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不知不觉中，眼皮子就越来越沉了。

闻人海难得开始犯困，感觉头也没那么疼了。

九点多的时候，，那个小主播说要下播了，闻人海看到屏幕上刷过一溜儿礼物，给林长淮道别。

那个小主播挨个儿道谢。

嗓音又软又甜，听得人心里熨帖。有很多人起了坏心思，起了什么“老龚”“窝爱尼”“豪磅”等等的昵称逗他，他也没看出来。

平白被人占了便宜，还傻兮兮地道谢。

他手指一动，也想送个礼物。转念就又放下了，没必要，无聊的时候打发时间看看就行了。

再说了，别人就算了，但他不能平白欺负人家啊。

林长淮关了直播间，看了眼后台，发现粉丝量已经涨到小几千了。他有些受宠若惊，还问谢华是不是给他刷数据了。

“长淮，你太小看自己的魅力了。”

林长淮不懂，他一个beta能有什么魅力？并不知道自己绵软的嗓音、修长葱白的手指就已经令多少人狂舔屏了。

“今天的留存很不错，你也有不少打赏了，别亏待了自己，买几身好看的衣服。”

之后谢华又叮嘱了许多事情，比如要办个社交账号，经常发布一些照片。

他没有明说，要是换了个人肯定能明白他的暗示。

林长淮又不是技术型主播，想要留住粉丝，要穿什么衣服、拍什么照片，根本就不用多说。

无非是要用美□□惑他们。

但林长淮还真不懂这行的潜规则，“非要拍照不可吗？我不想露脸。”

指尖在手机上敲了敲，他想拒绝谢华的提议，又不太敢发出来。

“只露腿就行。”

谢华想了想他之前看过的照片，林长淮的腿也很好看，又细又直。

光看着就觉得漂亮。

“肯定有很多人给你打赏的。”

谢华说别的他不懂，但一提到能赚钱林长淮就不犹豫了。

反正也不露脸，应该没事……吧？

林长淮实在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一方面是他性格问题，而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对此有阴影。

他从小就生得好看，又白又软的一小团，很得周围邻居叔叔阿姨的喜爱。

也因此总是带着林鹿去邻居家蹭饭，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两人相依为命，像流浪猫狗一样无家可归。

林长淮怕弟弟饿肚子，就算再胆怯，也会鼓起勇气去讨点东西吃，索性天底下还是好人多。

看到那么小一个雪团子，再狠心的人也得软下心肠。

他就这么一路跌跌撞撞长大，一直到了中学，周围的同学开始默默避开他，刻意忽视他。

曾经密不可分的朋友，也会在看到他的脸后，转过头不看他。

经过人群时，也能听到其他人对他窃窃私语，在暗地里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

眼睛在他纤细苍白的脖颈、手臂上打转。

林长淮感觉到了一阵阵令他胆寒的恶意，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所有人都开始讨厌他了。

明明在此之前，他只是班上一个不惹眼的透明人而已。

某一天，他在上厕所时被一个alpha堵了路。

“林长淮，你帮帮我吧。”那个alpha双眼赤红，手臂用力捏紧他的腕子。

掐住他的腰就要拉开衣领。

林长淮苍白了一张小脸，挣扎中不小心扇到他的脸颊。

“你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

洗得发白的校服被扯破，alpha冷笑着掐住他的脸。

看着他盈了泪光的眸子，雾蒙蒙的，圆润的脸颊微微嘟着，看得人更口干。

吞了吞口水，他愈发恶声恶气。

“装什么纯，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一天天穿成这样在学校勾引别人，不就是想要被人糟蹋。”

“就是再淫/荡的狐狸精也没你这么魅，这么会钓人。”

“要怪就怪你长了这样一张脸吧。”

他俯下身，就要咬住林长淮的唇，却忽然眼睛一翻倒下了。

“哥哥，你没事吧？”

尚且年幼的林鹿拿着个拖把，手臂有点抖，但一双眼睛却很亮。

林长淮彻底忍不住了，晶莹的泪珠滚滚而下，纤长的睫毛被黏成一绺绺。

他委屈地咬着唇，粉色的唇肉渗出一点点血色。

“我没有想要勾谁……”

