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蒋明赫参加一个酒会,有人提起青秀,蒋明赫笑而不语,只说佳期将至……
应付完合作伙伴之后,蒋明赫微微有些醉,也是故意将自己灌醉,因为真的很难受,虽然醉得路都走不稳,但他还记着给青秀打电话。
青秀开始不愿接,他就连着打了好几次,之后放弃,直接在监控里说话。
他问“青秀,吃饭。”青秀像往常一样不回答。
“青秀,你今天怎么不画画了?那幅画还没完成。”沉默。
“青秀,你理理我好吗?”蒋明赫许是醉了后情绪上头,十分委屈,他虽然时时刻刻和青秀呆在一起,可是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远得他都快忘了青秀笑着对他说话的样子。
青秀不说话。蒋明赫就一直喝酒,边喝边求青秀说话。
青秀看不到他,只能凭着声音感觉到他喝了很多,声音跌跌撞撞的,酒瓶像是撒了满地,忽然一声闷哼,蒋明赫像是摔倒了,瓶子滚动的声音很响,最后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青秀跟着心一紧,但还是没说话。
“青秀,我摔倒了,瓶子磕到了头……”蒋明赫闷闷的声音传来,他是贴着手机说的。
“蒋明赫别喝了。”青秀终于开口说话,是在确定蒋明赫真的醉了之后才说的。
她不敢在他清醒的时候给他一点希望,哪怕一点点都不行。
对面许久没有传来声音,青秀以为他睡过了,想着应该有人跟着他。
“青秀,你愿意跟我说话了。是只有我糟践自己你才肯和我说话吗?”蒋明赫声音带着哭腔,周围没有了嘈杂,应该离开宴会回到了车上。
青秀这下不敢说话,因为分不清他到底醉没醉。
“青秀,你说我要是死一次,会不会就改变主意了?”蒋明赫见青秀还不说话,就自顾自地说。“青秀你好狠心啊,我死一次你会不会心疼我,说不定你就会发现你是爱我的,只不过你不知道?”青秀听着他的话,听到对面传来的汽车启动的声音。
“蒋明赫,你喝酒了,不能开车。”青秀冷声提醒。
“第二句。”蒋明赫喃喃道“青秀这是你这三天和我说的第二句话。”青秀现在不想知道是第几句,只是想着他到底在干嘛。
“蒋明赫,你现在想要开车去死吗?”青秀戳穿他的想法,酒驾很危险,她是见识过的,她不想蒋明赫发疯伤到自己,或者伤到像小时候的她那样无辜的人。
蒋明赫那边没有再传来声音,只有汽车飞驰和风被汽车割裂的声音。
“蒋明赫你可以试一试。”青秀很平静地说完,然后拿起一旁的手机,第一次拨打了电话。
蒋明赫得逞,立即接通了视频电话,入眼确实青秀拿着剪刀把玩。
一些记忆袭来,蒋明赫不自觉松了油门。
“你可以试一试你先死还是我先死。”青秀将镜头对着自己,锋利的剪刀刚才因旋转伤到了青秀的手背,已经开始流血。
蒋明赫记得他将所有的刀和尖利物品都收走了。
其实这把剪刀也是青秀今天才发现的,阿姨年纪大了,经常忘东西,这把应该是落在青秀房间的,他们都没有发现。
“对不起,青秀,我喝醉了,我不该威胁你,你放下好不好?”蒋明赫陡然踩刹车,车轮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青秀觉得耳朵快要聋了。
“让何泽去接你。”青秀说完就挂了电话,蒋明赫连忙切换到监控,看着青秀没有放下刀,而是死死盯着监控时,他们隔着监控对视,蒋明赫说不出哪里来的压迫感。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蒋明赫先在楼下洗完澡,静坐一会儿后,才上楼。
青秀躺在床上没有睡觉,手上的伤也没有包扎。
蒋明赫取了医药箱放在床边,拉过青秀的手,开始细细消毒,处理。
“今天晚上的事,我不希望发生第二次。蒋明赫威胁我,你得不到好处的。”青秀忍着痛说道。
蒋明赫酒还没醒,刚洗完澡热气还在往外扑,脸红红的。青秀看着他觉得瘦了好多。
蒋明赫点点头,然后把药箱放过去,关了大灯,摸索着上床,将青秀轻轻揽入怀中。
青秀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这么久以来的强硬都消失,此刻像个落寞的小狗一样趴在青秀肩上。
“就当你喝醉了。”青秀轻声说道,不再背对着蒋明赫,而是与她面对面交颈而卧。
“蒋明赫,谢谢你。”青秀确认他睡着后,才小声说道。
