起身来,以专业而迅速的动作将犯人制服。
枳言靠近了夏梨月几步,低声道:“刚才她的脸,你有看到什么吗?”
“是这个吗?”夏梨月说着用手压住自己的脸颊:“看到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变得有些紧张:“难道江亦珊是神明?还是妖怪?”
枳言摇摇头:“她确实是人类。”
“那就好!”梨月拍了拍胸口,并没有起疑,然后继续问:“那那个是什么东西啊?”
“有家伙附在她的身上了。”
附身?
类似鬼上身吗?
梨月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问:“会有危险吗?”
“对方气息很温和,应该不会。”枳言如实道。
梨月眨了眨眼,不怎么明白,不过只要江亦珊没事就好。
瞥见那蓝发少年朝他们阔步走来,夏梨月没再问下去,站起身,激动地朝少年挥手:“应星!”
应星来到他们身边,看着梨月,露出亲切的微笑:“你看起来精神好多了。”说着,又与枳言相□□头问好。
夏梨月听到这话,想起来自己初见到他时,好像总是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随后,她转向江亦珊,开始为他们做介绍。
“这是我在花店认识的朋友,应星。这是我的同学,江亦珊。”
江亦珊打量着应星,然后礼貌地朝他点了点头:“你好。”
应星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
夏梨月看着应星手里的购物袋,里面装了不少油盐酱醋等厨房用品,心下暗道:“原来神明也要自己出来买东西啊。”
随后另几名冲锋队很快就到了现场,他们将年轻男人押走。女警在队友的搀扶下,一步一步慢慢走着,临走前还不忘朝应星点头致谢。
闹剧终于落幕,两个女生走在街道前面,应星和枳言跟在她们身后。
“后土娘娘要我向你们问好,你们最近怎么样?”应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枳言的脑海里。
“还行。”枳言也用念力回复道,话锋一转:“你刚才的出现,真的是巧合吗?”
应星睨他一眼,只见他一直目视着前方,似在看那个叫江亦珊的女生。似想到什么,失笑道:“你该不会觉得我的出现,和那个女生有关系吧?”
枳言看了看他,一脸想说什么的表情,结果却什么也没说。
夏梨月到现在还有些心有余悸,她偷瞄着江亦珊的侧脸,实在想问一下刚才江亦珊的行为原由,却又不知该怎么问出口。就这样纠结了一路,直到于江亦珊分开,她也没得到答案。
带着一天的疲惫回到家,见夏明朗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夏梨月便打了声招呼:“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夏明朗说着边看向梨月,目光触及枳言时,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梨月注意到夏明朗的微妙反应,她迅速从包里掏出几张消毒湿纸巾,枳言也很识向地将每只爪子递出来让她擦拭。
“我今天出去做兼职,所以晚了。”夏梨月说。
夏明朗来了兴趣:“打工?你能做什么呀?”
“冲奶茶,派传单。”梨月累得不想多说一个字。
父亲惊讶地站了起来,见枳言已经先一步回了梨月的房间,他才走了过去,笑道:“那可真是累得够呛,我的宝贝女儿没受欺负吧?”
“吃了一天的苦!”她目光转向厨房,母亲正在里头忙活着,怨怨道:“还不是你们不给我零用钱,我还得给枳言买粮食啊。”
“还不是你妈想让你知难而退嘛,好了,先去洗手,吃饱饭再商量。”强颜欢笑的夏明朗,先一步往餐厅走去。
她叹了口气:“算了,我好累啊,今天不想吃饭了,你们自己吃吧。”
夏明朗看着她疲惫的身影,满眼的心疼。这时,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吃饭了!”
“来了。”夏明朗应着,快步来到厨房,帮忙把菜端上餐桌。
贺琬章解着围裙:“梨月呢?还没回来?”
“刚才回来了,说今天做兼职太累,不吃了。”夏明朗又折回厨房拿碗筷。
贺琬章皱了皱眉:“再累也要吃饭啊。”说罢,把围裙挂回墙上,便往梨月房间走去,还边喊着“梨月,快出来,先吃饭。”
“诶,你小点声。”夏明朗忙把碗筷放在餐桌上,也跟了上去。
贺琬章推开紧闭着的奶白木门,色彩多样的片珠短帘率先映入眼帘,只见屋内亮着一盏散发着柔和黄光的小台灯。
那一圈圈温暖的光晕,轻轻洒在房间内那些充满童趣的小物件上,为整个空间带来了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
铺着带有绿色卡通植物图案的床单上空空荡荡,女孩反而是蜷缩地毯上,身上的衣服也没换。
她的呼吸均匀而平和,显然是疲惫至极后的深眠。
贺琬章微微一怔,轻叹一声,轻手轻脚地走近,拿起床上的毯子披在夏梨月身上。
“知道心疼了?”夏明朗声音悄悄从门口传来。
“过敏的是谁?我这是在为谁操心?”贺琬章回头瞪他,但声音也压得极低。
“行行行,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但那只猫挺懂事的,从不往我这儿凑,也算是相安无事了。”夏明朗一只肩膀斜靠在门框上,笑嘻嘻的带着一丝轻松的妥协。
见贺琬章还不说话,他继续道:“你就别让孩子为了那点零花钱到处奔波了,要是以后因为这样而无心学习,才是得不偿失。”
贺琬章轻轻整理着梨月额前的碎发,目光转向枳言,它静卧在梨月身旁,光泽亮丽的尾巴在地板上悠闲地摆动,画出优雅的弧线。
枳言抬起头,与贺琬章的眼神交汇。原本看起来只是单纯绿色的双眼,近看才发现其实里面还夹杂着金色的织维,随着光线的强弱,颜色也会跟着变化,是双非常美丽的瞳孔。
她伸出手轻触轻触枳言的额头,枳言仅是微微侧头,似用一种几乎察觉不到的动作,接受了这份亲昵。
半响,贺琬章收回手,轻轻地站起身离开房间。
“你先吃吧,”贺琬章边关门,边说:“我去煮点鸡胸肉和西蓝花。”
夏明朗微微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了一丝了然的微笑:“遵命,老婆大人。”
枳言耳朵微微颤动,捕捉着夜晚的每一个细微声响,待那夫妻的声音渐渐远去。他起身望着女孩的睡颜,她长长的睫羽灯光下轻轻颤动,本来莹润的唇也有些干涩。
女孩新月般的细眉轻轻皱起,枳言不由地伸出肉掌轻轻地抚上去,温声道:“辛苦你了。”
这时,他的身体却被一只手覆上,那手臂收了力,便将他拖了过去。
他呲着牙使了些劲,从女孩怀里挣脱开来,却再次被她抱了回去,似乎不把他抱住,誓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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