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当天,沈家办的很隆重,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来了,考虑到像时晚这样比较低调的重量级人物,他们把请来的媒体安排在了特定的区域,以防打扰到贵客。
即便如此,大门口媒体的闪光灯也是不断,时晚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犹如明星走红毯的架势,蹙了蹙眉。
“这沈家还真是高调。”孙特助坐在副驾驶位,忍不住吐槽。
因为是商宴,他一向会陪同在时晚左右。
司机下车,替时晚打开车门。
“这车,是C&Y时总的?”媒体中有人窃窃私语。
“快快快,没想到沈家把这位都请来了,时晚一向不喜欢在媒体面前露面,连这次的债务危机C&Y的媒体发布会都没出现,这次可得抓住机会。”
“就只是几张照片而已,没看到都拦着吗?又采访不了。”
“说得好像不拦着你就敢冲上去?”
“有几张照片也是好的,她是出了名的神秘。”
“真漂亮,就这颜值要是不低调点,别说我们财经记者,就是娱记也恨不得天天蹲她的新闻吧,你别说,这夫妻两可真养眼。”
“外界谣言他们夫妻感情不和,可我看自从结婚后他们关系甚笃,有些风言风语也没影响他们。”
“毕竟萧总也不是池中之物,我要是有这么一个颜值,智商,金钱都顶配的老公,我也收心。”
“你们不去当娱记可真可惜,这么爱八卦人家夫妻之间的事。赶紧按快门吧,人都快进去了。”
时晚挽着萧霖睿,从容地走进商宴大厅。
孙特助站在时晚的右后方,低声说:“时总,我去跟媒体打声招呼。”
时晚点头。
华子昂端着酒杯迎面走来,看了眼自己的好兄弟,没好气地对时晚说道:“时总,萧总是我们公司的大脑,技术核心,不是你的公关,自己公司的商宴我都没见他参加过几次。”
时晚挂上商业假笑:“阿睿是我的家属,陪同我出席活动是丈夫的职责,小华总还是少管别人的家事,多关心关心自己的事。”
她意有所指,正中华子昂的痛点,瞬时把他气得不轻。
“好了。”萧霖睿无奈打断他们,他知道华子昂一向对时晚意见多,每次见面都忍不住冷嘲热讽几句,“你怎么也在这?”
华子昂撇撇嘴:“陪我爸来的,他的公司跟沈氏有些商业上的合作。”
沈氏酒店起家,跟华家有着紧密的合作关系,可不止一些商业上的合作。
“时总,您可算来了,我可一直盼着您呢。”说话间,沈董事长沈庭文笑着走来,热络地招呼侍从把酒杯端过来,亲自拿了酒递给时晚。
时晚接过酒杯,视线在他身后的人身上扫过,笑道:“沈总太客气了,该是我找时间拜访沈总才是。”
“哎,像时总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我最是推崇,哪里能让您来拜访。”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到萧霖睿身上,“萧总,也是久仰大名,二位郎才女貌,真是鼎鼎般配的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霖睿举止从容地笑了笑,与他握手:“沈总谬赞。”
“哪里哪里,子昂也在,一会儿跟叔叔好好喝一杯。”他面面俱到,每个人都招呼道。
时晚站在一边,耐心地等着他切入主题。
“看我,光顾着寒暄,时总,这位我就不用给您介绍了吧,你们应该是老熟人了。”沈庭文侧身,将位置让出来,身旁的人这才将目光投过去。
“零毅创投的江翊和,江总。”
“时总,好久不见。”江翊和走到时晚面前,伸出右手。
时晚打量了他一眼,伸手与之交握:“是很久不见了,江总最近挖到什么好项目,也带带我们C&Y。”
“时总说笑了,我们这些小打小闹,在时总眼里不过是过家家。”
“江总太谦虚了。”时晚笑了笑。
场面看着和谐,身边的明眼人却感受到了刀光剑影。
“二位,不如同我楼上深聊,就别在这叙旧了。”沈庭文插嘴缓和。
时晚半开玩笑地道:“我说沈总怎么突然相邀,看来是顿鸿门宴。”
“言重了,时总,是我沈某有项目,找二位合作,还请二位听一听我的想法,楼上请?”沈庭文忙解释,侧身伸手请他们上去。
“合作?”时晚切嚼着这两个字,看向江翊和:“江总最近在我背后搞了不少小动作,这笔账我还没算呢,哪来的合作?”
