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红拂

「当场撞上男友出轨是一种什么体验?」

徐白露看着卧室里将脱未脱的男女,脑子是有一瞬间空白的,但随后她就只剩好奇:她这么突然进来,林卓该不会被吓萎吧?

卧室内的二人迅速分开,她礼貌的退出门外:“不好意思打扰了,林卓我找你有点事,是在门口等还是……?”

她怕人家还想继续。

半天,门里面才传出回音,林卓声音还算平静:“等我下。”

“好。”她依言下楼。

然后坐在客厅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冷静的发信息跟许嫣嫣分享:「林卓出轨了。」

半天没等到回复,许主编估计在忙。

这里是林卓位于城郊的别墅,很早之前就给了她钥匙,但她太忙,很少主动过来。

今天是第一次,没想到一下子就撞上了这么劲爆的场面。

楼上房间里传出姑娘委屈的抽泣声,徐白露放下手机去冰箱给自己拿了一罐无糖可乐。

刚出冰箱的易拉罐上面还挂着一层薄霜,冰冰凉凉的,握在掌心里,让她涌起来的那点情绪很快就降了下去。

她坐回沙发,环视四周,发现这间房子她虽然并不常来,但各处都有她的气息。

比如玄关墙上的挂毯,那是她在西部拍戏,无聊的时候和组里的美工老师学来编着玩儿的,她手工不行编的乱七八糟,可林卓很喜欢,拿回来给挂在了一进门就能看见的地方。

博古架上的斗彩鸡缸杯也是她买的,当时她在瓷都拍戏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结果拿回来林卓笑了她好几天,说这东西乌镇早就批量生产了,现在七块钱能买两个。

但后来也珍而重之的放在了昂贵的博古架上。

还有冰箱上的合影,鞋架里的拖鞋,衣橱里的睡衣。

对了,刚刚那间卧室的墙上还有一张她硕大的单人照片……

真不知道屋里那个姑娘对着自己的脸的时候,别扭不别扭。

又过一会儿,卧室的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脱离了那个场景以后,姑娘看起来倒是单纯可爱。

徐白露终于想起来了,这不是公司新媒体部门的实习生么,叫什么小芸的。

不想给她难堪,徐白露眼神落到一旁,装作看不见。

可她给面子,温小芸却不想领情,一直忿忿不平的盯着她的后脑勺,好悬要烧出个窟窿来。

“露露姐,你和林总真的不合适……”温小芸凄凄切切开口。

“……”别,下一句是不是让她把男人让出来?

这是什么狗血老套的桥段。

徐白露转过脸,平静的看她:“妹妹,这事儿我说了不算,他是他妈的,我没有转让权。”

“……”

“温小芸!”林卓匆匆下楼,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他将温小芸从她身边拉走,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随后不顾女孩的不情愿,硬是将人推出了房门。

刚才还耳鬓厮磨来着,徐白露看着都替她心酸。

“露露,我……”林卓返身回来,开始斟酌词句。

他脑子都是木的,直到徐白露推开那扇门,他才从被**支配的魔障里挣脱出来。

林卓手有些抖,不知道该如何求得徐白露的原谅。

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发生,徐白露能原谅他一次也说不定?

他艰难想好措辞,可刚一开口,茶几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徐白露淡淡:“不好意思。”然后垂头回信息。

一鼓作气,再而衰,林卓鼓起来的勇气顿时卸掉了三分之一。

只剩一句十分苍白的:露露,对不起。

刚回完信息的徐白露闻言,抬头看他。

往日矜贵的林总此刻看起来非常狼狈,笔挺的衬衫被扯得乱七八糟,估计是想清理掉什么印记,洗过脸,金丝边的眼镜上还有未干的水渍。

“擦擦。”徐白露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林卓俯身来接,衬衫领口的侧面还有一块口红的印记。

啧,没藏住,怪尴尬的。

平心而论,徐白露知道自己确实不算是一个世俗意义上的好女朋友。

脾性寡淡,不够温柔,忙起来的时候可能好几天想不起来跟林卓通个电话。

但从另一方面说。

她有颜有钱不粘人,带的出去领的回来,站在林卓身旁,不知惹得多少男人艳羡。

可就是这样,林总还是趁她不留神出了个轨。

你说恶心吧,是真挺恶心的。

但徐白露也没想羞辱他,羞辱他就代表羞辱自己的选择,渣男固然可恨,可她还没准备为此怀疑自己的人生。

“我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一下那个话剧的事儿。”她直接跳过了聊出轨那一part,说起正事。

当初捧红她的文艺片导演薛宽和几个朋友最近在筹备一个话剧节,下个月开幕。

想邀请她去参演压轴大戏,改编自奥地利小说家茨威格的作品《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她觉得机会很好,很想接,但本子递到公司,林卓和公司其他人都觉得班底不行,不建议她去。

“就这个?”林卓眉头皱的死紧,试图在她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找出些其他的情绪:“你想去就去。”

“嗯。”她咧了咧嘴,但又觉得表情不太合适,只好又抿上,严肃的点了点头。

“那就谢谢了,我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她起身绕过林卓,径直走向门口。

林卓有一瞬的愣怔,方才的愧疚突然就变成羞耻的愤懑。

他受不了她的事不关己。

她不该闹吗?不该歇斯底里问他为什么吗?

