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流方向微转，危机感顺着脊柱上爬，八方正义看着不远处的五条悟，她微敛眼眸，下意识想到躲闪，但是比思维更快的是五条悟的领域——

【无量空处】此时已至。

庞大而冗杂的信息略过大脑，即使只是轻微擦过，依然产生了不小的效果——

几秒的思维卡顿。

【无量空处】是通过给予对方过量信息而造成停滞的领域，虽然产生的效果是负面的，但不可否认获得的信息增加了——

八方正义在纷乱的情报中抓住她现在最想获得的灵感——

如何赢得棒球比赛。

现场几秒的卡顿后，在场所有人又恢复了正常，而八方正义拿起她身旁的笔记本，提笔开始书写。

五条悟的【无量空处】在整个咒术界甚至更大的范围内都不是秘密，加茂宪纪也对此有一些了解——

普通人即使只承受【无量空处】0.2秒，也需要近两个月才能恢复正常。

而他从来没有听说过五条悟会对咒术师使用【无量空处】，似乎【无量空处】只能用于战斗。

发现加茂宪纪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五条悟一边做着投降的手势，一边语气欢快地补充说明道，“不用担心，这次的接触时间只有零点几毫秒，完全没有副作用～”

现在除了正在进行快速书写的八方正义，其他人的目光都注视五条悟身上。

“五条老师，哪有你这样喊停直接用领域的？”禅院真希露出了嫌弃的表情，不过她最终还是潇洒地放下了球棒，“走了，去吃饭。”

钉崎野蔷薇看到虎杖悠仁似乎有些若有所思的表情，“虎杖，你在想什么？”

“唔，待会我想帮伏黑带一份饭菜，”虎杖悠仁顿了顿，“他的身体状况还没到能下床的地步。”

钉崎野蔷薇想了想，“我之后和你一起去吧。”

八方正义打算写完后再去食堂，但是没写多少字，就听到身旁传来的声音——

“小正义在写什么？不去吃饭吗？”

八方正义抬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坐到她旁边的五条悟，因为注意力放在写字上，她刚刚没有关注到五条悟的靠近，而除了五条悟，其他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棒球赛的人员位置安排，”她说道。

正规比赛中，棒球防守方的位置分左、中、外三个外野手，游击手、一垒手、二垒手、三垒手以及投手和捕手共九人，而现在即使是队伍人数更多的高专队伍，也只有八人，更不要说另一队只有六人了。所以比赛偏于非正规，具体规则也有一定变化。

“因为大家并不是专业的棒球运动员，所以具体打什么位置暂时还没有固定。我想总结并分析上午的情况后把全员的位置确定下来。现在已经确定了捕手和投手，”接着她将目光放回笔记本，一边继续写着，一边回答五条悟的第二个问题，“写完就过去。”

五条悟瞥了一眼八方正义正在写的内容，她的笔记本非常整洁，并且一目了然——

她把所有人的数据记录下来并分析了每个人的特点。

五条悟有一种八方正义仿佛打算进击甲子园的错觉。当时决定用棒球赛作为比赛项目完全算恶趣味，他没有想到有人还会做到这样的地步。而且五条悟稍微观察笔记本的厚度，就知道她所说的“人员位置安排”只是她所写的一小块内容，“除了这个，前面你还写了什么？”

“那是读书笔记，”八方正义说道，“早上我在看棒球的相关书籍，一些觉得重要或有用的点我会先记录。”

“五条老师，我有两个问题，”八方正义想到了什么，于是转向五条悟并开口询问，“我们这次比赛是一球定胜负、一局制还是正规的九局制？同时两队之间的人数差距您有想过采取什么方式均衡吗？”

五条悟其实本来打算一局定胜负，但看到身旁过分认真的八方正义，他又觉得或许打得长一点会遇到更有趣的发展，“正规的九局吧，帮我和那边也说一声。”

“好的。”

关于第二个问题，“具体均衡方式我不强行安排，只要你们双方协商一致就行，我想小正义应该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吧？”

