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圈禁

时晚出现的时间变多了,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只要她在的时候都是她亲自照顾他,不需要护工插手。

他恍如隔世般再一次从她那里体会到温柔和宠爱,如同致命的罂粟一般。

“你做的这些是因为愧疚吗?”他侧过头来寻她问。

时晚坐在病床边,听到他的问话,问道:“愧疚什么?”

“我的眼睛。”他轻轻回答。

时晚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全球的专家都在想办法,我会治好你的眼睛。”

“那你为什么不同意?”他再次问,为什么不同意离婚。

时晚第一次发现,他这张嘴有些不讨喜,追着她一遍又一遍地问离婚,这么迫切地想离开?

“你是希望,我一无所有,好摆脱我的控制?”他看不到她的表情,平静的嗓音让他无从判断她现在的情绪。

“我们签了婚前协议,你不会一无所有。”他茫然,即使没有婚前协议,他也可以净身出户,哪怕她不信,她有全球顶尖的律师团队,不会无能到守不住她的资产。

时晚有些疑惑:“你不是让我签了承诺书吗?一旦离婚,我名下的股份会自动转让给时辰,你这么想看我从高处跌下来粉身碎骨?”

萧霖睿张了张嘴,惊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哑声破解地解释道:“我没有,我没有逼你许下这种承诺。”

时晚明白过来,原来这份协议他不知道。

“我不会这么做的,晚晚。”他有些苍白的辩解,难怪那时候她这么生气,这几乎捆绑了她一辈子,没有给她任何选择的机会。

他的手胡乱摸着被子,似乎在找寻她的位置。

时晚抬手,将手递到他手中,语气残忍又温柔:“有什么区别吗?你知不知道不是都选择了跟爷爷联手吗?”

他安静下来,无措地转了下脸,所以她要报复他,控制他,不让他逃离,这辈子他们只能被绑在一起。

“我可以躲得远远的,我可以不出现在你面前。”他不想耗尽彼此仅剩的美好回忆,忍不住还是希冀能各自安好。

她以前该多讨厌他,他却一直傻傻的希望她能回头,祈求她能分给他一些微薄的爱意。

他又在说一些让她不悦的话了。

“阿睿,不是你想把我困在身边的时候,我就要呆在你身边,你想要摆脱我的时候,我就要如你的愿放你远走高飞,明白吗?”

他垂下头来,收回手,许久才乖巧的点头。

“我去趟医生办公室,有什么事你就喊护工。”她站起身,替他将凌乱的被子理好,走出门去。

再一次撞见不死心的许子茜,时晚想到那一枚吻,眼中划过厌恶。

她没有理会她,径直去了医生办公室。

“我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出院?”

“他的腿还是要再养一养,到时候请健康师为他做复健,眼睛的方案,即便定下来,也要等他修养好身体,如果你们现在想出院,回家休养,也是可以的。”

“我明白了,谢谢医生。”

萧霖睿安静地呆在医院中,除了时晚,谁都见不到,哪怕是华子昂,也一律被拒在门外。

他输完液,就有些昏昏沉沉,迷迷糊糊间想,不知道她今天什么时候会来。

时晚替他办完出院手续,干脆利落地带着人离开,等华子昂和许子茜再一次来到病房时,早就人去楼空。

萧霖睿的电话关机,时晚也根本联系不上。

她到底想干什么!

萧霖睿再次醒来时,鼻息间是有些潮湿的咸腥味,耳边是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哗哗声,海风透过白色的纱曼,吹进来。

这是哪里?

“醒了?”时晚走进来。

萧霖睿坐起来,手探寻着身下柔软的布料,想以此来感知这是哪里。

“这是我的一个私人小岛,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修养。”她出声替他解惑。

萧霖睿扬起头来,有些迷茫。

他眼睛看不见,现在腿脚也不方便,她要把他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孤岛上?他往后缩了一下,背后抵到一处柔软的硬物,大概是床的靠背。

“害怕?”时晚走过去,不容他拒绝地抬起他的下巴。

萧霖睿仰着脸,唇微微张开:“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时晚在他耳边低喃,温热的气息拂在他耳廓上,让他忍不住战栗了一下,偏头躲开,又被更加用力的掰了回来。

许久不见阳光的皮肤白到透明,精致的下颌上被她粗鲁的动作扣出红痕。

她的唇含住他淡粉色的耳垂,身下的人肌肉瞬间紧绷到极致,唇张阖,湿濡无力地拒绝:“别……”