那样他才好指天发誓再也不会有下一次,才能抱着她求她原谅,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可她这么云淡风轻,一副谁再说话谁傻|逼的态度,让他那些准备好的那些话一下子就说不出口了。

他憋屈的要死,齿缝溢出一句:“徐白露,你到底有没有心。”

徐白露今天穿的是一双小羊皮的切尔西短靴,拉链有点涩,她拉了半天没拉上去,索性就停了手直视他:“那你想我怎么样?打你骂你还是找人发到网上去,告诉所有人我徐白露的男朋友竟然跟公司的小实习生上床?”

林卓哽住,准备好的解释也终于有了出口的机会:“我们什么都还没有发生……露露,你原谅我一次好吗?”

“哦,这还不算吗?非得要捉奸在床才行?”

“林卓,从你带她回来的那一刻起咱俩就玩完了。”

“可……”林卓还想说。

却被徐白露打断:“好了林总,以后还要共事,体面点吧好吗?”

短靴恼人的拉链终于拉上,徐白露吐出一口郁气,抓起玄关的手包,气势汹汹走出了别墅大门。

她走路带风,不像刚刚捉到男友出轨的怨女,反而像刚刚炸了碉堡的女战士。

*

出了门,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城郊的夜晚星光点点。

许嫣嫣的电话正好打进来。

在听说了她当场捉奸还被对方指责没有心的时候,许嫣嫣乐了:“怎么这么幼稚啊,分都分了,还非得在你这儿找点存在感?”

“可不是么。”

什么存在感不存在感的,她脑海里现在就只剩那俩人在自己的单人照片下拥抱的诡异画面。

“哎,你俩分手林卓不会给你穿小鞋吧?”

许主编也没问她有事没事,有事没事都分了,何苦再戳她心窝子。

不如关注点实际的,比如事业和钱。

而刚好,林卓手里掌握着徐白露的事业,是她所属经纪公司的老板。

林老板有权有钱,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刚刚进入准一线行列的徐白露再次跌落神坛。

“我也不知道。”徐白露叹了口气,似笑非笑:“失误了,应该闹一场的,说不定还能趁着林老板善心大发给我两个顶级资源。”

电话那头许嫣嫣咯咯咯的笑,建议她现在折返回去重新演一遍。

“你就抱着他的大腿说,没有爱了你总要给我些钱吧,没有钱资源也行啊!”

徐白露慢悠悠:“算了吧,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林卓既威武又富贵,曾经是徐白露眼里最合适的恋爱对象。

人长得也帅气,在一众脑满肠肥的资本大鳄里脱颖而出,算得上是个青年才俊,和徐白露站在一起,旁人也要赞一句金童玉女。

当然,这些都是过去的评价。

经历了刚刚的场面以后,林卓被归为垃圾阵营,有毒有害不可回收。

-

“同学,我再说一次,花是你定的,不管你女朋友是跟人跑了还是跟你吹了,尾款都必须得付。”

谭景明拉着一车玫瑰,长腿支地,三轮车停在路边,正无奈的和电话对面的人讲道理。

店里今天接了个大单,异地恋的男学生为了给女朋友惊喜,定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总价五千多块钱。

他没办法一次性付清全款,谭景明心软,不止答应他可以分期付款,还答应会全程直播,让他亲眼看看女朋友感动落泪的盛况。

结果玫瑰送上门,打开门的是个围着浴巾的男人,他女朋友的声音混着浴室的水声,娇俏俏的朝外喊:老公是不是外卖到了?

惊喜变成捉奸,谭景明和这车红玫瑰变成了尴尬的见证者。

电话那头,男学生悲愤难当:“她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谭景明却不得不把他拉回现实:“同学,虽然花没有送出去,但钱你还是得付的。”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么对我!”男学生声嘶力竭,带着哭腔。

谭景明捏了捏眉心,想发火又不忍心:“订花之前告诉过您,鲜花售出概不退换。”

花材娇贵,这又不是小单,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啊,就算是店面开在长安街也很难在凋谢之前全部卖出去。

但这位脑袋上跑马的哥们儿实在可怜,他叹了口气找了个解决办法:“这样吧,放在店里代卖,卖不出去的算你的。”

男学生抽抽噎噎:“好吧,我这辈子都不会再送人花了!漂亮的女人都是骗子!”

