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娜.琼？乔安娜.琼？乔安娜.琼！”

……

“嘛……，希望西撒不要太生气，我还指望他去学校给我请假呢。”姜红色头发的女孩子扯了扯面前孩子的脸颊，“原来你小时候是这个样子的？太可爱了吧！所以为什么不多留下几张照片呢？”

她怀里的孩子看着有六七岁，金色头发，蓝色眼睛，脸颊肉乎乎的，透着淡淡的粉色。

但是对乔安娜的动作没什么太大反应，或者说，反应有些太慢了。等乔安娜在他脸上rua出印子的时候，对方像是才慢慢反应过来，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地拿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脸颊，还是没有说话。

乔安娜顿了一下，把对方抱进怀里：“要好好跟着我哦，等咱们回去就好了。”

等咱们回去就好了。

乔安娜心想。

她从实验室的负责人玛丽莲.琼手里拿到了本来应该交给约翰的报告。玛丽莲.琼是她名义上的姐姐，但她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不过是自己借用了对方的姓氏而已。

毕竟……乔安娜.乔安娜怎么听都奇奇怪怪。

而且她也不想跟老不死的姓。

早年实验室负责的项目乔安娜并不清楚，但六个月前，实验室的专攻项变成了破解迪奥留下来的后遗症，也就是，让菲利普斯恢复的方法。

但六个月来，无往不利的实验室遇见了瓶颈，乔安娜得到的消息里，全部都是“无法实现”，“无法实现”，“无法实现”……

而不出她所料，约翰其实已经找到了可行方案，只是瞒着她而已。

“咒术高专，咒术界御三家。”

众所周知，在西方的各种故事当中，吸血鬼，狼人，巫师总是占据着一席之地。而后，随着科技的发展，漫画家们推陈出新，搞出了各种外星人变种人的设定。

幼年时候，乔安娜一直沉浸在各种的恐怖传说当中，但那个时候她明确知道这些故事中的角色根本不存在。

直到六个月前，约翰带着她第一次踏进实验室的大门：“这个世界……于你而言不能算是完全未知，但，你得先能想起来你小时候听过的各种故事。”

菲利普斯工业，一个专注于计算机研发的公司，怎么看都不可能和未知力量扯上任何关系。但每年，菲利普斯工业都有一大笔开支来养活这个实验室。

实验室名义上的负责人是玛丽莲.琼，乔安娜名义上的姐姐。

实际上的负责人是个半人类半吸血鬼，名为阿鲁卡多。

乔安娜曾经很疑惑——既然阿鲁卡多是个半人类半吸血鬼，而且连约翰都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年，没道理对方打不过迪奥。更何况实验室有这么多的非人类，就算是耗也能把迪奥耗死。

对此约翰的解释是他习惯了听从命令，所以并不知道菲利普斯遇见了迪奥，也不知道菲利普斯出事。

乍一听这个解释很难以令人信服，但是乔安娜想了想，最后也不得不承认约翰的理由实在太有说服力了。

众所周知，菲利普斯是个控制狂。他可以掌握别人的行踪，可以把你从头到尾计划地清清白白，但是你绝对不能从他身上获得任何的信息。

对方是自己的亲哥哥，乔安娜也自认不是个蠢货，可是迄今为止这么多年，自己居然根本就没有发现过菲利普斯有任何的偏好，对方活得就像是个机器人，哪怕在吃东西的时候。

“新老板？”阿鲁卡多走到乔安娜面前，弯下腰，对上乔安娜的眼睛，挑剔地扫了她一眼：“长得不太像菲利普斯。”

乔安娜和菲利普斯长得确实不大像。

她更像老不死的，菲利普斯大概更像她没见过面的母亲。

“新老板。”约翰叹息一声，“来见见面，以后还得靠她赚钱养我们。”

一瞬间乔安娜面前挤满了实验室的成员，长相各种千奇百怪，让自认为接受力强无敌的乔安娜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不是说来工作了就包吃包住包对象吗？这咋还能反悔呢？”

乔安娜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另一个自以为压低了但其实完全没半点用处，说话就跟打雷似的，捂着嘴和不捂嘴的区别也就差了俩鸭子而已：“人类寿命短吧……菲利普斯可能老死了，这是菲利普斯的女儿吧？”

乔安娜：“……”

你是不是对人类的寿命有什么误解？

结果这个说法居然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同。

乔安娜无话可说，只能看向比她高了不少的阿鲁卡多：“菲利普斯答应了什么，我就会完成什么，不会毁约。”

“我不担心你毁约，小姑娘。”阿鲁卡多笑道，“但你要知道，绝对不能轻易给出来任何一个承诺，菲利普斯的愿望是你远离这一切，无论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你都不应当为了他放弃自己的人生。”