“是的，”八方正义点点头，“我认为东堂不会选择当外野手，所以向加茂提议“明天的比赛中，他们队的外野手能使用咒力，而我们这边全员不能使用咒力”这样的限制条件。那边同意了，而我们这边的其他人也觉得可以。”

“没有问题，就这样好了，”五条悟一边在内心感慨着八方正义的行动力，一边又有些好奇地问道，“小正义之后打算做什么其他准备吗？”

五条悟很少有过为一件事做认真准备的时候，即使当场随意发挥，他依然能做得很好。但是他并不排斥认真与谨慎。八方正义昨晚去借阅棒球书籍，今早阅读并进行训练甚至统计数据进行分析，他认为她也不会浪费下午和晚上的时间。

“事先已经和大家约好下午要开个短会，把人员位置的具体安排告诉大家，并拜托他们去查阅相应位置的学习书籍并观看视频，”八方正义顿了顿，“而一个投手投九局负荷太大，所以这次我们是真希学姐和虎杖的双投阵营。他们现在只会直球，于是我待会想拜托他们下午去尝试学习其他球型，晚上我再去帮他们配球。”

配球……“你不是投手，而是捕手？”五条悟问道。

八方正义点点头。

五条悟知道八方正义平时的攻击方式，除了砍和刺，还有砸——

在和真人战斗中，她更倾向用刀砸他。

一般这种方式使用的更为重实和剑面更大的重剑，而八方正义用轻刀就能达到重击的效果——

力与技完美的结合。

五条悟稍稍估计便知八方正义其实能投出比虎杖悠仁和禅院真希球速更快的球，而她的悟性极其优秀，在短时间内所能习得的球型数量也会超过他们。显然她作为投手的天赋是非常强悍的。

“我确实能把投手的角色做好，”八方正义平淡的语气透露出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但是选择捕手更利于我把握全局。”

捕手除了配合并且引导投手的投球外，还可以通过暗号根据局面对防守人员的位置进行指挥——

球场上的司令塔。

“你有信心能赢？”

“这是必然，”八方正义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无论是什么样的队伍，我都能指引它走向胜利，更不要说现在这支队伍了——”

她的眼眸中一如既往地闪耀着不灭的火光——

“一分都不可能被夺走。”

接着在第二天的比赛中——

进行防守的整整九个上半局不仅没有任何失分，而且在最后双方都适应棒球赛的第八个和第九个上半局中，通过巧妙的配球——

将对手连续两局三次三振出局，无人上垒，直接过渡到进攻的下半局。

接着以虎杖悠仁的第二次本垒打结束了比赛——

完胜。

“难得见你这么专注地看比赛，”夜蛾正道看向他旁边坐着的五条悟。

“我觉得大部分领域都是互通的，”五条悟此时嘴角上扬，接着说道，“从她对待棒球比赛的态度可以看出很多东西。”

“确实，她有着卓越的学力、组织力和行动力，”夜蛾正道知道五条悟正在说八方正义，“而且有这种认真的态度，估计什么事都能做好。”

五条悟又回忆起那句话语——

“无论是什么样的队伍，我都能指引它走向胜利。”

说着张扬话语的少女是如此的自信而耀眼，她眼眸中的光芒不减半分。

他发出了愉悦的低笑，对着夜蛾正道意味不明地说道，“这些虽然都很关键，但是不是最关键的。”

接着五条悟便不再与夜蛾正道交谈，而是径直走向八方正义，“待会我有个高层会议要开，想把小正义也带去，”他顿了顿，“小正义要去吗？”

脱下护具的八方正义注意到面前这位银发男子似乎非常希望她能参加，于是她平静地注视着五条悟——

“好。”

五条悟扬起嘴角，他看着银发少女一尘不染的澄澈金眸。他在想——

看到一潭死水又腐朽至极的咒术界内部后，你会怎么想？

你能给这样的咒术界带来什么吗？

五条悟开始期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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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只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