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天,苏听禾被关在房间里,哪也去不了。
房间外有两个保镖一直看着,每天的饭都由佣人送进来。
苏听禾把他所在的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这个房间应该是被人处理过,不仅看不见一件尖锐的物品,而且桌角、墙角这种尖锐的地方也被包了起来,墙面上还贴了软包。
苏听禾无事可做,除了看书,就是看房间里的大铁盒。
大铁盒很神奇,碰一下就会有不同的画面,苏听禾从这个大铁盒里疯狂的吸收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
三天后,苏听禾一大早就被人叫了起来,有人给他化妆打扮,苏父在一旁耳提面命,最后他被人塞进了车里。
苏听禾晕晕乎乎的意识到,今天是约定的婚期。
看守苏听禾的人告诉他,现在要先去民政局领结婚证。
苏听禾他们到了民政局以后,商或雍还没到,苏听禾百无聊赖的等了好半天,才被突然告知人来了。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面前,苏听禾怀着忐忑又期待的心情,等着他的未来夫君下来。
下来的人身材高挑,带副金丝眼镜,剪裁得体的西装衬的人异常干练,头发整洁利落,打理的一丝不苟,五官柔和,看上去应该是个比较好相处的人。
这个世界的夫君叫老公,苏听禾现学现卖,鼓足勇气喊道:“老公。”
那人十分惶恐,看看苏听禾,又看看车的后座,连忙摆手:“不是我。”
只见车的后座又出来一个人。
黑色的短发梳向一侧,露出光洁的额头,剑眉凌厉,丹凤眼邪肆,眉眼距离很近,所以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高挺的鼻梁下噙着两瓣薄唇,整个人就像一把刚出鞘的剑,冷厉矜贵。
苏听禾瞪大了眼,眼前的人赫然就是订婚宴那天掐他脖子的人。
他现在锁骨上的红痕还没有完全消退,看到商或雍,泛红的位置又在隐隐作痛。
商或雍伸手,虎口处抵着苏听禾的下巴,捏住苏听禾的脸颊,端详着这张脸。“老公可不是随便喊的。”
不得不说,苏听禾的脸是符合商或雍的审美取向的。五官灵秀,鹿眼清澈,皮肤白嫩,整个人有种脆弱纤细的透明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偷偷把人藏起来,仔细欣赏。
又来!
苏听禾脖子后仰,想要逃离商或雍的魔爪,谁知商或雍却捏的更用力了。
苏听禾的眼眸中水雾迷蒙,看起来楚楚可怜。
商或雍松手,指腹用力擦过苏听禾饱满的唇珠,“我不喜欢擦口红的男人。”
苏听禾摩挲着被擦痛的唇瓣,小声嘀咕:“我也不喜欢。”
再抬头,商或雍已经抬腿迈入了民政局大厅,苏听禾赶紧小步快走跟上。
宋助理默默跟在两人身后,长舒一口气。这几天商或雍简直比冷血阎王还要吓人,公司上下噤若寒蝉,甚至有传言商或雍是对结婚对象不满。
他刚才被苏听禾叫老公差点被吓掉半条命,他老板看老板娘那眼神仿佛要把人拆吃入腹。
宋助理打量着苏听禾的小身板,又看看旁边商或雍健硕的身躯,暗暗猜测着苏听禾的承受力。
进入大厅,苏听禾与商或雍两人填写完声明书,审核完相关材料,之后被工作人员引导去拍结婚登记照。
苏听禾嘴角弯弯,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而商或雍则抿紧嘴唇,一脸严肃。
拍照人员不得不开口提醒:“右边的人笑一笑嘛,大喜的日子不要那么严肃。”
商或雍轻轻勾起嘴角。
“是发自内心的笑,不是皮笑肉不笑。”拍照人员亲自示范了两种不同的笑,试图继续引导商或雍,“你是在结婚,不是在结仇。”
商或雍再次尝试勾起嘴角。
拍照人员快要无语了:“你是霸道总裁吗?我要的是真心的笑,不是三分凉薄,三分轻蔑,四分漫不经心的笑。”
宋助理在一旁强忍住笑容,回答说:“我们老板确实是总裁,也很霸道。”
拍照人员:……
苏听禾说:“我来试试。”
苏听禾伸出手指,将商或雍的嘴角往上戳,“笑一笑嘛,不要那么严肃。”
苏听禾大着胆子问:“我们结婚,你不开心吗?”