手上的拉扯感让乔安娜回过神来，她低头揉了揉金发男孩的头发，软乎乎的，手感很好，让她忍不住叹息一声。

菲利普斯出事的消息还瞒着外面的人，但看医生不能不带病人，所以她只能利用阿鲁卡多的魔法药剂让菲利普斯变回幼年时候的模样才好带出来。

“你才是新老板。”阿鲁卡多递给她一瓶淡蓝色的药剂，告诉她用法，“所以你想要什么东西，我给你，难道很奇怪吗？”

说这话的时候，阿鲁卡多的金色头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一点都不像是个吸血鬼，至少一点都不像是个传说中的吸血鬼。

对方穿着黑色风衣站在乔安娜面前的时候，更像是个因为长期待在实验室而显得皮肤苍白的普普通通的研究人员。

“咒术高专，咒术界御三家。我们对他们的了解并不多，所以安全起见，菲利普斯的小小鸟，你应该等约翰和对方交涉。”

“但是如果真的你想等约翰和他交涉的话，就不会把信息透露给我了。”乔安娜这么说。

然后阿鲁卡多笑了出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约翰说你和菲利普斯一点都不像。我说他瞎，他还不相信——我当然不想让约翰和咒术高专交涉。他出手就代表了菲利普斯工业，咒术界御三家，指不定要从菲利普斯工业身上咬下来多大一块肉。”他弯下腰，看向乔安娜，露出了一颗尖利的虎牙。

如果乔安娜没看错的话，那颗虎牙还在慢慢往外生长。

“我从来不相信命运，但是我的父亲相信。我不知道一个爱上了人类的吸血鬼为什么会相信命运——讲讲道理，你如果真的相信命运，那么人类在你眼里应当只是一块带血的牛排，你会爱上你的食物吗？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是人类相信命运。”

乔安娜不明白阿鲁卡多想说什么。

但是也并没有继续追问。

在菲利普斯身边待了这么久，乔安娜学会的最重要的一点信息就是，不要试图从一个喜欢说谜语的人嘴里得出来直接的答案。

菲利普斯就是这样。

谜语人滚出哥谭！

当然了，心里想归这么想，想完之后还得老老实实听着。

“不过这些暂时跟你还没有太大关系。去的时候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是你第一次和别人谈生意。记住了，已经说过可以为了杀死迪奥付出代价，不管现在后不后悔，命运已经开始收割你所付出的代价了。所以……别轻易答应对方任何条件。”

乔安娜当然记得。

在她刚刚知道菲利普斯被迪奥毁了的时候说过，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她自身，只要能够杀死迪奥都在所不惜。

那么阿鲁卡多的意思是，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辗动，所以即便作为一个商人，也不应当把同一份东西卖出去第二次。

但是众所周知，你可以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两个恶魔，最好这两个恶魔都得是高等恶魔，还得实力差不多，这样他们就不会为了一个灵魂而轻易开战，就得保证你的安全。

虽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得付出什么代价，但是作为一个商人，当然可以把同一份东西卖出第二次。

她可是个血淋淋的资本家，能够空手套白狼才是真的本事。

只不过……

她怎么觉得飞机突然停了下来？

把菲利普斯护进怀里，乔安娜迅速将自己的手掌钉入面前的手臂上。那支手臂是突然从前面的座椅上长出来，苍白且长满了眼睛，像是愚蠢的B级片出来的小玩意儿。

入手像是海绵，手掌覆盖着的眼睛迅速变成脓包，像是煮沸的水，在乔安娜的手指建冒出细碎的气泡。

乔安娜迅速用空着的那只手把自己的围巾扯下来，单手加上牙齿，用围巾在菲利普斯的脑后打了个节，遮住了对方的眼睛和耳朵。

“所罗门.格兰迪。”

腾出来的那只手从口袋里翻出来泡泡水。

“星期一出生。”

菲利普斯感觉到有温润的水泡落在自己的手心。

“星期二受洗礼。”

泡泡爆炸，映衬着太阳金色光芒的泡泡落在了那支手臂上。

“星期三结婚。”

乔安娜听见诡异的尖叫声。

“星期四得病。”

缠绕着手掌的手臂随风消逝。

“星期五病加重。”

泡泡迅速布满了整个飞机。

“星期六死去。”

诡异的尖叫声越来越大。

“星期日被埋在土里。”

“砰！”

有人一脚踹开了舱门，银色炸毛，黑色墨镜。

游刃有余。

“还有人活着。”

那个少年无视在自己眼前爆炸的泡泡，像是知道泡泡根本不会伤害他。

“这就是所罗门.格兰迪的一生。”乔安娜看向对方，“乔安娜.琼。”

“五条悟。”

我朋友：我怀疑你要动摇阿强的男主地位。

我：五条悟，永远滴神！五条老师！你的唇膏哪里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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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