蒋明赫听到后,眉头动了动,他想着再装久一点,青秀是不是能多和他说几句话,但是眼睛已经止不住的湿润,青秀以前最常和他说的就是谢谢,什么语气都有,可都没有今晚的动听。
青秀意识到肩上的湿润时,才知道蒋明赫没有睡。
一时间全身紧绷,呼吸停滞。
“青秀,别离开了好吗?”蒋明赫甚至都不敢说别离开他,他只是希望青秀能够别离开这个世界,若是她真的不喜欢他,他可以慢慢让她喜欢,毕竟是他先喜欢上青秀的,他不介意追的时间久一点。
这么久的闹剧对于他来说是给了他一张提前体验卡,体验到了和青秀在一起是多么令他快乐的一件事,现在体验卡结束,他没有理由怪青秀残忍,他只是怪自己无能,没有在期限内完成任务,但只要青秀愿意活下去,他就还有机会……
青秀没有说话,黑暗中她睁着眼睛,看不出哪里有光亮,哪里是尽头。
蒋明赫醒得很早,亲了一口熟睡的青秀后才轻声起床,像往常一样下楼给青秀做早餐。
青秀醒来,看着旁边没人才松了口气。
两人沉默地吃饭,都绝口不提昨晚的事。
吃完饭后,蒋明赫接到了何泽和保镖的电话。
“抱歉,秦氏这边出了点问题,需要你出面解决。”保镖急切地说着,通过声音都能感觉到他的慌乱。
蒋明赫先是看了青秀一眼,犹豫要不要在她面前接电话。
青秀也看向他,秦氏的事,她没法不在乎。
“你说。”蒋明赫犹豫一秒,就让保镖说明情况。
“今早不知怎地先生离世的消息在秦氏大面积传开,有谣言说秦氏易主,没有人接手烂摊子,股票持续下跌,其他几位董事也开始跟着瞎掺和,爆出先生管理不当的丑事……”
秦伟礼离世的消息还没有公开,蒋明赫接手秦氏的事也没有公开,现在被有心之人拿去做文章,必须要蒋明赫出面开发布会解释才能稳住局势。
“我已经让公关部准备召开记者见面会,说明情况,如今只有你出面才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保镖说完不再说话,他虽和蒋明赫一起处理秦氏的事,但他毕竟没名没分,上不了台面。
“我马上去公司。”蒋明赫理清事情后,就挂了电话。
本想和青秀说些什么,但对上她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蒋明赫,爸爸的公司拜托你了。”青秀看着蒋明赫,眼中是乞求。
“我会处理好一切。”蒋明赫有些动容,但现在不是煽情的时候,大胆地走过去亲了一下青秀后,才穿上外套离开。
这是青秀醒来后,蒋明赫第一次光明正大地亲她。
青秀目送他离开,在心中默默说了声再见。
蒋明赫走后,青秀就拿起手机,又发了一封看不懂的邮件。
不一会儿,别墅空无一人。
当蒋明赫正在记者会上侃侃而谈,大胆展望时青秀离开了他。
蒋明赫一直忙到下午才有时间看手机,不知是昨晚的事,还是今天早上的亲吻让他放松警惕,他拿出手机的时候竟然事愉悦的,但查看了各个监控都没有发现青秀的身影时他慌了,联系不到他雇保镖,青秀的手机也打不通。
蒋明赫跌跌撞撞地回到家,却只看见空无一人的房间,空空的轮椅。
保镖都被迷晕,此刻悠悠转醒。
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蒋明赫第一直觉是青秀被绑架了,不然对方为什么要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密码门几乎被大卸八块,这阵仗和入室抢劫没有区别。
蒋明赫在屋子里天旋地转地想了半个小时,保镖和林医生才赶到。
保镖下意识想要看定位,才忽然记起青秀将东西都扔了。
林医生没有任何渠道知道青秀的去处,只能傻站着……
青秀走得很彻底,什么都没有带,以至于谁也找不到她,街头巷角的监控也没有什么线索,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蒋明赫用尽了所有办法,甚至报警都没有用。
就这样蒋明赫找了青秀半个月,这半个月他过得浑浑噩噩,几乎用尽了所有法子,连一些黑恶势力都沾染了一点也没有找到。
他不禁开始瞎想,但又立刻否定想法。
青秀离开的一个月后,大家都还不相信这个事实,但都无能为力,每天按部就班,时不时一起发疯寻找。
却都没有音信。
一个月,半年,一年,所有人都没有办法,但所有人都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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