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想不到内娱还有这种隐藏款！”
“那个白衣服的小哥哥好漂亮啊！是我喜欢的类型！”
“蓝衣服的也好帅，是那种三庭五眼特别标准的帅哥长相。”
“一个叫叶诺，另一个叫陈什么？”
“陈言澈，我刚搜了，前两天他俩还上了热搜，说是要跟星界娱乐有合作。”
“恩？我看网友说他俩不是小公司的人吗，居然还能够得着星界娱乐的资源？”
“大概率是炒作，星界娱乐虽然有自己的视频平台，但本部就有那么多当红艺人，恐怕轮不到他们来分一杯羹吧？”
“这么好的条件在小公司真是可惜了，内娱又没有舞台，大概率是流星一闪而过了。”
“‘僧多粥少’，整个圈子里资源就这么多，头部艺人分完就没什么剩下的了，多少二线三线嗷嗷待哺，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新人。”
“可惜录制过程中我们不能拍照录像，也不知道播出的时候能保留几秒。”
“别啊，小哥哥们唱这么好跳这么好，可一定要全部播出来啊！”
“放心吧，肯定有人偷录了，只要没被逮到以后肯定会放出来的！”
文晟跟在封鸣岐身后看完了这一段表演，也听见了这些观众的讨论。
他觉得大部分说得都很在理，这两个新人虽然条件确实不错，如果真签在他们集团旗下的星界娱乐或许还会给一两个不大不小的机会。
但如果是小公司，没有资本支持，确实很难在娱乐圈出头，甚至还可能成为被别人拉踩的垫脚石。
真是可惜了……
封鸣岐也觉得很可惜，但更多的是意外。
他没想到那个少年唱歌竟然这么好听。
不，单纯用“好听”来形容还不够。
少年的嗓音干净清亮，咬字似乎带着古韵，像仙鹤啼鸣、青鸾引吭，仿佛自带净化能力，听得人感觉灵魂都被洗涤过那样舒心。
封鸣岐想起了几天前恰好他正在星界娱乐巡视，也那么恰好临时被北渊紧急召唤；也想起了这两人跟星界娱乐的关联词条，和自己“病危”一起被挂在热搜上的场景。
真是无巧不成书。
两个有实力却没有门路的少年，试图找大师“算命”寻一个机缘，却没想到遇到了为非作歹的妖道，差一点陷入万劫不复。
换了别人，那必然是“旁门左道、居心不良、自食恶果”，但如果是那个清澈的少年……他一定有不为人知的难处吧。
“走吧。”
文晟连忙跟上：“是。”
等走出了演播厅，封鸣岐突然开口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跟星界那边打个招呼，如果有人问起，就说确实跟这两人接触过。”
文晟跟在封鸣岐身边这么多年，头一次觉得自己领悟力这么差。
他不是不明白封鸣岐说的是谁，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老板要为这两人作保。
这个消息传到星界娱乐高层那边肯定会被认为是封鸣岐亲自跟他们接触过，下面的人上行下效随意揣摩，也许就会认定是封鸣岐想要签下他们，那些原本不可能的都会变成可能……
尽管不明所以，但文晟作为最忠诚的心腹，自然不会违背封鸣岐的任何决定。
“是。”
·
“呼~”
周谦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压低了许久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已经跟星界娱乐那边说好了，他们不会出声明否认跟你们接触过，这个麻烦总算是解决了。”
陈言澈闻言也终于放下了心头的大石。
太好了，这样一来他就不会连累叶诺了。
“辛苦周哥了，录完节目咱们就去吃大餐，我请客！”
周谦哼了一声：“你少给我惹事就谢天谢地了，等会儿游戏环节好好表现，多争取点镜头知道吗？”
“知道知道！”陈言澈一拍胸口，“我多会来事儿您还不知道吗！”
周谦想起刚刚消弭的风波就是一阵头疼：“你还是少来点儿吧！多了我吃不消！”
“……喳。”
自知理亏的陈言澈避开了和周谦对视，转头看向叶诺。
陈言澈惊奇地发现叶诺今天居然没有趁乱吃零食，而是坐在那里单手托着下巴，空闲的另一只手随意把玩着一颗像是老年人锻炼用的手球，只是材质不像是钢也不是玉石，黑乎乎的看着好像还挺沉。
“哪儿来的？”
摩耶把手里的黑球抛起来又接住，他没有回答陈言澈的问题，而是像随意聊天一样问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叫‘阎王升殿先吞铁丸’[注]？”
陈言澈目光清澈，木然摇头。
“地府有时候事情太多处理不及，就会从阳间找清廉正直、刚正不阿的人来充当‘代理阎王’，但凡人难免会有恻隐之心，再正直的人遇到亲朋好友身故来到殿前难保不会徇私，所以在升堂之前就会让他们先吞下一颗铁丸镇住心神，保证他说的都是真话、断的案全都公正。”
陈言澈重新把目光放到摩耶手里的黑球上，张了张嘴凭空比了比，抻着脖子问：“这么大一颗，能吞得下？”
“……”摩耶顿了两秒，“我只是说个故事，又不是说我手上这颗捡来的珠子就是那铁丸。”
“哦。”陈言澈没有再深究，“不过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还有吗，再讲讲！”
摩耶眼珠一转，学着他漫不经心的语调哦了一声：“就是上次跟你去算了命回来，突然对命啊运的感兴趣就搜了几篇来看。”
“……”