他的双眼被白纱紧缚,孱弱而任人摆布的样子看起来想让人为所欲为。

身体渐渐无力地仰倒,他不知道身处何处,眼前一片漆黑,感官变得格外敏锐。

“不是你渴望我碰你的吗,不是你说的对你怎样都行?”时晚啃上他的唇,指尖在他身上留恋,被她碰触过的几乎有种烧灼的痛感。

他想躲开,却无处可逃,只能拼命抑制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破碎嗓音。

不要,他艰难地想,思绪却开始浑浊混乱,只能拼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难耐羞人的声音,可不久又被强势地撬开。

声音控制不住地星星点点往外溢出,沙哑,压抑,破碎,最后带着抽泣和哽咽。

不要,晚晚。

他看不到,也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直到一切归于平静,他仰躺着失神。

时晚吻了吻他的侧脸,带他去浴室洗漱,他忍着羞意任她为自己清洗,虽然在医院时也是她贴身照顾,却没有哪次比现在更让他羞涩难忍,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时晚扶着他换洗好贴身衣物,走出浴室,外面佣人已经重新收拾铺好床铺。

似是觉察到有外人在,萧霖睿脚步顿住,不肯往前走。

“只是照顾起居的佣人。”时晚拍拍他的脊背,安抚着他。

想到刚才他们的胡闹,狼籍的被子明眼人一看一定知道发生过什么,他就更加羞恼地不肯往前。

时晚失笑,他有时候羞涩的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都出去吧。”她说道。

佣人们忙收拾起东西,退了出去。

“走吧。”她扶着他坐回床上,被子上是干爽的太阳晒过的味道。

他碰触到床,便卷缩起来,抱着腿坐的离她远远的。

时晚没再管他,自己回浴室洗漱。

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萧霖睿沉默地等着她出来。

隔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她擦着头发出来,熟悉的玫瑰香气袭来,他不禁又往后缩了缩。

“再往后就要掉下去了。”时晚淡淡地出声提醒。

他僵持住没再敢动。

“阿睿,你要是再这样明晃晃地表现出抵触我,我就会忍不住用其他手段折腾你。”她拉住他的手臂往身前拽,语义暧昧,让他白玉般的脸瞬间浮起红色。

时晚转了转琉璃般的眼珠,温柔威胁:“不然下次我们选在露台上,好不好?”

他薄红的脸色又瞬间苍白,摇着头:“不要。”

时晚看他真的吓到的表情,又不由好奇,他这二十几年规矩守礼的人生到底是怎么过的,怎么会有在情事上这样单纯青涩的性子。

“那就乖乖听话。”时晚拉着他躺下来,“睡会儿吧。”

她也不敢真的太折腾他,毕竟刚出院,身上的伤还没好。

被覆在白纱背后的长睫轻颤,他听话的躺下,刚才折腾狠了,耗了不少精力,他身体还很虚弱,很快就沉入梦乡。

时晚撑着头,看着他乖巧的睡颜,吻了吻他的额头,起身出门。

他被困在这里,断了所有跟外界往来的通讯,她大部分时间都在他身边陪着他,有时候需要处理公司的事会不得不离开几天。

他只能孤身一人在这里,熬着漫长的时光等她回来。

“时晚,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时晚刚从公司出来,就被华子昂拦住。

许子茜上前,怒视着她:“你这是软禁!你知不知道,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我听不懂两位在说什么。”时晚面无表情的看着两人。

“你很清楚!放了他,时晚,否则我一定会报警的!”

“报警?”时晚轻笑,看着许子茜不自量力的神情,好意提醒她:“我们是夫妻,他现在受了伤行动不便不能自理,我作为他妻子,拥有合法的监护权,你凭什么说我软禁?”

“你!”许子茜气愤不已,华子昂拉了一下她,让她冷静,不要激怒时晚。

“就算你有监护权,他也有人权吧,作为朋友,我们要见他一面不过分吧?”华子昂说道。

时晚态度坚决:“抱歉,他需要静养,这段时间都不方便见客。”

“时晚,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明明不爱他,为什么要把他圈禁起来?”

“两位,如果你们再诽谤诬陷我囚禁自己的先生,那我只能奉上律师信了。”她神色冰冷,不顾面前两人杀人的目光,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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