一次失恋,他就悟出了张无忌他妈死前的嘱托,也算没白遭罪一回。

谭景明收起手机骑车欲走,猛一抬眼,却被路边的一抹艳色绊住了脚。

男学生的出轨女朋友算得上是骗子的话,那这位就是可以跨国犯罪级别的诈骗犯。

冷白的皮肤、嫣红的嘴唇,乌黑的长发垂落在腰间。

看见她,谭景明才觉得女色二字是真的存在的,不是美色的色,是颜色的色。

她懒懒的撩一下头发,大红的指甲撩起乌黑的发丝,风一吹,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

她静静地站着,就足以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色彩,就像希腊神话里的阿芙洛狄忒,可以吸取周围所有的生命力,独她娇艳光彩。

谭景明觉得她有些眼熟,但一时又叫不出名字来。

“徐白露,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老女人!”恰好此时,一个路过的身材娇小的女孩子叫破了她的名字。

对对对,就叫徐白露!

那个天天挂在绯闻八卦上的女明星。

可是,她老吗?

开文啦~~

姐狗CP,姐姐前期略渣,弟弟一直深情

Tips:女非男C,六岁年龄差,he

「红拂玫瑰花语:理想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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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折腰》

「火葬场,男二上位,傲娇小仙女VS冰山大魔王,心理学相关」

使高贵者折腰,让高岭之花跌落神坛,这样刺激的画面谁能不爱呢?

温志远就很爱,所以他花了大把的心思将心理系女神简舒虞追到手里,为的就是找机会当众甩了她,让所有人都看见,所谓高岭之花也不过是普普通通小女人而已。

不久之后,温志远生日宴,简舒虞盛装到场。

知道内幕的人都在等着看一会儿惊心动魄的一幕。

宴至中旬,温志远将蛋糕的第一块递给简舒虞,并说出了那句“腻了,我们分手吧。”

“哦。”简舒虞吃着蛋糕扫了他一眼,淡淡:“典型的表演型人格,需要靠吸引别人注意来获得存在感,让我猜猜,是不是你爸妈从来没有表扬过你?”随后,她将一张名片递给满脸通红的温志远:“我老师的咨询室,提我名字可以打八折。”

语毕,简舒虞潇洒离场,徒留众人面面相觑。

后来,温志远终于知道了自己错误,来真诚的向她道歉,希望还能再续前缘。

“舒虞,是我太幼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他红着眼眶站在她家门口。

简舒虞但笑不语,却听房间里面传来温陈的声音。

“让他滚远点,挖他叔叔墙角,活腻了吧。”

-

所有人都觉得简舒虞理智清高,是永远拉不下来的高岭之花。

只有温陈记得那个晚上,穿着红色小礼服的简舒虞在洗手间里吐得天昏地暗,起来时却仍不忘挺直腰杆,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高岭之花绝不折腰。」

*

《她撩完就跑》

司蔓当了二十几年的乖孩子,听话懂事,遵纪守法。

就连婚姻也差点被父母一手包办,直到她发现相亲对象手机里给她存的备注。

“26岁,32B,有车无房,月薪5000,A-”

司蔓:……

毁灭吧,这个世界!!

手撕渣男后,她给自己放个长假,报了个邮轮行。

碧海蓝天,远离家乡。

司蔓第一天就遇上应邀来演出的大提琴家祝心初。

他一袭黑色燕尾服,长腿宽肩,英俊淡漠,像是雪山顶上的高岭之花,他一笑,司蔓心都酥了。

她屡屡撩拨,祝心初一直拒绝。

这倒激起她的胜负欲,越难拿下越叫人心痒。

终于,海上最后一天。

祝心初撩动她的长发,问:我有什么让你这么喜欢?

司蔓脸颊绯红,没说话,唱了一句歌。

「多么感性/我被你垂青/还期待着你让我逐寸逐寸逐寸地接近」

窗外,海风猎猎,室内,暗香盈盈。

次日清晨,邮轮抵港。

司蔓悄无声息的离开。

**

司蔓清假,回学校上课。

开学典礼上,祝心初登场,在众女学生激动的尖叫里表示,自己受邀到音乐系做名誉教授。

司蔓心脏砰砰直跳,生怕被对方发现。

结果刚一下班便被堵在楼梯间。

昏暗的楼梯间,男人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的耳根。

“撩完就跑,怎么,你叫田螺姑娘?”

【又傲又撩的大提琴家 X 又怂又乖大学辅导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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