周谦一个眼刀就朝着陈言澈杀了过来——看看你把人家老实孩子都带成什么样了！
陈言澈吓得缩了缩脖子，试图钻进地缝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已老实，求放过！
“咚咚——”
场务推门进来：“两位准备上台了。”
“好的。”
周谦一把将他们俩拽起来，一手一个拍了拍后背推着他们出了门：“好好表现，加油！”
·
丁晓畅的眼泪还挂在脸上，整个人，哦不，整个魂就被一股强大的不知名力量牵引到了演播室。
也不管摄像机会不会拍到自己了，连忙掏出气垫补了补妆。
别问，问就是天地银行什么都能交易。
没家人没朋友但也还是有几个愿意给她烧纸钱的同事，毕竟猝死在办公室里，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
丁晓畅死了之后就一直被困在剪辑室，这还是她第一次“出远门”。
她并没有自己已经死了很久的自觉，反而是被周围热情的观众感染，也加入到了欢呼的队伍中。
直到她看见了站在了台上的那个少年，尖叫声戛然而止，幸好她早就断气了，不然这一下能把她吓得打嗝。
不是大哥，您究竟是什么大神啊！
有这能耐混什么娱乐圈啊！
你当我想混吗？
摩耶穿着荧光绿的队服站在左边角落，看着灯光反照在自己脸上绿哇哇的光，有一种回到了地下办公的错觉。
不会真有人觉得这绿色好看吧不会吧不会吧！
当然另一队也好不到哪里去，亮眼的橘色衬得人脸全都黄了三个度，跟得了什么肝病一样。
很好，看来服装组是平等地仇视所有人。
但摩耶不知道的是，明星穿自己的衣服上节目肯定会凸显自己的五官、身材等优势，可一旦换上了节目组准备的同款丑衣服，唯一的区别就只有脸。
谁丑谁美一目了然。
“哇，这么一看这俩小透明长得很好啊！”
“确实，身材比例也不错，跟同排的苏唯安比起来也毫不逊色。”
“苏唯安红了之后有点飘，有种刻意媚粉的油腻感，这俩小哥哥就不一样了，清水出芙蓉。”
“尤其是这个叶诺也太出挑了吧，我刚去找那一季《出道吧偶像》看了一下，当时的他虽然也好看，但是五官没这么明媚漂亮。”
“别是整容了吧？”
“就他们那小破公司？资源都没有哪儿来的钱给他们整容，要是整了还红不了，不是连本带利砸手里吗？”
“脸部线条很流畅，一看就是天然脸！”
“主要是他的气质太特别了，站在那里明明很安静，可就是让人移不开眼！”
“可爱漂亮又感觉气质很冷艳，爱了爱了，我已经加上关注了，赶紧送他出道吧！”
丁晓畅坐在人群中听见这些讨论不禁瑟瑟发抖。
你们确定自己感觉没错吗？
不能因为你们没有亲眼看到他挼我这个凶煞跟挼白馒头一样，就觉得他是真的人畜无害啊！
什么样的人才可以把被困于死地的凶煞随意挪地啊，你们敢猜我都不敢说啊！
嘤嘤嘤我现在给他磕一个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呢！
舒淳像是没有感觉到因为衣服给观众带来的视觉冲击，也可能是作为主持人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噱头，在综艺舞台上每个明星都是来娱乐观众的，制造话题他们最擅长了。
“场上的9位嘉宾将分成两组，一共进行三轮游戏比拼，最后获胜的一方可以得到我们节目置顶宣传七天！”
此言一出，台下的观众还没觉得有什么，台上的嘉宾倒是蓄好了力。
要知道“星期六tonight”这档综艺不管是收视率还是影响力都在同类型节目里一骑绝尘，不夸张地说，粉丝量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多，要是自己的舞台能在官博被置顶一周宣传，那热度堪比一部小爆剧了！
舒淳继续说：“刚刚嘉宾们已经抽签决定了分组，由于绿队少一个人，所以我们的嘉宾主持毕圣杰将临时加入橙队。”
橙队的三个小透明立刻热情欢迎。
“欢迎杰哥加入！”
“哇，杰哥一来我们简直如虎添翼啊！”
“杰哥一会儿全靠你了！”
毕圣杰笑容款款地穿上橙色队服，看起来务必和蔼。
要不是摩耶在他的命薄上看见了那些事，只怕也以为他真就这样善良无害，提携后辈了。
而和摩耶同在绿队的苏唯安哪怕强撑着笑容鼓掌欢迎，也难掩那一瞬的失望。
原本在嘉宾里他的人气最高，两组对战时给到他的镜头就会最多，哪怕是刚才完美表演了节目的叶诺和陈言澈也不可能跟他抗衡。
但现在拥有许多脑残粉的毕圣杰一来，镜头份额肯定会往他身上偏移。
可恶！
苏唯安看向了和毕圣杰站在一起的陈言澈，不禁有些嫉妒。
凭什么又是你小子占到了好处？
陈言澈没有太在意自己会因为站在毕圣杰旁边有多少镜头，反而是看向了站在绿队末尾几乎要被挤下台的摩耶。
一个毕圣杰、一个苏唯安，两个人就会分走所有镜头，那他们家叶小诺岂不是连个镜头边角都占不了？
摩耶双手背在身后把玩着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两颗的铁丸，对传入耳朵里的那些满怀恶意的心声嗤之以鼻。
要不是担心闹得太大导致整期节目都播不出来会影响陈言澈，他还真想给台上每个人都喂一颗呢！
[注]出自袁枚《子不语》卷十六《阎王升殿先吞铁丸》
-
摩耶的本性不是纯善，而是善恶分明，且肆意妄为的。
至于我们封总嘛，已经开始双标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9章 第 9 章