“时总,这中间肯定是有误会,我这不也是找沈总在中间说和嘛,更何况,你要的人我交给你了,商场上,哪有永远的敌人呢。”
“这坏事好话可都让江总做尽说尽了。”时晚敛下笑容,眼底暗含锋芒。
“时总,今天是我沈氏的好日子,就当给我个面子,也听听我的想法,如何?”沈庭文赶忙打圆场。
江翊和举起酒杯:“这杯酒就当我给时总赔不是了。”
说着他仰头一饮而尽。
时晚眸光流转,没有接话。
沈庭文后背的汗都快流淌下来了,他动了动眉头,这两位哪位他都不想开罪。
“既然如此,就听听沈总的项目吧。”
时晚突然松口,沈庭文大大松了口气,忙笑容满面道:“请。”
萧霖睿见时晚望向自己,开口道:“我在下面等你。”
时晚点点头,孙特助忙跟在她身后,几人上楼。
华子昂冷笑:“什么样的大项目,能同时请得动C&Y和零毅一起投。”
“你还不知道什么项目,怎么敌意这么大?未必与我们冲突。”萧霖睿侧身,无视身边许多投来的注视。
“时晚都说了你是她家属,我有什么好担心沈庭文跟我们有什么利益相冲的项目。我就是单纯不喜欢他这个老狐狸,心思深,手段又毒。”
“你最近戾气很重。”萧霖睿凉凉地评价。
华子昂不置可否,喝了口酒:“我去外面透透气。”
“晚晚说,俞倩答应见你了。”
“呵,可真是天大的恩赐。”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萧霖睿担忧地皱眉,他喝了不少。
时晚听完沈庭文的介绍,将手中的项目书交给身后的孙特助,没有立刻回绝,只说会考虑一下。
江翊和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沈庭文当然不敢逼他们马上答复,只喜洋洋地满口答应:“当然当然。”
两人相继下楼,没有对话,零毅创投也是老牌投资公司,在投资界屹立不倒数十年,同云信这种半路起家的不同,他们的底蕴深厚,实力同C&Y差不了太多,深不可测。
两家偶尔交手,但多数井水不犯河水,能让两人一起投的项目,屈指可数。
“去找找先生在哪。”时晚吩咐道,孙特助点头应是,往人群走去。
“时总,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不过是添点小乐趣罢了。”江翊和走到时晚身边,“我可没想过用这么点小手段就可以整垮你。”
时晚回头:“江总这乐趣我无福消受,不过江总,听说贵司澳洲那个项目,栽了不小的跟头,亏了不少。”
江翊和皮笑肉不笑:“还是时总消息灵通。”
“不算灵通,我只是正巧在那有关系好的老同学,帮了江总一把。”她微微一笑,“不用谢我。”
江翊和脸色变了变:“我说怎么好端端的,当地政府突然插手,原来是时总的手笔。”
“我只是给江总提个醒,手不要伸的太长。就算C&Y伤了元气,我也有办法让你也扒下层皮来,我们最好还是相安无事。”让时晚任人宰割,绝不可能。
“但愿如此。”江翊和冷笑,转身走了。
时晚收回目光,往大厅走去。
“啊!”一位身穿华服的女人花容失色,她忙将手上的酒杯放下,满脸歉意地想帮时晚擦去身上的酒渍,“抱歉抱歉,撒了你一身。”
时晚看着自己白色的礼服上鲜艳的红酒渍,摆了摆手。
“我楼上有新的礼服,这位小姐,不如你跟我上去换一身吧,实在实在抱歉。”
时晚这才将目光落到身前女人的脸上,有些疑惑。
“忘了自我介绍,我是沈总的义女,我叫沈沁如。”
义女?时晚看了眼周围,不管怎么样,她也不可能顶着这一身出去,只好点头:“那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都是我的错。”沈沁如带着时晚重新上楼,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似乎没听说沈总收了义女。”时晚试探地问道。
沈沁如神色暗了暗,勉强扬起笑容:“我从小是沈总资助我上学的,最近学成回来,沈总看我可怜,又一直以来待我如父亲,才收了我做义女。”
是吗?时晚对别人家的家事不感兴趣,也没再追问。
“这礼服是新的,我穿着还有些小,你身材这么好,应该很配你。”沈沁如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紫色的晚礼服,做工精致,剪裁独特精美,面料上乘,跟她自己身上这件似乎相差甚远。
时晚没有深究,只笑着道谢,走进卫生间把脏了的礼服换下来。
等她再出来时,房间已没有沈沁如的身影,只有沈知渊正坐在床上等着她。
“这件礼服我第一眼看到就知道很衬你,果然如此。”他看着她的眼眸亮亮的,满眼的喜爱和惊艳。
时晚对他的出现和话语毫无意外。
“又见面了,时晚。”他看了眼她手上被泼酒渍的衣服,歉意地说,“弄脏的礼服我让佣人洗干净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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