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者。

热烈的欢呼声在直播间响起，姜绛听到通报也面无表情，他跪坐在地上，遥遥与叶箐相望。

捧着心脏，浑身布满血液，他的身边躺着两具尸体，宛如绽放在血泊的花，纯洁。

叶箐嘴皮略微动了动，她上前一步想要靠近姜绛，却被系统传送离开。

姜绛能够看到来自张风华和离悦眼中的恐惧，他缓慢地歪着头。

以一个新人的身份，杀死副本两个Boss，副本里的观众突然明白，他是一个纯粹的，真正的堕落者。

观众们顿觉毛骨悚然，这人心机这么深，如果和他们相遇的话，他们岂不是会落得跟Boss一样的下场？

直播间以惊人的速度一跃到排行榜第一。

【恭喜堕落者姜绛。】

【副本完成度百分之九十，堕落者主线参与度百分之九十八，获得积分总计200，直播间打赏总共2100，堕落者获得1050，本次副本总计获得1250。】

【副本彩蛋加载中……】

系统的声音仿造了人类老师的说话语气，颇具有教导的意味。

姜绛没有因为杀人而害怕，反倒因为刚才系统说的一堆话感到头痛。

他的面前出现一个屏幕，上面放映着这个副本的背景。

“绛绛在上面。”

用着姜绛样貌的npc穿着显贵，是王国最尊贵的王子，只不过来自暗黑生灵生物的入侵，于是伯爵弗第拉挺身而出，他英雄作战。

最后救下整个王国。

可是英雄后面也成为一个威胁，古堡的佣人们在伯爵回来后，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过着逍遥的生活。

他们痛恨伯爵，最终落得两败俱伤的地步。

这件事轰动整个王国，国王派大魔法师来消灭伯爵，将他与自己的战马缝合在一起。

最终，铁蹄伯爵的恶名响彻整个王国。

画面转换较快，姜绛点着头费力的去看，他不开心的鼓着一边脸颊向系统吐槽。

“系，系统老师，这个太难看懂，下次能不能放慢一点点。”

而且很无聊。

姜绛最后的一句话不敢说出来。

系统瞬间觉得忧愁，它长叹一口气，觉得扫盲的工作得提上日程。

直播间还在讨论这个副本，姜绛面对镜头，他认真地向大家挥手。

“再见哦。”

【直播结束，进行结算，堕落者获得两件A级道具，来自伯爵跳动的心，和圣职者的手杖。】

【传输中，请勿乱动。】

姜绛最后再望了地上的两人一面，他抱紧怀中的心脏，闭上眼睛，把心中的异样推开。

等到姜绛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一扇铁门的面前，铁门大开，来来往往的人，有和姜绛一样，两眼茫然，不知所措。

也有表情平常的人背着包进门。

“绛绛的东西，不见了。”

姜绛张开双手，他上看看下看看，都没有发现自己的道具，瞬间觉得失望和心慌。

“漂亮的，手杖，绛绛的。”

姜绛吸吸鼻子，眼眶都红了。

【道具可在仓库里查看，堕落者，我已经将你送到聚集地，剩下的需要您自己去探索，期待下次相遇。】

姜绛的手心出现一颗糖，彩色的糖纸反射着光。

【绛绛别难受了，吃颗糖，再会。】

系统的声音消失，姜绛站在人群中格外刺眼，明明是个少年的身形，却穿着白色的礼服，身上的血液表示他才从副本里出来。

姜绛面对众人的目光，心中怀揣不安，他低着脑袋，只能从手心的糖果找到一点安全感。

前方传来骚动，姜绛还没看清，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反手钳住姜绛的双手，悄悄地把他拖到角落。

这人衣服的金属链条贴在姜绛裸露的后背上，冰凉，陌生。

姜绛抓紧自己的糖果，用力想要挣脱，却没想到这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别吵。”

栖染的唇钉碰在姜绛敏感的耳垂，他正在发愣的时候，被搂在怀里，栖染带着他顺着密集的人群，从最旁边挤进大门。

“看到了吗？我记得他应该是这个时候出来。”

“如果我们公会得不到，别的公会……”

“姜绛，这个名字？”

“没有看到人。”

自己的名字从陌生人口中发出，姜绛的呆毛敏锐地弹起来，栖染看着自己面前的晃动的呆毛，忍不住用下巴把他的呆毛压下去。

两人与守在铁门的人擦肩而过，栖染带着姜绛东绕绕，西跑跑，往巷子的最深处过去。

“松开，要，要喘不过气。”

周围安全了，姜绛又开始折腾，栖染松开手，姜绛扶着墙站好。

栖染用的力气过大，在他娇嫩的脸上留下一道红痕，久久没有褪去。

姜绛和他拉开距离，栖染背对着光，五官昳丽，眼下的烟熏微重，狼尾披散在后颈，宽大的白色短袖露出凹陷的锁骨。

他挠了挠自己的乌发，挑眉道：“啧，在直播间喊哥哥喊得那么快，现在装不认识。”