林长淮穿的是和其他人一样的校服，因为洗得很多次了，有些发白，显得他气质清纯。

只是每次抬眼望人的时候，眸子仿佛含了秋水，一抬眼，就立刻垂下眼皮，脸颊因为热气泛着粉，含羞带怯。

又纯又钓。

勾得人想把他粉色的唇亲肿。

那时候林长淮就记住了，他的脸不好看，不能让别人看着。后来他就一直戴着口罩了。

只偶尔迫不得已的时候，才会摘下来。

但如果只是露腿的话，林长淮觉得自己勉强可以接受。

他拿出自己的千元手机摆弄了一下，因为型号很老了，画质不太好，拍人像的时候很恍惚。

也没有太多复杂的功能，还经常容易过度曝光。

他跪坐在床上，柔软的臀肉压着脚心，因挤压略略形变，像是别人捏着了，时不时挪挪调整位置。

才坐了一会儿，雪白的脚心就因充血染了点血色。

试着拍了几张东西，但由于地板是白的，床单也是白的，怎么拍都容易过曝。

林长淮只好找了扇深色的门板站在前面，又拉上窗帘。

觉得腿上光溜溜的不太好，就从衣柜里翻出双黑色的小腿袜，这还是当初酒吧老板送给他的，林长淮还没穿过呢。

这双长袜有点奇怪，过于薄了，穿到腿上有些透肉，衬得因缺乏锻炼而格外纤细的小腿也多了几分肉感。

清纯之余，又有点性感。

小腿袜穿起来有点复杂，还有条固定用的皮带勒在大腿中间，勒出一圈软肉。

林长淮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吊带环环扣好，猛地一起身，一阵头昏眼花，险些栽倒。

缓了好一会儿，林长淮才拿起手机开始拍照。

他坐在床上略微伸直了腿，凭感觉拍了张照片，因为有点害羞，膝盖不自觉就紧扣着，显得怯怯。

只是更想让人掐着脚踝把他的腿分开了。

林长淮检查了一下照片，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这样普通的照片真的会有人喜欢？

但拍都拍了，他就把照片发到了谢华给他弄好的社交账号上。

照片放上去就没管了，把好半天才穿上的小腿袜又脱下来，团成一团随手塞在了衣柜的角落里。

林鹿快放学了，他得赶紧做饭。

想着今天赚了好多钱，就觉得忐忑的心情也好多了，随口哼着从前不知在哪听到的调子，林长淮开始备菜煲汤。

谢华是第一个看到他发布照片的人。

当时谢华正在开车，正等在红路灯口就听到手机响了，身为经纪人的本能，他立刻就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然后就看到了林长淮发布的那张黑丝照，顿时脸一热手一抖，差点踩了油门冲到旁边的花坛里。

他是真没想到林长淮一上来就这么会，完全不像外表那么单纯。

难道他看走眼了不成？

昏暗的房间里，腿/根从皮带扣里漏出来的一点点雪白肌肤仿佛发着光，闪着惑人的色泽，笔直的小腿被黑丝紧裹着，膝盖微微内扣，有些胆怯。

画像有些模糊，仿佛蒙了一层雾，甚至还有一点点水渍，把那双漂亮的腿衬得像可口的果子。

简直像被坏人哄着穿上的，还要坏心眼的强迫他拍下照片。

而看到他这张照片的人，只觉得热气上头，心脏狂跳。很快的，林长淮的社交账号上就收到了一堆留言。

“我靠，这是哪个主播？快给我直播间号！”

“晕了，冲晕了。”

“好涩，我老婆的腿真好看，就是画质太糊了，是不是镜头有灰？我帮你舔干净。”

“还扣膝盖，这个习惯不好哦，我帮你扒开腿矫正。”

“好细的脚踝，总感觉一捏就要断了，好适合拉着腿藏到某个角落里这样那样。”

留言提醒叮叮当当响个不停，林长淮浑然不知。

谢华看了一眼，都是些不入眼的荤话，干脆帮他的提醒音关了，太过分的留言，比如说些弄他的，全都单方面屏蔽了。

但与此同时，某论坛上悄然出现了一封帖子。

#新人主播都能买水军上热门了，游戏区真是废了#

“如题，偶然间发现有个新人主播在时段热门，就进去看了一眼，结果发现里面全是刷礼物的水军，也不知道主播刷了多少钱。这种人都能上热门？？？”

“我跟着楼主贴的地址去看了一下，发现那个主播有小一万粉丝了哎，一个新人有这么多粉丝？”

“有啥可说的，买的僵尸粉吧。”

“真是无语，游戏区本来就够乱了，现在又来了个买粉的土豪搅混水。”

帖子很快就盖了高楼，口风一致地骂起林长淮。

很快林长淮的粉丝也发现了。

“什么水军？我老婆哪里买得起水军，他直播设备都买的是最便宜的那一挂。”

“装穷谁不会，卖惨谁不会？为了钱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真恶心。”

“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咋不知道我是僵尸粉，你们再胡搅蛮缠我要咬你们了。”

“哎呦，水军来了，那个垃圾主播给了你们多少钱？”

你们的支持，就是我的动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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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福利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