这是商或雍第一次和苏听禾有亲密接触,而且还是苏听禾主动。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三天前,苏听禾还不愿意接受这门婚事,甚至闹着要自杀和逃婚,可三天后,苏听禾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这三天,苏听禾被关着,所有通讯工具都被收走,不可能和商逸之取得联系。
所以,苏听禾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商或雍扯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开心,怎么会不开心呢。”
拍照人员在一旁看着:“这个笑容才对,来,两位看镜头。”
“咔嚓”。
拍照人员把刚刚拍下的照片给两人看,对苏听禾说:“还是你有办法,早知道就让他先看你再看镜头了,你看这多般配啊。祝你们两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正如拍照人员所说,照片上的两人笑容恰到好处,无比般配。
苏听禾道谢后,两人去签字盖手印,两个小红本到手,至此,两人在法律意义上就是一对正式的夫夫了。
苏听禾上了商或雍的车,两人一起去往婚礼现场化妆,然后举办婚礼。
宋助理坐在前面的副驾驶,苏听禾与商或雍坐在后面一左一右的位置,两人离得很远。
商或雍手上拿了个比手机大一些的铁盒子滑动,苏听禾知道那是个平板。
宋助理从前视镜看到,老板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翻阅工作文件,把刚领完结婚证的另一半晾在一旁,内心暗暗感慨,资本家真是丧心病狂。
苏听禾倚靠着车窗,安静地看着商或雍。商或雍的眉骨高挺,侧脸轮廓凌厉分明,说不出的矜贵淡然。
苏听禾的视线太过专注,商或雍放下手中的平板,问:“看我干什么?”
苏听禾像乖宝宝一样诚实回答:“你的睫毛好长。”
商或雍的神情一顿,怀疑的眼神在苏听禾身上逡巡。
苏听禾坦荡地回望过去,继而十分警惕地捂着脖子,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商或雍感觉苏听禾的反应很有趣:“你很怕我?”
苏听禾先是点头,后是摇头,说:“我是觉得你很喜欢我的脖子。”
商或雍的眼神扫向苏听禾那截雪白的脖颈,他曾经用力的握住过,如今心底躁动着,很想在上面用力留下鲜艳的红色。
商或雍移开视线,压抑着内心的躁动,手指在平板上随意滑动,沉声道:“你想多了。”
但愿他是多想了,苏听禾总感觉商或雍面对他的情绪很不对劲。
宋助理坐在前面,眼观鼻鼻观心,也觉得他家老板很不对劲。他记得曾经在网上看到说有新人会患婚前焦虑症,和他老板有点像。
到了婚礼场地,苏听禾与商或雍要分开化妆。
苏听禾被带到了一个休息室,一群人围着他化妆,拍照,对流程。
化妆师一边说苏听禾的底子好,不用过多修饰,一边在苏听禾的脸和头发上捣鼓了半天。
苏听禾不明白那么短的头发,做起造型来竟然可以那么久。
全部弄完后,有个人过来说苏听禾的朋友要找他说几句话,就在旁边的休息室,能不能通融几分钟。
工作人员没有问题,那个人把苏听禾带了出去。
苏听禾不清楚原身有哪些朋友,也不知道什么朋友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话,他跟着带他走的人在走廊里绕了个弯,来到一间休息室门口。
带他走的人把门打开,对他说:“进去吧,你朋友在里面等你。”
苏听禾感觉很奇怪,犹犹豫豫不敢进去,那个人推了他一把,把门带上了。
苏听禾吓的使劲敲门,拼命拧门把手,但是门纹丝不动。
有个男声在他身后响起:“听禾,是我。”
苏听禾转过身去,靠着门框,一只手还紧紧地攥着门把手。
年轻男子大约和自己年龄相仿,细看之下,面容和商或雍有几分相似。
苏听禾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对方因何找自己,于是没敢回话。
男子用温柔似水的眼望着苏听禾:“没想到我大哥的结婚对象竟然是你,刚得知消息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见苏听禾一直不说话,男子又问道:“你是自愿和我大哥结婚的吗?”
怎么商或雍也有个弟弟。是一母同胞的弟弟,还是同父异母的弟弟,抑或者是堂弟?
苏听禾打量着眼前的人,回答说:“我是自愿的。”
商逸之疑惑:“你之前好像并没有见过我大哥。”
这人怎么那么多问题,苏听禾很烦,只想赶紧离开此地。
也许在这个世界没有哥儿,可苏听禾明白自己和普通男子不一样,哥儿单独和外男呆在一起是会坏名声的。
苏听禾不想和对方浪费口舌,胡诌道:“我对他一见钟情。”
男子似乎很了解苏听禾,笃定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没事,以后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我说过的,你在我这里有特权。”
这话听上去很不妙,原身似乎和眼前的人有一腿,苏听禾很不乐意,他可是个洁身自好的好哥儿。
苏听禾敷衍道:“我知道了,婚礼仪式马上就要开始,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我又没拦你。”说着,商逸之帮苏听禾打开了门。
苏听禾夺门而逃,跑了没几步和迎面走来的人撞在一起,身体重心不稳,马上就要摔倒在地。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来人拦腰抱住了苏听禾。
苏听禾这才发现,抱住自己的人,就是马上要和自己结婚的商或雍。
“跑什么,不是在化妆吗,怎么跑出来了?”
苏听禾莫名心虚,把刚才的问题拿来问商或雍:“你是自愿和我结婚的吗?”
“我不喜欢的事情,没人可以强迫我。”商或雍揉捏着苏听禾的后颈,手心中藏起一个纽扣大小的窃听器。
苏听禾似懂非懂:“那你喜欢我?”
商或雍挑眉看着苏听禾:“谁说我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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