“姜绛。”

没有屏幕挡在两人中间，栖染的长相更加清晰。

姜绛眼睛亮了亮，凑到他的面前去看栖染。

“哥哥。”

姜绛甜滋滋地喊着他的名字，他摇摇头，想在栖染面前邀功。

“我，得到了，心脏。”

那双明亮澄澈的眸子专心的看他，要不是栖染知道这个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少年刚才杀了两个人，他估计自己也会像“分身”们一样，被迷得晕头转向。

他不一样。

他和祂的分身都不一样，怎么可能被一个人迷惑。

“哥哥。”

姜绛在知道他身份后，一点也不怕了，握住他的手，笑眯眯地说道：“绛绛是不是很厉害。”

甜腻到极点的声音，栖染心漏了一拍，他逃避似的撇开头，用舌顶腮。

“啧，先上去，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追过来。”

栖染自豪地在心中感慨，他果然和劣质的“他们”不同，完全不会被人诱惑。

姜绛停住脚步，往巷子外看了眼，他脸上的笑意消散，低声说了句：“姜靓。”

“蠢货。”

楼梯上的房间逼仄狭小，里面摆放着颜色浓重的家具，从窗户向外望去，能看见最每层的高楼金碧辉煌，再往外的一环，环环向外散开。

他们在的这个是最外层的地方，这里的房屋大多逼仄，聚集在一起。

栖染盘腿坐在电竞椅上，他嘴里含着可乐的吸管，撑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绛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可乐，他手里捏着自己的小糖果，安慰自己。

绛绛有糖，不吃。

话虽这么说，却睁着圆润的双眸一动不动看着可乐瓶。

他从来没喝过。

栖染逗弄他，故意在姜绛面前晃，“想喝？”

姜绛故作为难地拒绝，“没事，哥哥喝就好。”

他又怕栖染真的不给自己，他舔了舔自己的唇，用手比了一下，“绛绛只喝一点点。”

栖染才点头，打算给他开瓶新的可乐，谁知姜绛得到他的许可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可乐，弯着身，就着吸管喝了一大口可乐。

他的唇色红艳，牙咬在白色的吸管上，和栖染刚才喝可乐的位置重合。

他矜持地没有再喝，跪坐在地上，裙摆在地上铺开，栖染久久盯着吸管上的齿印没有说话。

他手指握紧，过了一会才道：“心脏呢？哼，果然有心思。”

栖染两根手指抬起姜绛带着肉感的下巴，心情颇好。

姜绛察觉到现在已经安全，他笑眯眯，可惜没有多喝一口可乐。

“系统老师说——”

“在仓库里。”

姜绛回忆系统对他说过的话。

“转化为道具？”

栖染思索，他手指叩着桌面，“先放在你那，我给你的匕首怎么样？”

栖染压低声音哄骗小孩，“你现在是堕落者，在副本里会吸引鬼怪，而且，你也看到了，你才出来，就有一群人追着你，但是我们一块合作，我能为你提供住处，你觉得怎么样？”

“好。”

姜绛满脑子都没听他说什么，抬着眼去看桌上的一堆饮料，回味方才的甜味。

“啧，先去换个衣服，脏死了，你是小狗吗？”

栖染掀开他的刘海，直面那张漂亮的脸，用手给他擦干净血渍。

“叶箐。”听到小狗两个字，姜绛突然开口说道，他抿了抿唇，认真地抓住栖染的手。

“要找叶箐。”

“叶箐。”栖染抬头想了会，才把这个名字和直播间的短发女生联系在一起，“估计得去中心，明天再说。”

姜绛接过他丢来的一包衣服，懵懵懂懂地被栖染赶到浴室。

*

“没有找到人？”

姜靓坐在椅子上，哭哭啼啼地抹干净眼泪，扑在封灯信的怀里，他留了一头乌亮的头发，可怜无辜地仰头说道：“我没想到绛绛也会进来。”

姜靓乌黑的长发从肩膀垂下，白皙的肌肤透着粉，他道：“绛绛居然是以堕落者的身份进来。”

“公会的人肯定会欺负他，我想把他带到身边好好问问。”

封灯信想到自己记忆中的姜绛，不满地皱紧眉，道：“你还是太善良了，想找到他还不容易。”

“他总是要学你，明天把我们下个要进的副本在直播预告说明，他肯定会来。”

姜靓犹豫，“可让他和我们进同一个副本，对于他来说，会不会难度太高？”

封灯信握紧他的手，他一向喜欢姜靓这样柔柔弱弱的样子，毕竟当初姜靓为了救自己，才变成这样，身体一向不好。

榜单轮空，又回到以前的没有榜单的日子T^T

看在蠢作者今天下午考试，昨天晚上三点还在更新，点个收藏吧，啵唧啵唧

嘴上说不会被老婆诱惑，实际上早就被钓成翘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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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